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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陆拾遗正在处理刚刚从巴木锐尔手中接过来没多久的纳里第尔草原公务。
作为纳里第尔草原的王后,不管她愿不愿意; 都必须要努力扛起自己的职责来——特别是在巴木锐尔又带领着他麾下的勇士们去为了保护纳里第尔草原上的子民而征战的时候。
“安姑,你瞧上去非常的开心,难道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陆拾遗放下手里的笔,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自从来到纳里第尔草原上以后,连脸色都比在吴国王都好上不少的安姑眉开眼笑地凑到陆拾遗的身边,一面给他整理着桌面上有些凌乱的公文,一面难掩喜悦地说道:“殿下,哦不,应该是王后,昨日,我告诉您那只难产的母羊终于成功的于刚才产下了两只粉嫩嫩的小羊羔,它们看上去真的是可爱极了,您要是有空的话,不妨和我一起去看看。”
“安姑,恐怕我没那个时间和你去看看那两只可爱的小羊羔了,”陆拾遗脸上表情颇有几分无奈的将一张又签了自己名字的公文递给旁边正在收纳的安姑。“刚才有信使连夜传了讯息过来,说巴木锐尔受了点伤,让我找老巫多派两个小巫过去。”
“受了点伤?!”安姑满脸惊恐地重复。
很清楚她们现在的安稳人生来自于谁的她整个人都害怕的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安姑,别怕,别抖,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眼见着安姑就差在她面前直接晕死过去的陆拾遗迭声说道:“巴木锐尔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一点点。”
“那他怎么会让您再请老巫派两个小巫过去呢?”安姑脸上的表情很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陆拾遗问道。
她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又一直都很积极地尝试着融入这个族群——对这里的一些事情也算是有所了解。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巴木锐尔王绝对不可能写信给他的王后,让他的王后通知老巫再多送几个小巫过去。
毕竟从前的巴木锐尔王最讨厌的就是让这些巫医近身了。
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非常的软弱且没有自信。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在征战沙场的时候,还带上这样两个跟屁虫,这和没有断奶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陆拾遗有些诧异于安姑的敏锐。
不过安姑若是没有这样的敏锐,上辈子也不可能成功的守护了原主那么长时间。
把原主的记忆从头到尾都翻了一个遍的陆拾遗觉得如果原主没有倒霉的碰上正处于失控状况的巴木锐尔王,那么她未必不能和其他的王女一样,在草原上找到一个还算入眼的丈夫,就这么在安姑的保护下,平平稳稳的度过一生。
对安姑很有好感的陆拾遗没怎么考虑就把巴木锐尔王之所以要让老巫派两个小巫过去的缘由说给安姑听了。
当安姑得悉,巴木锐尔王之所为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以防万一时,她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王上,他平日里就是太固执了,像他们这样的人,身边要是没几个可靠的巫医怎么行?就算是在咱们中原,打仗的时候也需要好些军医随行以防不测呢,王上他肯想通就好。”
安姑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在战争方面,安姑对巴木锐尔有着充足的信心。
要知道,若非巴木锐尔王这些年来于战场之上屡战屡胜,揽下赫赫威名,她千辛万苦服侍到大的王女也不会被派来与他和亲,以修两国之好。
在陆拾遗和安姑主仆两个讨论巴木锐尔王的时候,巴木锐尔王也躺在行军帐篷里与他的心腹说话。
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嘴唇也仿佛被人恶作剧般的抹了一层白霜一样,莫名带给人一种很是不祥的感觉。
“王上,您确定要一直对王后隐瞒您的身体状况吗?”心腹忧心忡忡的问道。
“如果本王不隐瞒她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骑着马朝着我们这边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了。”巴木锐尔王的脸上划过一抹充满柔情的笑意,“而且我现在的情况也没有糟糕到马上就要交代遗言的地步,既然如此,当然要瞒着她比较好。”
心腹见他执意坚持,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抱胸的向巴木锐尔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他的行军帐篷。
眼看着帐幔在他面前落下的巴木锐尔王脸上的表情顿时带出了几分一言难尽的纠结之色。
“我也想把我目前的情形都毫无保留的告诉给拾娘知道啊,可是我又哪里有那个脸面当真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呢——毕竟这一节怨不得任何人,完全是我自己太过自大,掉以轻心了。”
巴木锐尔王在刚过来的时候还真的没想到合不勒居然可以在他和拾娘成婚没多久,就从中原找来一个与拾娘这辈子长相颇为酷似的女子暗算于他。
他对拾娘的感情实在是太重,即便他知道自己眼前看到的很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他依然没办法违背自己的真实想法,见死不救。
因此,在那个女人半真半假的蜷缩在火海里求救哀嚎的时候,他还是不受控制地驱策着自己胯下的骏马,朝着那个女人有若风驰电掣般的疾扑过去了。
明明他在过去的时候,还特地留了三分心神,可却依然避不开那女人当面朝着他猛扔过来的类似于绿色细沙的东西。
这种东西,巴木锐尔王即便已经穿越了很多个世界,也是头一回见到,他本能的感觉到了这种绿色细沙有可能给他带来的危害,但是却偏生不知道该怎样拔除它们。
好在,他亲自书写的信函已经传到大后方去了。
相信拾娘在看了以后,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送两个小巫过来,给他从头到尾的认真检查一遍的。
等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弄明白这绿色细沙究竟是什么,又可能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影响了。
在巴木锐尔王的热切盼望下,那两个小巫很快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纳里第尔草原和拓落齐布草原的接壤处,与他们一同过来的还有他们的老师,也就是年岁近百,却依然精神矍铄无比的老巫医。
看到老巫医的巴木锐尔王心里顿时涌现一抹心虚之色,他皱了皱眉头,故意做出一副很有几分不快的语气问道:“老巫,本王不是让王后直接让你派两个小巫来吗?怎么你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因为长途跋涉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疲惫的老巫医抬了抬眉毛,用意味深长的语气看着巴木锐尔王道:“还请王上不要为此而感到生气,此番是王后坚持让我这个老头子一起过来的,王后似乎本能地觉得比起那两个小巫,您更需要的……应该是我本人才对。”
巴木锐尔王脸上表情颇有几分阴郁的听着老巫医把话说完,脸上难得带出了几分窘恼之气。
“我就知道一定瞒不过她。”
巴木锐尔王在老巫医充满关切的目光中,把他之所以会急着让陆拾遗请他派两个小巫过来的缘由毫无保留的对老巫医和盘托出了。
“尊敬的王上……您确定老头儿刚才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吗?您真的被一个酷似王后的人用绿色的沙子给袭击了吗?”老巫医眼睛睁得有铜铃,大的看着巴木锐尔王老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巴木锐尔王满脸黑线的看着老巫医道:“你觉得本王会闲得无聊的在这样要紧的事情上和你开玩笑吗?”
老巫医在听了巴木锐尔王这变相的肯定之语后,忍不住噔噔后退了两步,喉咙里也发出了一声痛苦万分的悲鸣,“万能的天之主宰啊!这样可怕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您的身上?”
巴木锐尔王下意识的从他这句话中觉察到了些许对他不利的讯息,“老巫,这种绿沙究竟有什么用?它对现在的我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王上,这绿沙的模样你虽然是头一回见,但是我相信它的名字,您一定早有所耳闻。”老巫医用一种很是沉痛的语气对巴木锐尔王道:“在诺奇延兰大草原上向来就有绿色美人的传说,您在听了这个以后,想必就算我没有给您解释,您也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巴木锐尔王脸色凝重的看了老巫医半晌,才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道:“难道以你的能耐也没有办法解决掉它吗?”
“王上,绿色美人的毒,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解决掉,那么它也不会在诺奇延兰大草原一流传就是这么多年了。”
老巫医捶胸顿足。
“拓落齐布草原的合不勒对您还真的是恨之入骨啊,居然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来坑您!可是他的效率也未免太高了。您和王后成婚才多久,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与王后那般相似的女人出来给您设局?”
开始的时候,巴木锐尔王也有着和老巫医同样的疑惑,不过在他知晓了那女人撒向他的绿沙居然就是诺奇延兰大草原上凶名赫赫的绿色美人以后,巴木锐尔王就清楚的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巴木锐尔王所附体的这具原身上辈子与拓落齐布草原上的王——合不勒有着极为深厚且永世不可能化解的恩怨。
原身上辈子唯一动过心的女人——也就是他家拾娘这辈子附体的原主——就惨死在对方的手中。
巴木锐尔王幼时的特殊经历让他养出了一副很是偏激护短又睚眦必报的脾性!
虽然吴国的陆王女背叛了他,但是他依然把她深深地放在了自己的心坎上,一门心思的想要为她报仇雪恨。
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几乎屠光了拓落齐布草原上的每一个可以喘气的活物,与合不勒有关系的拓落齐布人更是死得比吴国的陆王女和她的女侍安姑还要凄惨上无数倍。
可是,即便巴木锐尔王把合不勒的族人们杀了个精光,也掩盖不了合不勒从他手中逃脱的事实。
为了给族人报仇雪恨,合不勒没少给因为吴国陆王女的死而心如槁灰的巴木锐尔王添麻烦。
一直到巴木锐尔王挥舞着他血腥的屠刀统领了整个诺奇延兰大草原,巴木锐尔王才成功的堵住了如同丧家之犬的合不勒,并且成功将他斩杀在吴国陆王女的坟头!
不过,他也因为这样,付出了极为高昂的代价!
当时,被他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合不勒不仅用以命换命的方式,砍断了他的左胳膊,还在他本就被吴国陆王女用匕首捅伤的地方狠狠又扎了一刀进去。
等到后来,合不勒是死了,他自己也没占多少上风。
在他好不容易成为整个中原和草原的主宰,建立了一个堪称庞然大物的王朝没多久,他就因为南征北战和身上一直没能完全养好的各种暗伤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在临死的时候,他没有想起那个负了他的吴国陆王女,也没有想起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童年的母后,而是想到了他十多年前在诺奇延兰大草原上的最后一个对手合不勒。
那个连心肝都漆黑恶毒一片的男人在被他斩首示众的前一刻,用出了他最后的一点残余力量对着巴木锐尔王拼命咆哮。
如果人真的还有来生的话,一他定会让巴木锐尔王再好好的感受一把痛失所爱的滋味,而且,这一次的他只会做的更狠、更毒、更让他痛不欲生!
“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碰到这样的聪明人了,也对,还有什么比绿色美人更能够让我这个巴木锐尔王深刻感受一把什么叫痛不欲生的滋味呢。”巴木锐尔王脸上表情恍然大悟的用只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