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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他从身后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
而她狠狠甩开,转身问道:“怎么,是不是刚才还没爽够?想要再用强一次?”
在他怔怔的目光中,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雨璇住进了如梦轩。
其实她本来要回娘家住的,可是后来想想,这个事情拿回去说也没人支持她,还不如不回去。
银钱铺子里不方便住。
出现这种情况多少和昭睿有关,如梦轩还欠着她的账,不如去那里白吃白喝加白住。
她住进如梦轩,玉清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亲热得不得了,一个字也不提利用她的事,还热情地张罗着给她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卧房。
昭睿和玉清是什么人,她也懒得再打探了。她现在身心俱疲,只想找个看不见萧韵的地方好好休息。
“这里,麻烦用力重一点。”雨璇趴在湘妃塌上闭着眼睛说。
玉清灵巧地按摩着。“……如何?”
“……还行吧,马马虎虎。”
“喂,少点挑剔行不行?一般人我堂堂如梦轩头牌还不屑伺候哩,这两天说话跟吃了火药似的,还老绷着个脸。本来就不美,再这么下去可就更丑了。”玉清叉腰瞪眼。
“闭嘴。”
玉清弯腰,将她翻了过来。
“做做样子就行了,天天住我这里像什么?”
“你的裙下之臣呀,我是住你隔壁的仰慕者。”
“你那夫君怎么办,就一直这么拖着?”
“……他又没来找我。”
其实萧韵来过一回,可她那会儿正龇牙咧嘴地上药。要知道越好的药,抹在那脆弱的地方就越痛苦,身上痛这心里就更痛了,她索性关在屋里不出来。
他也没强闯进来,后来小蕊回说人走了。
然后,他就再没来过。
想想他不辨是非地怀疑她,心里就恨。
想想他粗暴凶恶地摧残她,心里就恨。
想想他几天对她不管不问,心里更恨。
“你住这儿,我当然没意见。可你毕竟是有夫君的人,难道就一直冷着他?”
“……嗯。”
“男人的心最易变了,你就不怕?”
“……”
雨璇很想嘴硬地说上几句赌气的话,可内心深处,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一直在等着萧韵再来找她的。她怕,她怕死了他变心。
“玉清,你受得了男人欺负女人吗?我是指那方面。”
玉清激烈地摇头。“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男人最没用了。女人生就比男人弱小,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我玉清平生最恨这样的人!”玉清大喝,把雨璇吓了一跳。
“啊,抱歉抱歉,吓着你了。”玉清干笑道。
有敲门声,雨璇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是小蕊,说昭睿回来了,有事和她商量。她有点儿失望。这几天这样的情景太多,她痛恨自己这样没出息,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准儿是再跟你要点银子。去吧去吧,多支持如梦轩,妹妹我更加全心全意地伺候你。”玉清笑眯眯挥手。
“找我什么事?”一进屋雨璇就沉着脸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哥哥一天下来公务繁重,妹妹你也不安慰安慰。”昭睿嬉皮笑脸的,这几天他的心情尤其好。
“滚。我比你更累才对。”
“那我来安慰你。”
“去死!快说什么事!”
“干嘛对我这么凶?”
“你说为什么!”雨璇只差没破口大骂,那天本来就怪他出言不逊!萧韵送他出去,这货和他一向不睦,指不定又说了什么。本来可以解释一下就过的事,他是事态恶化升级的罪魁祸首!
“我哪里知道啊,我的好妹妹。”昭睿还是笑嘻嘻的,“我只知道,要是我的女人不回我身边,还住在别的男人那里,我一刻也睡不着的。”
“……”
“除非我有了别的女人。”
“……你、你到底要找我说什么!”她被心里的愤懑压得透不过气,而昭睿又接二连三地补刀。
“不过是问你一句话而已。”他收起满脸的吊儿郎当。
“你到底是谁?”
……
好似一阵带着冰寒之气的冷风吹进心里。他好看的凤眼里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温和与戏谑,那审视的目光直射在她身上,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一般,牢牢地锁定住她,让她再也挣扎不脱。
昭睿的背后是有力量的,就像齐震一样。她在与两人一次次的合作中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他是个谨慎又执着的人,现在既然这么问,说明必是已掌握了什么,并且,绝对不容她推脱。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刚刚从齐府回来,碰见他带着你陪在齐夫人身边说笑。”
“……”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有分身之术吧?”
……
“哥,她竟然昏过去了。她这几天情绪不好,吃得少睡得也不安稳,本来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你说话也不温和一点儿。”
“我哪里知道,她平时那么开朗,泼辣起来像只小辣椒,谁知……我刚才试着让人去请那个栾大夫了,但愿运气好能碰见她。怎么办呢,先和咱们在一起吧。我看她这个样子,也只有咱们能收留她了。”
“唉,可怜的女孩儿。你说,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偏偏长得还一模一样,不是鬼吧?”
“说什么傻话!你看她走路有影,衣裳有缝,还会生病,怎么可能是妖怪。”
“那、那怎么长得这样像……”
“别管那些了。总之,她对我们还是有用的。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多陪一陪她吧,今后的日子够她受的。”
……
雨璇高烧不醒好几天了。
应付假钞事件本就耗去不少心力,在皇后那里受到了惊吓,紧接着,又和萧韵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赌气出走后,每天都对他牵肠挂肚,乍然之下听到这个消息,身心俱疲的她再也撑不住了。
在高热的昏睡中,她一直做着迷乱的梦。她很想醒来,但不论怎么努力地睁眼,都发现自己还是在梦里。
她梦见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玫瑰花束,独自站在酒店的大堂,这里是她和秦沣举行婚礼的地方。旋转门后摆放着二人的巨幅婚纱照,下面印着两人的名字。
“穿成这个样子,怎么新娘不是你啊,可怜虫。”这懒洋洋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欠揍,不正是昭睿吗。
“你看清楚,新娘到底是哪个!”她气愤地指着身后的巨幅照片。
“不是米菱吗?”
“胡说,明明是季雨璇……”她怒冲冲地指给他看,自己也看过去:“不就写在这里——”
不对啊,婚纱照怎么变成秦沣和米菱的了?她明明记得和酒店反复敲定了婚宴的每个细节。
“他们经理呢?我要投诉!”
“你不先问问自己老公,怎么会和这个女人拍婚纱照吗?”昭睿嘲讽地说。
“秦沣,你现在哪儿呢?有件事要你解释一下!你给我马上出现!”她对着手机大喊。
“大喜的日子,谁这么凶啊?”
发出这声音的是另一个身穿婚纱的新娘,踩着足有九寸的高跟鞋,雨璇只看见对方娇小的身子,白皙的肩膀,还有精美的钻石项链。新娘越走越近,她看到新娘的脸,顿时愣住了。这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霏儿,客人都到齐了,马上婚礼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身雪白礼服的新郎走了过来,揽住了新娘的腰。是萧韵!
萧韵看到她,也愣住了。
“老公,你看这个女人好凶呢,我不喜欢她在这里大叫大嚷的,你让人把她赶走好不好?”较小的女子在他怀里撒着娇。
萧韵没有理会怀里的人,却一直看着她,神情十分复杂,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她也痴痴地看着萧韵,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萧韵,你爱的人是我。你都不记得了吗?”她哽咽地说,“你亲口告诉我的,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我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
萧韵似有所悟,松开齐霏向她走去。
“哎哟哟,这是哪个弃妇在这里说梦话呢?”
两个美丽的女孩子走过来,胸前都戴着伴娘的胸花。是梧桐和百合。她们嗤笑道:“你是谁啊,也想攀上我家少爷?送你一面镜子照一照你那德行,看你到底配不配!”
一面圆镜递到她眼前。她机械地接过,直直向内看去——
镜子里是一个满脸憔悴的女人,双目呆滞,头发枯槁,最可怕的是满面都是皱纹。这个老妇人一样的人,是自己?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老年斑。
“不!这都是幻觉!你们都在迷惑我!迷惑萧韵!”
她尖叫,用力将镜子摔向梧桐和百合。
二人机灵地躲开,镜子竟然直直飞向了齐霏,齐霏吓得向后一退,却因为动作过猛,向后倒去。
萧韵急忙伸手去捞,终是迟了一步,齐霏还是倒下了,但她身后却忽然多出一道楼梯,原来她站在通往楼下的楼梯口。只见那个白色的身影在楼梯上不停地翻滚,下落,最后像垂死的天鹅一般摊在地上。
“霏儿!”萧韵惊恐地大喊,冲过去抱起了她。齐霏的额头、嘴角都流着血,双眼紧闭,脖子以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角度耷拉着,明显已经摔断了。
萧韵嘶哑着嗓子叫她,泪水滴在齐霏的脸上。
又一群人喊着“霏儿”冲过来,却是齐老爷、齐夫人、齐震等人。他们哭天抢地,梧桐和百合也冲了过去,愤怒地指着她说着什么。
齐夫人跌跌撞撞冲过来,狠狠撕扯她的头发,悲愤地哭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让你坐牢!”
她无力还手,也无力挣脱。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说话。
“璇璇,这是怎么回事?”
一对身穿礼服的新人手挽手出现,是秦沣和米菱。米菱非常不屑地看着她,嘴角是冰冷的笑。
秦沣询问了情况后,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沉痛起来:“璇璇,我平时真是错看了你!你既然惹出人命,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报警了。”
无数只手抓住她,将她塞进刺耳鸣笛的警车里。她抓住冰冷的铁格子,怔怔地看向萧韵。可他没有看她一眼,只红着眼紧紧抱着齐霏,整个人好像被抽光了力气,不,是被抽光了灵魂一样的死气沉沉。
他是那么爱齐霏啊!
她觉得万念俱灰,瑟缩在运输犯人的车厢角落里,紧紧抱住双腿,头低低垂着,无比盼望那颗冰冷的子弹早点穿透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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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有一点点的微虐,可是韵哥儿会护着雨璇啦!还会有重磅人物出来帮雨璇∩_∩
第一百五十九章 萧韵,我叫季雨璇
齐府。
萧韵在众下人的嘻笑声中揽着齐霏进了她的闺房,并把门关紧。
“韵哥哥。”齐霏红着脸看他。
萧韵也看着齐霏。但是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