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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璇在秋千巷的生活是悠闲而惬意的。
和阿柱小红住在一起,他们知道她的身份,却由衷地尊重她,爱戴她。他们还保持着主仆的关系,却比过去在齐家生活的时候还要亲密。雨璇又雇来一名厨娘和两名做粗使活计的婆子,只让她们白天做事,天擦黑就离开了。这样小院子里人口不多,而她却不用忙于生活琐事,很是轻松自在。
没有需要殚精竭虑的人和事。再也不用考虑什么帮助父兄与秦党渣男恶斗,更不用去扮作齐霏的丫头替她圆谎,周旋于贵妇贵女之间。借贷社她现在也不用去管了,萧韵差不多掌握了那些知识,他说会找一名能干的手下主持铺子运作。小微贷、金融下乡、金融进社区的活动还会继续开展,她曾设想的金融为大众创造财富,他依然会努力做到。
现在京城借贷社已是三皇子名下产业,资助广大百姓,带动共同富裕,增加国库税收——这样名利双收的好事业,萧韵岂会任由它陨落。
萧韵没再出现在秋千巷,至少她自那天以后就没有见过他。
他走的时候,单独把阿柱拉到一旁叮嘱了好一会儿,大约是有紧急情况该怎样联络他之类的话。
他留给她许多银票,她想要拒绝,但是他告诉她,这些是她在银钱铺子里做事的报酬。
“你自己算一算你都劳心劳力了多久,付出了多少辛苦。”萧韵说,“雨璇,这是你应得的。你一直没有领,而我也只是替你存了起来。一直想要给你的,后来……”
后来,齐霏就回来了,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尚未来得及给她。
雨璇接了过来。
“……那也没有这么多吧?”厚厚一叠,足有几千两。
“还有石玉林分给你的红利。”
萧韵说,玳瑁阁开了一次半年度的股东会,会后石玉林找到他,递给他一个存折,还有一张股东证书。
“玳瑁阁一成的股份?石玉林送给我的?”雨璇看到那张证书,有点吃惊。这证书的图案还是她帮忙设计的呢,她最吃惊的是,现在证书上面是季雨璇三个字。
“石玉林早就想表示一下感激,你除了帮助他的铺子度过难关,还解救了他的爱妻,他说不这样做于心有愧。”萧韵看着她的眼睛,“证书上的名字本来没有填,是我写上去的,也让他把股东名册做了更改。红利已经直接存入宝祥钱庄,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以后每次分红,会有人存银进去。”
萧韵说完,递给她一枚小印章。
“这是钱庄凭以提取银票的印鉴,石玉林亲手刻的。”
鲜艳的鸡血石,篆刻着季雨璇三个字。还没有使用过,不曾沾染一点印泥,玉印放在手心,好像一颗耀眼的红宝石。
“石玉林他,知道……是我?”而不是齐霏?
萧韵淡淡一笑:“他是个聪明的人,只不过什么也没有问而已。”
他又递过来一枚青田石的印章,比第一枚小印章略大些。雨璇接过来看了,上面刻着五个字。
季雨璇、萧韵。
她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雨璇,不要太倔强。”想要拒绝的话尚未出口就被他阻止了,“我知你独立自强,不会接受别人的馈赠。这联合账户,你银钱周转不过来时可去宝祥钱庄提取,助你不至于窘迫无计。”
他知道她会继续设法开她的金手指,转投新的行业,不管是何种营生,必然会有需要大笔用钱的时候。他也极其清楚她的性格,绝不会依附于谁,因此,银钱上的帮助他只能通过这种办法。
萧韵摊开她的手,把那枚青田石印章放在上面,又把她的手合住。
“雨璇,收下它。这不过是个保障而已。”
按照她的性格,等新事业有了盈利,她一定会把通过这种方式借用的资金再次存回去。
雨璇,在大益孤身一人,我不曾给过你多少快乐。但是从现在开始,富足安宁四字,我会努力保证送给你。
……
秋千巷一带的房子很贵,只有十分富有的读书人才会住进来。左邻右舍都空着,隔着好几处宅院,才能听到远远传来的读书声。考生们只闷头读书,周围没有什么喧嚣,偶尔会响起一两声犬吠,伴着阵阵夏虫和蝉鸣,却更衬得四周祥和而宁静。
雨璇从文墨大街上买来很多的书籍,闲来无事便坐在小院中的丁香树下翻阅,一旁是侍弄花草或者做针线活儿的小红,以及静静伫立、忠实行使保镖职责的阿柱。开餐时刻,厨娘会笑眯眯地喊大家吃饭,几人围坐在院子里说笑用饭,比她在现代时还要开心。
不为生活所迫,安享岁月静好。一直都在期待这样的日子,现在真的握在手中了,却又觉得好像有些惶恐。没有新的金手指,这样的日子何以继续下去?
……
文墨大街的书香之气浓厚,考生们最常光顾的就是那些茶馆,这里是他们交流的场所。雨璇也喜欢穿了男装、带着阿柱去坐上一阵,一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有了新的营业思路,需要更多地了解这些书生们的想法;二来,从说书先生精彩的演说和那些书生的谈论中,也能获悉一些京城新闻。
近来,靖国公府痛失嫡孙之事,很是让大家扼腕。
他们都说,有着京城四大名公子之一称号的秦剑,非常不幸地在一次意外中死于惊马。
雨璇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是萧韵制造的舆论。秦剑是在试图强暴她的时候被萧韵拧断了脖子,而她乍闻萧韵是三皇子,脑子混乱无序,直到萧韵离开后才想起这些。
他让她什么都不用去想,一定有了聪明的应对之策。
“说起这位秦公子,也真是没福,谁知就从马上坠落,摔断了脖子……”一名书生摇头晃脑,很是为此惋惜。
“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同伴问道。
“听说那一天啊……”
雨璇听着书生们的谈论,不觉勾起了嘴角。萧韵这家伙,实在是太腹黑了。
那天,小七把秦家横行乡里的家丁们说成是流窜京城的暴徒,事后想想,村里人多少都会和秦家家丁打交道,怎么也认识其中的几个吧?起码里长是心里有数的。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任由小七率领一干侍卫把所有的秦家家丁捆绑起来带走。
——深受迫害的百姓,都痛恨这些人。
然而人多口杂,此事到底还是怕出什么纰漏。秦家家丁必是奉了家主的命令来的,谁知竟“全军覆没”,老国公爷怎会善罢甘休。
可是萧韵想出来的糊弄法子真的好坑人。
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从书生们的谈话中,雨璇吃惊又好笑地推测出了真相。
萧韵找了一个身高体型都和秦剑肖似的人,戴了面具扮作秦剑,去请顺天府的叶府尹外出打猎。
靖国公府是叶府尹的靠山,秦剑都可以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地去顺天府观光,他的吩咐,叶府尹哪敢不听。当下忙忙地推了案头事务,备了弓马车辆,带了一群衙役就往秦剑说的地方赶。
必须多带些人,谁叫人家是靖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呢。伺候的人越多越好,打猎可不是闹着玩,要是有个闪失,磕着碰着哪儿,让秦公子受伤流血了,有他这个府尹喝一壶的。
到了郊外,秦公子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他了,见他来晚了,出乎意料地没有责怪他,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快走”,就策马而去。
“公子小心!”他只得打马跟上,并没有留意到,今日的秦公子,声音似乎有几分沙哑。
秦公子骑的是好马,他一路拼命抽打坐骑,才勉强追上,保持和秦公子并肩而行。到了野山坡的树林中,秦公子指着远处一片密林告诉他,听说那里来了一头野狼,平日里就躲在这边,想过去看看。
野狼?叶府尹觉得毛骨悚然,他立即想起了少年时期读过的关于恶狼袭击行人和吃空人肠肚的血腥描写。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狼呢,每次陪着各位他惹不起的少爷们打猎,其实都是射些小鸟、小兔子之类的,充其量能遇见狐狸。京城又不比那些荒山野岭,哪有什么猛兽。
可是秦公子兴致勃勃地继续往那片幽深的密林驶去,他只好硬着头皮跟过去。
“公子爷,您慢着些。”他回头往随从们那边望,那些人被他们甩出老远,只能看到地平线上他们扬起的一片尘土。
“胆小鬼!”他听见秦公子嘲笑他。
“公子爷,”他鼓起勇气劝说,“您是什么身份,岂能亲自来做这种危险的事……”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他就觉得天塌地陷,两个人、两匹马纷纷惊叫,他和秦公子摔进了一处陷阱,而他被摔昏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那些匆忙赶到的衙役们正趴在深深的陷井边焦急地呼唤他。他睁开眼睛,立即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全身的疼痛有多少处,他已经顾不上去考虑了。因为他立即想到了和他一起摔下来的人。
秦公子!他怎么样了?
陷井里除了一阵阵马儿受伤的嘶叫,并没有别的人声。他绝望地向身边看去——
秦剑脸部着地,被一匹摔昏过去的大马压在身下,一动也不动。
等几个衙役在他颤声的嘶唤下,费了好大劲爬进陷阱,把秦剑从大马沉重的身子下面拖出来的时候,他终于绝望地发现,这位他一直依仗的名门贵公子完全没有了气息。
“应该是、是脖子被摔、摔断了……”一个衙役颤抖着说。
叶府尹觉得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他好像看见头顶的乌纱帽在远远飘走,而一把血迹斑斑的铡刀冷飕飕地贴住了他的后颈。
要命啊,因为他照顾不周,靖国公府的娇贵公子在和他一起猎游时坠马身亡,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人家靖国公世子爷砍的!
据说皇后娘娘也很敬重老国公爷,那么老国公爷唯一的嫡孙,皇后娘娘就更喜欢了,这样的话皇后娘娘会不会把他千刀万剐……
叶府尹急得快要尿裤子,可偏偏这时,他听见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刚犯下滔天大罪,就来了目击者!叶府尹很想装死,顺便也让跟随的全体衙役装死,好把眼前的糟糕局面糊弄过去。
那阵马蹄声越来越近,然后有人熟练地勒马,他听见了一个惊讶的声音。
“咦,这不是叶大人吗?”
遇见熟人了?叶府尹欲哭无泪地循声望去,他发现来人个个身穿侍卫服,被那些侍卫簇拥着的人,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大红马,身穿一身黛青色的骑马劲装,俊朗英挺,龙章凤姿,而开口的人正是他。
“三皇子……殿下?”
叶府尹之前见过还是翟聿宸的萧韵几面,但他早不记得了,只觉得这位三皇子有些面善。他不知道这位新出现的三皇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但一见这气势,就已经确信是三皇子殿下无疑了。当即也顾不上全身的伤痛,扑身便拜,周围的衙役也呼啦啦跪了一地。
三皇子示意叶府尹起身,然后直截了当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等他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他发现这位三皇子不但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反倒认真地凝眉思索,好像在替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