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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建成一进到厨房就说:“那盘菜在哪里?”
小二端了过来,吕建成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正常啊,怎么了?”
“楼上客人说这盘菜已经不新鲜了,要重新再换一盘。”小二说。
“换什么换!你去告诉他,味道就是这样的,谁说咱们‘醉清风’卖的菜不新鲜就是纯粹想要过来找事儿!他不知道咱‘醉清风’真正的东家是谁吗?!”吕建成声色俱厉地呵斥。
“是!”小二端起菜就准备往外走,被平安一把拦下,“哎,别这么着急呀!”
平安将菜盘子接了过来,上上下下扫视一眼吕建成:“吕掌柜的,您说咱‘醉清风’真正的东家,我倒是想问了,咱们酒楼真正的东家是谁?”
吕建成脱口就想说:自然是萧府云舒公子!但是,转念就想起刚才他舅舅才警告过他的话,只得悻悻道:“咱们真正的东家是顾平安顾大小姐。”
平安轻笑一声:“哦!”她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我才是你真正的东家!”说完,她脸一拉,声音蓦然间冷了下来,严厉地训斥,”吕建成!知道自己东家是谁却顶撞东家!罚俸一月以示惩戒!若有下次,掌柜之位立时让贤!”
吕建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这么做之前可有问过我舅舅?”
偌大的“醉清风”和“醉春风”连锁,萧云舒是执掌人,但是,日常事宜却是由福伯去处理的,所以福伯在所有掌柜的心中的地位都很高。这也是为什么吕建成能嚣张成现在这样的最关键的原因。
“你舅舅?”平安说,“福伯他年事已高,接下来的日子该好好养养老了,怎么还能让他一直操劳下去呢?再者说了,吕掌柜的,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这家酒楼在半年以前就姓顾了!”
吕建成咬了咬牙,对一旁小二说:“你去把我舅舅叫来!”
平安看着他这个样子,不屑到了极点:此人是真傻!萧云舒和福伯谁大?恐怕他都没分清楚?以为自家舅舅一直在处理酒楼的事务就是真正的主人了?殊不知他不过是萧云舒的跑腿的!还仗势欺人!可见这福伯平时是有多惯着他!
那小二立马就跑了出去。
也好,福伯来了省得自己去找他了!
平安端着这盘菜手指拈起一撮尝了尝。她眉头一皱,将菜盘子狠狠往台面上一掼!
“哪个师傅做的这盘菜?!”她怒喝!
“是我做的,怎么了?”一个人高马大肚子鼓鼓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你这盘鱼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味道?”平安问。
那肥壮的大师傅看了她一眼,颇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它是鱼呀。”一句话,带得厨房里好些人都毫无顾忌地跟着笑了。
“真正新鲜的鱼做出来应该是味道鲜美的。”平安说,“你这鱼味道不对,是不是死了好几天了?”
“姑娘,鱼死没死好几天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鱼下锅的时候,它定然已经是条死鱼了!”那大师傅继续和她顶嘴,原来那些人的笑声更加大了,有几个甚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哈哈大笑!
吕建成哼了一声:“我都说了,这菜没有问题!顾小姐!你偏要说不对劲儿是什么意思呢?”
“这鱼肉质太松,吃在嘴里甚至有木木的粉状感觉,以我多年吃鱼的经验来判断,就是用次等材料做的。”平安说,“再具体点说,应该说这鱼已经即将腐烂!我没想到你们竟这么大的胆子!这样的菜品也敢卖给客人!敢这样砸‘醉清风’的招牌!”
“哎哟!顾小姐!你可真会把话往大里说!咱们可都是‘醉清风’的老雇工了!怎么会砸自己的招牌呢!”吕建成很明显帮着那个厨师说话,“大师傅不过今儿煎鱼的时候稍稍过了点儿头,你就这么给他冠上个罪名!东家如此薄情寡义,这叫我们这些雇工们多少寒心啊!”
平安冷嗤一声:“是吗?你是一定要我自己动手做出来才肯承认?”
那大师傅并不认识她,嘴巴一歪,很是不以为然:“看不出来啊,现如今的大小姐们手艺可真是多啊,竟然还会跑到后厨来和咱们这些厨子们抢饭碗了!您既然不嫌累,那就做吧。”
“我赌她不过嘴上说说,一定不会!哪家的大小姐会自己洗手做羹汤了?”
“行了,她爱说就让她说呗,谁叫她有钱,买下了咱们‘醉清风’呢?”
平安没好气地环视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各个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心里有了决断。
“那你们就看好了!”平安开始洗手,一边讲解,“真正的厨师是连洗手这一关都不会大意的,因为咱们这一双手要呈现给客人的必定是最为鲜美也最为干净健康的食物!”
“啧啧!”旁边有人说,“你看她这个样儿哟!”语气之尖酸,让平安眉头一皱。
平安洗过手,开始洗锅。那管灶头烧火的小男孩一把就扔下了烧火棍。平安盯着他看了一眼,心里冷哼一声:连半大的孩子竟然也和他们一伙儿和她作对!好!她的决定肯定没有错了!等会儿福伯来了就和他说清楚!
平安从水箱里捞了一条活鱼,现场宰杀。鱼有些大,操作起来并没有那些专门杀鱼的工人熟练,工人们又是一顿看不起。
平安不多说,快速将鱼去鳞破肚,清洗干净后放在砧板上几刀下去,和原先那盘鱼切成了差不多大小的鱼块了。
438不服她?她不怕!
以为没人烧火就能难倒她?平安心里冷笑,她生火可是有一手绝活儿,想当初自己和大麦掉进山洞里,没有火折子她都能将火生起来!
来到灶边一看,果不其然,经过她料理鱼的时间,早已经只剩下一些火星子了。
楼上的客人可不能等这么久。平安对小二说:“你快点儿上去对客人说马上替他端上一盘新的来,态度要诚恳。就说等下掌柜的亲自上来道歉。”
“顾小姐!我可没说上去道歉!我不承认这盘鱼有问题!”吕建成说。
平安看了他一眼,没时间和他斗嘴皮子,只说:“先做完鱼,等下见分晓。”说完,任吕建成怎么挑刺儿尖酸都不再说话。
她塞了点儿刨木花儿进去,又添了点儿细细的木柴,将火堆中间拨开,拿着吹火筒轻轻一吹火就着了起来。
“呵!这手法熟练的!她到底是不是顾家的小姐呀!”那大师傅说,“怎么我看着就像是个干粗活儿的呢?”
平安只当没听到,她快步走回锅台边,趁着锅已经烧得火辣辣的淋了一圈儿油下去。不过是一盘红烧鱼,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松鼠鳜鱼做出来卖相那么好的人,还会怕这家常菜?
只听得“哧溜”一声,鱼块下了锅,听声音就知道油温恰到好处。
正好,趁着这个空当,再在灶膛里塞点儿柴火。平安手脚麻利,丝毫不乱,看得那些人无不惊讶连连。
塞好柴火,鱼还没有到翻面儿的时候,平安立马着手准备葱姜蒜等调味品。切起来砧板发出咚咚咚咚的响声。吕建成说:“原来还真是有一手。难怪脾气那么大!”
福伯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平安在灶台前忙前忙后,其他的人全都一个个怀抱着双手在一旁看好戏呢!
福伯不吱声,慢慢移到人群后头默默看着。平安其实已经瞥了他,也只当没看见。也好,让他自己瞧瞧他那亲外甥是怎么为人处世的!
鱼翻了个面儿,将准备好的佐料放进去,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浇上一点儿水焖一焖。很快,香味就弥漫在厨房。
起锅!摆盘!平安做得得心应手。
“大师傅,我这做法应该和你的差不离吧?”平安摆完盘之后将手在白布巾上擦了擦,问。
那壮实的大师傅嘴一撇:“红烧鱼块不是都是这样做的吗?稍稍入了一点儿门的学徒都会。”
平安笑笑:“那就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平安留了几块鱼块在盘子里以供大家等会儿比对,又将完整的那一盘交给身边小二,“给楼上客人送上去,再拿壶好酒,就说是掌柜的的赔礼。等下我们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儿马上过来。”
那小二端着菜拿了酒看了福伯一眼,就要打招呼,福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弯了下腰出门去了。
“你说让我去我就去?”吕建成说,“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颐指气使的,我们大家都不服!”
“对!我们不服!不服!”好几个人一起起哄。
福伯在一旁看得脸色发青!这个吕建成!今儿上午才过来训过他!看看这家店被他管理成什么模样了?早上那客人就已经投诉过了,他好不容易把这事儿给处理了,才到中午又来给自己惹事!明明知道在这个关头他忙得很!就是这么不省心!
福伯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是不是看在自己死去的姐姐份儿上,他真该就……哎,他确实不适合当掌柜的!
可是,只有掌柜的工钱才够这小子花销的!
“来吧,大家都过来尝尝这鱼的口感,和刚才这一盘比对比对。”平安说着瞟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福伯,只见他脸色发青,可见对自己外甥的行为也是极为不满。
好!不让你看个现成的,等下还不好说话了!
人群往前涌的时候,有个人发现了福伯,刚要开口,福伯立马举手示意让他不要吱声。
有几个厨师凑了上去尝了尝,平安问:“怎么样?是不是味道不同?”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就算是物证都让自己造出来了,那些人就是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哪里有什么不同啊?不就是鱼的味道吗?”
“火候不一样,油温不一样,做出来的味道能一模一样吗?不同也是很正常的。”
吕建成也上去弄了一小块儿放在嘴里嚼了嚼,他的味觉又没有丧失,当然尝的出来平安那盘肉质紧致绵滑,确实是最新鲜的材料做的。可他偏说:“按我来说,你这鱼的味道要比大师傅的差了老远了!就这盘鱼,想要在咱们‘醉清风’卖出去,我看难!不要砸了咱们的招牌才好哦!”
他一发话,其他人等都纷纷附和:“就是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平安冷笑道:“既然味道不怎么样,我让小二将新的鱼块端上去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你既然怕我砸了招牌,为何不坚持让小二端大师傅的上去?吕建成,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你对‘醉清风’并不是全心全意呀!一个掌柜的,连好坏都分不清,他还有什么资格做掌柜的?”
“顾小姐!”吕建成针锋相对,“我有没有资格做掌柜的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呵……是吗?我说了不算?我可是记得这家店萧云舒已经盘给我半年之久了!”平安故意激将他。
吕建成果然上当!
“谁说公子盘给你半年之久了?不过是这几天的事儿!你别在这里作威作福了!告诉你……”吕建成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角落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吕建成!”
他回头一看,脸色立马变了!
自家舅舅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他全都看见听见了?
“我上午才警告过你说话要小心!你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造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