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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的老臣一贯的风格，便是捡好的开腔，随后话锋一转，“只是这妇道人家虽然呈了方子，却也难免有收买贿赂之意，老臣以为，不可取。”
圣人又喝了一口茶，眼神看着另一个臣子。
被眼神点到的臣子连忙出列道。
“臣倒是认为，这方子算是一功，有功当赏有过必责。”
“非也，若是如此，岂非天下大逆不道之人，都可用这些歪门邪道赦过了”
方才的老臣不满道。
“但若是不奖，这献方有功，难不成就这般凉了天下百姓的心”
“当奖则奖，只是却不能这般胡来。”
几位大臣渐渐起了争执，圣人拧起眉，又来了。
他看了一圈，点了唯一没加入战局的年轻臣子，也便是今科状元，十八岁入朝，官居要职，是目前圣人身边的大红人。
“你说。”
年轻臣子上前一鞠，“臣以为，不若先试验此方效果，再遣人去查明那石曲身份，若是清白之身，赐他一个身份又何妨；若是有过之身，便看那方子，能得多少奖赏，赏与那妇人便是了。”
这狡猾的小狐狸
几名争吵的臣子不甘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忙啊我真的好忙啊
一更来了存稿菌吧唧一声吐出。
第69章 ＇二更＇
不得不说， 这番话算得上是最让圣人满意的了。
把手里的茶放下， 他微微颔首。
“爱卿言之有理，既然这样， 那这件事便交给爱卿去办吧。”
其他重臣心里一惊，顿觉悔恨。
这肥皂方子之事，若是不成便算了，但是若是这方子是真的那便是名流千古的事情啊
他们看了又看， 虽然后悔却也无用了，毕竟圣人已经开口， 君无戏言。
此事到此为止了。
这边林汐送走了林榭， 便开始打听起关于这明公学堂的其他事情来。
比如说手续之类的。
不过这期间，意料之外的是，风大人亲自过来了一趟。
“你说的那件事， 还有方子，我这几日写了折子，已经让人送进京城去了。”风大人不开口则已， 一开口简直是要吓死个人了。
“送进京城”
林汐目瞪口呆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没错。本官左思右想，此事关系甚大， 本官自己难以决策，所以再三思量之后，决定一切交给圣人定夺。”他说完之后，又怕林汐多想补了一句，“你放心，当今圣上圣明， 这方子他自然能够看出过人之处，便是此事不成，圣人也绝对少不了你的奖赏，你可大大放宽心便是了。”
林汐听他这么说，也连忙回过神来，“这个我倒是不担心的，倒是劳累风大人操心这许多了。”
她之前是有想过风大人会不会把方子交出去，但是却没有想到风大人居然会这么的纠结，居然最后还上了折子去给皇帝
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让人十分为难的事情来。
林汐是惯了现代人的思想，多少有点那种办事要送礼的惯性思维了，虽然想到了这个方子的事情，不过她没想到风大人这么正直不阿，居然最后会把这件事直接捅到上头去。
不过想来想去，倒是可以理解了。
古代人一切以君王为主，风大人又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所以会这么做倒是也不难理解了。
“这些本就是本官应该操心之事，娘子献出方子实乃大义，我便是操碎了心，也不算什么。”
风大人摇摇头，“你那家中的石曲，此间倒是可以行走一二，只要他不是大罪大恶之人，本官倒是可以为他做个人证。”
他说出这句话，林汐嘴巴圆成了一个o。
这、这可不像是风大人会说出来的话啊
风大人轻咳几声，这娘子的眼神也未免太过于明显了些。
“本官是想着，他毕竟报出那拐子的事情，又亲自去救了那些孩子，应当不是什么匪徒之辈。若是一点小事，本官倒还是可以为他做主一二的。”
心里又惊又喜，林汐替石曲谢过风大人。
风大人事务繁忙，能过来亲自和她说明这个实属不易，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这边林汐转达了风大人的事情，石曲脸上倒是平静得很。
“娘子你倒是费心了，不过不怕实话实话，我这颗心已经很平静了，若是娘子不嫌弃，我倒是想在娘子家里做个长工，这样的生活足够了。”
“你现在是这么想，但是我们总得为你以后的万一做打算。”林汐比他看得更加通透，“你现在这叫做心如死灰，但是万一哪天有点什么了，为了给自己一条后路，我觉得该安排的还是现在安排到位就行了。”
就好比现代的姐妹们和渣男分手的时候，想着干干净净，什么都不要都扔掉删干净。
到头来呢
没准渣男说你拜金说你骗财，你还拿不出证据，最后被渣男强行泼脏水。
她看石曲就有点这么个意思，反正现在风大人既然也报到皇帝那里去了，万一皇帝觉得可以，过了。这没准就是石曲以后的一条退路啊
看石曲还有点这么个意思，林汐干脆把这个事情换成了古代某家小姐啥啥啥的，和他举了个例子。
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够，又补了一个例子。
“我就这么说，打比方说你原本是什么王府啊之类的长子嫡孙，养了你十年八年，然后忽然别人说你和哪家的某某某其实是狸猫换太子，然后你被赶出家门来，以前那些抱你大腿的人都来落井下石，然后你就被他们害成这样流落在外。结果过几年，然后你爹忽然发现，这是家里的小妾的阴谋诡计，那是她和别人私通生的，你其实是真正的世子啊啥的，这下好了，他想要把你带回去，结果你做了乞丐，又拉不下面子来，搞到最后，你被掐着乞丐这个身份的问题，回不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别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顺便朝着厨房走，快到傍晚了，是时候做饭了。
在她身后的石曲表情变了又变，林汐如果看见他的表情，定然能猜到点什么，不过她确实不太关心那些，在目前来说，吃饭比什么都重要。
“你、你说得有道理。”
等到林汐升起火来煮饭了，身后的人忽然才吐出这么一句话，还把她给吓了一跳。“您怎么还在这里”
石曲看着她，又沉默了。
“行吧，随便你站在哪里，不过你要是真的闲，不如帮我干点活这人千万别闲着，否则脑子里就容易有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以前她有手机玩游戏看视频都会常常觉得空虚，现在倒是治好了这个毛病了。
只要手头上有事，哪里有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啊。
“好。”
石曲出乎意料地一口答应了，就拿了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给她烧火。
他是个生手，火势忽大忽小，比林颀那种该大大该小小差远去了，林汐过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把他给赶了出去。
简直就是来糟蹋食物的，她本来火候这方面就是弱项，这下岂不是更惨了。
不过石曲很快就找到了适合他做的事情，每天早上林汐起来卖卤肉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帮忙收钱和打下手。
他打理干净之后看起来就很得人好感，再加上手脚利落，说话也亲和，倒是解决了林汐曾经苦恼过林颀去学堂之后她要怎么办的烦恼来。
没几天，周围来买过卤肉的人便都知道了，林娘子卤肉摊子上，新来了个帮手。
又过几日，白蕉闲来无事过来买卤肉的时候，便看见石曲已经独当一面，一个人在摊子上忙活起来了。
那买卤肉的人都爱和他多说几句，石曲说话柔和，手里的动作却也利索，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卤肉片好，算起银钱来也十分利落，倒是没让大家觉得不习惯。
见白蕉过来，这几日从林颀那里套话把这些自己该知道的人都知晓了一遍的石曲立即招呼了一声。
“白公子，可是要买卤肉”
“是啊，怎地是你在，林家娘子呢”
白蕉大咧咧地凑了过来，一边好奇地张望了一下。
“今日是小颀去学堂的日子，娘子与他一起去了。”
石曲接过他递过来的陶罐，十分熟练地开始挑好肉之后开始片起来。
“咦，今日便是日子了”
白蕉有些恍惚，掐指一算，好像还真的是了
他感叹一声，“到底多年不曾去过了，我竟都快忘了。”
“白公子可去过明公学堂”石曲眼睛一闪，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就没有不是从那里出来的。”
白蕉摆摆手，有些往事不提也罢。
石曲点点头，“那倒也是。”
“对了，还有林谢那边让我过来说一声，他这几日接了一单大单子，这三日他那酒肆里要加倍的肉量。”
白蕉说着还有些唏嘘，他真的没想到，不过是一顿肉，反而救起了林谢那酒肆，这些时日他也和林谢走得比以前近了不少，也渐渐地发现，林谢也没有以前他觉得的那么死板了，倒是还算得上是可以深交之人。
“好，等娘子回家，我便和她说一声。”
石曲应下来，白蕉也不多说，就提着罐子走了。
见他走远，石曲这才在心里感觉到越发的有意思了。
娘子认识的人，可当真没有什么普通人啊，都是一些有身份之人。
和林颀去了一趟明公学堂，林汐算是大开眼界了。
按理说距离正式开学之前，都是拿举荐信去报名的日子，不过他们今天过去，门口居然也是满满当当的，一看人就少不了。
进去之后，举荐信还会由十个人分别检验看过，才放人进去。
紧接着就是一场考试。
说起这个她还有些唏嘘，自家乖崽真的是可怜巴巴的，大字不识几个，除了自己之前教过他的林颀两个字之外，就差不多是坐在那里干瞪眼了。
不过还好干瞪眼的也不止他一个人，还真的有不少还没启蒙就直接被家里打算扔到学堂来系统学习的。
这学堂也确实牛逼，当时就按照考试的结果分好了班和床位，感觉和现代的那一套挺相似的，而且林汐还好奇地去看过了那住所。
不算很好，但还真的该有的都有了，很齐全。
整体环境给人的感觉就是读书的地方，林汐又感受了一下那些老师们给她的感觉，觉得这十两银子一年，说实在话，居然好像还有点少了。
这要放在现代，不得万把块钱一年是肯定没有的。
正式开学的日子就定在九月，如今还有一段时日，林汐和林颀参观了一遍之后，她就把还有些兴奋的乖崽给带回家里来了。
一回到家，林颀就飞也似的冲去找石曲，和他好好地分享了一下今日的所见所闻。
“不过这么说来，往后要每月才能见面一次了。”
石曲抱着他在腿上听他说完，喉咙动了动，那印子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他的声线越发显得温柔，林颀也有点当真把他当做亲人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就有些舍不得地靠在他的怀里。
“嗯，山长说了，大家都是一样的。”
他也自然不可能例外的。
眼睛悄悄地发红，林颀窝在他的肩侧，这些时日林汐给他和石曲两个人的药浴没有停过，他越发的吃重了，不过好在石曲也正是拔身体的时候，才能将他稳稳托住。
“无碍，到时候我和娘子可以早早去等你，接你回来。”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