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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堆笑:“奴才觉得关键不在于皇上和太后偏心谁,而是在于您二位愿意与穆王说话。说实在的,奴才与穆王相处时也觉得心里舒坦呢。”
“是这样。”皇帝赞同点头,思忖片刻后道:“朕常说先帝偏心,朕不能重蹈覆辙,你去召南朝王进来。”
南朝王怎么也没想道皇帝会召他去福宁宫,自懂事后,他可是再也没踏进过福宁宫,
忐忑地走进皇帝的寝殿,南朝王紧张地给皇帝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起来。”皇帝看着南朝王惧怕的神情,不由得蹙眉。
南朝王站起来,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皇帝便自己找了个话题:“南巡的事准备得怎样了?”
“回父皇,过了年就准备妥当了。”
“每件事都要仔细。”
“是,儿臣一定小心谨慎。”
寥寥数句话后,两人就相对无言,南朝王是有许多话想说,可他见了皇帝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皇帝不禁懊恼起来。
南朝王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父皇您病好了吗?”南朝王诺诺问道:“儿臣一直想进宫探望,可是太后有懿旨,儿臣就进不来了。”
皇帝抬眸看他,见他脸上是真的委屈,不似作假。
皇帝想了想,问道:“昨夜,你是怎么知道朕病了?”
“是宫里的奴才来告诉儿臣的,儿臣以为是宣政殿的奴才。”南朝王与皇帝对视,神色坦然。
皇帝点点头,不再言语。
南朝王虽荒唐,可他行事坦荡,还是可信的。
闫清出了宫就径直回府,他连着几日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很是疲惫。
王华不在府里,说是出门办事了。
闫清不再过问,回去沐浴后倒头就睡,什么都不想理会了。
深夜,东宫外出现一道人影,鬼鬼祟祟从门口溜了进去。
陈氏早已等在那里。
“娘娘,奴才可是冒死才找着这些的。”内侍是内务府的人,早年被陈家买通了,为陈氏办过几次事,卫良娣就是他想着法子送出宫去的。此刻他手上摊着一枚纸包,缝隙里露出一点白色粉末。
“辛苦你了。”陈氏将纸包拿过来,看也不看就捏进手心。
“娘娘,奴才斗胆问一句,您要这东西做什么?这可是能毒死人的。”
“你也知道深宫里一些腌渍事,不过是对付几个奴才罢了。”陈氏不以为意:“有封信,你转交给父亲。”
陈氏拿出一封密封的信交给内侍。
“那奴才就回去了。”内侍将信塞进袖子里。
“去,多谢你。”陈氏将一个荷包塞进内侍的手里。
内侍忙推脱:“陈大人给了奴才许多,奴才实在不能收了。”
陈氏便没有坚持,放下手:“那如此就算了。”
内侍出了东宫,沿着宫道回了内务府。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刚才的对话,还有陈氏过于平静的神色,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掏出了袖中的那封信。
想了许久后,他咬牙将信封撕开了一角。
开头便是:“父亲在上,女儿垂泪叩首。”
“糟了。”内侍猛地一震,赶紧将信藏起来,往内务府跑去。
他得在明早想个法子出宫逃跑了。
☆、第六十九章
金环围着东宫的园子找了许久; 才在小池边找到了凉亭下的陈氏的身影。
陈氏静静坐在那儿望着水面; 眼神直直的。
这儿就是景文太子闭眼的地方,金环叹气; 往陈氏走去。走近了才发现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连个雪披都没穿; 四面的风吹得脸生疼; 她却感觉不到似的。
金环又气又心疼,脱下自己的雪披盖在陈氏身上:“娘娘这是做什么; 您若是生了重病,奴婢还怎么活?”
陈氏抬头; 见金环红红的眼眶包着泪。
“傻子,就快过年了,你哭什么。”陈氏轻轻笑着,终于感觉到冷似的; 将身上的雪披裹紧:“我就等着你来呢,天太黑了,我怕摔着就在这里坐着等你; 你找不着我肯定会来找我的。”
金环哭笑不得; 暗怪陈氏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笑,不过这样金环心里也终于安心了一些。之前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浮躁; 总觉得陈氏虽在眼前; 可马上就要离去了似的。飘飘渺渺的。
“娘娘快些起来,石凳冰凉,明早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金环将陈氏扶起来。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搬家呀?这东宫里冷冷清清的; 比其他宫要冷多了。”
“您若想迁宫,不若过了元旦去和太后说一声,太后会答应的。”秋嬷嬷早就给金环透露过,过了年可能就不能让他们住在东宫了。
旧的储君走了,新的储君总要来,长辈们具在,一直悲凄就是不孝。
主仆俩商量着以后的光景,互相挽着回了后院。
第二日,闫清精神焕发去慈庆宫,明日就是正月初一宫宴,今日得进宫给太后和俞贵妃请安。到了慈庆宫门口,林语棠迎出来。
“皇祖母在里头吗?”闫清问道。
林语棠微微蹙眉:“太后心情不太好,王爷想法子劝劝。”
闫清闻言抬脚走进去。
太后与秋嬷嬷在后殿的屋里,秋嬷嬷一眼见到闫清,神色一喜,从屋里走出来。
“嬷嬷,皇祖母怎么了?”闫清担忧问道。
“唉,昨日太后去景阳宫斥责了皇后娘娘,再加上酝和公主不日就要回去了,太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早膳也没用几口。”秋嬷嬷一脸愁容:“不过王爷来了,太后兴许能高兴些。”
闫清点点头,走进屋子:“皇祖母。”
太后早起有些头疼,秋嬷嬷给绑了抹额,闻言抬头道:“你来了。”
闫清坐到太后身边,伸手给她轻轻揉着额角:“过年了,该开心才是。”
“就是头发紧。”太后叹气:“是得开心才是,待会小辈们来请安,我这个样子让他们见着了,又得担心。”
“孙儿给您揉揉,揉揉就不疼了。”闫清笑道。
对于太后忧心的事,都是无法改变的,闫清知道太后心里有一杆秤,不需要他再劝着哄着,便只有想着办法讨她欢心。
太后闭着眼睛,任闫清揉了一会后才道:“行了,得收拾一下出去了。”
闫清收了手,笑盈盈道:“孙儿跟您一起出去,今日没带钱,发不了红包。”
太后笑着瞪他一眼:“我就知道,尽是一到发银子的时候就黏着我,阖宫都知道穆王什么都大方,就是不拿银子,偏偏你母妃出手又大方得很,你在给她攒银子呐?”
“怎么会?”闫清义正严辞道:“母妃用得着我给她攒银子吗,孙儿攒了也是孝敬您的。”
“虚情假意,我不要你在身边伺候。”太后笑骂道。
笑声一路传出了门外,眼见太后终于眉开眼笑,立在门外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秋嬷嬷捧着心门道:“我从昨晚就愁到了今早,睡也睡不安稳,还好穆王来了。”
林语棠仔细听着屋里的对话,眼角带笑,并没有听见秋嬷嬷在说什么。
说起穆王的勤俭节约,她也是深有体会过的。
太后穿着朝服在正殿坐下,此时人还没来,太后却扯着袖子嗔怪道:“秋眉也忒不稳重了,给我绣了个这么大的花样在胸前,也不看我什么年纪了,还当我是十七八岁呢?”
“那日奴婢给穆王绣衣裳,您见着好看非要奴婢给您朝服也绣一绣,如今却又嫌弃了,奴婢可委屈得很。”秋嬷嬷顶了一句回去。
几人在旁只管笑。都知道太后心情好了才会这样打趣,秋嬷嬷也乐得被她责怪,只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等了一会,便见南朝王一家三口来了,许久没见南朝王妃,倒是和从前一样乐乐呵呵的。
闫霖已经可以学着走几步了,正是可爱活泼的时候,惹得太后爱不释手。让秋嬷嬷包了好大一个红包,闫霖不懂那是银票,只觉得红彤彤的有趣,便攥在手里不肯放手,一群人笑着打趣,说他长大了守财,南朝王妃一脸骄傲的笑意。
过了一会宸王与王冉慧也来了,两人早已定亲,没必要藏着掖着,便大大方方一同入宫,宸王笑着说反正都定亲了,不如提前来要个红包。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赶紧让秋嬷嬷包了个一样大的红包。
王冉慧知书识礼,不用宸王示意便给太后行了个大礼,跪着磕了三个头。
太后赶紧让扶起来,将人拉在身边仔细瞧了,满意笑道:“好孩子,以后宸王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王冉慧垂下的眉眼轻轻一抬,瞧见太后身边闫清绣着云纹仙鹤的袍角,复又垂下,淡淡笑道:“臣女记着了。”
“还臣女呢,该是孙女了。”南朝王妃打趣道。
南朝王瞪她:“你当人是你一样,一定亲就自个跑进宫里来认祖母来了,拦都拦不住。”
一屋子的人笑起来,王冉慧的脸微微红了,不过于娇羞也不过于坦然,很是适当。
众人坐着闲聊一番,气氛很乐呵,太后的笑容就没断过。能够三代同堂也是莫大的福气了。
太子妃陈氏姗姗来迟,门房通报时,众人的笑容都是一滞。
往年都是太子带着太子妃前来,今年却只是太子妃孤零零的,几人心中倒不是瞧不起,只是突然有种伤感难以言喻,怕见着了不知说什么才好的尴尬。
“请进来。”太后道,神色淡淡。
陈氏今日穿了件火红的狐皮大氅,发上珠玉闪亮,很是喜庆,让太后眼前一亮。她方才还在担忧,若陈氏依旧一身寡淡来请安,她这笑怕是也端不住了。
陈氏迎着风走进来,轻轻巧巧的给太后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好好好。”太后连说了三个好字:“快坐下暖暖身子,大家都在等你来呢。”
“快来坐下。”南朝王妃笑着招手,让陈氏去她身边坐下。
以往太子在,众人端着身份不能太亲近,可如今太子妃虽然还是太子妃,可也只是她们的妯娌了。
陈氏笑盈盈的看着众人,见闫霖与王冉慧手中捏着红包,便娇笑着立在原地:“孙儿今日就盼着大红包呢,皇祖母得给了孙儿才行。”
太后哈哈大笑,对秋嬷嬷道:“你赶紧包个最大的给她,赶紧打发了。再留在这儿慈庆宫就吃不起饭了。”
秋嬷嬷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当着众人的面给包了五张银票进去。南朝王妃等人也不见不高兴。
她们哪里就缺这点钱,不过是图个高兴。
三家都发了红包,最后轮到闫清身上,闫清有些迥然地摸摸鼻子,道:“孙儿不贪心,给个最小的就行。”
众人笑出声,南朝王道:“那不行,你看我们要么定亲了要么成亲了,你都还没个着落呢,这红包不能给你。”
太后也笑着看过来,眼中除了笑意还有几分认真:“你大哥说的是,再过两年就二十了,你还不打算成亲?”
“那不是没遇上吗,这种事是天注定,强求不得。”闫清无奈摊手。
“你怕不是在哪悄悄藏了个,不肯给咱们看?”南朝王嚷嚷着。
“胡说。”闫清瞪他一眼。
本是玩笑话,没想到南朝王一语中的。
给太后请安后,几家人又一同去给皇后请安,皇后却感染风寒不能见人,只清冷的发了几个红包打发了众人,几人捏着红包,都有些无奈。
南朝王妃忍不住道:“这大过年的,哪怕见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