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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娘娘; 为何对我说这个?”反倒是宸王不愿让嘉妃走了。
“只是不想你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罢了,看你日日跪在她门前; 她却像被儿子伤了心的可怜人一样闭门不见,不只我看着像笑话,宫里许多人都在偷着笑; 没有我来告诉你这些,以后也会有其他人。”嘉妃回头道。
宫里许多人,宫里许多人。宸王脑子里满是这几个字;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所有人都死绝了才好。
“你也别怪你父皇对你不待见,这些年,你母妃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当初的事,若你真的登上高位,也会有人将这些旧事翻出来,这是让皇上蒙羞的事,太后也不会愿意见到的。”嘉妃又补了一句:“当年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皇上冷落得这样快了。”
嘉妃悄然离去,宸王还坐在里头,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和皇帝骑马回来,闫清去慈庆宫看望秋嬷嬷,宫道上忽然遇见嘉妃。嘉妃形单影只地沿着墙边走,没了当初疯癫的样子,只是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被关了许久的人。
想起嘉妃年节里将太后撞倒的事,闫清便立在原地,没上去行礼。
嘉妃抬头见到闫清,微微怔住,随即又低下头去,似乎没有见到闫清一般,顺着墙根走了,模样很是恭谨。
而太后早就让人看着嘉妃,嘉妃去见宸王的事她立时就知道,无人时对秋嬷嬷埋怨:“那种人留着也是祸害,皇帝却还护着她,我真是看不明白。”
“皇上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后宫是皇上的,您就别太担心了。”秋嬷嬷劝:“皇上让她活着,总有理由。”
太后还想再说,却听见闫清来了,便不再说下去。
嘉妃与宸王来往的事很少有人知晓,知道的那几个看上头两位不说话,也就当作不知道了。
闫清大婚在即,此后宸王又与嘉妃见了两次,没人提及。
八月二十是选出来的吉日,一大早被人簇拥着换上礼服,骑上马去秦家。
看着身边热闹沸腾,闫清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像在梦里一般,就连昨日也还没感受到自己成亲的喜悦,直到现在看见红绸绕梁,自己一身大红礼服骑在马上,才终于明白自己要成亲了。
秦珠贤早在屋里哭了嫁,说是哭嫁,不如说是秦夫人一直哭,她自己却是乐呵得很,听见穆王来接新娘子了,她还想跑出去看,被人七手八脚地拦住。
没人敢拦闫清,闫清便顺利地来到院子外,等着新娘出去。
秦家的大哥将盖着盖头的秦珠贤背出去,一路背出院子,亲手交给了闫清。
秦珠贤下来时站不稳,闫清扶住她,轻声道:“进轿子,还要进宫给母妃磕头。”
听着闫清的声音,秦珠贤终于有些害羞,盖着红盖头微微点头,便被闫清拉着进了轿子。
皇贵妃等在宫里,许多妃嫔也来贺喜,等着看穆王两人来磕头,人多了便热闹,虽不敢与皇贵妃太亲近,但好话听多了,皇贵妃也愉悦许多。
闫清和秦珠贤进了皇贵妃的宫殿,一路闹腾着进来,到了皇贵妃跟前,燕儿摆了两个蒲团,两人便跪拜下去。
皇贵妃本笑着,看着两人给自己磕头,扶着胸前的东珠,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今日是好日子,皇贵妃娘娘可得笑呀。”底下有妃嫔笑道。
皇贵妃忙接过燕儿的帕子将眼泪擦干净,让闫清两人站起来。
秦珠贤本以为皇贵妃会趁今日立一立规矩,秦夫人也事先提醒过她,但皇贵妃竟然没有,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
众人也不免唏嘘,转头去看角落坐着的陈氏,当年陈氏和太子给皇后磕头,皇后可是让陈氏跪了好久,那情形到现在众人还历历在目。
陈氏端坐在位上,笑容大方,哪怕知道别人在心里议论她也不在意,只等着闫清带着新娘子走到跟前,将手里的红包塞进秦珠贤的手中,笑道:“三嫂这儿没什么好东西,就只有银票了,你们可别嫌弃。”
“谢谢三嫂。”秦珠贤不知道那些过往的事,听陈氏如此自称,便跟着叫了。
众人本想笑,但看在上头的皇贵妃到底忍住了。
“成了亲就是一辈子了,关起门过得舒心才最重要。”陈氏道。
皇贵妃在上头听见陈氏的话,很是满意。
就这么走了一圈,接了长辈们给的礼,秦珠贤已经抱了满怀,最后燕儿将东西接过放在一旁。
皇贵妃又拉着说了几句话,便让人离了。
之后便是去慈庆宫叩拜,秋嬷嬷如此孱弱也从床上硬撑着起来,穿了正式的衣服陪着太后。
太后今日最高兴,坐了许久也不觉得腰疼,倒是闫清顾及着她的腰伤和嬷嬷的病没有多留,带着秦珠贤早早去见了皇帝。
直到出宫回府拜堂,秦珠贤累得腿发软,闫清笑着问她:“可是累了?”
秦珠贤这才点头:“太累了,我都走不动了。”
陪嫁的丫鬟想开口提醒规矩,但到底没有说出来,怕坏了兴致。
“等拜了堂就能歇息了。”闫清道。
闫清自己说没其他意思,秦珠贤的脸却倏地红了。
夜里穆王府设宴,许多大臣都来了,最该来的宸王却没来。没了亲兄弟在场总少了点什么,对于宸王这样不懂事的行为没人当面说什么,私底下却是一番议论。
闫清被灌了不少酒,要不是俞家的人帮忙拦着,怕是要在大婚夜里醉成一滩泥不可。
“王妃,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新房里,秦珠贤还盖着盖头坐在床上,见穆王那边一直没散,便有丫鬟进来问道。
“王爷那儿还没完?”盖头低下,秦珠贤问道。
“还没呢,兴许还有很久。”
秦珠贤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心想成个亲怎么就这么累,秦夫人昨夜的嘱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只想上床睡觉。
“去沐浴。”秦珠贤点头。
等闫清这边的人都散了,闫清才踉跄站起来,被人扶住:“王爷可要回去歇下?”
闫清蹙了眉。他当然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可成亲是一码事,对于某些事他心里还是排斥的,更何况是秦珠贤这样的小丫头。
“王妃呢?”闫清问。
“王妃已经歇下了。”
“恩。”闫清放心地点点头,扯开领子上的扣子,终于松快些许:“那回我的院子。”
奴才们便扶着闫清回了院子,没有去王妃的新房。等秦珠贤第二日起来,才知道昨夜闫清并没有过来。
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底下的丫鬟不止一次提起,就连秦珠贤也觉得有些委屈了。
等闫清睡醒过来,秦珠贤见着人又将那些事忘在了脑后,欢欢喜喜地坐在那儿:“你昨夜喝醉了?”
丫鬟蹙眉,怎么王妃老是记不住规矩,在王爷面前也你呀我的。
闫清倒不计较,坐下来道:“昨夜喝醉了,就回去睡了,你可还觉得习惯?”
“挺好的,一沾床就睡着了。”秦珠贤点点头,吩咐人下去端膳食来,等屋里清静了,秦珠贤看着闫清在一旁净手,才道:“她们都说你昨夜该来我这儿睡的,你昨夜不来,大概是不喜欢我。”
秦珠贤并不太在意,但下头的人议论她她当然听见了,只是不愿在别人面前问起来,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闫清一边拿了帕子擦手,转过头来看她:“就是喝醉了才没过来,那些话谁说的?”
“就是听了两句,没说什么。”秦珠贤便不再问,转眼丫鬟们端了饭菜进来,便朝闫清摆手:“快来吃饭,我可饿了。”
终于有丫鬟忍不住,福身提醒:“王妃,在王爷面前要注意言辞。”
秦珠贤有些闷闷的,坐着没说话。
“规矩以后慢慢学,不急。”闫清道。
本就对于昨夜的事有些愧疚,闫清便主动为秦珠贤开脱。
秦珠贤立马又欢喜起来。
两人坐了,有丫鬟上来夹菜,为闫清夹菜的是柳琴络。伺候了闫清许久,柳琴络早已摸透闫清的喜好,夹的菜闫清都吃了。
秦珠贤看了会,便道:“我来。”
闫清本不在意谁来,秦珠贤想来他也不阻拦,不过是顿饭而已。
然而柳琴络捏着筷子却没动,秦珠贤抬起的手一直僵持着,不悦地抬头看向柳琴络。
☆、第一百零三章
柳琴络是与一般的丫鬟不同的。秦珠贤心系闫清; 一眼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是一种直觉。
“你怎么不把筷子给我?”秦珠贤到底没按耐住; 直接说了出来。
“是。”僵持了一会儿; 柳琴络才将手中的筷子奉上。
闫清今日虽不用早朝; 但还有许多事要去办,几下用了饭便放了碗。秦珠贤刚接过筷子; 见状只好又默默放在一旁:“你吃完啦?”
“王妃。”身边的丫鬟蹙眉。
闫清本想等秦珠贤夹菜再走; 见秦珠贤放下公筷,也没提起; 点头道:“要进宫处理点事。”说着站起来。
“那你; 您去忙。”秦珠贤也跟着站起来,想做个什么送夫君出门的事,却听闫清道:“我回院子换衣裳,你若无聊; 就让丫鬟带你去逛逛后院。”
实则闫清一顿饭也吃得有些尴尬,面前坐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想将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可真正看见了又想逃跑; 心里那种矛盾无法言喻。
秦珠贤心里有些不乐意,便表现了在脸上,也不答话; 只将闫清送到门口。
气氛更加凝滞了,两人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就分开,看着闫清被人簇拥着离去; 秦珠贤脸上的笑意也散了,闷闷不乐地回了房。
“王妃,怎么夫人教您的规矩您全忘了?幸而王爷是个好相与的不计较,在王爷面前您要谨记规矩,怎么能那样说话呢?”陪嫁的丫鬟终于开口。
“知道了。”秦珠贤喃喃答道。
见秦珠贤没有兴致,丫鬟便没再言语了。
闫清没圆房的事当然禀报给了太后与皇贵妃,本以为皇贵妃会着急,没想到她反过来劝太后:“这事不用急,让两人先熟悉熟悉,等有了点感情,自然水到渠成了。”
太后转头对秋嬷嬷叹道:“听见没,我这儿媳妇越来越长进了。”
秋嬷嬷笑着点头。
皇贵妃还没细想太后对她的称呼,这一年来她接手管理后宫,人也越发稳重,再不似当初那样浮躁,如今哪怕到了眼门前的事也愿意再往深了想一想,太后不止一次说,如今的皇贵妃才真正担得起贵妃二字。
而闫清进宫本想先去慈庆宫,半道上却遇见李松,小声对他道:“葭妃娘娘半夜传御医了,皇上悄悄让改了药方。”
“什么病?”闫清问道。
“哪里是病?”李松煞有其事地:“突然病的,一般是毒呐王爷。”
闫清默然。
“皇上让改了温补的药方,王爷也知道,若中了毒可不能随意乱补,一个不好就一命呜呼了。谁下的毒现在还不知道,但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王爷去了慈庆宫也小心太后突然问起。”李松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嘉妃和宸王最近常来往的事闫清知道,心里大约有了答案,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亲手弑母,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事,想起来心里就发紧。
走了两步,闫清回头:“这些话,是父皇让你来说的?”
李松的话卡在喉咙里,低下头。
“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闫清点头。
李松还不肯走,继续跟着,过了半晌又道:“当初皇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