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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今天下午特意去菜园拔了细嫩的小葱,白面烙的葱油饼,端在手里就闻得到那馋人的香味儿,刘香脂自己还没舍得吃几口呢,巴巴的送到许清明家来,想跟新来家的小弟媳示个好,热乎热乎,毕竟家和万事兴,妯娌关系处好了很重要。好嘛,这天都黑了,那俩人居然还没回来。
回家晚,这倒不是刘香脂生气的原因,她生气的是那两人回家晚的原因——如今村子里都传遍了,说许清明把他那个小媳妇儿送回学校上学去了。
脑袋给驴踢了!花五千块钱说个小媳妇,听说瘦巴乍赖的,如今又花钱送她去上学,他到底要做什么呢?刘香脂愤愤地想,这个清明,越来越叫人弄不明白了。
刘香脂仔细琢磨了一番,这小半年以来,许清明这小子行为举动都透着诡异,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脑袋不是给驴踢了,那就是给门夹了!刘香脂气呼呼地对着许清明家的木板大门踢了一脚。
黑蒙蒙的天色中,刘香脂瞅见许清明骑车带着个人拐进小巷,便先声夺人地喊了一句:
“他二叔,你俩做什么去了?天都傍黑了怎的才回来?”
“大嫂!”许清明回应了一声,车子很快骑到门前,他刹住车,后边的陆香穗已经轻巧地跳了下来,她看到家门口站着个人,黑蒙蒙的看不太清五官长相,那人个子高挑粗实,但看得出是个女的,手里端着个笊篱,正门神一样的立在门前。
“大嫂,你在这等我们呢?——香穗儿,这是大嫂。”许清明忙着给她们介绍。陆香穗从来到许清明家,除了老姑奶,就没接触过许清明的家人,他反正父母不在了,如今突然见到他大嫂,陆香穗顿时就有些拘谨了。
“大嫂。”陆香穗忙叫了一声。
“哎,回来啦。”刘香脂尽管心里带气,但还是刹住了脾气,毕竟头一回见着小弟媳,听说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呢,到底年纪还小,好歹当面儿得将就三分,不能让人说她欺负了小弟媳,再说到底还没正儿八经过门呢。刘香脂压住性子,笑笑对陆香穗说:“他小姑,你回来啦?呐,我说从你来家,我都还没见过你呢,是我这当大嫂的怠慢,这不专门在这等着看看你。”
刘香脂果然是泼辣急性子,一开口说话,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热情响亮自来熟,陆香穗一下子还有点不习惯了。她呐呐地揪着衣襟,忙说:
“大嫂,那什么……是我不好,回来晚让你等了。”
“嗐,说什么呢,自己一家人,咱俩往后是妯娌,我这性子直,心眼子也没有弯弯,你都不用跟我客气。”
刘香脂说着话,许清明便已经拿钥匙开了门,陆香穗忙把刘香脂往里让:“大嫂,先进屋吧。”
“客气什么,就他这狗窝,我一天都能跑好几趟。”刘香脂笑着拉住陆香穗往院里走,边走边说:“他二叔一个小光棍蛋子,没个女人给他收拾张罗,可不就是个狗窝?不过现在好了,往后你来了,这个家有你,我就放心多了。”
俩人说说笑笑进了屋,灯光下刘香脂忍不住盯着陆香穗看了又看,小丫头一个,的确瘦巴乍赖的,小模样倒也清秀可人,看着是个文静内秀的性子。
☆、生米熟饭
“往后你来了,这个家有你,我就放心多了。”
许家大嫂刘香脂拉着陆香穗,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屋。灯光下刘香脂忍不住盯着陆香穗看了又看,小丫头一个,的确瘦巴乍赖的,小模样倒也清秀可人,看着是个文静内秀的性子。
嗯,个头还不到许清明的肩膀,好在年龄小,才开始发育,还在长呢,希望未来几年她能放开了长,使劲长,长高些。刘香脂心里嘀咕着,千万可不能就这么矮,那年代农村人就靠二亩地,种地就靠人力,所以农村人说媳妇,最不喜欢就是陆香穗这样身轻体薄个头小的,干不动重活啊。再说了,俗话讲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找个媳妇个子瘦小,赶明儿生了孩子难免就长不高。
刘香脂心里先给陆香穗打了个七十分。
——还行,只要许清明看得中就行。虽说瘦弱了点儿,看着也不像个泼辣能干的,田里的重活怕是干不动,不过他的小媳妇他喜欢就好,只要小两口情投意合比什么都强。尽管刘香脂私心地认为,许清明这样高大俊朗的小伙子,配陆香穗有点儿“眼瘸”了,但他们当哥嫂的也不好管太宽对吧?
而且——刘香脂看着陆香穗那瘦弱沉静的样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眉目低垂,一看就是个安静乖巧的,心里不自觉软了几分,这样的小弟媳看着就叫人想要多疼惜,年纪又小,懂什么呀,往后她这做大嫂的应该多照应着点儿。
刘香脂拉着陆香穗里屋外屋转了一圈,便坐在里屋陆香穗床上拉着手说话。她拍拍陆香穗的床,明知故问地说:“他小姑,这屋你住的?哎呦,他二叔可真够疼你的,看看,这新凉席新蚊帐,有人结婚都没舍得买呢,他对你可真舍得。他就住外屋?”
“嗯。二哥对我好。”陆香穗腼腆地笑。
“叫香穗是吧?真好,我叫香脂,你叫香穗,听起来跟一家子亲姊妹俩似的,他小姑,往后咱姊妹俩好生相处,好生干活挣钱,把咱们家日子过好了,看谁敢欺负咱们没了公婆势力单。他小姑,你年纪轻,往后有事儿尽管跟我讲。”
没正经过门呢,刘香脂便按着农村的习惯,称呼陆香穗为孩子的小姑,没过门先不能叫婶的。
不过,刘香脂一转脸,就把刚才的怒气全算到许清明头上去了——让这没过门的小媳妇回去上学,自然是他许清明做的主了。小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就罢了,他一个大男人,他都要成家立业了,脑子到底是给驴踢了还是给门夹了?
刘香脂头一回见着陆香穗呢,真想拉着手,妯娌俩多拉拉呱,多联络联络感情,刘香脂有着那种乡村妇女的精明,想的也很直接,那就是她们妯娌俩得处好了,公婆已经不在了,家根底兄弟俩,妯娌不和闹矛盾,让外人看笑话不说,难免让那兄弟俩跟着别扭,兄弟不和外人欺,两家谁都没好处的。
不过这会子,刘香脂心里最要紧的,不是跟小弟媳联络感情,而是研究许清明的脑袋——首先得保证眼前这秀气气的小姑娘将来一准能成为她的妯娌,能成为许家的好媳妇。她这做大嫂的,不能眼看着许清明拎不清不是?
这么一想,许家大嫂刘香脂没心思跟陆香穗多聊,便把手里的笊篱往陆香穗手上一塞,说:
“他小姑,这天都黑了,你饿了吧?我今晚上烙的油饼,你先吃点儿垫补垫补,我那家里猪啊狗啊的要管,猴孩子也等着呢,我就先回去了啊,有空就来找你说话,你要是闲着,叫他二叔领你去我家认认门去。”
刘香脂噼里啪啦说完,没容陆香穗说客气话呢,转身一拉许清明:“他二叔,你送我两步,我刚才来时,后头那家的狗差点咬我!”
陆香穗端着油饼,反应过来时,许清明已经被刘香脂硬拉着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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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叔,我怎么听说,你送她回学校上学去了?”刘香脂不容分说把许清明拉到门口,压着嗓子问。
“大嫂,你怎么知道的?”许清明反问。
“我怎么知道的?你自己出去问问,村里人这会子谁不知道?他二叔,你自己也不去竖耳朵听听,人家是怎么取笑你的。我看啊,你如今脑子真是出毛病了。”
传得这么快?许清明稍稍一想,便也知道了,必然是村里读初中的学生,认识陆香穗或者听说了的,放学回来说的,要不怎么说他如今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昨天村里还没传开这个事情呢,到今天晚上就都知道了。
倒不是怕谁知道,他正大光明送妹妹上学怕什么?而是许清明不喜欢有人过分关注陆香穗。他既然送她回去上学,就不管旁人怎么说,但却希望她的生活能一切照常,不要有太多关注和打扰,每一天都能快快乐乐的。
硬把她从陆家带回来,实在也是迫于无奈,一方面他绝不能让她去帮钱卫东家看孩子,留她在陆家,他怎么也不放心;另一方面也是正当着她被迫退学的关口,他自己就是初三半途退学的,再不想让陆香穗小小年纪也告别校园,回到农村的家里,她便只能烧火喂猪种田,早早告别了那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
这一世,他只想让她快乐幸福,就像现在,让她做一个十五岁少女该做的事情。也因此,他急迫地在这个时间介入了她的生活,把她带回自己的翅膀下。
“大嫂,日子是自己过的,你管别人说什么呢。香穗她才十五,我现在拿她当妹妹养,这么小年纪,留在家里她能做什么?让她回去上学,多读几年书,也是想她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开眼界长见识?你就不怕她眼界高了,见识广了,好好的小媳妇养飞了?他二叔,你还真敢说,难不成你还打算养出个大学生不成?你花了五千块钱把她带回家来,是留着当媳妇的,不是当公主娘娘的。就算你嫌她小,要当妹妹养几年,那也该留在家里帮你干点活儿,教她做个好媳妇。你倒好,你还送她回去上学了,我看你脑袋一准是给驴踢了!”
刘香脂一激动,越说声音越大了,许清明担心地看了一眼院里,忙说:“大嫂,你小点声。我知道你是一心护着我,不过香穗现在是我们家的人,就跟你妹妹一样,你看你,专门的给她送油饼呢,你不也一样疼她?她这个年纪也干不了什么活,让她在学校里呆几年,再长大些,我一个大男人反正也养得起。”
“我一样疼她?我疼她因为她是你看中的小媳妇,是我弟媳,她要不是我弟媳,我管她做什么?你这好吃好喝闲养着,我听说你还每天给她弄鸡蛋汤,接来送去,他二叔啊,人家找媳妇是留着体贴男人的,你倒好,一门心思疼你这小媳妇,你往头顶上惯她。俗话说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你跟她到底还没结婚,帮丈母娘养媳妇就罢了,养熟了将来也好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你偏又送她去上学,花钱咱不说了,她年纪小不定心,要有个什么变故跑掉了你怎么弄?你说谁家男人不是把媳妇看紧了?大男人一个你怎么犯糊涂!”
“大嫂,不会的,你放心好啦!”刘香脂机关枪似的一通子,许清明只好赔笑说好话。他知道,大嫂说的也都是实话,农村里最讲实际,说来说去大嫂的意思只有一个:你自己看中的小媳妇,你把她留在家里看住了要紧。
“我把心往哪里放?”刘香脂没好气地说,忽然又压低声音一指许清明,“要不,我看你呀,也别矫情地弄两张床了,生米给她煮成熟饭,反正她也十五了,顶多明年,咱把喜事一办不就正常过日子了?”
“大嫂,你瞎说什么呢!她才多大!”当着刘香脂的面,许清明脸上直冒臊。
刘香脂当着小叔子的面说起这样的话题,其实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到底是个泼辣性子,把眼一板说:“怎么的?这个家就你跟她两人住,外人眼里你俩就是一块过日子的,你以为那饭你不煮,外人就能相信你了?生米熟饭的谁知道呢,反正早晚都是你锅里的饭,你自己吃着有数就行了。再说了,里外屋就隔着个布帘子,谁知道你小子煮没煮,我就不相信你现成的小媳妇不搂,搂你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