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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妾难为-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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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求娶阿苒,以前也没见他对阿苒有多上心。
    忆君有丝困惑,晚上去白起堂里接雀奴,正好尚坤也忙完正事,在那里逗女儿发笑,晋阳大长公主歪在迎枕上,似睡非睡听孙儿、曾孙女的笑声,嘴角也噙着一丝笑意。
    “臭丫头,瞧你娘亲来了。”尚坤抱起女儿,抓起她的小手指指向门口的忆君,背后挨祖母一记拳头。
    “雀奴每天洗澡,身上哪里有半点臭味,倒是你,越长越邋遢,胡子拉碴叫人看不下去。”晋阳大长公主护短,有了雀奴,头一回嫌弃起尚坤。
    尚坤确实顶着一脸的胡子,孝期不足百天,不能剃须剪发,他也不想,也是没法子。
    忆君窃笑,伸手抱过雀奴,孩子每天在长,她总有种抱不动的感觉。
    又说了几句顽笑话,看着晋阳大长公主睡意沉沉,尚坤这才带着她们母女两人出来,照例是先把人送回聆风院看着睡下,他再回自己住的小院。
    每天这个时辰都是雀奴洗澡的时间,忆君给她解开衣带,她已经躺着咯咯在笑,欢腾得不行,圆眼睛明亮,胖手胖脚丫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尚坤也除下外袍,只穿着散脚绸裤,抱起扒得光溜溜的女儿进到汤泉里,温热的泉水没过父女两个,他用手托着雀奴让她在水里自己游动。
    雀奴也是在水里习惯了,慢慢地能游两下,等到洗完抱出水面,她哼哼唧唧不高兴。
    “又一个天生爱水的,等了回凉州,看你们父女到哪里成天泡汤泉。”忆君边给女儿穿衣裳打趣他们。
    “凉州城北就有,回头在那边建个别院,隔三岔五带雀奴过去,还愁她没地方洗洗泉?”尚坤爬在池边,眼睛盯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我带雀奴先去睡,你也早点出来。”忆君回头眨一下眼睛,逗笑了尚坤,等他出去,鲛纱帐里小婴儿睡梦甜甜,大的那个侧躺着轻轻拍着雀奴,床角羊角宫灯朦胧,是如此地安静温馨。
    尚坤赤脚走过厚织毯,无声地穿过屋子,来到床边。
    “阿苒的事定下了?何时备着她出嫁?”忆君抬头问一句。
    “定下了”,尚坤淡淡道,“阿苒起先不大愿意,,说怕身份低微,配不上阿显如今千牛卫备身的身份,阿显一再诚心求娶,她才应下。”
    阿苒的终身有了着落,忆君也能放下心,尚坤始终不肯放阿苒再上来服侍,那个机灵的婢女日渐消沉,大家都觉得不落忍。
    问完别人的事,忆君越过雀奴握住他的手,静静相望。她有了困意,又不想睡着;等她睡下了,他又要走,忆君舍不得。
    “你搬回来罢,我和雀奴原挪到东厢去,一家人在一个院里,早晚都能见面,离得那么远,我想见也见不到。”忆君撒娇。
    尚坤笑了,百米也叫远,阿圆比他还要粘乎人。
    “好!”他有求必应,手指抚过她的脸庞,看着人闭上眼睛睡去,真是不舍得离开。
    暗夜中,紫薇树吐新枝的声音传入耳中,尚坤依稀能看见枝芽撑破枯树皮,露出一点新绿。他自小生活在聆风院里,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任何一个春天都没有今年春时这样美好。
    站在院中石拱桥上,回望正屋安然沉静,尚坤无声微笑,转过身背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第139章 柳嫣然番外

    圆月清辉,厅内点着数十枝如小儿臂粗的红烛,也是亮如白昼,酒至半酣,人多已半醉,平时不曾吐露的话和形态一一显现,丑态毕出,这般场面柳嫣然见怪不怪。
    她也吃了几杯酒,头晕眼花,恍恍惚惚听见有个男人提议想看柳姬舞一曲,柳嫣然的酒醒了一大半,半掩面庞轻声娇笑:“妾已醉了,王爷千万别让妾在人前出丑。”
    美人如花,何况柳嫣然这样倾国倾国色,一笑一颦风态非常人可比,在场的男子十个里有八个早已看得呆了。
    裕王放肆大笑,放浪形骸,半搂着柳嫣然的肩头,佳人在怀,手中不离杯盏,与在座的宾客嬉笑怒骂,眼睛却始终保持清明。
    柳嫣然不是当初那个无知的小女孩,清楚自己在这花厅里的身份和作用,她带笑推开裕王,借更衣的名义出来透口气,披上雪白的狐裘,柳嫣然心中自嘲她就是京中盛传的狐狸精。
    院里正落着雪,隔着朦胧的灯火,飘飘洒洒好不惬意,避开酒气奢靡的正厅,她穿梭在游廊里,漫无目地,不知该往何处去。
    “王妃在前面,看样子等着夫人过去。”身边的侍婢小声提点,柳嫣然轻点一下头,见没地方可避开,缓缓走到裕王妃面前行礼。
    蹲了好半天,听不到发话叫起,倒也是常有的事,她自已站起来,立在一旁不说话,低眉顺眼,让人挑不出错处。
    进府有小半年,每每与柳姬正面对上,吃亏的那个人总是裕王妃。
    裕王日夜纵情声色,初冬才下第一场雪,迫不及待宣来一众狐朋狗友,从午后玩乐到子夜时分,还不见有散的迹像。
    丝竹声弥散到府中各个院落,厅中的人贪图享乐彻夜不眠,深闺的人却因孤寂无法入眠。
    裕王妃不想闯进去自讨没趣,她也是睡不着,带着几个心腹出来赏雪,不巧碰见柳姬。
    袁家陪嫁的婢女们悄悄提醒裕王妃,怕她冲动赏罚柳姬,回头吃亏是自个。
    不用别人说,新嫁的裕王妃——袁家六娘子也瞧出她的夫君是个怎么样的人,说是宠爱妾如命,裕王府一应好东西全堆在柳姬院里,让爱姬穿金戴银,享受无边的荣华。
    全是假的!裕王妃轻嗤一声,她见过武英侯和罗姬在一起的情景,情意绵绵,两人的视线里插不进旁的人。可裕王,他的眼睛里没有她袁六娘,更没有柳姬。
    等了好半天,面前的王妃挺着高傲的头逶迤而去,柳嫣然大松一口气,极想回房歇一会儿,又怕睡下了裕王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三番五次派人来请又是推辞不得。
    别人掌中的玩物,又狠不下心去死,勉强活着,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柳嫣然裹紧狐裘,身上的寒意并没有减少几分,转过廊角,院里青石凳上斜躺着一个人,老远就能闻见酒气熏天,青丝凌乱,手指着天不胡言乱语
转火团长。
    柳嫣然识得那人,裕王的两个嫡亲姐姐都喜养着面首,大公主偏爱英武健壮的武夫,三公主则偏爱文雅清秀的书生,院里那个人发冠歪斜着,身形单薄,定是三公主近来最宠爱的那位冯小郎。
    她走出十几步,偶尔回望,冯小郎犹躺在冰冷剌骨的石条凳上,看样子醉得无法走回房,柳嫣然有心不去管别人闲事,终是不忍心看着人受罪,想了想,吩咐婢女带着人送冯小郎回房。
    她说话还是管些用,也只仅仅是一些没用的闲事,婢女们应下喊过两个侍卫架起酒醉的人回房。
    柳嫣然犹要应对酒醉的裕王,漫漫长夜,何时才能天亮。
    “说罢,你想要什么?”酒醒后裕王柔声细语,对着她加倍体贴温柔。
    柳嫣然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眸子,“妾吃穿皆不缺,有好东西王爷还是留给王妃罢。”
    裕王没有应她的话,侧躺着想事,柳嫣然识趣穿好衣裳下地,带着人去院中散心。
    冬日花园也没甚看头,只不过图个清静,绕过枯败的花丛,迎头碰上神釆飞扬的三公主,她身边一位俊秀的青年对着柳嫣然颔首示意,眼底的一圈青紫表明他不曾睡好觉。
    裕王府夜夜笙歌,见到冯小郎是常有的事,时间长了,柳嫣然知道冯小郎本名青衣。
    “青衣?!”柳嫣然掩口笑道,“真好似一位女子的名字,也难怪冯家郎君生得俊俏。”
    青衣负手立在檐下,遥望圆月,面色隐在夜色,辨不出他的喜怒,却是背影寥落孤索。
    柳嫣然不是刻薄的人,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出不该说话,正戳中冯小郎的痛处。她一个女子之身,自小寄人篱下身不由己才做了无名的侍妾,裕王赐她荣华锦绣,贪享欢爱华梦,却是朝不保夕。
    正值她韶华正好,哪个男人不爱颜色,受宠也不惊奇。
    也有人偏偏不喜欢她这副模样……
    柳嫣然拿帕子拭眼角的泪珠,抬眸间正对上青衣转过来的面庞,他眼中写满不甘心,七尺男儿忍下屈辱又是为何?
    “西边快要开战,武英侯已经去了河西府,听说突厥人也在集结兵力。”青衣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柳姬的表情,果不其然,她听到武英侯三个字面色微动,别过头盯着落雪出神。
    “我表妹正是武英侯身边的罗姬,她小字阿圆,京里人称阿圆夫人。”
    青衣后面的话更让柳嫣然吃惊,她知道这位冯小郎得罪了尚家二表兄,走投无路之下才投奔三公主,万万没想到会是罗姬的表亲。
    至于原因,她不想去问,全是和她毫不相干的事,问了也没有多大用处。
    后来青衣婉转说起裕王可能与突厥有勾结,打算先灭凉州的武英侯,再杀尽京中的尚氏。
    柳嫣然不敢置信,她自小长在定国公府,听到的是尚家上下对突厥恨得咬牙切齿,都说胡人凶残,入得大周境内烧杀抢掠无所不能,与大周子民势不两立,为什么裕王还要和他们勾结在一起?
    青衣慢慢凑近柳姬,伏耳低语:“因为裕王想取代太子,他想做天子,尚家和武英侯挡了他的道。不过,倘若裕王真的登上大位,凭他对柳姬的爱重,你可坐稳贵妃之位。”
    柳嫣然下意识摇摇头,张惶失措,仿佛贵妃两字对她来说是烫手山芋。
    青衣顿住话头,静观柳姬的变化,等着她开口求他,求他想法子救武英侯,救尚府。
    人声喧哗,厅里的人也该散了,柳嫣然回房后坐卧不安,恰巧裕王今晚不在她院里,她自己定不下主意,跑到柳嬷嬷房里。
    这个老妪失掉一只耳朵,人也吓得说不出话,性格怪戾,身边服侍的人赶走了一波又一波,别人也受不了她的怪脾气,惟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憨实,一直陪在身边。
    时间长了,那小丫头也本分,大家忘记她本是从尚府跟来的人。
    支走屋里的杂人,柳嫣然说出裕王的盘算,又说她不想做贵妃,有机会想给尚家的人通风报信。
    柳嬷嬷脸上青筋暴起,枯爪握住柳嫣然的手,阻止她告诉尚家人。
    柳嫣然苦笑一下,想了也是白想,她根本没机会出门,更没法子见到尚家的人,更别提她们听了会不会相信她。到柳嬷嬷这里来,纯粹是为了说出心里的话,反正老妪不识字也不能言语,秘密不会泄露。
    心中怀着心事,她再见到青衣欲言又止,有点琢磨不透他最终的打算。
    夜里筵席不歇,柳嫣然厌烦极了这种场合,可她不得不来,陪在裕王身边,做样子给宫里的皇上和太子瞧。
    几巡酒过后,她找托辞出来,屋外一股寒气夹杂着雪花直灌入脖领,浑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不少,长廊尽头一位青年半醉半醒也在等着她。
    他说想请她帮忙,救国于危难之中,阻止裕王,不仅是救下尚府上下,更是挽救甘凉两州的平民百姓,不让他们沦为突厥人的刀下鬼。
    柳嫣然手里绞里帕子,不知该不该信眼前的冯小郎,她现在是裕王的侍妾,同裕王府生死与共,倘若帮了外人,将来又该如何?
    青衣做了万全的准备,熟知裕王身边每一个侍妾的脾气,打探得柳姬心底善良,人也单纯,一早打算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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