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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右的一处小兵营,相对于其他几处数千人的军营来说,这三百人的军营实在是不够看。
囚犯被推在一起,坐在校场的中间。
按照上头的意思,士兵解开了绑着他们的绳子,就可以走了。
三百个杀过人的凶徒就这么放在这,没个人看管,士兵都觉得头皮发寒,就算是闹出什么出人命的事情他们也不惊讶,松开了这些人的绑,就逃也似的退出了军营。
粗砾铺成的校场上三百个死囚面面相觑。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就这么被放在这里,却是个什么意思?
“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们都没被绑着,不如,我们跑吧?”
一个稍稍年轻的人第一个开口说话,看着四周,似乎是想着找人一起逃跑。
“要跑你跑。”一旁,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
“别看这里似乎没人看守,我们可是死囚,说不定我们跑出了这扇门外面就是一队队的官兵,在这要是被抓回来,同样是死罪,但是就不是杀头这么简单了。”
周围的人听着这个人的推测,打了个寒颤,砍个头不过碗大的疤,一刀了事,这里的人都是刀口上混的,没几个人怕的。
但是若是其他:车裂、具五刑。
不管是哪一种想一想都让人胆寒。
“那说说,怎么办?”一个人问道。
“等。”中年人只吐了一个字,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再说什么逃跑,安静了下来。
日头当头,但是年末的天气也不可能有人觉得热。
三百人就这么盘坐在地上,没有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从死囚牢里提出来,但是搞清楚了事态,他们也就在没有人多言。
大不了就是一个提刑,早死晚死都是死,先死了也要比等死好,他们知晓这个感觉,也就看的开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他们看到一个人影不急不慢地从军营的门口走了过来。
那人一副将军打扮,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将袍,白色的披风随着步伐缓缓摆动,脸上覆盖着一层青铜面具,手里提着一杆长的骇人的步卒长矛。
白袍?
坐在校场上的死囚的撇了撇嘴吧,穿白袍的将军,只可能是那这种那年少气盛的少年,想来是连死人都没有见过的。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穿着白袍上战场和找死也没得什么区别。
不说别的,乱箭乱刀定是都往你身上招呼。不应为别的,谁让你看着显眼的呢?
有几个做过马贼的,看到那人手里拿着的那杆长矛,脸上的讥讽更浓了些,开玩笑,这般长对的长矛,在马上能施展的开算我的。
唯一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这一身白袍显得灰败,不是亮银色的,而是一种理论上常人都不该喜欢的丧白。
小将缓缓走来,身边牵着一匹黑马,最后站定在三百死囚的面前。
顾楠扫视了一遍眼前的众人,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肃杀之气,秦国的法律严厉,但实际上它也有开明的地方。
杀人罪在秦国分为端和非端杀人,也就是有意和过失杀人,过失杀人是不会被判死刑的。
能坐在这里很显然,这些人不会是什么善辈。
简单地说道:“看来是人齐了。”
不出意料,这将军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年轻人,而且莫名的带着几分女子的柔气。
顿时一众死囚都笑了出来。
这小将军在他们面前装大,他们可不带怕的,都已经是要死的人了,除了那些非人的折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对于这么个小将军,他们在自然是懒得畏首畏尾。
“哈哈哈,小将军,你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个女人啊?”一个壮汉拍着自己的大腿,毫不顾忌的嘲笑着。
“断奶了没。”一人勾着嘴角,调笑地看着顾楠:“这声音怎么奶声奶气的?嗯,带着个面罩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娘们了。”
“小将军,我们这在做的手里都是几条人命,我劝你还是让你家大人出来的好。”
·
顾楠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他们都笑完了,声音渐渐平息了下去。
四下看了看,自顾自地点了一下头。
才伸手放在了自己的面罩上,慢慢推了上去。
表情平淡。
“我确实是个女子。”
·
看着眼前掀开青铜甲面之后俊美的女子。
这下轮到死囚们没话说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楠。
女子为将军,他们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刚才多半只是调笑,谁知这真是个女子。
而且随着眼前的女子身上的气势一点点的放出,那种肃杀的气息压在了每一个死囚的心头。
让他们有一些喘不过气来,咽了口唾沫。
平静的表情和那种能感觉的到的杀意,无不在告诉他们,这绝不会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犊子。
而是一个真正沙场战将。
第六十五章:三百禁卫,当有吾名,其实这是个flag啊
顾楠看着自己造成了场面,满意地将自己的覆面又重新放了下来。
自己的这个外形在战场上确实不够吓人,还是带着甲面更有威严一些。
她虽然不算是什么老将,但是一场长平之战让她杀过的看过的死人可能要比别的人一辈子加起来的都多。
手里面不知多少的人命,加上白起赠与她的数十年内力,要是连在这些寥寥几百个死囚都镇压不住。才是真应该一头撞死算了。
“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
顾楠抬起手中的长矛随意地往地上一插。
“砰!”
只听一声闷响,长矛陷立在了地上,四周带着一片龟裂。
看着那恐怖的巨力不少死囚的脸色一惨,刚才他们似乎是已经把这个人给得罪死了。
不管死囚们是什么想法,顾楠就着众人之前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到了这里的,想来都应该是人中败类。”
“我也看过你们的案文,却是如此。”
“李益,家中无粮于上年末为马贼劫道杀人,受捕,获死刑。家中尚有老母而不顾,不孝,杀人于野道,不仁。不仁不孝,败类。”
“秦宽,闹事小妹遭抢,怒而杀人。小妹一亲都且难护,无能,闹事杀人,无知。无能无知,败类。”
“严河,债务难以偿,家中老父母受人欺辱,愤杀人。有债不偿,无义,拖连父母,无用。无用无义之人,败类。”
·
顾楠将这些人的案宗一间一件的读了出来。被报的人无一不是面红耳赤,满腔怒火。
但没有人反驳,因为顾楠说的都是实情。他们不能反驳。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楠无一遗漏的将每一个人的案宗说出来的时候。
死囚的神色变的惊疑,而后是茫然。
这将军,想干什么?
这些人都是顾楠自己在牢狱中挑的,每一个人都是见过血的狠厉之辈,作为士卒甚至要比一般的寻常士兵更加狠辣。
除了这一点,所有人却都还有一个共通处。
皆是遭这世道所迫,求存杀人。
且家中都还有几至亲。
直到所有的死囚们抬起头,看着顾楠。
顾楠这才停了下来,眯着眼睛。
“尔等家中皆有至亲尚需供养,如今却皆在此等死,说尔等是败类,却是都轻了。”
字字诛心,死囚们满面胀红,脖子上甚至能看起胀起的青筋。
他们如何想着般,这世道想要安稳的活下去又谈何容易!
他们都是死囚,除了死路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这小将难不成就是想当众羞辱他们不成?
想到此,死囚们看着顾楠,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
顾楠顿了顿,却突然问道:“你们可知你们为什么会提到这儿?”
这一问把这些人都问愣住了,他们怎么知道。
“秦王命我组三百禁军,不受管制,直属王侧的禁军。”
禁军?找他们作甚?
死囚默不作声地坐在原地。
“我选了你们。”
话音落下,震惊的眼神一瞬间投向了顾楠。
“当然。”顾楠吊儿郎当地坐在石头上:“只是暂时的。”
“我还要选拔,若是成了你们过了这选拔,成了禁军。”
“秦王以诺,免死刑责,不入奴籍,恢复民身重入祖籍,享禁军俸禄,可计军功。”
短短二十九个字,顾楠听到了下面粗重的呼吸声。
死囚们的眼睛瞪得很大。
他们不敢相信,进了牢狱,本已经是行尸走肉等死之人,每每想起家中至亲心中都是一阵绞痛。
但他们将死之人又如何能想的了那些。
但是此般,他们看到了希望。
恢复耕身,可以回去的希望。
每一双眼睛都变得炽热,火烧一样的炽热。
“若是选拔不过。”顾楠指向了一早就摆在一旁的桌子。
那桌子上放着十几卷竹简,之前根本没人在意。
顾楠拿起了一卷,将其摊开,上面写着十几人的名字。
“此为你们名册,若名字从上被划去,即为选拔不过。”
“重新押回大牢,该如何便如何,我自会再去提人补充。”
“将军,此话当真?”死囚之中,一个正坐着的中年人认真问道,他的眼中亦是一片灼灼。
顾楠摊着手中的竹简:“我这个人讲话不是很好听,但诚信还可以。”
“好!”中年人咬着牙,盯着顾楠手中的名册。
那名册上有一个叫做高进的名字,那正是他的名字。
一字一句地说道。
“三百禁卫,当有吾名!”
“亦当有吾名!”
“吾名亦当!”
死囚激愤,顾楠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如此,还望你们莫要后悔才是。”
“现在与你们衣铠兵器,随我来。”
顾楠没练过兵,白起也从未教过她此道,但是毕竟生在千年之后。
她便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参加过也看过无数的军训,该如何行事虽然心里虽然没有个章程,但还算是有点那啥数。
她也不求能练的多好,千年之后数代人总结出来的练兵之法,放于此地是否管用她也不知道。
她也没有这方面的所学不是。
不指着能练出什么天下强兵,能别丢脸,练出一支像模像样的禁卫就好。
第六十六章:人死了便是器物
秦国终究还是败了,魏国信陵君魏无忌在邯郸城下彻底击败了秦军。
王龁率残部逃回了汾城,军中大溃,损军近三十万。
更不好的消息是韩国亦加入了合纵抗秦。
虽因白起已死,抗秦之盟少了个借口,没法趁着大义大举攻伐,但是依旧来势汹汹。
直取了本已被秦国攻下的河东郡、太原郡,甚至还有那埋着数十万人的长平上党。
秦王含恨命秦王子嬴柱的其中一个儿子嬴异人遣送赵国为质。
秦国退让了,本来的合纵联盟不过也就是一纸盟约,以求自保而已。若是真打起来,没有人愿意冲在前面直接抗衡秦国,那怕秦国此时国力有损。
各怀鬼胎,相互推脱,声势浩大的合纵攻伐也就恹恹而止了。
“可恨……”
“着实可恨!”
秦王狠狠的掷出了手中的青樽,只听一声脆响,青樽摔裂在了大殿之上。
“赵、魏、韩、楚……”每一个名字念出来,秦王的眼睛愈发冰冷一分。
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阵,秦王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