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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给那些小妖精说话了?”云夫人皱着眉打开大女儿的手,“没事就早点去睡,娘还轮不到你来教。”
云霞也不介意,笑着在云夫人旁边坐下来,“我这不是听说爹一回来就去了郑姨娘那里,担心娘气坏身子嘛。”
云夫人长长地叹气,“幸亏你们三个都贴心,要不然,娘在这个家里可怎么活啊。”
“娘,您这么说,女儿要为爹爹叫屈了”,云霞故意逗乐道,“在咱们家,爹爹对您是最好的。”
云夫人难看的脸色终于松缓两分,她拍了拍女儿的手,问道:“大晚上的,早点回去睡吧。那几个贱人,敢在我跟前呲毛,你爹既然不过来,明天我继续收拾。”
云霞暗暗叹了口气,她母亲怎么说都是襄州城里一户秀才人家的长女,却十足像是个乡下妇人。
她问了小丫鬟,父亲本来是向母亲这院子里来的,只是听了管家的禀报,才换了方向,明显是反感母亲整日欺压妾室。
可是母亲……
云霞道:“娘,您只要看着,不让妾室生下儿子,那么在这个家里,就没人能越过您。”
云夫人先是一震,继而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我儿终于长大了,以后嫁到钱家,娘也放心。”
因为她们三姑姑的事,云霞几人的婚事,云诏找的都是生意场上那些好友家中优秀的后辈。
即便家里再想改变商人的地位,他也不会再让云家的女儿用婚姻连接了。
其实云大姐云二妹嫁的也都是读书人,但他们所嫁之人,一则在襄州二则在仕途上并没有高进,所以她们的日子过得倒是十分舒心。
尤其是云二妹,家里连一个让她梗心的妾室都没有。
云霞对她未婚夫家还比较满意,只是她知道,一个外嫁女想要在夫家过得好,娘家的昌盛是必不可少的。
以前她还会盼着母亲生个弟弟,现在她都及笄了,三妹也都七岁了,这期间母亲从未再有孕过。
云霞明白,她盼着的弟弟,是来不了了,那边便只有过继这一个途径。
毕竟父亲不可能把云家这一大摊子家业交给外姓人。
云霞考虑过父亲可能会过继的对象,无非是两个姑姑家的表哥表弟罢了。
但是现在,她知道,父亲有很大可能会过继那个小姑姑家的阿巍。
所以她今晚过来,也不单单是劝慰母亲。
“娘,我听说爷爷写了信,让父亲准备些稀奇玩意给阿巍他们送过去,管家这一天都在准备呢。”云霞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母亲到了杯茶推到面前,“您怎么都不过问一二?我们也添些东西送过去吧。”
云夫人抿一口茶,说道:“我云家的当家夫人,需得讨好他吗?”
“娘……”
云霞还想说什么,被云夫人打断了,“霞儿,我知道你的顾虑,只是我是不可能同意你父亲过继子嗣的,谁家的都不行。不是亲生的,你就是对他再好,都不会亲。”
云霞愣了愣,低头道:“那我们以后依靠谁啊,还有咱们家,怎么支撑?”
云夫人本不想说,但见女儿满脸忧虑,便压低了音量道:“娘已有了盘算,等霓儿再长大些就跟你爹说,现在告诉了你,你也只压在肚子里,不许往外吐一个字。”
云霞看着母亲,疑问道:“跟霓儿有什么关系?”
“你们姐妹三个,数霓儿最灵慧最娇气,到谁人家,她被咱家娇养出来的身体能受得住?便不如,直接给霓儿招个上门女婿”,云夫人说道,满脸笑意,“到时家业有人管,你妹妹也不用受苦。”
云霞哑然,半晌才不确定道:“到哪儿找那样一个不会图谋咱家家产的外人?”
“亭纪、连昌,还有新认回来那个阿巍,做咱家的嗣子不成,做女婿还是可以的”,云夫人脸上带了几分嫌弃,其实她心里是不满意乐巍的,心里只想着慢慢看着再说,“其他人家娘也看着呢,最重要的是找个好拿捏又会经商的。不急,等你妹妹长大,还有七八年呢。”
云霞又坐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小院,想一路,还是觉得母亲这个打算不靠谱。
除非,到时就把三妹定给阿巍。
虽然只见过一面,云霞却是觉得乐巍比亭纪和连昌那两个表弟要好许多,无论是长相上还是为人处事上。
至于说找个跟自家完全没关系的外人做上门女婿,云霞觉得自家最后很可能被算计的连渣都不剩。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啊,要不然以前的小姑姑,怎么会被曹家算计得那么惨?
乐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被有心人惦记上了,这个时候刚放下抄书的鹅毛笔,端着一杯茶站在乐轻悠身后看她给他绣帕子呢。
光秃秃的一块帕子不好看,乐轻悠就承担了给哥哥们绣帕子的活儿,不过她绣来绣去都是简单的单瓣之类的小花,绣个黄心儿再加一个梗一片叶子,就完事了。
她自己的手帕绣的往往更简单,都是两三朵单瓣花交叠在一起,绣在帕子一角。
今天给大哥的绣的这个帕子,乐轻悠突破了一下,绣之前让大哥画了两竿竹子,然后找来苍绿翠绿的线就开绣了。
乐巍看着灰白色帕子上那像斑点似的苍绿和翠绿,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自家轻轻亲手给绣的,丑成什么样他都乐意用。
方宴更是如此,只用乐轻悠做的,小丫头忙不过来,那他就用什么花样都没有的。
两竿竹子,在三个哥哥时不时过来瞅一眼的情况下,乐轻悠到睡觉的时候也没绣好,只能放在箩筐里,准备明天再绣。
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小舅就带着一个包袱过来了。
赵安国进来时,乐轻悠和哥哥们以及云家两老正坐在院子里吃饭,几人将一个小饭桌坐得满满的。
“小舅,您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吃饭没?”乐峻忙放下筷子起身问道,其余人也都站起来。
“你们吃,我来前吃过了”,赵安国拍拍手里的包袱,“这是你们四舅母给做的新衣服,待会儿都换上,我带你们去你们四舅家吃喜宴去。”
“这么快”,乐巍有些惊讶,他本来还想着四舅肯定会提前让人通知他们的,也好过去帮帮忙。
“去了可不能这么说话”,云老夫人拍了外孙的手一下,对赵安国道:“听孩子们说了,也准备了贺礼,待会儿你一起带回去。”
赵安国刚才便打量了这两个老人,心知是阿巍的外祖父外祖母,当下笑道:“劳你们费心了。”
“咱们阿巍也多亏你们照顾”,云老爷子笑着参与话题,“本来应该上门去拜访一下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等你们家忙完了,咱们去镇上的酒楼吃个饭,权当认识认识。”
赵安国点点头,“凭老爷子安排。”
大人这边寒暄着,乐巍催还有大半碗饭没喝的乐轻悠加快速度。
吃晚饭,他们就拿着赵安国拿来的包袱到屋里换去了。
这四件衣服用的都是喜庆的颜色,领子袖子都压得规规整整,针脚细密,大小也基本都合适。
乐轻悠一边穿一边想,这个新的四舅母女红不错,照她有心给他们兄妹四人做衣服看来,应该是个会做人的,以后四舅的生活应该会很好。
有时候不怕人有私心,就怕只想着自己不给人走大理儿。
路上才听小舅说起,四舅母还给表姐赵佳儿做了一件新衣,不过却被赵佳儿一大早上就闹着给剪了。
“现在让她在你们大舅家跟庆余他们玩呢”,赵安国赶着驴车,说道,“大喜的日子,不能破坏了。”
乐峻对以前那个四舅母哭哭啼啼就能“杀人于无形”的形象印象深刻,这时便道:“小舅,我觉得还是多找几个人去四舅家看着门比较好,免得吴家人听到消息,过去闹。”
家里人这些天只顾着忙了,还真没想到这点,闻言点头:“多亏了小峻提醒,吴家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着把驴车赶得更快了,路过镇里时,拐到东街给乐巍他们三人请了假,便直接去了赵家村。
果然被乐峻说着了,他们还没到就听到一阵阵的吵嚷声,且有一群人围着赵老四家门口,有哭声骂声从人群围着的中心传出来。
赵安国忙把驴车系在与四哥家隔了两户人家的一户人家门口,叮嘱四个孩子在这边待着,便脚步匆匆地走了过去。
又一阵不堪入耳的骂声传来,方宴将乐轻悠拉到他怀里,皱着眉伸出双手包住了她的一双精致的小耳朵。
这家的老太太没过去看热闹,便招呼他们兄妹四人到他们家过道下坐会儿。
乐巍礼貌地谢了,他们四人依然在门口站着。
正看着呢,赵佳儿跟在一个妇人身后急匆匆地往这条街上跑来,一错眼看见他们四人了,猛然停住脚步狠狠呸了一声,“害人精,滚。”
她看着被人护得好好的乐轻悠,眼里全是恨意,“如果不是因为你和你哥,我爹怎么会休了我娘?”
语毕,她才将目光上移,看向护着乐轻悠的人,但是当目光落在这个少年身上时,赵佳儿猛然怔住了。
是那个过年时在奶奶家见到的,特别特别好看的少年。
可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无论何时见到他,他都护在乐轻悠旁边呢?
一时间赵佳儿又恨又难受,眼中充溢了泪水,她张嘴,又想朝乐轻悠开炮时,被一道沉稳的声音堵了回去:“四舅之所以休四舅母,是因为四舅母无出、补贴娘家,你却张口就能诬赖自家表妹,可见四舅母当初并没有尽好教养之责。”
“你,你们都欺负死我算了”,赵佳儿看着神情平淡的乐巍,突然举手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带赵佳儿过来的妇人是吴家大儿媳妇,当初在乐家见那么一个贵公子帮着他们,是很不敢惹这几个小孩的,忙扯着赵佳儿的胳膊:“快去看看你娘吧。”
乐轻悠动了动脑袋,固定着她耳朵的手又紧上两分。
吴家人在四舅家门口闹了小半个时辰,乐轻悠就被捂耳朵捂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就要误了去迎亲的吉时,镇上的单青云带着妻儿来参见婚礼了。
因他家家兴在县里做捕快,如今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给他一分薄面,单青云见这情景,过去在吴家来的人那边说和了说和,那些人才勉勉强强的散了。
这些人一走,乐轻悠才看见带着几分疲惫之色的四舅。
方宴放开手,又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捂出细汗的小耳朵,便牵着她的手向赵老四家门口走去。
看见四个孩子过来,还都穿着冯山菊给做的新衣服,赵老四心中才敞亮些许。
就像大家说的,只要能把新人娶进来便没事了。
吴家人还能怎么闹?到时爱怎么闹便随他们怎么闹去。
“回家里去吧”,赵老四拍拍乐峻的肩膀,“一会儿舅舅便把你们舅母接来了。”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喜庆日子本该有的喜庆场面才恢复了。
赵老四带着些他那一辈的兄弟去迎接新人去了,这边赵老太太拉着乐轻悠进了家门,将他们四人领到一间摆放着枣糕、花生等果盘的屋子里,让他们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在这儿玩,外面人来人往的,别碰着了。”
说着又给他们推推糕点盘子。
其实赵老太太还有些不相信,自家外孙外孙女的这个堂哥,竟然有那么好过的外家,一开始乐家村发生的事,传得十里八乡的人都津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