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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走了！走了？
“穷寇勿追！”
当王大看到水师陆战队击破土著野人的队形，第一时间下令停止追击。
他们此来的的目的并不是剿灭这里的土著，而是救人。
幸存的数千百姓，很快在水师陆战队官兵的指引下，上了水师的船。甚至那些跟土著对抗幸存的新军士兵，也跟着上了水师的战船。
“起航！”
救援完成，王大甚至都不曾去觐见太子，直接打出旗语。
他虽然不知道墨晴跟太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自打他投奔太子以来，在太子身边就是出谋划策，还不一定会被采纳。但是从他接触到原岛，知晓了墨晴暗地里做的事情后，王大就分分钟成了墨晴的拥护者。
在他看来，太子是个没长大的宝宝，甚至连性子都还没定性。
而且，太子的自我中心很重，重到他的所行所为，往往被自己的脾气左右。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太子立国大华，登基为帝是一件相当的壮举。但在王大看来，太子这事儿做的十分冲动，尤其是将索额图一帮人给弄回来。
大华，与大清不同。
无论是国情，还是推行的国策，都是不同的。
先前，他们可以重用康熙送过来的人，原因在于那些人其实都是郁郁不得志，还没有被大清官场上的那些规则污染，是还可以雕琢的璞玉。
但索额图这帮人太子党的人不同，他们在朝堂上斗来斗去，早就不再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他们而言，为国为民就是扯淡，为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为了自己导致的后果是不是严重，谁在乎？反正自有人来收拾烂摊子。
必要的时候，丢出一个替罪羊，万事大吉。
“大人，皇上在那里呢，咱们这就走了？”
“那是大华的皇帝，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吗？”王大冷冷瞅了问话的人一眼，淡淡开口，“记住，在主子没有说要咱们做什么之前，咱们就只需要遵命行事！”
“大人，您这么一说，末将就懂了！”
这名将官瞬间明白了王大的意思。
索额图等人是太子党，冯瞾等政务院的人属于新党，而他们，嘿嘿，那就是皇后党了！
官场，独行是不成的，必须得拉帮结派。
“懂了就好好办事，跟着主子，这辈子，咱们会见到不一样的精彩人生，不枉来这人家走一趟啊！”
“大人说的极是，末将这就去了！”
伏波号上，很快打出旗语，号令水师回航。
整支水师，十艘二代风帆战舰，其余五十多艘武装战船，很快开始转向，风帆扯起，沿着来路归去。
……
距离水师舰船停靠区域不过百千米距离处，太子跟索额图等人在武装商船上看着水师击溃土著人，将幸存百姓和新军救上船，都是松了口气。
然后，太子和索额图等人就在等水师的人过来参见。
毕竟，这艘船上，可是挂着太子的旗帜。
“皇上，水师的船走了！”
作为高德忠的继任者，李唯庸如今在太子身边的地位可是节节攀升。
只是，到底是年轻，经历不够。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直接换了太子的一记冷眼。
当水师旗舰伏波号上打出归航的旗语，太子就已经看到了。
从水师到来，太子的主要注意力就在伏波号上，心里一度欢喜，认为这是墨晴来帮他了。只道墨晴的心里，还是挂着他。
可惜的是，太子眼睛望穿，还是没看到墨晴的身影，也没看到荣嬷嬷或者听琴。
待到伏波号发出返航的旗语，太子的心就沉了下去。
希望在眼前，却很快变成绝望。
太子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的双眼有些红，双拳握得紧紧的。他想不明白，他作为皇帝，只是睡了一个女人而已啊！
这个女人，还是很早就跟着他了的！
他不是去另结新欢，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为什么，这个女人就这么不依不饶？
妒忌，是七出之一啊！
瓜尔佳氏，被皇阿玛指给他做嫡福晋，便是因为她的贤良淑德。
可现在，这女人哪儿有半分的贤良淑德？
太子的心里在喷火。
不甘心，愤怒！
最初，他有歉疚，但现在，水师来了，又走了，甚至不曾派人来觐见他这位皇帝。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不再承认他？
“皇上，保重身体！”
“留得青山在，来日方长！”
索额图这样的老油条虽然不干什么好事，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却是一等一的。
太子的表情变化，全都落在他的眼里，连忙上前劝告。
原本，他以为要离间太子跟瓜尔佳氏的关系，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和手段。但现在，水师的一番作为，对他而言，真是神助攻！
“朕对她不薄！”
“朕散了后院的女人，本欲专宠她一个。呵呵，却是被辜负至此！”
“叔公，你说，这女人是不是没心？”
“……”
索额图沉默。
这个时候，他却不敢随意开口了。
事情要如何发展，他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出手，还是让一切随其自然地发酵为妙。
太子恨啊，望着远去的水师的帆影，“朕就是太宠着她了，以至于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朕能给她这一切，自然也能收回！”
“朕倒要看看，没有了朕给她的身份，她能如何？”
太子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厉喝一声，“回朝，棉兰老岛，暂且搁着。朕要励精图治，来年，必踏平这里！”
“皇上圣明！”
“万岁，万岁！”
“万万岁！”
索额图等一众太子党的成员纷纷跪地，口称万岁
太子望着甲板上挂着的一群人，顿时豪情万丈，雄心勃勃。
只是，如果没有岸上还在燃烧着的营地，还有那躺在地上的无数尸体，这一幕，倒是相当的有成就感。
若太子还有点廉耻心，便该明白，他心中的豪情万丈不过是一种病态的心理折射。
可惜，太子的眼睛已经不再看向棉兰老岛。
船队起航，慢慢远离海岸，向北而行。
一直等船队彻底消失，逃回山林的土著野人才又出现，捡拾营地内被丢弃的各种物资。至于那些尸体，则被丢进了海里。
第四百二十五章 废后！
大华元旭初年，夏，五月初九日。
太子领军自棉兰老岛回师马尼拉，出征时八千新军，回师时，幸存者十不存一。
是日，马尼拉港哭声震天。
“昏君！”
“还我儿来！”
“我的儿啊！疼杀娘了！”
……
马尼拉港，一片愁云悲声。
太子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虽有万千愧疚，但作为帝王，他没有道歉，而是默许了索额图的处置之法，暴力驱散了堵在港口的百姓。
冯瞾虽然全力阻止，却完全无用。
悲愤的百姓，与前来驱赶的衙差发生了暴力冲突，死伤过百。
这一日，在若干年后，被后世人定为受难日。
只是在这一刻，面对国家暴力机器，百姓只能在哀伤中独自舔舐伤口。
“全完了！”
当港口的纷乱归于沉寂，冯瞾跪在地上，痛哭流泪。
大华立国之初，制定的国策便是亲民。但随着这一场冲突，太子树立的亲民形象彻底崩塌，再想重塑，难比登天。
为君者，以仁治国，以信义纳万民。
太子的所为，不仁，无信不义。
如此帝王，不是他冯瞾当辅佐的明君啊！
“冯院长，皇上召见！”
当冯瞾尽全力安抚百姓，身心俱疲地回到府中，还没休息多一会儿，李唯庸就到了。
“李公公稍等片刻！待老夫沐浴更衣！”
在外面跑了一天，冯瞾身上可是一身的汗臭，连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住。若是这样去见太子，这可是君前失仪。
虽然冯瞾对太子之前的举动很失望，但在其位谋其职。
他如今还是政务院的院长，便得做好该做的事情。
“咱家不急，冯院长慢来！”
李唯庸跟在高德忠身边不少日子，自然知晓冯瞾这位政务院的院长在大华是怎样的存在，这是他惹不得的存在。
这一位，在大华的地位仅次于当今皇上。
冯瞾很快沐浴完毕，换了一身衣物，这才随着李唯庸进宫，面见太子。
“臣见过皇上！”
冯瞾见到太子，恭敬地行了一礼。
“冯瞾，朕欲废后，你来拟诏！”
见了冯瞾，太子都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废后！
之前，索额图曾提议废后，但因为冯瞾的阻止，还有庆德恰好在那个时候回来，说是墨晴知错了，结果最终证实，庆德把他给骗了。
至于庆德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同样被墨晴骗了，太子如今已经不想去问。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她，依附于自己，却妄图站的比自己还高。
一次次，太子感觉自己的容忍，自己的宽容，换来的不是这女人的感激，而是一次次踏破他的底线。
这一次，太子不会再容忍她。
他要让她明白，失去了自己的依靠，她什么都不是。
“皇上，此事，臣不敢奉旨！”
冯瞾听到太子的话，直接就懵在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经历了棉兰老岛的惨败，在冯瞾看来，太子应该痛定思痛，尽早让皇后娘娘归来才是正确的。可是，太子居然说要废后，这简直就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朕要你拟旨！”
太子目光冷冷地望着冯瞾，“冯瞾，你还是一介布衣的时候，朕便重用于你。如今，朕要你拟诏！”
“臣，遵旨！”
冯瞾面带苦涩，应下了太子的要求。
废后！
冯瞾心里泪流，只要这一道旨意经他手写出来，若干年，他必将在史上留名。只是这名，到底是清名，还是污名，已然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只是，在答应太子的要求后，冯瞾的去意也是坚定了。
大华元旭初年五月初十日。
太子召开了大华朝会，在这一日，宣读了这一道废后旨意。
废后的原因，善妒！
善妒，为七出之条。
按照太子的意思，他不但废了墨晴的皇后之位，更是将墨晴休回了娘家。
此道旨意一出，满朝皆惊。
索额图为首的太子党是惊喜，他们的目的终于达成，尤其是索额图，总算是松了口气，因为他的大计成了。
而新党官员则是面如死灰，他们的目光望向站在队伍前方的冯瞾。等待冯瞾能出面，据理力争。
然而，新党众人没等到冯瞾的据理力争，而是等到了冯瞾的一道乞骸骨的折子。
“臣冯瞾，乞请骸骨！”
冯瞾跪在地上，除下了自己那代表政务院院长的袍子。
大华的官员，对于日常着装并没有特别的讲究，但在一些特殊场合，却也是有着装要求的。比如，大朝会的时候！
而现在，就是大朝会，冯瞾必需穿着他的院长服出现。
但随着他的请辞折子递上来，甚至不等太子答复，冯瞾就脱下了自己的官服，内里赫然是一身布衣。
如太子所言，他冯瞾起于布衣，那么，便归于布衣吧！
太子没想到冯瞾居然如此刚烈，他这般所为，分明就是在直接打他的脸。
“冯瞾，朕待你不薄！”
太子望着脱了官服的太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