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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让他们上学。”马如月听着里面传来的郎郎读书声，内容却也有几分熟悉。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不师矣；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哈哈，老夫子就是老夫子，这个时代也学他的东西，马如月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
她没有钱，但是可以走捷径。
但凡是先生，都有一个通病：惜才。
马如月决定给马如青开个小灶，转门教导《论语》上的东西。
只不过，她要找一个自己也会的借口才行。
就说是江智远教的？
然后自己教给马如青？
不行不行，哪有小叔子教大嫂的理。
“真是笨死了，我！”马如月一拍大腿：“有了，我早该想到这么个主意！”
江智远看着马如月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就不明白大嫂为什么这么兴奋。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你闲着也是闲着，你可以教导他们读书识字；而他们也可以开荒种地可能供你，这样算下来，咱们家就少一个吃饭。”马如月道：“你能学以致用，他们也能得到好的教导。”
“大嫂，我在守孝！”江智远突然间有一种自己是饭桶被大嫂嫌弃的感觉，她居然让自己去马家村教导马如海和江智荣兄弟读书：“守孝一不能任官二不能应考三不得嫁娶四不能……”
“我知道，守孝要忌参加婚礼、谈婚论嫁、拜年、贺寿、串亲、访友、参加联欢、穿红艳衣服，要保持低调。”马如月打断他的话：“教导他们都不在这些范围之内的，而且严格说来是闭门读书的典范，有何不可能？”
“我不能离开江家大坝。”江智远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江氏族人的眼中，特别是江二老太爷，恨不能在他腰上拴根绳子打个结，他是决对不允许大房的人过得很滋润的。
江智远看出来了，江二老太爷根本就没想过要帮大房，甚至想的是怎么样的压制，想怎么让大房一直屈服。
偏偏大嫂能闹腾，他感觉到有压力难制服，如果自己去了马家，无疑就是给他制造机会，到时候说自己不孝，回头肯定影响仕途。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是不是就是不想教。
“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不乐意的道理。”江智远淡淡一笑：“更何况，如果他们出息了，我好歹还能算半个先生的名份，那也是一种荣耀不是？”
出息，肯定能出息。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马如月问过马如青愿不愿意读书学习，他当时眼睛都亮了，说一定听自己的安排。
他不能去，那就让马如青来！
对啊，人总是要学会变通。
“行，大嫂，他们能来我就教。”江智远道：“只不过，你让教导的人有点多，到时候少不得又要被人说嘴。”
那就只教两个，一个是马如青，一个是江智荣，然后再让他们回去教导自己家的人。
这种学了回去就要当先生的责任会促使他们学得更认真。
“嗯，是一个好主意。”江智远点了点头。
“大嫂，二哥，这样不行。”江丽远突然间出声：“二哥，你要看你的书，这样会耽误你的光阴。二哥，寸金寸光阴，你以后要考功名，你是我们大房的全部，是大房的希望，二哥，开不得半点玩笑。”
马如月在说，江丽远也在听，她原以为二哥会拒绝的，没想到大嫂听不懂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更方法，最后连这样的招数都想出来了。
马如月就看向了江智远。
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如果江智远也这样认为的话，马如月会放弃这个方案，惹急了她就常驻马家村，由着自己来教导，当然，还会拉了他作大旗的。
只不过，这样的效果可能不太好。
马如月的意思是让马如青好好学，然后给那严先生一种有点天分的错觉，然后破格收下他。
对，她要的就是破格，条件自然也就可以谈，比如少点束修或少了那四套衣裳也算是一种优惠。
第八十三章 术业专攻
江智荣很蛋疼，什么曰什么的老子孔子什么的，他完全记不住。
看着马如青跟着江智远摇头晃脑的觉得好笑又好气。
笑读书要这样，气自己怎么这么笨。
“大嫂，我想，我大约只是干活儿的命，我不会读书！”江智荣最后决定投降，实话实说，让他每五天来一次江家大房跟着江智远读书简直就是受罪。
“可是，你干活儿也该要识几个字啊！”马如月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确实很毒，至少马如青是一颗读书的好苗子。
在她的要求下，江智远直接教导马如青的是《论语》，写一句教一句，一交教导十句，会读会背，然后再作解释。
有一点可以肯定，马如青接受能力很强的，也很刻苦用心，一个字不识，读了望天书，但是他也知道按着读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认，多认几次就识得了。
一天下来，马如青就能识得五十多个字，而江智荣就记住了儿子的子。
“要不，让智路来读？”江智荣红着脸道：“实在不行，智庆智辉都来试试，谁能读得进去就谁来？”
他之前羡慕马如青，现在才发现这真是一个苦差事，坐在那儿一动不一动就是一两个时辰，他感觉自己的屁股上有钉子，难受得紧。
“行，换人，谁能读就让谁读，会了后就回去教你们。”马如月知道他已经定性了，这不能读书的人让他读书，估计着比挑粪还难受得紧。
四兄弟轮流来，结果让马如月很意外，果然是一个爹娘生的，一个都不是读书的料。
“江智辉来，年纪最小，什么活也干不了。”马如月道：“不管你一次能学几个字，就你来学，学了教给你三个哥哥。”
“大嫂……”江智辉有心不干的，可是看着马如月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就不敢开腔了：“好，大嫂，让二少爷别教我那么多，我每次只学五个字好不好？”
也是，先生也有问题。
“他们和如青完全不同。”马如月道：“我想要如青读书，是想未来让他像你一样做一个读书人，考功名走仕途。当然，这个想法估计有点天真，但是，不试试谁又甘心呢。至于智辉他们四兄弟，能学一点是一点，你就分别对待吧！”
江智远对马如月的要求是来者不拒。
这样子分开教倒也不累。
“这是学，学习的学”那边马如青在教着江智辉。
“大嫂，我看不如让马二哥教导江智辉吧，这样我哥的时间也能清闲一些。”江丽远始终觉得江智远不该答应的，也很讨厌马如月没事找事。
“我看成。”马如月想了想，反正马如青回去也要教导马如海和马如建识几个字。
就这样，一个教导一个，这事儿解决了。
只是在马家村，马如海很气愤。
“她说她扯草。”马如海道：“她一走，那三条黄瓜全都没了影子。”
这个她是老宅的马老太太刘氏。
“算了，如海，他到底是你奶。”谭氏道：“没有就没有吧，我们摘得多，过几天就有吃的了。”
“娘，凭什么，我们都断绝关系了……”马如海可不想要这种处处欺压自己一家人的奶奶。
只有娘才这么老实，还要认她。
“如海，你有没有想过，你爹还在的话……”谭氏说到鼻子发酸，眼泪一下就滚出来了。
“我爹还在，她说不一定也是一样的，倚老卖老的，就这么大一点本事。”马如海将脚边的一块石子踢飞：“我姐要知道了一准儿找她麻烦。”
“什么事呀，如海？”那边马如月带着江智荣和江智路还真的来了。
“如海，不许说。”谭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再则也不想让马如月闹多了，马家村的人都知道，说马如月嘴厉害着呢，她还想着有一天这个女儿能从江家解脱，又找一个好的女婿重新来过，坏名声传扬出去了怎么办？
“姐，我在和娘说，我们的黄瓜不知道被谁偷了。”马如海很郁闷，不过小偷变成未知的人了。
偷到她头上来了？
太岁头上也该动土？
马如月去了马如海说的黄瓜藤边，眯着眼睛看了看。
“偷瓜的是一个女人，体重大约在八十斤左右，穿的是布鞋。”马如月道：“想不想将这人揪出来？”
什么？
马如海早被姐姐的话震惊了，那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一具老女人；她年纪大了也瘦了，正是穿的布鞋。
“只要我想的，就没有揪不出来的道理。”马如月冷笑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想逃？”
只要弄清楚了今天谁上过山，将上过山的人按她说的这几条一一排除，将鞋子一比量贼就出来了。
“姐，娘说算了，来偷的可能都是马家村的人，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撕破脸皮不好看，娘说就几条黄瓜，以后我们自己注意点就是了。”马台海对姐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是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马如月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再过一两个月，可能来偷的人会更多，所以，我们得做好防备工作。”
关于怎么防盗，那是马如月的老本行。
“我只所以带了江智荣他们兄弟来，就是来帮忙的。”做竹篱笆，反正这山上有的是树，山沟两边多的竹子，就地取材，挨个儿的将自己这二十亩地盘围了：“这样既可以防贼，还可以将养鸡，保证我们的鸡不会乱跑。”
到时候，就需要在山下来咱那个位置设一个草棚子当哨棚，谁想要进来估计心有点虚。
名正言顺进山找他们当然例外，对那些想要以割柴打猪草为名想要顺手牵辜羊的人来说就是警告了。
“这个有点费时了吧，花的精力大了点。”谭氏叹口气说道。
“无妨，娘，做一年可以管三年，甚至更久一点。”马如月竹了用竹子做以外，还建议可以用芦蒿，这两样插进土里没准就会发芽生长出来，三年时间，就会做出一个天然的屏障了：“山上这么宽，又都是熟人，下个月我们的各种瓜果蔬菜全都挂果能吃了，到时候也会惹不少的麻烦。”
女儿这么说，那就这么做。
第八十四章 用瓜换粮
马如月想的办法，马如月亲自督工。
几个孩子干得很热闹。
“如青，你去读书，这些事儿不用你干。”自从知道姐姐有心想让马如青读书出人头地后马如海就不让他干活了。
“哥，读书累了也可以干活的。”马如青道：“江家二少爷说了，要劳逸结合，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将学过的在脑子里过一遍，忘记了的再看看，现在干活，明天去江家学新的，一点儿也不影响。”
面对马如青的说法，马如月却是赞同的。
在马如月的心里，要能文能武才是好少年。
江智远真的就是小鲜肉，你让他干活纯粹就是找气怄。
也不难理解，人家原本就是知府少爷，要不是因为家道中落，这会儿已经该考秀才了。
不过马如青却不同，他必须学会两条腿走路，两手都要抓。
马如月看着这五个少年在干活，心里想的这也是一个生力军，人多力量大，谭氏煮饭，她就负责总指挥。
用了十天左右总算将这事儿搞定了。
竹篱笆足足有一人高，用的竹篾和葛藤编得扎扎实实的，人想要进去肯定得凭借刀子了。
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