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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就是,秋姨娘,以后我们都听大嫂的。”江丽远再次拉着同盟。
第二天,秋氏还啃了一个兔头,伙食有变奶水也开始出来了,对马如月感激得想要磕头。
------题外话------
亲们,元宵节快乐
第十章 旁观者清
江家坝的土里,有上百人在挖红薯种麦子。
这样震撼的劳动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寻思着若是来点激昂的音乐是不是更有战斗力呢。
不仅马如月好奇,就是江丽远和秋氏也觉得新鲜,三人决定去看看。
下山走得快,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土边。
只见有妇人在割苕藤,也有男人在割;几十个男人抡起锄头挖红苕;数十个半大孩子就搬了小板凳坐在那儿抹红苕,一个一个的将泥土抹干净丢进竹篼里;另外有数十个壮男子就专门负责挑回去。
“嫂子。”马如月看见了黄淑珍也在割苕藤,这么多人就她面熟:“嫂子,不是说只有男人干活,女人不用上工吗?”
据说江家大族将男主外女主内发挥的淋漓尽致,那黄淑珍怎么也在下地呢。
“轻松的活儿女人要干也可以,当半个工计。”黄淑珍直起身子一边拴着苕藤一边道:“我寻思着半个工也比做鞋垫强,所以就来割两天。”
将拴好的苕藤割好后丢在了一边,反手捶了捶后背。
“还别说,少有干这活啊,才干半天就腰酸背痛的。”黄淑珍苦笑道:“看这个样子,今天干完明天我得休息,要不然多干两天都直不起腰才是麻烦事。”
“黄淑珍啊,你不来割苕藤其实可以去砍苕藤呢,那活儿坐着干的,轻省。”旁边一妇人年长一些:“砍苕藤也是半个工,大男人们又不愿意,全是些老人在折腾。”
“算了,我怕砍着手。”黄淑珍笑道:“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我娘要操持一家人的家务;我大嫂做月子,没辙的我只好砍苕藤喂猪,结果才砍了一把就砍到了我的手,鲜血直流,当时将我吓坏了。呶,就这只手,看,印迹还在呢!”
黄淑珍指着左手食指道:“好大一个伤口,现在都还能想起,从那以后,我再不想砍苕藤了。”
“唉,也是你们有福气嫁进了江家,这几年族规变了不用自家操持。”妇人将手中的苕藤丢到一边:“早些年,我们家佃别的人的田地,喂了一头猪,天天都要打猪草砍猪草,还不一样将手砍了一次又一次。往往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呵呵,就是,我娘家兄弟姐妹们都说我福气好呢。”黄淑珍笑道:“这几年族中有这么个规定,儿郎们婚嫁都容易了许多。”
言外之意,江家大族的男青年成了香饽饽。
“同样是江家,也要看嫁到哪一房了。”老妇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人心果然是不齐的。
“干活吧,七婶,回头被人三叔公听到了又得挨训。”黄淑珍看了一眼马如月同情不已。
是啊,同样是江家,还真的看落到哪一房。
别的不说,当年的大房可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才多久功夫,大房就没落下去只剩下一个二少爷了。
至于这一位,大房要不没落也没她什么事。
想起来怪可怜的,落轿就成了寡妇。
当时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二房着急上火的给娶媳妇,还说是热孝中娶。
男人告诉她,大房的老爷没了,大房几乎就倒了。
江才远要守双重孝得六年才能娶亲,就他那身子骨随时可能完蛋,二爷爷的和族中长老们商议的是无论女方情况如何,抬一个回来至少能延续血脉。
“还不是有点惧怕,你以为他们当真是为了大房?”男人说完鼻子还哼了哼:“别以为人人都是傻子。”
里面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你想想啊,大房老爷是谁?堂堂的宜安府知府啊,再怎么着也有些世交和知已,怕江才远到时候谈个大户媳妇就有后台,媳妇娘家硬主意也正,怕他们拿捏不住。”男人咬着她耳朵低声说。
“那江智远呢?”当时她就惊讶的问。
“江智远就这样养着呗,不让人上族学也不放出去,六年后再以长辈之名随便塞一个媳妇……”男人不喜欢管别人的事,翻身骑到她身上:“不说了,老子各管各,还是搂着自己的媳妇更有劲儿。”
可怜的大房啊,就这孤儿寡母的真正的是要被那几个老东西搓扁揉圆了。
别说有什么发展,能真正吃饱饭估计都难。
族中这破规矩其实都是为下等的族人们定制的。
稍微不动点脑子饿不死也吃不撑,被他们揉搓也就没脾气。
还在这儿看热闹,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江氏族人都在看大房的热闹吧。
想到这儿,黄淑珍快速的弯腰割藤苕以掩饰脸上的同情。
“来,让一下,我们要去挑苕藤。”一个男子在马如月旁边喊道:“你们看热闹可以端张凳子坐在那边去。”
这是嫌她们挡道了。
马如月就转身走到旁边。
在她面前,是一群挖红苕的人。
边说笑边挖地。
锄头高高抡起,一锄挖下去再用力一勾,泥土松软,两三个红苕就呈现了出来。
提了红苕抖了抖泥土,丢在了身后成一堆,一会儿功夫,那群抹红苕的半大小子们就跑了过来围碰上干了起来。
分工明确,看着还真是没有问题。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东西。
马如月一眼瞄着第三排挖红苕的男人在抖红苕的时候抖掉了一个大的。
他并没有弯腰去捡,而是迅速的勾了泥土将那个大红苕给掩盖住,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往前挖去。
埋地雷?
呸,人家是埋红苕。
马如月简直发现了新大陆。
她敢肯定,这绝不是个案。
果然,在她明察秋毫之下发现,目光所及的男子,多多少少都在干着同样的事。
人心果然不是齐的,而且,人都是有私心的。
马如月不动声色,仔细看了一下所站的位置,然后就招呼着江丽远和秋氏回家去。
回到家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都这样干,说明就是潜规则。
说的是不能单独开伙,这些红苕拿回家都吃生的不成?
还有,他们什么时候去地里扒出来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马如月决定不能侮辱了这个清字。
天黑吃过晚饭,秋氏在屋里哄着孩子入睡,江智远在看从先生那儿借来书,江丽远屋子早已吹灯。
马如月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第十一章 半夜出门
马如月的视力相当好,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也能准确的下脚稳如泰山。
“呯”的一声,身后有声音传来。
“谁!”马如月低声厉喝,她想去山下地里看看情况,却不料身后有人摔倒的声音。
也是她大意了,一心想要捕蝉,却不料身后有黄雀。
顾头不顾尾,上辈子这么死的,这辈子居然都还没有吸取教训。
身后有人挣扎着爬起来的声音。
“大嫂,是我!”扎扎实实的摔了一跤,江智远觉得自己运气真背。
才看着书就听到门吱的一声,接着看见这个女人出了门。
她要干什么?
难道去偷人?
这样想着心生愤恨,偷偷的随其身后尾随而来,结果,才走了一会儿功夫就被她发现了。
小叔!
江智远跟着自己跑干什么?
“我……”当然是想看你去偷人:“我想半夜三更的大嫂出门怕有意外发生,我保护你!”
得了吧,指望不上,不添乱已是最大的帮忙。
“大嫂,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反正也看不到自己想看的了,随口问问当关心。
“你要跟着我也行,但是不能出声。”不见识永远是长不大的,特别是这个温室里长大的男人,让他看看真正的江氏族人。
江智远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鬼,只要不反对跟着就行。
可是,他眼睛真不行,才走了几步又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
“以后别跟来了。”也幸好今天只是去探情况,要是行动这完全就是一个拖累。
话音刚落“呯”的一声又摔了。
离地还有差不多一千多米的距离呢,这么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摔摔也好,能长点记性。
想着明天可能会看到一个猪头,马如月最后还是伸手拉住了他。
“大嫂,男女授受不清。”江智远浑身僵硬,迅速甩开了她:“我自己能走。”
行啊,能耐啊,有本事你自己走。
马如月也懒得理他,自己率先走了。
“噗通”一声响,让她生生的停了脚步。
“要么抓住我的手,要不你自己回去。”时不时的搞出点声音,不当鬼也会被当成鬼来捉了。
“我……”幸好是夜晚看不见自己的满脸通红。
马如月知道这是一个固执的小子,没辙了,再次伸手拉住他。
她敢保证,他若再来一句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调头回去再不管他死活。
原来她是怕自己摔了。
江智远先前觉得这女人故意勾引的心思也歇了菜。
奇怪的是,为什么她的眼睛看得见,难道是传说中的狗眼。
据说狗在夜间看东西相当清晰,而且狗也能看到人看不到的鬼神之类的。
被一只小手牵着,软软的温温的,江智远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快。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勿礼勿听,非礼勿动,江智远告戒自己那是大嫂,是大哥的妻子,不能胡乱乱想,不能对死去的大哥不敬,不能对眼前的大神有非份的想法,更何况,他还小,他该具有君子一样坦荡的胸怀。
就不知道,大嫂这大半夜的拉着自己去干嘛。
“跨大步有点,一个缺口!”
“小心,下台阶!”
“慢点,是圆石头,别踩滑了!”
……
听着她轻音细语的提醒,江智远感觉和白天的粗鲁的大嫂判若两人,心里又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真是该死!
“就在这儿了,不能再靠前了。”小山丘离那块土有两百米的样子,她眼睛好使,能看得清楚就行。
“等会儿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吭声,知道吗?”说完这话马如月就丢开了手:“就地蹲下。”
最后几个字又冷又威严,简直就是命令的口吻。
这是她的职业病,虽然没有当过官,但是和战友同行更多的时候是她在命令。 其实,马如月自己也知道职业病又犯了,没法,偶尔总要发点颠,马如月想以后自己得检点一下。
江智远心中的异样成功被打压下去,不过还是很乖巧的没说话照办。
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估摸着是晚上十点左右。
这古代的乡下又没有娱乐项,绝大多数都上床睡觉了吧。
搂着媳妇啃兔头,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最大的娱乐方法,直接后果就是三年抱两娃,孩子像庄稼,一茬又一茬,人口发达。
不过,也有人睡不着趁夜出动。
“来了。”马如月低声说道:“果然不如我所料。”
她的判断从来就不会失误,女人的直觉在办案上也有占了很大的优势。
更何况自己脑子好使。
“什么?”江智远小声问道。
“别出声。”马如月看着远处有两个黑影走向了地里。
蹲下,扒拉,再往前走,重复这样的动作,一会儿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