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或许……他根本就是和仁王联手了呢?”苏玖眯着眸子,幽幽道。
动不了宋珏,动不了宋华洛,那就退而求其之,添一把火,帮皇上下定决心灭了姚家!
宋敏的事情虽然牵扯到了信王妃身上,但最后证据不足,以至于时间一长,便不了了之了。倒是信王妃的娘家魏家因为一番参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夏末之际,西蜀战场上传来了姚家军大获全胜即将班师凯旋的消息。
举朝同乐,后宫更是一片喜色。时逢皇贵妃杨氏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荣喜班来了悦仙宫,宋衍在座,就连苏后也给了面子同来。
“皇上,臣妾在西蜀的时候便曾听来过云阳城的堂兄提起这荣喜班的名声,说是往常都是一座千金呢!”杨缨斟了杯酒,递到了宋衍手里。
宋衍似是心情不错,接过来一口抿了下去,笑道:“爱妃喜欢,日后若是想看虽是召她们进宫便是了!”
杨缨笑盈盈地谢了恩。
彼时,戏台中央正逢开场,众人的视线都随之挪了过去。
戏台中央的故事清楚而又鲜明,说的是一对原本郎情妾意且都已经定了亲的少年男女,因为发生巨变,女方不得已嫁给了一户高门公子为妾,而男方则是出了意外死于非命。
经年之后,女子才知道当年男子没死,而是被她的哥哥救了起来一直收留在家里。
两人无意中重逢,旧情复燃,多次在哥哥家里偷偷幽会,甚至有一次还差点被这女子的丈夫发现了。最后,在哥哥的帮助下,女子诈死金蝉脱壳,和情人一起天涯海角远走他方,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宋衍原本放在膝上的双手越握越紧,到最后青筋毕露。他抿着唇,额角突突直跳,直接起身掀了身前的桌子,怒吼道:“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们唱这些的?”
舞台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包括皇后和妃子在内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请罪,一个个吓得噤声不语。
宋衍胸口汹涌着的怒气一瞬间就冲上了脑门,猛地一甩袖子,气冲冲地离开了。
彼时,见宋衍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中,苏皇后才由刘嬷嬷扶着起身,对着杨缨别有深意地扬长一笑,杨缨暗暗朝她颔首,苏皇后则是笑着轻哼一声,缓缓离去。
无人发现,一直垂着头的沈淑妃此时也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眸子里划过一丝诡谲的光芒。
御书房里,一名侍卫装扮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何公公看了脸色沉如黑墨的宋衍一眼,弯着腰带人退了出去。
“启禀皇上,当年贤妃娘娘尚在后秦之时的确和一名男子定过亲,而且此人正是国公爷的至交好友,徐玉珩。”那侍卫拱着拳禀道。
“徐玉珩?天下第一公子徐玉珩?”宋衍眯着眼,仿佛是想到了当年攻打后秦时的画面。
那时候,若非他使计让齐宣先一步对姚行之发难,进而逼得他归顺。又买通了徐玉珩的手下里应外合让他中了埋伏,只怕到最后都未必能拿下西秦京城,更别说是不费一兵一卒,一路畅通无阻了。
那也就是说——
徐玉珩当年没有死?是姚行之救了他,而且收留了他?
好一个姚家,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姚国公!
竟然敢窝藏反贼,还帮着那逆贼在他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
那么——
是不是表示其实姚家这些年根本就是一直有异心呢?若是姚行之知道了当年间接害死了他妻女的凶手其实是他,恐怕迟早有一天会举兵造反吧?
他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宋衍硬生生地捏碎了大拇指上带着的扳指,眸光欲裂,脸上满是狰狞。
悦仙宫里的这场戏若是不知情的人大约就只当是一场戏看了,但在知晓内因的人看来绝不是什么小事,比如宋珏和姚景语。
小庄子是一个细心而又尽责的细作,尽管不知道后来御书房里那侍卫究竟说了什么,但在悦仙宫见宋衍反应不对,便立即将这件事密报给了宋珏。
“你说这件事到底是西蜀那边想要对付我们姚家还是杨缨和苏皇后、信王联了手?”姚景语蹙着眉问向宋珏。
宋珏看向她:“有区别吗?当初薛延旭离开的时候,苏玖不也是一力赞成么?大约他们早就沆瀣一气了!”
姚景语却还是觉得需要商榷:“苏光伟当初可是死在了霍书瑶的手上,而霍书瑶也是奉了西蜀那边的命令的,这个,苏玖不可能不知道。”
“傻瓜!”宋珏将她抱着坐到了自己腿上,嗤笑一声,“西蜀当初之所以那么做便是想嫁祸到你六哥身上,企图拉拢苏玖对付你爹。后来计谋未成,但你真以为苏玖就那么看中父子亲情?就算他看中,站在他那边来说,西蜀之所以会对苏光伟下手,与姚家也脱不了关系,这种认知,是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通敌卖国的借口。”
“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苏光伟到了地底下,只怕死都不能瞑目!”姚景语不禁骂道。
宋珏正了正色,肃然道:“原本本王还觉得杨缨不过是个女人,翻不了什么风浪,此番看来,倒是应该及早将她解决了!”
不提悦仙宫的事,就说此番姚家军在西蜀战场上的事。
姚景昌和姚景易兄弟善战,又因为布防图一事取得了先机将前来攻打天井关的西蜀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一时间士气大盛,一路将薛延旭带领的二十万大军打得节节败退。若是继续下去,便是将西蜀灭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在关键时候,西蜀却递上了求和书。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番一边倒的大好情势下,宋衍居然同意了。就因为杨缨思念家乡“病”了一场,要知道早年间他带着军队四处征伐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过心慈手软。
这个女人,若是留下来定然会给他们制造不少麻烦。
闻言,姚景语转了转眸子,倏尔眼中一亮,计上心来,便搂着宋珏的脖子贴到他耳边一面笑着一面说了起来。
宋华泽自被算计之后,一直都在暗中派人搜寻能让他雄风再起的灵药。
彼时,刚回府后,就听身边心腹低声禀道:“殿下,刚刚有一游方大夫来了府门口,说是能解您之急。”
宋华泽眼中一亮:“人呢?”
“在花厅里!”心腹连忙引着宋华泽走了进去。
那游方大夫一身白衣,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胡须冉冉,倒是颇具神秘感。
“你手中真有能治好本王的秘药?”宋华泽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游方大夫笑道:“自然!”
说着,便解下了腰间挂着的玉瓶双手奉上。
宋华泽接了过来,眸中疑色却并未有不增反减:“好端端地你为何要帮本王?再者,本王又岂能断定你是不是在巧言蛊惑?”
那人笑了笑:“信不信全凭王爷,你我有缘,这药在下也用不上,便奉上了!王爷若是不信,自可去找太医验一验!”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让太医知晓?眼下他还没有儿子,若是让人知道他无法行房,岂不是直接就被剔除了夺嫡的资格?
“有何条件?”宋华泽绷着脸道。
那人皱着眉,似乎是有些生气:“在下说了,什么都不要!”
宋华泽却是冷哼一声,直接吩咐心腹奉上了纹银千两。
那人眸底一闪而逝的贪婪之色宋华泽没有忽略,原来是个贪财之人!
有所求才更有可信度。
宋华泽道:“你便这些银子你先收下,暂且先在府里住下,若真的治好了本王,另有重赏!”
“多谢王爷!”那人也没再推拒。
宋华泽又信了一分,然则在用那秘药之前特意让心腹去街上找了家医馆,确定无毒之后,才服了下去。
当天晚上,便去了魏氏的院子里。
这满府的姬妾之中,活着的惟有信王妃一人知道他不举的事情,两人休戚相关,宋华泽也不担心她会泄露此事。
因此,要试验,第一个自然得找信王妃。
当天夜里,宋华泽雄风大振,两人房中的动静一夜未停,事后,魏氏更是整整三日都没能下来床。
宋华泽大喜,当即又赏了不少银子给那游方大夫。
第二天晚上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后头美妾的院子里,只是这一晚无论如何都行不了房,换了别人,亦是如此。
宋华泽心下不安,让心腹找了个老大夫来诊脉。
那老大夫诊完脉后顿时面色一变,宋华泽忙道:“如何了?”
老大夫不敢说,最后还是宋华泽直接提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拳头求饶,脱口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您身子原本就受了损,若是好好调理,三五年之后说不定还会有起色。可您用了虎狼之药,图一时痛快,眼下就算是华佗在世,那也没办法了!”
宋华泽手里的剑哐的一声掉在了一声,双目失神,张大了嘴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原本他是可以好起来的?可现在,却要一辈子都做个废人了?
“王爷……”心腹小心翼翼地喊他。
宋华泽双手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深吸了口气,回过神来,眸里的凶光吓得那老大夫浑身一颤,不可控制地抖了起来。
宋华泽挥手,冷声道:“将他拖下去处理了,还有今晚那两个侍妾!”
“王爷,那游方大夫如何处理?”
游方大夫?宋华泽咬着牙,恨不得食其肉餂其血,一撩袍子豁然起身:“本王亲自去,定要活剐了他!”
只是当宋华泽提着剑怒气汹汹地赶到那游方大夫住的院子里时,已然人去楼空,除了他赏下的那些银子,还有房里不少值钱之物都被搜刮走了!
“那人定是个到处搂财的骗子!”心腹气愤道。
宋华泽才不管他是骗子还是别有用心,只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给本王去找,就是翻遍了整个云阳城也要将他找出来!”
彼时,看着信王府的侍卫几乎倾巢而出,躲在对面一个角落里的游方大夫褪下一身白衣,撕下脸上的面皮随手扔到了地上,赫然露出了燕白那张挂着不羁笑容的俊脸,掂了掂身上的包袱,满意地撇撇嘴——
这一趟顺带着攒下了不少家当,回头把静香娶回来就全都交给她管!
信王府的侍卫搜寻了整整一夜都没找到人,倒是将京城弄得鸡飞狗跳,连带着第二天一早参奏宋华泽的折子满天飞,找了个借口囫囵过去,又被宋衍训斥了好大一顿才算了事。
另一边,悦仙宫一事之后并未见宋衍对姚家有何动作,但姚景语在带着静香和慧竹上街的时候却再一次遇到了圆音。
“大师这是前来化缘?”云霓坊门口,姚景语冷笑着嘲讽了一句。
圆音不见动怒,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道:“老衲只是来劝施主的,当初在普宁寺的时候,老衲便曾说过若施主继续留在宸王身边,不出两月身边必有亲人死于非命。如今,贤妃娘娘不正是印证了这句话?”
姚景语眸色一深,一丝凛冽杀意一闪而逝,须臾,却是弯了弯唇,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大师,若本妃也和你说一句,不出半个时辰,你定然会有血光之灾,你可相信?”
圆音面色一变,姚景语却弯唇冷笑着越过他径直走进了云霓坊。
盯着姚景语清丽的背影,圆音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眸中隐隐泛出一抹凶光。
若不是因为她和那人的命数息息相关,他真想一把将这不知好歹的小女娃脖子给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