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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舅父,不必如此煞费苦心,陌影来了。”
清冷婉丽的声音,似舞动的绸缎,飘袭而过。
众将惊疑,皆是手按佩剑,看向营帐门口,伺机而动,然而,眼前却并无人影,只有一阵风幽幽飘过。
凤越握住王座把手,胆战心惊,压抑不住。那丫头力量强大骇人,连凤想容都忌惮。
他狐疑环看帐内,没有见到人影,警惕陡升,声音却沉静威严无波。
“影儿,既然来了,我们便谈一谈,何必躲躲藏藏的?舅父对你如何,你最该清楚才是。舅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天资聪颖,自不必我多言,凤隐生性凶残,不值得你为他卖命。”
“他的确不值得,不过,你也不值得!”
柔婉的讽笑美丽动听,却……突然,血肉爆碎的声音从黑虎皮王座上传来。
众将正忙于四处寻找女子的声音所在,乍听到血液喷溅,忙循声看向王座……
金凤铠甲的女子,就立在王座前,她栗色的羽翼仙魔般惊魂绝艳,缓缓地优雅收拢,消失无踪。
她似丢掉一颗摘下的果子,随手把一颗头颅丢在了地上,并踹掉了仍是端坐在黑虎宝座上的无头身躯。
娇躯妩媚的一转,贵雅威严在王座上坐下,高绾的发髻上,戴了珍珠垂坠的储君头冠,肌肤莹白若雪,光晕柔柔,越显得眉眼冷艳如画。
血红的眸诡艳含笑,俯视众人,似能媚惑众生,一身奇香也随之迸射,不经意间,让所有的胸膛寂冷的吸血鬼,有了怦然的心跳。
“本宫不喜杀戮,投降者,本宫宽饶不死,反抗者,格杀勿论!”
领首在前的男子,从她绝美的鹅蛋脸上挣扎回过神来,仇怒交加地看了眼地上的头颅……
他便是誉平王世子。
“严陌影,还我父王命来!”
说着,他抽剑直劈过去,却使不出半分内力。
她素手微抬,一股莹白的光,瞬间贯穿他的胸口,把那宽厚的胸膛,烧灼出一个巨大的圆孔。
众将恐惧的脸,映在那圆孔里,他们突然感觉到,周身气血不对劲儿,不但有了心跳,还有了呼吸,体温……
她指尖以弹,尊贵的世子爷,仰摔在地上。
“你们已经中了本宫的毒,本宫杀你们,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呢!”
众将相视,骇然跪地俯首,“末将等,誓死效忠储君殿下!”
“乖!都起来吧!”她站起身来,朝着营帐门口命令,“荣绍,传令颐兄和贤兄,不得杀害任何人!”
荣绍在门外答,“遵命!”
众将皆是呼出一口气,却似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惊魂难定,一个个面如菜色。
而凤之珺长公主府,喜宴欢庆,众位亲王,还在等待誉平王的大军赶到。
凤之珺坐在公主椅上,始终忐忑不安。
她自台阶上俯视下去,视线越过一群舞姬,看到殿外进来两个人,忙站起身来。
“凤贤,凤颐,怎不见陌影?”
凤贤领首在前,弯身行礼,一身金甲,冷光冰寒,让众皇叔亲王们,脸色惊变。
“恭祝皇姑母,万寿无疆,永远美丽。”
凤之珺一直悬着心,还是忍不住追问,“陌影呢?”
凤颐对众皇叔,“大家不必等了,誉平王的大军已经投降。”
凤贤这才回答凤之珺,“陌影听闻父皇康复,先回宫复命了。”
*
血魔皇宫大殿内,宝顶之上九龙盘珠,灯火煞亮,宏阔辉煌,却寂冷空阔,只有一人。
陌影迈过冗长的红毯,在殿中央停住脚步,愤然将手中的长剑刺在地上,发出巨大而钝重的声响。
她盯着那端坐龙椅上,容光焕发、身着艳红龙袍的绝美男子,血眸如刃。
“你怎么活过来的?”
凤隐俯视着她身上的金凤铠甲,静默良久,视线又转回她的脸上。
一模一样的气势,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压制不住的威严与妩媚,一模一样决胜千里的聪慧,就连这暴怒的娇态,亦是美得惊心动魄,惹人怜爱。
“是谁救了你?!”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怒声质问。
“影儿,朕应该问你……如果不是你救得朕,还有谁?”
他话音异常缓慢低哑,眼里两行血泪,不期然地淌出来,那绝美的容貌,愈加诡异妖艳。
“迤逦,她……是不是还活着?!”
“哼哼……被你逼死的人,怎可能还活着?恐怕你是病糊涂了!”
“我闻到梅花香,看到她握住我的手,她安慰我好好活着,让我多疼你些,让我放下执念,让我不要再伤害你……”
陌影凝眉,心底的憎恶,似火山里喷涌出的岩浆,熊熊烧灼,仇怨交加。
“许是凤想容不想看血魔大乱,易容成了我母妃的样子救了你。”
说完,她波澜无惊地转身,脚步从容地朝殿门走去。
“皇舅父大病初愈,还是好好卧床歇息吧!还有大堆烂摊子等着收整呢!”
………题外话………二更毕,明儿继续O(∩0∩)O~
☆、第179章 请,阻止他成婚
血魔帝欣十三年,誉平王谋反,被储君陌影公主、凤颐皇子、凤贤皇子所平。
誉平王被满门抄斩,十万大军,包括一万府兵,皆降于陌影公主。
血魔王龙颜大悦,封凤颐为恒王,凤贤为荣王,并依陌影公主要求,晋封虞妃为贵妃,并大赦天下,减税三年,死去的皇子,公主,妃嫔皆受到追封,
初四,众亲王入宫进谏自悔,麾下军队,皆归于血魔王。
血魔王出人意料的宽仁饶恕,未再予以追究众人协同谋逆之罪檎。
诸王惶恐,纷纷安居京城,不敢擅自离开。
魍*
这一日,冷风如刀,刮得呜呜响。
陌影在凤颐,凤贤,任然、任离的陪同下巡查过新收纳的军队,整顿了军务。
忙完一切,一行人返京之时,已近黄昏。
夕阳浸染白石墙和琉璃红瓦,宏伟富丽的楼阁参差错落有致,路旁的酒肆店铺,渐渐热闹起来。
此刻,正该是吸血鬼们的清晨。
高高的酒旗在夜风里烈烈飘展,路旁的绸缎庄的门口,摆出来花花绿绿的锦缎,饭庄竟飘出人类美食的香气……
小贩卖力的吆喝,马儿的嘶鸣声,女子们的谈笑声,让如诗如画的画卷,变得鲜活丰富。
街头竟也有卖艺的艺人,玩的是魔术和杂耍,吸血鬼飞快的速度,让他们比一般的人类的杂技更出神入化。
街道上也有不少人类与狼人,奇装异服,行往如织。
可容纳十辆马车并行的宽阔的石板路,被雪水冲刷的一尘不染,马蹄踏在上面,哒哒悦耳。
马队浩浩荡荡,穿过这屹立千年的古老城池,领首在前,身着金凤铠甲的绝美女子,倾倒满城。
凤颐策马上前,与她并肩前行,见神色她轻松,忍不住笑了笑。
“影儿,时间还早,要不要下来逛逛?夜市上,有很多好玩的。”
陌影应接不暇地瞧着,一身疲惫尽消,思及这是母亲自幼长大的地方,心里莫名添了几分欢喜。
她还是谨慎地回头,见任然和任离摇头,无奈地耸肩,对凤颐道,“还是……早点回宫吧!”
却在这时,路旁缀满花团的千香楼上,传来女子们欢喜妩媚的叫声,叽叽喳喳,喜鹊般。
一行人忍不住抬头,就见一颗颗螓首,花朵满头,争奇斗艳,薄纱笼罩的娇躯,挤在楼阁的露台上,丝带飘展,红唇娇艳,那眉眼里,春水荡漾,叫人心猿意马。
“恒王殿下,荣王殿下,好久不见。”
“恒王殿下,奴家好想你,上来玩玩呀!”
“荣王,您最爱听奴家弹琴的……”
……
马匹近了楼阁,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从窗口就呼啦一下,涌到了门口来……
倒也难怪这速度,这些花楼女子,竟个个都是吸血鬼。
凤颐和凤贤都不约而同拉高了披风的帽子,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
有几个女子却大胆地拦住了马匹,直接摸上凤贤的腿。
慌得他又斥又嚷,那群女子却有恃无恐。
瞧着他和凤颐狼狈不堪的样子,陌影忍不住摇头失笑。
恍惚间,不禁想起百里玹夜等几位皇子,在花楼里因金牡丹出糗的一幕。
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陌影虽然对这城池陌生,却不是没有注意到事情古怪。
刚才,也经过了两座花楼,众女见护卫相随在后,皆是不敢造次。
这座千香阁里的女子,似乎……格外不同。
她朝楼上看了一眼,拉住马缰绳,笑着揶揄道,“既然姑娘们盛情,两位表兄不如进去玩个痛快,陌影也开开眼界。”
“是呀是呀,公主殿下都答应了,两位殿下进来吧!”
众女子欢笑着喧闹起哄怂恿。
鸨母始终在门里探头,见三人下马,才堆上笑,小心翼翼地迎过来。
趁着众女子簇拥着凤颐和凤贤进去,陌影把任然、任离叫到近前。
“这些女子定是受人指使的,派护卫包围暗查,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见鸨母毕恭毕敬地上前来,她客气颔首一笑。
鸨母却紧张地唇角抽出,浓艳的脂粉,悉悉索索,落了满襟,“公主殿下里面请!”
陌影随着她进去,凤颐和凤贤被女子们拉到了楼上的雅间。
丝竹管弦萦绕整座楼宇,都是艳丽暧昧的曲调。
大堂内,假山,流水,薄雾袅袅,舞台,看席,脂粉绕香,酒香四溢,欢歌笑语,美人如云,与皇宫里的血腥杀戮相较,这里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极乐殿。
楼梯旁的圆台上,三个女子金纱缀面,身姿如蛇,秀颈颀长,金珠舞衣下,娇躯若隐若现,极尽诱惑。
陌影看了片刻,瞧着那妖娆的舞姿,不由轻叹。
鸨母见她眼神里并无轻贱鄙夷,诧异笑了笑,忙道,“公主殿下,这边请。”
陌影抬头环看几层楼阁,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随着鸨母穿过一片水晶帘子,来到一间厢房内。
厢房狭窄,桃红的装扮,暧昧逼仄。
桌案上,趴着一个女子,衣袍倾散,一男子正优雅拉着袍袖,在女子脊背上写诗。
蓝色的墨汁,衬得肌肤胜雪,那字飘逸俊秀,风骨清傲,最有趣的是,这人……她竟然认识。
藏蓝的黑纹锦袍,眉眼狭长俊秀,脸形,鼻子,嘴巴,都像极了百里玹夜,却可惜,他并不是百里玹夜——是,呼延弥天。
鸨母静默退出去。
陌影静看他写诗,拿起一旁的绿墨,在那句“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一旁,随手画了两片荷叶。
见他还是静默不语,她侧首问,“我可是画对了?”
他从容搁下笔,拿手在字上扇着风,让墨晾干。
“姑娘在这脂香欲浓之地,画得出如此清逸之画,真是格格不入。”
“公子写的词句亦是清雅。”
他摇头笑了笑,“本公子写的是帘幕外,纱衣妖娆的女子。”
“如此,竟是我高估公子了?!”
他不置可否的耸肩,看了眼帘幕外来来往往的人,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深邃的绿眸,却难掩思恋。
“姑娘……好面熟!”
所有的情意,歉意,懊悔,思慕,都在这无关风月的一句里。
陌影避开他的眼神,“公子也很面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