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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贵妃堆上笑,“听说,那里面的东西,都是顶级的羊脂温玉橱柜,典雅奢华,无法以言语形容,就连百里珣的妃嫔寝宫,都不敢与之媲美。前阵子,一位女医在里面住过,后来就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听说是她倾慕南赢王,因遭到陌影阻挠反对,给陌影下了毒,导致的小产。”
凤隐迈开步子,回眸看她一眼,“天下间,似乎没有爱妃不知道的事儿。”
虞贵妃自嘲笑了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臣妾也不曾打探过,不过是听百里珣的妃嫔们聊闲话听来的。”
“这些琐事能让爱妃开心,倒不是为一种乐趣。”
“陛下……”虞贵妃温柔歪头,靠在他肩上,“不如,我们去街上走走,这院子里人生鼎沸,莫说影儿不喜欢,臣妾也不喜欢。”
“朕决定,去找凤想容。”
凤颐和凤贤在两人背后相视,齐声道,“父皇要做什么?”
“杀了她。”凤隐似闲话家常,笑道,“如此,我们才能一世无忧。”
*
这一晚,不出众人所料。
南赢王称病,并没有夜宿在新侧妃房内,仍是如往常一样,命纱依侧妃服侍,府邸地下人们,也顿时就此看清了形势。
丽珠苑内,新娘子坐在床沿,顶着红盖头,僵坐到亥时,仍不肯就寝。
合卺酒摆在桌案上,寂冷如冰。
高大如梅树的烛台上,枝桠对开重重,燃了层层红烛,每一个红烛都是垂泪斑驳,似凝固的血。
嬷嬷和丫鬟们不敢上前,听到推门声,众人惊喜地朝着门口跪下去。
进来的人,却不是新郎。
她着一袭金纹凤袍,冗长曳地,那蝶袖上垂坠着美丽的红色丝带,随着轻缓无声的步子,清幽飘逸。
一张张笑颜尴尬僵住,抬起头,视线扫过来人婀娜高挑的身段,就见那绝美倾城的面容,映在灯下,清浅一笑,让整个艳红的新房都黯然失色。
“都免礼!嬷嬷,给侧妃掀开盖头吧!”
嬷嬷忙应声,走向床前。
坐在床沿的女子,手握着玉如意,颤抖不止。
嬷嬷的手要触到红盖头时,她突然凄厉地开口,“不……不要!王爷不来,这东西我绝不掀开。”
陌影上前,怜悯一叹,亦是无奈。叔父因亏欠纱依,一日也不曾宿在秦氏那边,更遑论是这丽珠苑。
见众人局促无措,忐忑不安,她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嬷嬷,去给侧妃准备热菜热饭送过来。”
“是!”
门关上,室内独剩两人。
陌影环看了艳红的新房,那纱帘之上满是异域风情的图案,已然足可见,南赢王府给了莎车国天大的面子。
她伸手把红盖头掀起来,凤冠下的易容面具上,妆容早已经花糊成一片,鬼魅般,惨不忍睹。
“热嘉,你这个样子,可不像一位郡主呀!”
说着,她搁下红盖头,转身拿来热毛巾,给她擦掉脸上的妆容。
“从绕云山回来,又是过年,又是婚礼,太多的应酬。父王病重,咳嗽不止,你也亲眼看到了。他为靖周拼杀,在战场上落了内伤无数,秋冬极易复发……”
热嘉还是啜泣,却是字字句句都听在耳中。
“纱依侧妃精通医术,父王离不开她,还请你谅解。父王这些年,始终不能碰触任何女子,只是碍于颜面,此事不敢于外人说道。父王不过是一个受制于人的王爷,国与国之间的交易,也是不能忤逆的。”
热嘉这才呼出一口闷气,忙跪下来,“陌影公主不必怜悯奴婢,奴婢本就是个丫鬟罢了。”
陌影伸手把她扶起来,却并非只因怜悯她。
如此一个血液浓腥的女子,贪念太重,她若留在府邸中,势必要搅得鸡犬不宁。
“过一段时间,莎车国国君势必要派人来,查看你是否有孕。你若是没有,恐怕他不会饶了你。所以,今晚我过来,是想给你一条活路。”
热嘉这才听出她的意思,“公主是要送我离开?”
陌影帮她取下头上的凤冠,轻抚她黑亮的发髻,“你是热嘉,不是丽娃,你没有必要背负丽娃的命运。”
“不!我不走!”热嘉近乎咆哮地避开她的手,踉跄退离床边,“我死也不走!”
“为何?”
热嘉咬牙挺直脊背,“从今往后,我就是南赢王府的主子,我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我有富贵荣华,我不要走。”
富贵荣华?!陌影垂眸看着手上金灿灿的凤冠,无法理解这女子的心思。
好好的自由不要,非要屈就在此守活寡,大好的年华,何苦在这里当小三?!
“你若不走,就必须当好这个侧妃,不要叫人以为,丽娃侧妃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女子。还有,从今往后,你将以面上这张脸活下去,再也不能恢复自由之身。”
热嘉颤声强硬说道,“热嘉都明白。”
陌影看出她对自己防备,不再靠近。自从她差点杀了百里蕴,所有人都在惧怕她,这倒也是好事,能省去不少麻烦。
“我言尽于此,你不领情,我不会再来,更不会戳穿你。不过,今晚过后,你若做任何伤害我家人的事,我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是。”
陌影走到她面前,轻拍她的肩,柔声道,“那么丽娃侧妃,本宫告辞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走向门口。
“公主殿下……”热嘉忙跟过去。
“你改变主意了?”
热嘉犹豫再三,却道,“郡主她不嫁入南赢王府,是因为她还惦记着御熙王。她定然以给公主殿下十万两银子的事,威胁御熙王。恐怕这会儿,已经成功进入王府。”
“我知道。”
“公主殿下如此聪颖,为何还要答应与她交易?”
“我……缺钱。”
“公主就不怕,御熙王和郡主会……会在一起?”
会吗?丽娃那样一厢情愿的暗恋,的确感人肺腑,如果百里玹夜真的动心,她也无计可施。
不管她做多少,那男人终是把她当成了杀母仇敌的女儿。
“随他们吧。这世上,有太多事,是我们左右不了的。”
*
陌影穿过丽珠苑树影丛密的花园,走出小院。
夜空里,忽然下起雨,细密如牛毛,雨丝里都是植物滋长的清新之气。
她张开羽翼,避开巡逻的护卫,纵身而起,返回雨花阁。
一推门,红煞和香茹忙跪下去,楼上,吉祥和如意正在准备她沐浴的物品。
那金黄的凤椅上,一个秀雅的身躯站起身来,他一袭黑袍,拉下脸上的面罩,正是百里玹夜。
“大半夜的,你到处乱跑什么?”
凤想容不知藏身何处,四处寻不到踪影,今晚南赢王府有不少宾客留宿,他最怕那老妖婆会混淆其中,趁机伤害她。
“你来做什么?”
“我……”
是呀,他来做什么?白天的争吵,已然撕破脸皮,他不该来,却又不放心。
若非红煞说她只去丽珠瞧瞧就回来,他早就带人冲出去。
“今儿晌午,父皇下令把答卷转入礼部,三日后举行对弈赛……”
“我的九族都在这宅邸内了,御熙王殿下若是想杀,就杀个痛快吧!”
陌影一眼不再看他,兀自提着裙摆上楼。心里却并非不知,他是紧张她的安危,说那无关紧要的话,不过是寻一个理由,来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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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夫妻俩,明算账
他不理会她的气话,直接开门见山,“丽娃已经入了御熙王府,她说,是你让她去的,你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话间,他径自跟在她身后,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
却不知不觉,就入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房内粉色花瓣垂纱,熏蒸地暖热,中央一个宽大的方形的浴桶,浴桶里还撒了花瓣。
见两人进来,吉祥和如意相视暧昧一笑,一溜烟地退出去魍。
百里玹夜看着那水面,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忙又转身,退到纱帘外。
陌影侧首看了眼帘幕,手伸进冰冷的浴桶,以内力暖热了浴桶内的水,轻解裙带。
“王爷若愿意收下丽娃郡主,收了便是,莎车国的第一美人,世间罕见,我也是一番好意。檎”
他气恼在帘外的椅子上坐下,侧首,就见映在帘幕上的影子,丝袍滑下,长发倾散,婀娜的曲线,一览无遗,那修长匀称的腿抬起,水声微响,叮咚涌动,便撩得他心猿意马。
怕她听出异样,他忙起身远离纱帘,冷声质问,“那十万两银子,你为何收下?”
她舒服地仰靠在浴桶边沿上,任一身筋骨在热水里放松舒展,“我缺钱。”
“你需要多少,我可以给你,丽娃那十万两,我也可以代你退给她。”
“我已经想到生财之道,御熙王殿下不必多费心。丽娃郡主给我钱,是让我安排热嘉当新娘,交易已成,没有必要再退钱给她。”
她终究还是有自己的计较,不肯对他透露半分。可她不知,天狼北部那几座城,藏了他的十万兵马。
“丽娃赖在王府不肯离开……”
“那就让她当个丫鬟吧,受不得苦痛,她自会离开。”
“也好。”他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终是问道,“陌影,你能从天狼北部的那几座城撤兵吗?那城是本王的地盘。”
她诧异惊怔,看向纱帘,“原来是你的?!”
“是。”
“听说那里因为饥荒死了不少狼人,我以为无人管,便救济一二,没想到,竟救得罪孽深重。”
“那里饥荒而死的,都是该死的。”
“如此说,我让任然和任离调兵离开便是。”
他呼出一口气,“我并非是在赶走他们,只是那些吸血鬼士兵里,鱼龙混杂,怕处置不好会惹出大事。”
小事,她虽恣意恶整他,在大事,她可是从不糊涂。“你不必多言,我明白。”
话题就此结束,两人再无话。
她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干净,起身从浴桶内出来。
冗长的发丝以内力瞬间烘干,以手指细细地梳理整齐,瞬间丝缎般顺滑。
她手伸向衣架,却发现只有浴巾——吉祥和如意没有给她准备睡袍。
那两个该死的丫头,这种低级错误也犯,分明是故意的!
她只得把浴巾缠在身上,裹成长裙走出去,见百里玹夜蹭一下从高背椅上站起身来,她脚步微顿,双颊顿时火热。
“你还没走?”
“我担心……你在浴桶里睡着。”
她疾步到衣柜那边,取出睡袍罩在身上。
“你早点睡,我该回去了。”
她系好裙带,手微微地颤抖,想留下他,想起他白天那些话,心底又矛盾绞痛。
“那道题到底是什么?”
他在窗前收住脚步,警告自己不准回头,“那道题是……你最爱的是什么?”
“你是如何答的?”
“与心爱的女子生死不离。”
她嘲讽冷笑两声,终是心灰意冷。堂堂御熙王,素来滴水不漏,怎可能在这种决定生死的问题闹笑话?!
“你猜,你的莫锦年是如何答的?”
陌影未加思忖,直接道,“他答的,应该是……靖周臣民与他的父皇。”
“你倒是很了解他。”
“即将再续前缘,我怎能不了解他?”
他再无留恋,冷声道,“告辞。”
她耸肩,痛快回一句,“慢走。”
然后,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