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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儿真热闹呀?侄儿也在?”秦云璋翻身下马,似笑非笑的进了文芳斋。
秦致远正死死的捏着陆锦棠的手腕,陆明月在一旁,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嘤嘤的哭。
秦云璋一步步走进雅间。
原本气氛就十分紧张的雅间里,只觉一股强烈的压迫之势扑面而来,更是叫人透不过气。
秦云璋眯眼看着岐王世子的手,他暗沉沉的眼眸,如深不见底的大海,惊涛骇浪都在眼底涌动。
“放手。”
简简单单两个字,像是从他齿缝里辗转碾磨出来的。
秦致远心头一抖,可碍着这么多人看着,陆锦棠也眯眼看着他。
强烈的自尊心,让他竟咬牙,没松手。
秦云璋冷笑一声,“本王向来不喜欢说第二遍。”
话音未落,他突然动手——轰然一掌,直接拍在岐王世子的胸口上。
岐王世子闷哼一声,蹬蹬蹬倒退数步。
陆明月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他,“致远,致远你没事吧?别吓唬我啊!”
秦致远嘴角渗出一丝猩红。
秦云璋却根本没看他,他拉起陆锦棠的手,盯着她手腕上的赤红色,“怎么不反击?任凭旁的男人拉你的手?”
陆锦棠咽了口唾沫,“我挣不脱。”
“挣不脱,不会动刀吗?”秦云璋厉喝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把镶嵌着红蓝宝石的匕首,放进陆锦棠的手中。
陆锦棠微微一愣,动刀?那是岐王世子好吧?她爹不过是个五品小官,这在京都芝麻大的官儿。跟皇室动刀子,她爹不活剥了她?
“出了事,本王给你担着!”襄王爷冷冷说道,“打开看看。”
陆锦棠噌的一声,拔出匕首。
匕首的鞘看起来华而不实,拔出的刀却锃光发亮。
“玄铁!”岐王世子惊呼一声。
“玄铁匕首,削铁如泥,乃先皇赐给本王的。本王把它送给你,日后谁再敢与你拉拉扯扯,手脚不干净,哼。只管拔出这匕首来,不必留情面。”秦云璋笑看着岐王世子。
岐王世子脸色难看至极,“叔叔误会了……”
“别跟本王解释,本王不听,本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秦云璋打断岐王世子的话。
“多谢。”陆锦棠收起那华丽又锋利非常的匕首,“我家中还有事,就不在这里耽搁王爷的时间了。”
秦云璋默默无声的看着她,似乎在暗怪她过河拆桥。
他一听说她出了事,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的就奔了过来,生怕她吃亏。
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曾……
“把那几扎宣城贡纸给我带上。”陆锦棠倒是不忘自己来的目的。
岐王世子被扫了脸面,这会儿倒是不和她争了。
陆锦棠蹬上马车,绝尘而去。
秦云璋立在文芳斋门口,一直目送着她的马车,直到马车转了弯,再也看不见。
“叔叔,她可是和侄儿有婚约的,叔叔送她先皇所赐的匕首,不算是私相授受吗?”岐王世子口中还含着一股子血腥味,心头恼怒的问道。
秦云璋呵呵的笑起来,“本王想送便送,至于婚约,当着岐王与岐王妃的面,婚书都撕了,哪里还有什么婚约?侄儿是糊涂了吧?”
岐王世子脸色难看,“婚书不在,承诺还在。”
“行了,别给你爹丢人现眼了!”秦云璋冷冷一笑,“你爹为你选的嫡女你看不上,娶了妾生的当宝贝,现在又想吃回头草呢?也不怕被人耻笑!”
襄王翻身上马,大摇大摆的离开,把脸色黑如锅底的岐王世子给晾在了文芳斋的门口。
店里店外的小伙计们窃窃私语,议论不绝。
陆明月简直咬碎了银牙,两只手的手心里,尽是深深的半月形指甲痕迹。
“致远,我们回府去吧?”
秦致远冷冷看她一眼,轻哼一声,没理她,策马而去。
陆明月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小姐,二小姐回去了,定也不好过!有她哭的时候!”丫鬟在她耳边说道。
陆明月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是,等她回去,有她哭的!”
陆锦棠站在蔷/薇院的外头,冷冷的看着院子里的情形,面色清冷。
蔷/薇院满地狼藉,她的衣服,不值钱的首饰,丫鬟的东西……
她弯腰捡起一直雕琢古朴简单的银簪,簪子上的坠子都被踩掉了,镂空的簪头儿被人踩进了泥里,灰扑扑的,难看的很。
院子里的其他散落在地的东西,也比这簪子好不到哪儿去。
院子里的丫鬟仆妇,更是狼狈不堪。
楚嬷嬷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小匣子。
一个粗壮的丫鬟,正在从她手中夺取,楚嬷嬷抱的紧,那丫鬟一时掰不开她的手。
“你个死老太婆,你还能守住什么?陆家后院儿的一草一木,都是夫人的!小心你的狗命……”刘嬷嬷狠狠骂道。
“小姐——”蔷/薇院里的丫鬟,先看见提步走进来的陆锦棠,立时疾呼。
刘嬷嬷微微一愣,她回头看了陆锦棠一眼,似是没想到,她回来的这般早。
“刘嬷嬷这是干嘛呢?”陆锦棠笑着问道。
蔷/薇院的丫鬟一个个头发蓬乱,脸上挂彩,加之院子里满地狼藉。
“我这院子里,怎么像是被强盗洗劫了?”陆锦棠问道。
刘嬷嬷的神色略微躲闪了一下,但她立时镇静下来,“夫人看你年轻,不懂管家,拿着你的嫁妆,胡乱花钱!还未出嫁,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可是不好,夫人把你的嫁妆收回去!替你管着,等你出嫁之时,夫人再替你准备!”
陆锦棠看了一眼小库房的门。
门锁被人撬了扔在一旁,门洞开着,里头原本堆满的箱笼此时都已消失不见。屋里空荡荡的,比脸还干净。
刘嬷嬷说完,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陆锦棠脸上。
大家忍不住猜测,遇上了这样的事儿,陆二小姐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会像前几日一样硬气的去把她的嫁妆要回来么?
若是夫人不给,她又该怎么办呢?她会像刘嬷嬷抢她一样把东西抢回来么?
不仅刘嬷嬷的人在关注她。
蔷/薇院的下人,也在看着她,他们要看看这位主子,究竟值不值得他们效忠。
“楚嬷嬷,您起来。”陆锦棠上前搀扶楚嬷嬷。
楚嬷嬷却是抱着那只匣子,翻身跪倒,呜呜的哭着,向陆锦棠磕头。
她老泪纵/横,头磕在青石地上,砰砰作响。
正文 035 讨回来
楚嬷嬷老泪纵/横,头磕在青石地上,砰砰作响。
陆锦棠脸色一沉,一把拉住楚嬷嬷,“没有守好我的嫁妆,不是嬷嬷的错,嬷嬷快起来,这事儿不怪您。”
楚嬷嬷泪眼朦胧,不肯起身。
陆锦棠冷冷看了刘嬷嬷一眼,“强盗太强势,怎么能怪被抢的人太弱呢?不过是趁着我不在,就欺负你们没主子撑腰罢了。现在,你们的主子回来了,这一笔笔的,你们都不必怕,你们的主子势必要讨回来。”
“哈!”刘嬷嬷大笑了一声,“二小姐您还真是天真啊!”
“怎么说?”陆锦棠硬拉起楚嬷嬷,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嬷嬷。
“二小姐要给谁撑腰?要和谁作对呀?老奴劝您想清楚!您霸占着这些钱财,已经得了不好的好处了,可别太贪得无厌!”刘嬷嬷说。
陆锦棠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好,人确实不能贪得无厌。”
刘嬷嬷连连点头。
“所以贪了我的,就得给我吐出来!”陆锦棠掷地有声的说道。
刘嬷嬷一愣,哈哈大笑,笑的直不起腰。
“好了好了,老奴还有事儿,不在二小姐这儿耽误时间了。楚嬷嬷怀里那只匣子,看她舍了老命,也要护着,就留给她吧!二小姐的梦还没醒,就继续做梦,老奴要回去复命了!”刘嬷嬷说着,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转身就走。
“站住!”陆锦棠冷呵一声,“我叫你走了么?”
刘嬷嬷扭过头来看着她,“二小姐最好叫老奴走,和夫人作对,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嫁妆已经抬走了,老爷还会帮您要回来么?钱不在您手里,没人会帮着您!”
陆锦棠冷冷一笑,“嬷嬷是说,抬走了就不可能抬回来?”
“那是自然!”刘嬷嬷得意一笑,“哦,差点忘了,如今三少爷在襄王府伴读,您别以为,可以借襄王府的势!这事儿呀,是咱们陆家后宅的小事儿,襄王爷也管不了!在这后宅,夫人就是天!你和夫人对着干,就是自寻死路!”
蔷/薇院的下人们皆底下头去,有的甚至唉声叹息。
二小姐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在内宅,可不就是当家嫡母一手遮天的地方么?蔷/薇院日后可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他们正灰心丧气,却听陆锦棠轻笑一声。
“那咱们暂时就不提嫁妆的事儿,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是小事儿。”陆锦棠道,“刘嬷嬷却是侮辱我院子里的人,甚至让人动手殴打楚嬷嬷,这又该怎么算啊?”
刘嬷嬷哈的一声笑,“钱财是小事儿?没了钱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没了钱,以为这家里还有谁护着你?”
“放肆!刘嬷嬷不过是个仆妇,竟敢对我不敬——”
“来打我呀?来教训我?只怕二小姐这会儿连老爷都请不来吧?”刘嬷嬷放肆大笑。
只是她笑声还未落地,陆锦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步,一脚踹在她膝后穴位之上。
刘嬷嬷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蔷/薇院里霎时一静,所有人都吓傻了。
刘嬷嬷虽是下人,却是方氏身边亲信。
除了陆老爷,没人敢直接罚她。
“谁说我要请我爹?我不是陆家的主子么?你冒犯了我,我不能罚你?”陆锦棠笑着,抬脚踩在刘嬷嬷的肩上。
刘嬷嬷何时受过这个屈辱。她立时就想站起来,哪怕是掀翻了陆锦棠,也在所不惜。
可陆锦棠的脚力使得非常巧,刘嬷嬷试了几次,像是被人压住了大穴,浑身竟使不上劲儿,她就那么硬生生跪着,愣是爬不起来。
“给楚嬷嬷磕头认错,我就放了你。”陆锦棠说道。
刘嬷嬷寒着脸看着她,“你做梦!给你几分脸面,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识相的最好现在就放了我!”
陆锦棠呵呵的笑,“若我不识相呢?”
“莫说楚嬷嬷,就是你,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刘嬷嬷恶狠狠说道。
陆锦棠放下脚,啪的一耳光抽在刘嬷嬷脸上,“再说一个‘你’字,我听听?”
“你——”刘嬷嬷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脸。
她没想到,陆锦棠竟敢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她的嘴巴子。
人是要脸的,特别是女人,掌嘴抽掉的是一个人在后院行走的尊严。
抽嘴巴,不管疼与不疼,这惩罚都来的比打板子更重。
打板子不过是皮肉之苦,掌嘴践踏的做人的尊严。
啪——
“再说一次?”陆锦棠毫不迟疑,耳光打的又响又脆。
蔷/薇院的下人们皆看呆了。
二小姐怎么忽然之间变的这么硬气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