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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舅舅沈世勋如今还在京都逗留,他和陆家这对姐弟的关系,似乎很是奇妙。
说关系好吧,平日里鲜少见他们来往。
说关系不好吧,沈世勋给陆锦棠的添妆,却是叫陆家人惊掉了下巴,整整一百二十台的添妆,几乎要越过陆锦棠已经有的嫁妆去。
陆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是我们陆家嫁女儿,还是沈家嫁女儿呢?他这是故意给陆家难看呢!”
陆老夫人把自己的嫁妆底子都挪动了,愣是又凑出二十抬嫁妆来。
陆锦棠临出嫁,打了大红绸花的嫁妆不但堆满了她的蔷薇院,弟弟的常春院,连陆家的路上都一流水儿的全是。
但陆依山这几日似乎不开心得很。
见着陆锦棠,他非但不上前打招呼,反而调头就走。
已经这么躲着陆锦棠好几日了。
陆锦棠一开始忙,顾不得他。
婚期越是临近,周围的人忙,她自己反倒没什么事情做了。
她寻到陆依山的院子里,“燕玉,小山呢?”
燕玉朝她指了指上房,却是扬声道,“少爷头疼,躺下休息了。”
说完,她难得生动又活泼的冲陆锦棠挤了挤眼睛。
燕玉的脸已经好了许多,以往那骇人的刀疤,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粉白之色。
她终于也有了些年轻女孩子的俏皮之态。
“怎么,小山他不愿意见我呀?我这就快离开陆家了,日后再不能毗邻而居,见面也远不如现在这么方便……”陆锦棠一面高声说着,一面长长叹息,“罢了,他不见我,我走了……”
吱呀一声门响,上房的门带着气急败坏之势被拉开。
“姐——”
正文 159 终于嫁人了
“姐——”
陆依山喊得有些急,嗓音带着浓浓的情绪。
陆锦棠回过头,笑看他一眼,“你不是不肯见我么?”
陆依山抿了抿嘴,放开手边的门,“姐姐进来坐吧。”
姐弟两人相对而坐。
陆依山却还是一脸的别扭之态,“你当真要嫁给襄王爷么?”
陆锦棠有些哭笑不得,“你看看你院子里的嫁妆……”
“我知道!”
他语气很冲,情绪烦闷。
陆锦棠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放心,他会对阿姐好的。”
陆依山抬手拍掉她的手,“别摸我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他……他要是对你不好呢?!”
陆锦棠深深看着陆依山。
他眼睛里的关切,担忧,焦急……那么的稚嫩,却又那么的真切深沉。
“那不是还有你么?娘家的兄弟,永远出嫁女子的倚靠。”陆锦棠安慰他道。
谁知陆依山神色一怔,却格外郑重的点了点头,语气严肃道,“阿姐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倚靠!若是你过得不好,或是他变心,我定会——定会接了阿姐回来,不让任何人给阿姐委屈受!”
严肃如宣誓一般的语气,让陆锦棠心里震了一震。
这样好的弟弟,原主竟不知珍惜。
陆锦棠自幼缺乏亲情的温暖,纵然有爷爷奶奶的关心,到底是隔了一辈儿。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个兄弟关心着,是如此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向来坚强的陆锦棠,眼眶竟然瞬间湿了,“嗯,小山,谢谢你。姐姐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陆依山一把攥住她的手,眼睛红红的似乎在强忍着泪。
姐弟之间的别扭,终于在这次见面谈话之后,化于无形。
大婚当日,天还浓黑着,陆锦棠就被人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她头脑还晕腾腾的,半睡半醒,芭蕉,宝春,木兰三个大丫鬟已经围着她,又是洗漱,又是梳头,又是绞面的……
绞面的痛感,让陆锦棠疼的清醒过来。
她不由对着铜镜感慨,“大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难怪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好只结一次呢!”
宝春和芭蕉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小姐怎么忽然说了这种话呢!
喜娘见事儿多,这种事情经历的也多,新娘子不懂事,常有在大婚这日说错话的。
她立即说了几句吉利话,把适才的话头岔开。
忙忙碌碌好几个时辰,待这边儿却都收拾妥当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陆锦棠肚子里饿的叽里咕噜的叫。
“叫我吃一块饼子,垫一垫,不然饿到晚上岂不饿晕了……”
芭蕉正要偷偷塞给她一块喜饼,就听外头突然传来爆竹声。
“来了!来了!”
这是襄王爷来迎亲了!
陆依山已经穿好了吉祥喜庆的衣服,他在院子里立了好久,爆竹声都响过一阵子,喜娘催促了五六遍,他才板着脸进了陆锦棠的闺房。
喜娘把盖头盖在陆锦棠的头上。
陆依山弯身把她背在背上。
他脚步特别稳,他明明比她小了四岁,可如今竟已经是个长身玉立的儿郎了!
“看着你瘦,力气还不小。”陆锦棠趴在他背上,低声说道。
“打小跟着燕玉练武,身子骨壮实着呢!”陆依山瓮声瓮气的说。
陆锦棠笑了笑。
陆依山却走的特别慢,喜娘催的着急上火,他却就是迈不开步子。
“姐,襄王爷的病你真能治么?他是喜欢你,还是指望着你给他治病?”
“呃……这个……”
“姐,你要是后悔了,我现在就把你背回去!出了事儿,我扛着!”
这话就小孩子气了。
陆锦棠哭笑不得,心里却暖暖的,“我不后悔,你放心。”
脚步再慢,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陆依山还是把姐姐给送上了花轿。
他的手抓着轿帘迟迟不肯放下。
喜娘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把他的手,从轿帘上抠下来。
陆锦棠眼前只有一片大红的颜色。
轿子一晃,她只觉眼前一晕,吹吹打打的欢快之声,立时灌满了耳朵。
过了今日,她就是他的妻了……
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期待,也有惶恐……
八抬大轿明明十分稳当,她却觉得自己整个人,整颗心都是眩晕的。
这是对未来的眩晕吧。
“唉……终于还是嫁了。”陆老夫人看着那迎亲的队伍一点点从家门口缓缓离开。
院子里的嫁妆颇有绵延千里之势的从陆家抬出来。
京都富庶,但这般阵容嫁女儿的,还真是前所未有。
“当年公主下家,也不过十里红妆,这陆家女儿的嫁妆,怎么看也得二十多里吧……”
“比公主还富贵呢?”
“人家是沈家的外孙女!她自己有有本事的救了太后!”
……
京都的人似乎都围在陆家外头看热闹来了。
这话不绝于耳的朝陆雁归涌来。
他脸色愈发的黑沉,“是啊,终于嫁了!”
知子莫若母,陆老夫人一看陆雁归这神色,心头忽然升腾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你……你可别犯糊涂!锦棠也是我陆家的女儿,她的婚姻大事,关系着陆家的荣辱,她和陆家是一体的!”
陆雁归神色颇有些不耐,“阿娘就别操心了,管好内宅就是了!若是内宅的事情,让阿娘操心劳力,不如都交给薛姨娘。”
“你……”老夫人气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你与我说实话,今日大婚的事儿,你是不是……”
“我是不是怎样?那出嫁的不是我的女儿么?我还能害她不成?”陆雁归气咻咻的一甩袖子走了。
陆老夫人却心神不宁的,她总觉的,今日这大婚,未必会顺顺当当……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她不由拿拐杖狠狠的敲了几下地面。
陆锦棠的轿子周围,是她的三个陪嫁丫鬟。
再旁边是襄王府的八个轿夫及喜娘。
再远,是陆家送亲之人。
每经过街口巷口,陆家送亲的人都会抛洒一些铜钱,叫路上看热闹的人跟着沾沾喜气。
热热闹闹的,主家也高兴不是。
前头到了一个十字街口。
陆家送亲的人忽然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喜轿到了正街口,他们忽然拿着装喜钱的袋子,疯狂抛洒起来。
正文 160 命比钱要紧
喜轿到了正街口,他们忽然拿着装喜钱的袋子,疯狂抛洒起来。
一般的街口扔个三五十铜钱也就罢了。
这会儿突然撒了这么多,围观的人群立时激动起来。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不是铜钱!有金瓜子!金花生啊!”
这么一喊,简直群情激奋。
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知道礼让轿子,不能让襄王爷娶亲耽误了吉时不是?
可这会儿,金钱的诱惑力太大,谁还顾得上那些?
人群像疯了一样冲涌而来。
喜轿都被撞的摇摇晃晃。
八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轿夫,几乎不能在人群里站稳。
而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前头的襄王爷却被人群给隔开了,完全不能靠近喜轿。
人们弯身捡拾,像疯了一样。
踩踏的惨叫也不时传来。
吹吹打打的喜乐都奏不下去,断断续续最终停了下来。
场面混乱不堪。
陆锦棠在轿子里如海浪上的一叶扁舟,摇摆不定。
她头上的凤冠颇有分量,这么一摇晃,简直要把脖子给弄断了。
“宝春,木兰!”她高声呼喊。
可一片纷乱之中,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忽听外头的声音似乎变了。
陆锦棠忙撩开轿帘往外看。
寒光一闪,一柄利剑,险些就刺进喜轿里来。
当的一声。
木兰抬脚踢在那握剑的手上,劈手夺过那柄长剑。
“小姐,我们中了埋伏!有人要劫亲!您躲在轿子里别出来!”木兰厉声说道。
话音未落,她又和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对方人多势众。
陆锦棠担心她寡不敌众,她立即从身上摸出那黄鹂鸟的哨子,放在口中使劲儿吹着。
只是周围太乱太嘈杂了,也不知暗卫能不能听见她的哨音?能不能赶来帮木兰?
陆锦棠心头一阵阵的发紧。
忽而轿子外头又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惊恐的惨叫声一声挨着一声,连成一片。
陆锦棠惊诧的猛掀开帘子往外看。
一眼看见手握长刀的秦云璋。
马被人群堵在前头,他弃马,踩着人头,飞身过来。
他正立在轿子旁,他手中的长刀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鲜红的血……
“杀人啦……”
那些争抢捡金瓜子金花生的百姓,终于知道害怕了。
命比钱要紧!
适才争抢着往前涌,这会儿争抢着往后退。
倒在秦云璋脚边的那黑衣人,脖子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血腥味弥漫在喜轿周围。
其他黑衣人见秦云璋竟毫不忌讳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一出手就是一条人命……他们有些胆怯畏惧了。
暗卫见事不对,不知听未听得哨音,也都赶来帮忙。
秦云璋将手中长刀扔在一旁,回眸看着陆锦棠,“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却见了血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