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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盛夏的天气,地里的农活儿少,可以整日在家待着。景夏每天跟着郭弋学武,或是待在书房里读书练字,日子倒也不难过。
夏天没有冰块和冷饮,后院那口井成了夏天最好的消暑工具。据说那口井有上百年了,夏天打出来的井水冰凉刺骨,用那口井水煮的稀饭都是呈淡淡的青色。夏季炎热,没有花样百出的冷饮可以吃,李珍娘熬了酸梅汤,用木桶掉着放进井里冰镇。
景夏惦记着自家地里有好几个西瓜可以摘了,一到下午日落时分就跑到地里摘西瓜。“这个熟了,摘回去冰着,你爹和哥哥明天就回来了,正好给他们吃。”李珍娘摘了一个大西瓜放进背篓里。
景夏在地里发现了野生甜瓜,摘了几个放进篮子里,“娘,今晚可以吃凉拌甜瓜。”
母女两人摘了四五个西瓜和一篮子甜瓜回家,走在镇上的石板路上,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娃猛冲了过来抢了她篮子里的两个甜瓜,回头对景夏做了个鬼脸后很快的就跑没影了。
景夏正想去追,李珍娘拦住她,“别去,你跑不过他。那个小娃儿就是龚家的小霸王,叫什么龚敬,我看他对人一点儿也不恭敬。”
家里的两个长辈先后对她说不要理龚家那个调皮鬼,后来景贤也说以后见到他最好绕道走。原因是景贤和他同班,景贤刚进学堂那会儿,龚敬以为他好欺负,就捉弄了他几次,一开始景贤都不理他,忍无可忍之时景贤揍了他一次,不想龚敬竟然每天都找他打架,大有打不赢就不收手的意思,以至于景贤现在看到龚敬就烦。这等坏儿童,景夏自然不会去招惹,两个甜瓜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龚敬拿着两个甜瓜躲在小巷子里,见到大人小孩儿都没追来,伸出脖子往路上看,哪还有人影?他本是看着那小姑娘长得挺可爱,脸上肉肉的白里透红,看着就想捏上几下,就有心逗她一逗,哪知她那么无趣就这么忍下了。没找到捉弄人的趣味,龚敬无聊得很,索性用衣裳擦了擦甜瓜,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回到家时两个小甜瓜也吃完了。
回到家后,景夏帮着李珍娘把西瓜放进水井里冰着,李珍娘做饭,她一边烧火一边削甜瓜皮,削好了递给李珍娘,李珍娘洗了切成薄片,撒上用黄芥末子磨的粉、姜沫、花椒粉、蒜沫,淋上酱油和醋,拌匀了冰在井里。
没有辣椒一度让景夏很失望,上辈子作为一个无辣不欢尤其喜欢吃火锅的人来说,真是一种煎熬。想到辣椒是明末才传入中国的,现在也不像是架空的明朝,就有一种去美洲引进辣椒的冲动。但她没技术条件和远洋航行的资金,只能做做白日梦怀念过去辣得眼泪直流的时候。
晚饭是绿豆稀饭,外加炒豇豆和肉末茄子。只要景狄不在家,郭弋不和他们同桌,李珍娘为了避嫌,西厢那边的饭一直是景夏送过去的。刚端起饭碗就听到敲门声,李珍娘开门后,门口站着李柱的二儿子李荣,他媳妇儿去年生了个儿子,让刘氏乐呵了好一阵。
“荣哥,吃饭了没?到镇上来有什么事吗?”李珍娘让景夏再拿一副碗筷来。
李荣接过景夏递过来的酸梅汤,说:“小嬢,我是来报喜的,三伯决定娶我娘了。奶奶和长哥儿也同意了,我家就剩我娘和我还有我媳妇儿,三伯家也只有三伯和长哥儿,我们就想着大家以后也好搭伙过日子,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景夏听了这消息并没不惊讶,上辈子她大学班里有个同学还说,她表姐的曾祖母就是在丈夫死后嫁给丈夫的弟弟,也就是那表姐的曾祖父。那时候她觉得不可思议,还专门百度百科了一番,了解了一下古代的婚姻制度。这种弟继兄妻的事在古代并不少见,在贫苦的乡下好些还没娶媳妇的弟弟会娶寡居的嫂子,一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来可以为家里省一笔聘金,在古代乡下和北方匈奴这种婚姻最常见。
李珍娘给李荣盛饭,问道:“这样也好,反正都是一家人,你们以后也可以相互照应着,什么时候办喜事?”
李荣接了饭碗,说:“八月十五那天,正好是中秋。娘说不用大办,就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就成。”
“那还有一个多月呢。对了,该收稻子了,你们什么时候打谷子,我们也好来帮你。”李珍娘问道。
李荣夹了肉末茄子和饭吃,咽下后才说:“就这个月月底,娘说让我来帮姑父和小嬢收,收完了再收我们的。”
“那你今晚就住下吧,我先去收拾屋子。你姑父和小贤进山采药去了,他们明天才回来,等明天再说。”李珍娘说道。
景狄和景贤在他们刚吃完饭后就提前回来了,李珍娘帮忙接过装满药材的背篓,回头切了个西瓜给他们解渴,又重新做了几道菜给父子两吃。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李珍娘坐着给景狄夹菜。
景狄扒了几口饭,说:“山里的药材多,没走几处就采了许多。想着要收稻子了,就连夜赶了回来。”
那边景贤正眉飞色舞的给景夏说着山里的情形,什么看不到边的森林,各种好看的花木、虫鸟和大腿粗的大蛇,以及隐隐出没的老虎野狼。
“你不知道,我还听到老虎的叫声了,吓得不敢往前走。我还看到了肥肥胖胖的大熊猫,那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景夏难得见到景贤这么兴奋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清楚的看到熊猫?”滚滚这种连吃竹子都不忘卖萌的生物让人不爱都不行。
“见到了,不过它看到我和爹就跑了。你别看它长得大个,四肢短小,跑起来不是一般的快。”景贤眉飞色舞的说着山里见到的一切。
李珍娘烧好了洗澡水催景贤去洗澡,“有什么稀奇的明天再说吧,现在都快子时了。”
天亮后没多久,景狄就开始整理采回来的药材,这几日阳光毒辣,正好晒药材。景贤也不贪睡,早早的起床捧着一本书。自从穿越后,远离了网络和手机,景夏每日早睡早起,早晨跟着李珍娘做早饭洗衣裳扫院子。
吃过早饭后没多久,李珍娘的二哥三哥和两个嫂嫂都来帮忙收稻子。景夏在家帮着李珍娘做饭,做好了送到地里。家里的坝子大,扫干净了正好晒谷子。郭弋只有一只手可用,收好的稻子都是他挑回来的。
景夏家的地在河边,一家子在河边的大黄葛树下就地吃午饭。正午日头毒辣,用过饭后在树荫下歇凉。景夏吃了饭后在田里转悠,捡落下的稻穗。在地里踩了一脚的泥,景夏穿着凉鞋到河边洗脚,把脚边的过江藤和菱角藤蔓扯开,挽了一把往河中间仍。
“哪个瓜娃子用草把子砸我?”水里冒出一个头来大声喊道。
景夏一看,心道不好,这不就是那天抢她甜瓜的那个龚敬吗?正想着要怎样脱身,龚敬已经游上岸,就像一条炸毛的疯狗,指着景夏:“说,是不是你?”
景夏心想,她现在除了个头小,其余的也不比这个小屁孩差,耍无赖的事她又不是没做过:“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扔的?”
话刚落音,龚敬手里那把藤蔓就砸到了她的头上,景夏头上满是河泥,怒道:“你!”
龚敬站着大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了砸你?”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是故意砸我的。”景夏用袖子擦头上的稀泥。
龚敬哈哈大笑,“哎,你不要那么无赖好不好,明明是你先用这玩意砸我的,我不过是还给你而已。看你这小样,真是输不起。”
“是,是我先砸你的,我给你道歉了,对不起啊。”说着,给龚敬鞠了一躬,道完歉景夏就跑了。不是她怕他,真是因为龚敬居然脱得那么光,身上居然一·丝·不·挂,如果被河边路过的大人看到了,指不定会怎么说她,活在这里,就得遵循这里的规矩。
龚敬还想逗景夏,看到景夏气鼓鼓的包子脸就想捏,景夏跑了,他光子身子在景夏身后追。龚敬跑得快,景夏没跑几步就被龚敬绊倒,很不争气的掉进河里。
“啊,那个谁,我不是故意的啊。”龚敬慌了,忙跳下河拉景夏上来。
☆、皇帝游江南
景夏许久没回来,李珍娘不放心去河边找她。
“救命。”龚敬伸出脑袋来求救。
李珍娘大叫一声:“了不得了!大哥,小夏掉进河里了,你快来!”李珍娘朝黄葛树那边大喊。
闻声赶来的景狄跳下河,一手捞起两孩子。
景贤一看到龚敬,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又是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龚敬没跑,低下头小声嘀咕。
景夏倒没事,她原本就会游泳,掉进河里后本想爬上来,哪知龚敬慌得很,下河后帮倒忙,不是踩到她的头就是踩到她的手,直把她往河里按,害得她往河中间滑差点被淹死。“爹,娘,我没事。”景夏拉了拉李珍娘的手。
景狄一见龚敬光溜溜的身子,气得想打人,但别人家的孩子不能轻易动手,现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能动手打人,只能脱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扔到他身上,“把衣裳穿上,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龚敬没接景狄的衣裳,“噗通”一声跳进河里,游到河对岸迅速穿上衣裳,大声说道:“今天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错,我承认。”说完就跑了。
肇事者跑了,李珍娘只能先带景夏回家换衣裳。“今天你都看到什么了?”
景夏大囧,那也是个小孩吧,小声说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李珍娘松了口气,“没看到就好。”
景夏身体好,落水后没病没伤的。李珍娘不让景夏跟着出门收稻子,就让她在家待着晒稻子。等到景家的稻子全收回来后,景狄夫妻和景贤兄妹四人下乡帮李家收稻子了,郭弋留在家晒谷子。
大人们忙着收稻子,景夏回家来大多时间都在玩儿。乡下的水田里有泥鳅和黄鳝,景贤和景夏就提着小木桶拿着网捉泥鳅和黄鳝。
兄妹两捉了小半桶泥鳅和黄鳝拿回家,大舅娘马氏正在推磨。“大舅娘,你看我们捉了这么多泥鳅黄鳝,今天中午吃椒盐泥鳅好不好?”
马氏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好,你们先把桶提进去,我把这些米磨好了就进来杀泥鳅。”
中午马氏做了凉糕,杀了泥鳅黄鳝做了椒盐泥鳅,黄鳝切成段和泡姜一起炒了。“小贤,去地里叫他们回来吃饭。”马氏看菜烧得差不多了说道。
景贤去了地里,景夏帮忙烧火。景夏偷偷的打量马氏,马氏是个勤劳的女人,性格坚韧,她不是个漂亮的女人,一张盘子脸,皮肤黑黑的,长了好些斑,眼皮一单一双,因此眼睛看起来一大一小,但她眼睛里那股光芒很柔和平静,让景夏想到逆来顺受这个词。马氏双手枯瘦,手背上青筋暴起,长期劳作的双手非常沧桑。她长头发挽成一个髻,插了一根木簪子,身上穿着灰蓝布夏衣,是典型的乡下女人装扮。
马氏做好了泡豇豆炒鲜肉,对景夏说:“小夏,不用烧火了,把碗筷拿出去。”
景夏应了一声,把洗干净的碗筷拿到堂屋的桌子上。今天天气太热,下午要等到阳光弱一些后再出去。吃了饭后,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蒲扇扇风,坐在一起说话。
“我听说皇帝要到江南去游玩儿,又要征税了,粮食晒干了就得交税,比往年子交得都多。”李荣摇着蒲扇说道。
“皇帝他老人家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