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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染对着他一笑,也是感激——那东西她还真有点不想看。
“嗯,璃儿有孕,看不得这些东西。”慈娴说着,竟然站起身就往端木宸那里去了,口里道,“那哀家去你那里看。”
莫筱染瞪着慈娴的背影,一阵无语。又见端木宸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将金盆往她眼底送了送,她自己心里的抵触也就一下消散了。
慈娴看罢了,啧啧称奇,转回身坐了过来。端木宸一扬手,苏德让人拿去先给了逍遥王和云庞看,又让朝臣们传递着看看。
朝臣们看着,端木宸已道:“怎么样,云先生,你有什么解释吗?”
云庞跪地,道:“草民医术不精,诊断出错,愿受惩罚。幸得国丈大人妙手回春,并未酿成大错,草民感激不尽。”
这么痛快,难道不怕死罪吗?莫筱染倒是觉得这人死了最好,他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但若想知道这些秘密,又免不得花费许多时日,谁也不知道这些时日会发生什么变化。
比起对秘密的好奇心,莫筱染觉得还是除掉这个隐患为妥。
但她现在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就是端木宸要杀他,也得先给他定罪。
果然,云庞说完,闻人枯突然道:“云先生,老夫有一事不解,可否请先生赐教。”
云庞道:“不敢当。”
闻人枯不理,径直道:“先生在京城各地所救治的孕妇为何物贵太妃的症状如此之像,又为何先生只能救她们,而救不了贵太妃呢?”
云庞似乎毫不意外这个问题,但显然还没想好怎样回答,一时间,也只是低着头,不出声。
闻人枯看着,突然一转身,对着陈梓莹道:“陈姑娘,你为何会有灭灵香?莫非是为了毒害贵太妃,想混进宫来意图不轨!”
陈梓莹一抖,抬眼道:“不!我没有,我没有!这东西是姑母给我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殿中俱是一愣,莫筱染忍着笑意看向贵太妃。
贵太妃已经缓了缓,听着陈梓莹的说辞就是一怒,道:“胡说!本宫何时给你这种东西?分明是你用了诡毒来害本宫的命的,亏得本宫待你如亲女,你居然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亲女?你的亲女你自己也不待见啊。莫筱染看一眼会宁,会宁倒是没什么反应,脸上的神色冷漠,好像此时陷入危机的不是她的母亲一般。
贵太妃的话才说完,陈梓莹仿佛被刺激到了,道:“明明是姑母愿意吃下睡蛊,又让我拿着灭灵香让您可以每天清醒一下,怎么能说是我用了什么诡毒?睡蛊这种东西,我怎么能弄得到,还不是他亲自拿出来,你们才使计对付皇后娘娘的!”
莫筱染面色一正,看着陈梓莹一言不发。这倒是好,全盘交待了,可是她这么有这么蠢吗?
“对付皇后?”慈娴一声冷笑,“陈梓莹,你刚刚说什么?”
陈梓莹似大梦初醒,双唇猛地白了一些,赶紧回首磕头,道:“太后娘娘饶命,臣女说,臣女什么都说。月前,臣女看见这位云先生私下与祖爷爷见过,后来,家中就送了些东西进宫,再后来姑母就得了怪病。祖爷爷差使臣女入宫,还给了臣女那个瓶子,说是让臣女见到姑母,就给她闻。臣女照做后,姑母就醒了,让臣女把那瓷瓶子收好,每日给她闻一下,让她醒来。后来便是这位云先生进宫,说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阴谋。太后娘娘,臣女就只知道这些了,臣女真的没有做其他其他事啊!”
慈娴道:“陈妹妹,你怎么看呢。”
贵太妃道:“姐姐,妹妹可从不知道家父认识什么医仙呢,不过是这丫头想脱罪,编造的故事罢了。”
陈梓莹道:“没有,臣女没有啊!臣女当真是见过这位云先生的,而且不止一次,很早之前,臣女还在逍遥王府见过他!”
莫筱染越听越来越开心,本以为还得自己努点力才能端了陈家,没想到陈梓莹这个助攻如此给力,感觉已经不需要再添油加醋了。
逍遥王面色黑沉,道:“陈梓莹,你胡说些什么!”
陈梓莹似是回神,浑身一颤,害怕的缩了缩。
端木宸道:“哦?朕记得云先生曾说没有来过京城,怎么很早以前就有人在逍遥王府见过你呢?”
云庞道:“人有相似罢,这位小姐看错人了。”
闻人枯道:“对了,皇上。老夫还有一事想要禀报。”
端木宸道:“何事?”
闻人枯道:“老夫为了制这引虫香,曾去附近的山里采药,途中遇见一女子,告诉了老夫一件奇怪的事情。”
端木宸道:“国丈请讲。”
闻人枯一摆手:“单凭口述恐不能说的明白,老夫斗胆,请皇上开恩,让那女子进得殿堂,还有、一具死尸。”
听得死尸两字,莫筱染一下就明白了,想必是真正的医仙被找到了,可是都过了这许久了,死尸难道还没烂吗?
端木宸似乎没有忌讳,道:“准。”
闻人枯领旨谢恩,这才摆摆手,早有太监跑出去传召。
不消多久,太监回应。有一民女从殿门进来,身后跟着两太监抬着担架,披着白色的麻布。
女子上前,在殿中叩首,口呼万岁。
端木宸道:“殿下何人,有何事需说?”
女子道:“回皇上,民女安茹,有冤要诉。”
端木宸道:“何冤?”
女子突然一指云庞,恨声道:“民女要告这恶贼!杀我恩师,弃尸山野,冒我师名,皇城揭榜,妖言惑众,搅乱人心!”
端木宸道:“你是医仙的弟子?”
女子复又行礼,道:“回皇上,民女的师傅正是医仙云庞。当年,师傅从歹人手中救下民女,就一直将民女带在身旁,之后又收了民女为徒。民女随师悬壶济世,直到两个月多前,师傅出门看症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民女心急,想着师傅是不是回来时进山采药了,便出门去山中寻找,可是民女却只找到了了师傅的尸体。”
悲从心来,女子一顿,落下一泪。缓了缓才继续道:“民女到时,师傅的身体已经凉了,民女一时不知道怎样找凶手,便想这先用师傅所传秘法保存尸身,再依师傅生前嘱咐送他回万药谷。民女人单力薄,难免走得慢些,但还不到万药谷,民女便听说京城居然出现了一个‘医仙’,民女知道,只有杀害师傅的人,才敢假冒师傅进宫,因为只有这个人,才知道医仙已死,不会有人揭穿他的身份!”
话音刚落,云庞已然道:“小姑娘,既然你说这个真医仙已经死了,没有人能证实我假医仙的身份,那你又怎么证明你刚刚那番话的真假,你不会、抬个死人上来,就说我是假的吧?”
女子恨视着他,道:“万药谷乃江湖名门,自然能有一套辨认的独门秘法。我改道上京之前,曾书信于万药谷,万药谷不与官家往来,只派遣了一些家丁出来护送。途中不知为何,有刺客不断袭击,我好不容易才到了京城外,躲在山里欲先进城查看,没想到还是被刺客找到了,老天有眼,有幸被国丈大人所救,才能上这金殿,控诉冤情!如今,万药谷再派内堂中人入京,只要他们一到,便可立知真假。”
云庞与那女子对视片刻,突然一笑,道:“不必了,我的确是假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假医之供
宜华殿内,满堂愕然,莫筱染亦是瞠目结舌,完全不明白“云庞”究竟想做些什么。
众人皆是无言,终是端木宸开口道:“你究竟何人,为何冒充医仙,又为何如此以毒害人,构陷国母!”
“云庞”道:“草民本姓尚,名太义,家中曾做草药生意,早年间战乱,草民便逃进了南疆地域,在巫族生活了十多年,因为偷学蛊术,被巫族人发现,这才又逃回了中原。草民久居山间,早已不知眼下年月,更是故土难寻,而如今已经是大昭朝的天下,草民没有身份凭证,无法谋求生计,只得放蛊害人,再去救治混个日子。后来,草民辗转至京城,一次害人之时被陈大人发现,邀进府中,草民才算有了个栖身之所。月前,陈大人请草民喝酒谈天,谈起几个月前选秀之事。只因陈家小姐生了病,未能参加这次选秀,宫中的馨妃娘娘一直不受宠,陈大人忧心如此下去,陈家地位迟早不稳,再者,又适逢贵太妃娘娘被禁足,陈家地位岌岌可危,陈大人便找来草民,想让草民帮忙。草民一时困惑,不知陈大人所谓何意,之后陈大人便将此计慢慢告之草民。”
云庞、此时应叫尚太义,他微微一缓,这才道:“草民初遇陈大人时,就是用的那‘阳睡蛊’在害人,陈大人之所以收留草民,也是看中了草民这‘阳睡蛊’不伤人性命,又嫌少人能解。草民感念陈大人活命之恩,即刻献出‘阴阳睡蛊’,陈大人先行让人送‘阳睡蛊’入宫,让贵太妃娘娘服下,再送陈家小姐入宫,以求得皇上能够收陈小姐入宫。草民本以为到此即可了,没想到事情与陈大人所说完全不同,后几日,皇上发布告示广招名医为贵太妃治病,陈大人便让草民假冒医仙进宫,且要依他的计划揭露皇后娘娘的身世,再用那冤魂之说,全力煽动朝臣皇上废后。但见皇上并未立刻废后,陈大人便又让家中人四处给孕妇下‘阳睡蛊’,再让草民去医治,言语中暗示也是皇后娘娘所为,一切只为逼皇上废除皇后。”
涛涛之言说罢,殿堂之中安静的掉颗针也听得清,尤其是那些朝臣们。除了印丞相笔直的站着,就只有沈太傅的腰杆子也直着的了。其余人等,个个埋着脑袋,像是有个地缝都能争着往里钻似得。
这个所谓的尚太义说的话,莫筱染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但他又说的合情合理,从逻辑上讲,还真是挑不出毛病来。看来要撬开他的嘴,还是需要知道他的秘密才行了。
莫筱染想着,这才道:“既如此,本宫问你,那日殿中,本宫身上的鬼影又是怎么回事?”
人总是会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她被人看做厉鬼缠身的时候,哪怕辩解的再有理有据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那时人后行动、人前安静是为上策。眼下众人已然明白她是被冤枉的了,此时再去探究一些原委,效果就不同了。
这鬼影之事尚太义根本未提,朝臣们可能一时也想不起,但莫筱染可记得清清楚楚,这事情必须说个明白,否则事后再有人拿此事说三道四,就不是一句两句能摆平的了。
尚太义忽然抬头瞟了莫筱染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她能提起这个问题一样。再次俯首,顿了顿才道:“回娘娘,那也是草民在巫族学的小把戏,火里有东西,谁在里面,谁的身上都能跑出那东西。”
这话听着也有些敷衍,但是也足够了。这事牵扯朝臣,再多的情况就不能多问了,莫筱染住了口,便听端木宸出声道:“京府尹何在?”
朝臣中,一人出列,朗声而道:“臣在。”
莫筱染一惊——这不是那个娃娃脸的云侍郎吗?也没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得了一个榜眼,倒是直接成了正三品的京府尹了。比起那个挂着正二品的云家国公府,有实权的他可是有前途多了。
端木宸道:“云翰,朕命你即刻收押假医仙,缉捕陈家上下人等,务必尽快查清此事。”
“臣遵旨!”云翰接旨,有御林军上前带起假医仙走到云翰身侧,云翰这才退后三步,转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