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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宸似乎察觉了什么,微微笑道:“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莫筱染点头,道:“我想给夫君讲个故事。”
端木宸起了兴致,道:“为夫洗耳恭听。”
莫筱染道:“从前呢,有一个姑娘,她是家里的庶女,从小就被嫡女欺负,不仅仅是她,连她的娘亲也要受人欺负,姑娘很痛苦很气愤,却没办法反抗。终于,有一个机会摆在了姑娘面前,她有机会可以和嫡女一起、嫁给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只她在夫家赢过嫡女,就有机会报复那些从小欺负她的本家,就可以救她娘亲出来。所以,她放弃了自己青梅竹马的郎君,当真嫁入了贵地,也如愿以偿的扳倒了嫡女,然后,又配合夫家找到了本家的罪证,将本家扳倒,救出了自己的娘亲。”
故事当然是根据事实来说的,而这些也并非全是莫筱染的意想。在此之前,她已经在鬼叔那里查看过生死簿,也让包明德派人出去打探了一番。
妤容华的确是与周太医一同长大,可谓是两情相悦。只不过那王正当然看不起周太医的家世,也不怎么同意两人之间的感情。而妤容华自小在王家也不受重视,生母李氏是王正从农家买来的,母女俩地位并不高,经常被欺辱,这些都是妤容华的旧恨。
王家被查的时机也是太巧,正是妤容华回去省亲后不久。而王家定罪之后,妤容华生母并没有被收押,说是身子虚弱,已经死了。但包明德仔细一查后,发现周太医家中多了一位年长女子,对外称是远方姑母,实则应是李氏无误。
如此一来,更是佐证了莫筱染的猜测。
眼下说完,莫筱染也是紧张,毕竟这其中显然是端木宸在主导一切,若是惹他生气了,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还没有后悔,端木宸那里就是一笑,道:“夫人这故事有趣,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眼里的笑意很真,带着一丝玩味儿与兴趣,唯独没有生气的意思。莫筱染心里一定,道:“大部分是打听来的,其他的就是串起来,再稍微来点想象力。”
端木宸温声一笑,道:“夫人聪慧,这故事是好故事,不知夫人将来,可有他意?”
莫筱染点点头,道:“我只觉得那姑娘本是命苦之人,如今功德圆满却只有她一人孤独终老、实属可怜,倒不如贵人恩典,让她能有重获自由、寻得幸福的选择。”
端木宸一颔首,道:“那夫人觉得,这个贵人又该如何做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同住净坛
半月之后,玉霖轩中的妤容华抑郁而亡,因她失宠在先、家道中落,并无太多人关心于此,连下葬的事宜也只是随口吩咐了一下。
又小半月后,周太医娶妻,听闻就是他姑母的女儿,见过的人都说相貌平平,与医术超群的周太医不怎么相配。
太医娶妻也不是什么大事,当然不会影响到别人,帝后倒是送了一份厚礼,便再无其他。旁人却不知道,周太医婚期那天,莫筱染的餐桌上特别多了一道,名为“宝玉鸳鸯”,是大昭婚宴上特有的喜菜。
这是从宫外偷偷“带”进来的,还有一些喜糖喜饼,都是婚礼上送给贵宾的礼物。
莫筱染一应收下,那一日过得莫名的开心。
周太医所娶的,正是死在宫中的妤容华,曾经王家女,如今的李家女。事情正如莫筱染所希望的,妤容华假死,送出宫去,得以与周太医完婚,有情人终成眷属。
唯一有破绽的地方便是这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王家曾是巨富之家,朝中许多高于王正品级的官员也要礼让他三分,王家的子女自然更是好姻缘的对象。所以妤容华虽不受宠,但也有许多人打着她的主意,见过她的人不再少数。
本来莫筱染想的是让周太医带着妤容华离开京城,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刻意。再者太医品级虽然不高,但往往都有一些宫廷秘史在心,一般是不可能轻易让离开的,也鲜少有太医可以颐养天年。
这个问题在莫筱染看到端木宸的那一刻就解决了,因为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也顺道让她想透了一些事情。
那日在宜华殿中,若非陈梓莹自曝内情,恐怕还会多出许多麻烦。而陈梓莹被拖下去时的那个神情,又还在让莫筱染不能忘记。那天的陈梓莹与晚上在永安宫的陈梓莹完全不同,她看着贵太妃的眼里,分明是带着仇恨的。
看到端木宸时,莫筱染便想起了那个不见踪迹的人——珠儿。
果不其然,在她大着胆子问出口后,端木宸果然承认了,那日指证贵太妃并非真正的陈梓莹,而是珠儿假扮的。只因那次珠儿在未央宫给印楚玥下药后,皇帝并没有他们所期望的那般震怒,仅仅是把皇后关入了冷宫,大有再行调查之状。
贵太妃唯恐珠儿暴露,立刻派出人手,一则暗杀珠儿,二则去杀珠儿家人。
也是那时端木宸早派了暗卫盯着珠儿,立刻将其救下。又根据珠儿给的地址,到了珠儿家。可惜杀手早来了,暗卫只救下了珠儿的一对侄子。
如此作为,珠儿自然满心仇恨,端木宸便利用珠儿提供的线索,锁定了陈家私下的窝点,监视之余,还查到了一些珠儿不知道的核心地点。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后铲除陈家之时,才会这般迅速爽利。
莫筱染听得啧啧称赞,没想到她在冷宫的时候这男人居然做了这么多事,而且这珠儿简直被利用的淋漓尽致,贵太妃肯定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陈梓莹会蠢到那种程度。
前因后果听完了。莫筱染便提出了她的请求。既然妤容华没有办法出现人前,那么就让别人出现人前就好了——只要她学一点珠儿的易容术,那就不会有人发现了。毕竟只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鲜少能被人看见。
端木宸想了想,决定改一改莫筱染的提议,让珠儿变成妤容华的丫鬟,跟着她一起嫁到周府去。她那一对侄子就说是李家小姐的弟弟,往后读书考试自是无忧。
如此一来,便是三全其美,莫筱染自己也很是高兴。
又过了月余时日,天气早已暖和,脱去了厚厚的冬衣,穿上了春装,莫筱染觉得身子都轻了一截。开春之时,后宫突然热闹了起来——
不知是哪位朝臣出的主意,说此时是新帝登基的第一个春天,开春播种,是一朝一年的基础。皇帝可去那净坛观斋戒祈福,以求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此事端木宸并未立时同意,但传至后宫后,反而是慈娴点头同意了。一番商讨后,慈娴决定带上部分后宫女眷一同前去,为大昭祈福。
斋戒什么的对这些娇生惯养的千金们来说并不习惯,但能与皇帝一同出宫,那就不一样了。但凡这种脱离了宫闱的场所,是最容易制造“意外”的地方,与别人都不一样的东西,才是吸引皇帝眼球的利器。
于是乎,在出宫那一天,莫筱染看着那一众妃子,有人欢喜有人愁,哪里还有什么“姐姐”“妹妹”的情分。
净坛观就在京城外二里不到的桃山上,浩浩荡荡的队伍早晨出发,晚上就到了。
桃山地势不高,比起那玉凉山可是平坦多了。下车一看,净坛观的大门庄严肃穆、一派宁静,果真是道门重地、颇有些修仙练道的氛围。
这种地方一看就是鬼魅不得入内的气氛,莫筱染生怕鬼叔被收了,赶紧在心里喊了几声。
鬼叔很快应到:“别怕,鬼差是有仙籍的,还伤不到我。”
莫筱染安了心,随着端木宸和慈娴进了道观。
众人被安排在了道观深处,莫筱染的住处与慈娴的院子毗邻,院子不大,房间也不多,屋中青纱古灯,很是简朴。若不是她还带着钰兰钰竹,还有一个秀才跟着闹腾,恐怕还真的是不敢一个人睡在这里呢。
夜里,慈娴招呼着所有宫妃一同用斋,再次吩咐了这次斋戒祈福的事程。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太值得注意的地方,斋饭都是道观里做好的,而宫妃们仅需要每日早起,跟随慈娴去道堂里听讲念经,到了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这事,基本上和莫筱染是没有关系的。
为了肚子里的龙嗣着想,随行的柳嬷嬷会准备一些别的食物,早课自然不必去了,长时间的打坐很容易出现意外。所以,莫筱染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每日抄写一些道经就足够了。
这种差别待遇,莫筱染自然不会拒绝,翌日睡了个大天亮才起,慢腾腾地抄完了手里的道经,然后就带着宫人们在道观里游玩。
端木宸自然也要吃斋念经,不过皇帝不得闲,还得去前面批奏折,算起来是比平时还要忙一些了。
莫筱染没有往前面去,听说这道观里也种着桃树,便让人领路过去了。
桃园是单独的矮墙围住的,朱墙青瓦,别有一番滋味。踏入月亮门,就看着葱绿的桃树繁茂,脚下青石路蜿绕向前,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不等莫筱染走上几步,桃林里突然有斥责之声穿出,那声音耳熟,应是某个宫妃。
斥责的声音不休不饶,搅得莫筱染没了心情,抬脚就往那里走去。
走近一看,就见一宫妃装扮的女子插着腰站在那里,脚前跪着另一人,穿着显然只是普通的民间女子。
莫筱染眉一蹙,先是小声问道:“道观里怎么会有民女?”
带路的道人亦是小声回到:“回娘娘,她叫安茹,是三个月前住进观里的,平时在山里砍砍柴、采些草药,救济救济附近百姓,观主见她慈悲为怀,就一直让她住在这里。”
莫筱染耳里动了动,一颔首让道人先退下,这才走了过去,口里道:“道门重地,何人好生喧哗?”
宫妃住了口,转身过来看清了。这才盈盈下拜,道:“参见皇后娘娘。”
身后的宫人与那民女也一同参拜。
莫筱染道:“原来是安容华,不知妹妹为何在此训斥一个普通百姓啊?”
沈茜茹起身,一伸手将裙摆亮了出来,道:“娘娘您看,这可是上等的燕山柞绢,妹妹可是第一次拿出来穿,不想刚一转过来,就被这女人手里的镰刀划了这么大一到口子,这叫妹妹以后该怎么穿这裙衫?更何况,这青天白日的,她居然拿着一把镰刀,岂非是狼子野心,意图不轨?”
莫筱染低眼看看,果真她的裙子被划烂了。有转眼看看那民女,才道:“安容华多心了,你只看到了她手拿镰刀,却没看到她腰里的竹筐和脚边的柴火,她只不过是砍柴采药回来,一不小心碰到了妹妹而已。”
沈茜茹一愣,这才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默了默,又咬牙道:“总之,她以下犯上,就是死罪,如若方才再狠一点,只怕这划破的就非是这裙衫、而是妹妹的这条命了!”
莫筱染道:“妹妹出身书香世家,岂有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理,既然妹妹并无大碍,便原谅了她吧,不过就是燕山柞绢罢了,本宫再送你几匹就是了。”柞绢本是御用之物,但也并非太稀有,她的库房里还有好几匹,足够沈茜茹做七八套裙衫了。
然而沈茜茹似乎并不想放过那女子,又道:“可是……”
“安容华。”莫筱染立刻打断,道,“方才本宫一时没有听明白,以下犯上,当是何罪?”
沈茜茹一愣,很快软下声来,道:“娘娘教训的是,这裙衫本是皇帝哥哥赐下来的,妹妹一时心疼,反倒忘了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