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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莫筱染不明所以地回过眼神:“皇上?”
端木宸来不及收回视线,莫筱染已经顺势看了下去。
白皙的肤色染着一点微微的粉嫩,锦被歪斜,露出了一半可人的玉兔。
莫筱染双耳轰鸣,瞪着端木宸一时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时尴尬极了,她的双手颤得厉害,却是捏得肩膀已经痛了。满脸都被欺负了的表情,眼里更是洇起了水珠。
端木宸微愕,抬手将她聚拢的泪花抹掉,低声道:“梓童,朕……”
“皇上,卯时已到,该起了。”
外间忽然响起苏德的声音,床上的两人均是一怔。
莫筱染默默地盖住自己泄露的春光,低声道:“臣妾这就起来服侍皇上更衣。”
所以,你快点起开啊!色狼!
端木宸微微一笑,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罢了罢了,朕自己起来就好,梓童再歇会儿?”
莫筱染道:“好。”
端木宸哑然失笑,替她捻好被角,才撩纱出去了。
宫人们轻手轻脚地替他更了衣,一回头隐约能见她是侧去里面的姿势。
这是生上气了?端木宸挑着眉,轻声道:“让皇后再歇会儿。”
床里的人影小小地动了动,端木宸一笑,这才踏步出去。
莫筱染等着没了声,立刻一转身唤道:“来人啊!”
四个大宫女很快进了屋。
莫筱染道:“给本宫拿亵衣,还有、绢布……”
撩开床幔,四人吓了一跳,立时开始分工合作。
湿热的液体滴在腿上,莫筱染接过菱香递来的绢布,堵上鼻子,仰起了脑袋。
真是不争气啊……连舔嘴的诱惑都忍住了,怎地败在小小摸头杀之下!
莫筱染舍不得鄙视自己,只好在心底各种折磨那个天杀的妖孽。
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在宫女们换好床单,以及她自己止血加洗干净之后,莫筱染抓狂的内心已经差不多平静了。
说到底,她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妻。别说被看两眼,就算是那啥那啥也是份内之事。
洞房花烛,端木宸只因为印寒璃的害怕而选择了分开就寝,试问一个男人、甚至是帝王,又有谁能做到如此包容?
“唉……”莫筱染微叹,胸口的闷气尽数消散了。
钰梅停下木梳,抬眼道:“娘娘可还是觉得不适,要不还是传太医吧。”
“不必了,本宫没事。”莫筱染说罢,示意钰梅继续梳理。
因为流鼻血就让太医跑一趟,她可丢不起那脸,更何况……此血多半是起了色心才流的……
想了想自家夫君的妖媚,莫筱染不厚道地笑了笑。
她宅了这许久,没想到白捡的男人居然是个大美人,就算没啥感情成份,也算不吃亏啊。
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天真念头压进心底,莫筱染捏了捏裙摆,重新振作了精神。
“对了。”莫筱染忽然想起,“皇上为何会来?”
钰梅:“奴婢不知,只是皇上来时并未高喝,让人开了宫门就进来了。”
顿了顿又道:“奴婢已经打听过了,皇上本是在锦华宫沐的浴,谁也不知为何会半途过来,淑妃娘娘并未见责罚,反而皇上还赐了苏绣的百叶裙。”
鸳鸯浴啊!
莫筱染心底又起了火,刚刚对端木宸的一点好评瞬间碎成了渣。
“以后不管皇上何时来了,都要叫醒本宫。”
这样的惊喜,实在有点累人。
钰梅道:“回娘娘,奴婢们已经叫过了。”
莫筱染捏捏眉心:“是本宫太累了。”
“娘娘劳苦,后宫之福。”
莫筱染不再说话,外间传来菱香指挥布膳的声音。
这后宫从来都不是有福气的地方,毕竟皇帝只有一个。
唯有独宠醉人心,三千佳丽都白头……
也不知自己会不会那白头中的一员。
若端木宸宠得不是自己,莫筱染宁愿他是一个看重权利的帝王。如此,以印丞相对她的看重,这后位还是极稳的。
管他什么百花齐放,雨露均沾,也不会影响到她。
怕只怕……帝王心间只一人,千恩万宠不负她……
而那个她、却不是自己……
这就是皇权至上的世界,莫筱染看着铜镜中的小脸,微微地勾起唇角。
众妃请安的时候,每个人的神色都是一如往常的恭谦。
连淑妃面上都是纯良的,甚至有些喜滋滋的神色。
王嬷嬷随后也到了,知会众人不必前去给太后请安。莫筱染挥退众人,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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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刚至,下了朝的端木宸回到了养心殿。
脱去冠顶,坐在龙椅上,苏德端上了一盏热茶。
一枚折起来的纸笺放在桌子正中,端木宸不紧不慢地打开,细细扫过。
“咳!”端木宸握起拳,不自在地在嘴边放了放。
苏德扫一眼纸条,默默地垂下视线。
那是暗卫统一的纸笺,能这么大咧咧的放在桌上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依稀能见半个八字,是零八的消息。
哦……如今,该唤作钰兰了……
皇上的气息如此愉悦,不晓得小皇后又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了……
端木宸似是笑够了,折好了放进了暗格中。
批了小半时辰的奏章后,忽有扑簌簌的响声自窗边传来。
雪白的信鸽停在窗边的小桌上,苏德上前,取下脚边的小竹筒,一伸手又放飞了去。
埋头递给皇上时,却发现主子有轻微的迟钝。
端木宸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竹筒,取去纸笺。
两指有余的纸条上,娟秀的字体行云而下:
“廊前繁花似嫣红,初夏绿柳菡萏馥。虽知长景尽眼中,月圆仍是相思顾。”
端木宸微微侧目,看着窗外明媚光线,出声道:“苏德,今日是十五了?”
“回皇上,今儿个的确是十五了。”苏德低声应到。
十五了啊……他竟是没有注意到……
端木宸将纸笺递给苏德,苏德十分娴熟地打开书架旁的暗格,将它放进了各种那个精美了盒中。
盒子里已经集了许多纸笺书信了,想来又该将这几月的整理整理,放到寝宫去了。
收好转身时,看见皇帝放远目光,好似在想些什么。苏德站回了原处,只求主子莫要问他什么才好。
主子与她相识中秋,以往每每十五,若有空闲,必会安排小聚,郎情妾意倒也极为美好。
只是如今宫里有了皇后,按例初一十五帝后是该同歇。
若是主子不喜小皇后也就罢了,但现在看来,即便主子对小皇后没有什么感情,也谈不上厌恶一说。
想来此事,主子心理怕是两难了吧。
苏德默默在心里告了罪,暗道自己的修行还不够。
师傅早已交代,少看少听少言少思,方能长命,不到万不得已,莫要牵涉过多事务,尤其是后宫的女人们。
端木宸回神,提笔书下几字,放入竹筒,吩咐苏德送去。
再执奏章,心神已定。
她依然那样善解人意,即使相思苦涩,也不求他前去。
只怕还是有些伤心的,也只能往后再补偿了……
☆、第二十四章:突发头疾
学了一天的宫务,莫筱染简直觉得快要累成狗了。
常事都不是很复杂,重点是太繁琐了。
光是内务府名下的账本,就堆了一桌子,然而……还不是全部的。
复杂的记数方式看得莫筱染双眼都晕了,更不用说桌上华丽丽的算珠了。
算盘是个好东西,但是莫筱染智商显然不大够。只好装作认真的模样,偷摸地潜进鬼府,拿纸用阿拉伯数字计算着。
好在她是学过毛笔的,姿势端正,没有让一群宫女看出什么端倪。这里的行文也如华夏古时一般,没有标点,莫筱染只好用朱砂画下一点,以示断句。
再者此时尚是学习阶段,只需批阅勾画几笔便可。
莫筱染虽有信心能写好这里的文字,但菱香在一旁候着,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字体这种东西,可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等空闲得将这里的字帖浏览一遍,也好为以后做个打算。
今日是十五,听说是皇后侍寝的日子。
看着宫人们忙前忙后的收拾着,莫筱染觉得,今晚是跑不掉了。
端木宸是在晚膳布好的前一刻到的未央宫,莫筱染这次稳稳当当的在宫门口接了驾。
一个腹诽着像是来蹭吃蹭喝的,一个在意着今儿的礼仪倒是挺齐全的。
色香美味勾起了莫筱染的食欲,本想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慢慢吃完,没想到端木宸倒是先出了声。
“听说梓童学了一日的宫务?”
“嗯。”莫筱染放下手中筷箸,“臣妾愚笨,只好希望勤能补拙了。”
端木宸道:“宫务之事,慢慢来便是了,不必操之过急。”
莫筱染恭顺地点点头:“臣妾多谢皇上关心,以后定会注意劳逸结合,张弛有度。”
端木宸不由气势微低,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模样,眉间微皱。
本是极为寻常的对话,却是让他颇为不爽。
殿内的气氛有些低沉尴尬,宫女们收敛了目光,安静地连呼吸也刻意放低了。
只有神经大条的莫筱染,偷摸地看了看碗。
她累了一天了,是真的饿了。
可是那妖孽开了口就不再动筷了,让她也不敢擅自开吃。
等了半饷,还是没有动静,莫筱染才抬眼望去。
她的便宜夫君正看着她,面上的神色有些僵硬,看不出是在想着什么。
双眼困惑地眨了几下,莫筱染忽然小脸一红,伸手在自己嘴边拍了拍:“我是不是沾到什么了?”
端木宸一挑眉,沉声道:“不像话!”
莫筱染怔愣原处,木讷地垂下双手,低下眼去。鼻尖一酸,竟是发觉有泪花在眼底打起了转。
从鲜血淋漓的莫先生,到毫无知觉的聂女士。从过往那一年的所有挣扎,到此地的所有努力……
她所有的疲惫,竟是被他这个莫名其妙的斥责给带了出来。
莫筱染咬着牙,死死地将泪珠憋了回去。
不行,不能哭……若是再惹恼了他,什么都会失去的……
眼角的光线忽然被掩盖了,温热的呼吸洒在了颊边。有什么湿热的物体在唇角轻轻舔过,一抬眼,却是黝黑的眸子带着戏侃的光泽。
那人卷回舌,低声笑道:“梓童身为皇后,怎可这般慌乱,真是太不像话了。”
他这是在戏弄她?!
莫筱染陡然睁大双眼,还未散尽的眼泪立时涌出,极快地滑到了下颔。
这次倒让端木宸愣住了,眉心微蹙,抬手便朝着她的泪痕而去:“梓童……”
手指未至,门外却是传来一阵吵闹。
莫筱染被惊得回了神,不着痕迹地抬袖拭尽了痕迹,又乖巧地端正了姿势。
端木宸面色一黑,坐正了姿势:“何人敢在未央宫喧哗!苏德,去看看!”
苏德以极快地速度平了外间的吵闹,又进了殿来,一弯腰道:“回皇上,是素琴。”
低沉的气息霎时平息了,莫筱染偷偷看去,端木宸只是神色疑惑地道:“她为何会在这?”
苏德躬身上前,附在一侧耳边低声言语几句。
“什么?!”端木宸猛地站起身,一拂袖便往外间又去。
刚至门前,才忽然忆起这是未央宫。止步转目,她正悄然地跟在身后,目光微触,她不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