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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发现了，这家伙就是个慵懒的性子。若是不打算出宫或是见人，她定是非常轻松的打扮，衣饰都是简单的，连头发都不会多花半分心思。
柔柔顺顺地披散着，却是意外的让他感到了一丝轻松惬意。
莫筱染乖乖地等着他摸完，才小小声地道：“那臣妾要是完善了，皇上是不是也该赏一赏臣妾啊？”
端木宸笑意愈浓：“你倒是会与朕谈条件啊。”
莫筱染转头看他，挑着眉头作“挑衅”状：“臣妾这字出来，不也是为了讨好皇上，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些苦劳。皇上不会这么小气，连点赏赐都不给臣妾吧？”
“这是你兴趣而致，怎地这般好意思问朕要赏赐？”
许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翘着一点红唇，分明就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好似他欺负了她一般。
偏偏就是这样，端木宸顿时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莫筱染原是闹着玩的，不晓得为何却是真地有写气短了。瞪了他一会儿，一扭头道：“时候不早，还是传膳吧。”
说着蹭着桌边就脱离了他的“掌控”，一面道：“皇上可要在臣妾这里用膳？”
恼了？
端木宸笑笑，直接吩咐道：“去御膳房传膳，朕的皇后饿了。”
莫筱染脚下一个踉跄，伸手一抓，扶住了某人的手臂才稳了下来。
手下还是一片明黄，那人托着她站起身，面上的笑容尽显妩媚：“怎么？饿得腿都软了？”
面颊霎时红透了，也不知是因他的颜，还是因他的戏侃。
莫筱染索性抽回手，转脸道：“钰梅，倒杯水给本宫，本宫渴了。”
书房里的宫人趁机都出了门去，莫筱染也想撤走。
刚起一步，身后却是绕来一只明黄色的衣袖。
来不及低呼，莫筱染已被他的手臂圈了进去，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的怀里。
“梓童。”他凑近她的耳边，低低笑道，“生气了？”
莫筱染不停安抚着自己的心脏：“臣……臣妾没有……”
“哦？没有？”
端木宸轻轻吹着气，惹得耳上一阵发烫。
该死！莫筱染心底暗骂，这货的声音实在太性感了，听得她双脚都快酥掉了！
她一时不晓得如何说话，又听端木宸道：“好了，别气了，等你写好这书法，朕一定奖赏你如何？”
莫筱染双眼一亮，雀跃道：“真的？那皇上要赏臣妾什么好东西？”
“呵……”端木宸轻声一笑，使劲在她发顶磨了磨，“小家伙太贪心！”
一言既出，两人俱是一顿。
在莫筱染还未反映过来之前，端木宸松了手，无比自然地道：“赏赐嘛，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等到时候，梓童就自然知道了。
来，准备用膳吧。”
端木宸走到书房门口，极其自然地等待着她。
莫筱染微笑着上前，缓缓呼吸着，将心底一种莫名的心绪忽略到了记忆深处。
☆、第三十三章：宫外宠妃
端木宸没有留宿，也没有去别人宫里。
莫筱染诡异地觉得有些开心，美美地睡了一晚。
翌日午时传来太后头疾复发的消息，莫筱染知道这是要开戏了。
满是担忧地去了长乐宫，看着精神奕奕的太后一面品茶，一面各种“哀嚎”，可谓是大开眼界。
婆媳俩好生闹了一场，最后在茶杯破碎声后，莫筱染“灰溜溜”地回了未央宫。
黑沉着面色将所有人哄出了正殿，莫筱染惬意地走进书房。
太后娘娘懿旨已下，皇后不小心在长乐宫受到了惊吓，特许回宫静养，旁人不得随意打扰。
如此明显的暗示，应该不会有别的猜测了吧——
皇后惹恼了太后，变相禁足未央宫。
这场风波会带来什么效果，莫筱染暂时没有去想。未来一段时间，不用早起，不用接见妃嫔，已经让她足够满足了。
书桌上被收拾齐整，唯独她与端木宸“一齐”写下的那字还端正地放在中间。
无视心中的小小尴尬，莫筱染将它仔细放在了一侧，过会儿让钰梅拿下去装裱一下，随便找个隐晦地方挂起来。
这是她刻意制造的“情趣”，并不是“真的”有什么想法！
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其实多半都是胡乱画了几笔，然后扔了出去。
满地纸屑加上她低迷的气势，整个未央宫一派死气。
唯一的波折就是包明德傍晚禀回的消息——
印楚玥是在十五那日傍晚落的水，对外说的是相府花园中的池塘，然则包明德却道，落水地点很可能是城外的千山湖。
莫筱染更愿意相信包明德的消息，不说他人脉如何，单凭推算也能确定一二。
千山湖说是位于城外，实则离皇城极近。
甚至宫中部分活水便是由此引进的。
历代皇朝在其四周修葺了精美楼阁亭台，布置了繁花异草，早已变成了一处行宫所在。又因与皇宫联系甚密，亦是御林军驻扎巡逻之地。
寻常百姓不得靠近，即使高门贵族也鲜少入内。
通常是宫宴游玩才会开启，若是谁家有本事，也会得到在此开宴的许可。
印寒璃也曾去过千山湖，只不过风景虽美，回忆却算不上好的。
总之千山湖此处，不管暗里还是明面，其实都是皇家的地盘。
印楚玥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落水，莫筱染却觉得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果然啊……皇帝的“奸/情”对象，就是印楚玥吧……
莫筱染一直在想印楚玥的进宫原因——端木宸这人不是什么好色之辈，太后更不会放任他胡作非为。
然则前世印楚玥还是进了宫，更是在印寒璃的眼皮子底下，一路攀到了皇贵妃的位子。纵使其中有印寒璃不得圣恩的原因在，但显然也不能忽略某人的感情。
印楚玥是被皇帝所喜爱的。
这个念头早就在脑子里存在了，在她一次次回忆着地府看到的情形时。印楚玥声声唤着“宸郎”，想来两人之间早已不是普通的帝王与妃子了。
所以她才会刻意忽略这个想法，宁愿相信他们是在宫中建立起的爱情。
现实果然很骨感，她怕什么，就给她来什么。
想想也是，印府与皇家联系甚密，印楚君还是端木宸的伴读，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印楚玥。
估计印府上下，也只有印寒璃这个奇葩，没怎么与端木宸有交集了……
不得不承认印夫人的手段啊……
莫筱染有些脱力地想着。
十五那夜，端木宸定是得了印楚玥落水的消息，才会那般急冲冲的出宫吧。他那略微焦急的神色，莫筱染现在还能回忆几分……
真的那么喜欢印楚玥吗？
莫筱染越想越气恼，趁着就寝时间、四下无人之际，闪身进了鬼府。
鬼秀才本来兴冲冲地拿了本书过来，一见她的面色，立刻闪进了划分给他的小屋里，紧闭房门！
鬼叔喜欢在叶海里打坐，基本上在那里找他是没错的。
莫筱染克制住撸袖子的冲动，只想进去将他拽出来！
然而抬脚时却被轻轻柔柔地弹了回来，仿佛有层看不见的结界阻止了她的进入。
鬼叔却是回神了，起身走来道：“不行哦，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鬼府呢，这花田你是进不来的。”
莫筱染站定了，拿着眼瞪他。
鬼叔继续说道：“地府的曼珠沙华都有灵性，但也要分特性，有的个体对你来说是有毒的。”一抬眼看了看，话题一转：“诶？什么大事，都身穿了？你被人陷害通奸了么？”
“滚！”莫筱染青筋跳动。鬼叔一摊手，半点不见悔意。
莫筱染吐口气，直接问到：“喂！端木宸和印楚玥是不是早就郎情妾意了？”
鬼叔似是回忆，沉吟了片刻才道：“是的吧。”
莫筱染觉得心口一阵闷痛，咬着牙道：“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连“电影”里都没有这段！说好的印楚玥视角，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没有刻意交代！
“这很重要么？”鬼叔反问着，脸上是该死的纯真茫然。
莫筱染嘴角一抽：“不重要么？”
帝王的宠爱，难道不是最大的外挂？！她还在希望端木宸能雨露均沾，没想到“宠妃”这么简单就被自己察觉到了。
这个“宠妃”显然还是与自己不合的……
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现实么？
莫筱染一脸不满地看着鬼叔，那种被他下了套的感觉再次出现。
鬼叔却道：“情爱之事地府可管不过来，再者若是莫晓柒回到了印楚玥身上，自然也会有这部分回忆的。如此又何必拿出来呢？”
莫筱染一时无语，嘟囔道：“那你也该说一声啊……”
她自己这么推测出来，着实是被吓到了。
鬼叔默了默，缓缓道：“此时不比前世，即便他二人有些许情谊在，只要你心怀坦荡，总不会错的。”
莫筱染恍然。
是啊，她的本来任务，也只是在后宫安分守己地活个十五年。端木宸宠爱谁，其实都与她无关的。
怎地一换成印楚玥，就让她觉得心乱不已了呢？
还是自己想太多……
点点头，莫筱染还是问到：“那你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时候、嗯……确定关系的？”
勾搭这词还是忍着点好……
鬼叔一低头，厚厚的生死簿出现手心。
莫筱染下意识地看了看，依旧是什么字也看不到。
“嗯……元安二十三年，八月十五，千山湖。”
掐指一算，莫筱染一头黑线。
元安二十三年，印寒璃刚满十三，印楚玥才十四！
古代的女子果然都跟早熟啊……
那年好像先帝难得精神不错，所以宫中在千山湖办了中秋宴。印寒璃的记忆自动地跳了出来，画面非常的华美丰盛。
就是在那时吗？印楚玥确实“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呢……
对了，那时候的端木宸已经十八了，却只有两个侧妃。有人上表，也该立太子妃了，说不定皇上的精神也会更好。
许多大臣都在附议，先帝也十分高兴，只说太子妃已定，再择吉日宣布。
结果几个月后，先帝就驾崩了，传位诏书和封后旨意写在了一起，这下即使满朝哗然，也没人敢出来反对了。
印楚玥可是太子妃的热门人物啊，但怎么也不会轮到印寒璃才是……
真是戏剧啊，不晓得端木宸是不是也对此有所不满？
十八岁，十四岁。
莫筱染想了想那个妖孽的脸，心里友好地对他比了比小指：呸！恋童癖！
迁怒之后，心情霎时好了许多。
莫筱染摆摆手：“好了没事了，我去睡了。”
鬼叔收回生死簿，一抬眼的功夫，人已经消失了。
摸了摸鼻子，一侧目正好看见门缝后的鬼秀才，随即朗声道：“怎么？又想跟我下棋了？”
鬼秀才抖了抖，连带着门缝都大了些。
“鬼叔大爷。”鬼秀才道，“小生嗜书如命，棋艺不佳……然鬼叔大爷的棋艺更是见拙。恕小生无礼，实在不想与朽木同争。”
说罢赶紧将那门缝合上，徒留鬼叔在院中目瞪口呆。
返回床上的莫筱染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闭上双眼培养困意。
一直纠缠着她的、关于印楚玥的事情总算是想通了。
由于种种原因，她一直对印楚玥抱着戒备的心思，总觉得这个人是危险的，会打乱她的阵脚，增加她的副本难度。
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