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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宸一手揉揉她的脑后,笑道:“没叫,只是你睡了一整天,光喝了一肚子的药,也该饿了。”
莫筱染道:“臣妾刚刚才喝的药啊。”
“你睡着的时候喝过一次了。”端木宸一低头,在她耳上轻声道,“是我喂的。”
怎么喂的?莫筱染根本不想继续追问,百分百是刚才那种方式,怪不得他做得挺熟练的。
“那皇上能不能出去一下,臣妾想……出、出……”
端木宸看着她红透的耳根,一挑眉峰,道:“也好,梓童吃点东西吧,朕去做事了。”
莫筱染微怔,挣脱出来看着他:“皇上不休息吗……”
“朕还不累,有些事需要处理,梓童记得好好休息才是。”
莫筱染本想劝慰几句,突然又想起那些刺客,如此似乎真的不好留他。
想到了也就乖顺地点头,笑道:“皇上也莫要太费神了,身子重要。”
“朕知道。”端木宸将她颊边的发丝理顺,温柔地令人心醉,“朕若不好好的,岂不是辜负了梓童以身相互之情?”
莫筱染浑身一僵,支吾两声莫名地低下头去,道:“皇上乃万民之主,自然不能有半点闪失。”
这话说的非常顺畅,但说完了也就后悔的不行了——难道不该趁机表白,说些肉麻的话以表衷心吗?!就算这人不相信,那种言论也该是没问题的,毕竟在这后宫里,肯定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
没谁蠢到敢明说不爱他的吧,不论如何表达,也比这种冠冕堂皇的措辞来得合理吧……
莫筱染正悔得想咬舌,那人却是再拥了上来。
温暖包围,端木宸轻拍她的肩背,在耳侧笑道:“梓童安心养伤,朕忙完了就回来看你。”
莫筱染在他肩窝蹭了蹭,算是应了声。
端木宸拢了拢她,侧首在脸颊上印下一吻,这才起身离开。莫筱染摸了摸脸颊,一手掀开被子,稍稍一看。
身上的衣物都是干净的,想来是趁机换过了,左腿有夹板固定着,看起来果然还是不太牢固。
想了想,脑中唤道:“鬼叔。”
“怎么?”
回得挺快,当鬼差当得这么闲也是福气啊。莫筱染正吐槽着,鬼叔即刻阴恻恻地说到:“托你的福,不然我也没这么轻松。不过你这迷糊的性子是该改了,祸从口出,万一那天说了什么不好的,我可不一定来得及救你。”
莫筱染摸摸喉头——那种被捏住嗓子的感觉并不好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毛病的……
“我只是对你没怎么留神罢了,”狡辩了一句,立刻转口道,“以后会注意的。对了,你能让我这腿多少有点知觉吗?”
“不怕疼了?”
“一两分知觉就够了,这夹板可比不上石膏,有点感觉也好知道轻重,我可不想碰到哪儿错了骨、变成瘸子。”
这只是正常的女儿心思,肯定不是为了某个男人的好感。莫筱染说着眼角微抽,将想起来的某个身影一脚踢出了脑子,这才听着鬼叔道——
“这样也好,那你可要忍着点了。”
莫筱染刚应了个“嗯”出去,腿处就明显有凉嗖嗖地气息覆盖了上去。不消片刻,一股子痛意直窜五骇,心尖里的血液似乎也跟着凉了一半。
“唔……”不敢随意动弹左腿,莫筱染只得弓了弓身,抱起被子跌躺了回去。
一旁有人疾步上前,似是唤着“娘娘”什么的。
莫筱染听不清,也没有力气说出什么话去,依旧在脑中与鬼叔道:“这也……太疼了……”
“受得住吗?”鬼叔问道。
“嗯……再等会儿……”莫筱染说着调整着呼吸,终是忍下了腿上的疼痛。这时耳边却是安静非常,抬眼一看,菱香与钰兰领着一屋子的宫女跪了一地。
“本宫没事,都起来吧。”
吩咐一声,众人谢恩起身,菱香道:“娘娘可需传太医?”
“不必了。”莫筱染一抬手,“扶本宫起来出恭。”
“是。”菱香钰兰应声,上前搀扶。
一旁的御用之物早已备好了,因她腿断了,摆的比平时还要近一点。
莫筱染第一次见到这个玩意儿时还是错愕的,虽然比不上慈禧那种奢侈,但真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内心的拒绝很快就败给了现实,再加上衣裙繁琐,只靠自己根本不行。
以往宫女是被她赶出去的,直到她提好里裤在放人进来,今天就没那么顺利了,莫筱染最多让人出去了一下,其他时候还是得被人伺候着。
尴尬地解决了内急问题,坐会床上后靠在了舒适的软垫上。将腿放平,痛感立时轻了许多,莫筱染深呼一口气,道:“菱香,你去看看厨房好了没。夕桃,去打盆热水。”
两人应声退下,莫筱染正想吩咐钰兰拿换的衣物,这人却突然跪在了床边,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口中道:“奴婢护驾不力,甘愿受罚。”
莫筱染一愣,这才想起钰兰护在自己身前时的样子,看似惊恐失色,实际上却是将刺客都挡在了外侧。这么说来,以钰兰本身的实力,或许根本不惧那些刺客,若不藏拙,保她平安出围也不算太困难。
一念闪过,莫筱染才道:“事发突然,并非你一人之过。再者、本宫这伤也是意外,与你无关,起来吧。”
钰兰微顿,又磕了一下:“奴婢……谢娘娘……”
她站起身时,莫筱染正看见夕桃端着盆进来,这才笑道:“去拿件衣裳来,替本宫擦擦身子。”
钰兰立时问到:“娘娘可是觉得哪里不适?”
“没事,只是清醒了就觉得痛了。”腿部的血液似乎在灼烧,连着经脉跳动,那种痛楚让人难以忽视——那药里真的有止痛的草药么?才几分知觉就这么痛了,可想分量不多。
莫筱染说罢,菱香也回了来,急急上前两步道:“要不奴婢还是去请太医吧?”
当前的钰兰被无形地挤开,莫筱染看在眼里,面上却是不显:“不必了,疼一下就叫太医,岂不让人笑话。”
“奴婢知错。”菱香垂首,眼光暗淡一副委屈的模样。
莫筱染抬抬眉,笑道:“好了,知道你担心本宫,既如此,还是先让本宫填饱肚子吧。”
菱香颔首,低眉顺眼道:“奴婢拿了小米粥和一些开胃的小菜,娘娘躺了一天,先养养胃吧。”
香喷喷的米粥送到眼前,勾起的食欲暂时让痛感减轻了一些。菱香顺势道:“让奴婢伺候娘娘用吧?”
莫筱染瞟了瞟她的手:“手还伤着,烫着怎么办,本宫伤的是腿又不是手,你啊,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此时的莫筱染有些后悔昨夜没带着菱香去玉河了,说不准一把推给刺客,还能轻松地除去这个隐患……不过这次究竟是谁的手笔还无法确定,若是逍遥王的,菱香估计也死不了。
心里绕完了弯儿,还是选择了安抚的口吻。果不其然,菱香没有什么疑虑,完全接受了她的好意,口中心疼一般说到:“娘娘从小哪有受过这般痛的伤,奴婢看着都不知从哪儿心疼了……”
从小?从小跟在印寒璃身边最长的应该是个叫“小茹”的婢女,菱香算起来不过跟了近三年,这么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莫筱染懒得与她计较,只道:“罢了,这伤慢慢养着就好。”说罢抬手端过米粥,拿勺子搅拌着散热,又道:“印公子伤势如何了?”
☆、第六十二章:风影暗蟒
菱香没有回话,像是没有料到她会问到印家人一般。反倒是一旁的钰兰回道:“回娘娘,印公子体内毒性已经稳定,并无生命危险。”
“嗯……”莫筱染也不去看菱香有什么反应,又问:“可还有旁人受伤?”
“逍遥王右臂中了一剑,安平王没有受伤,只不过回宫后开始发热了,齐豫王护着五公主平安无事,德安公主也只是受了些惊吓。除此之外,就是云侍郎受了点小伤。”
云侍郎?就是那个娃娃脸?
莫筱染慢慢地吃着小粥,腹中温暖时,浑身也就舒服了许多。钰兰言简意赅,并没有遗漏什么,这般看来,这场危机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与损失。
可那些刺客又挖地道又下毒的,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这里是鬼叔提醒了才逃过一劫,其他人怎么可能提前预知。
不厚道地想着,这伤亡也太小了点,刺客莫不是对其他人手下留情了?想也知道不可能……钰兰虽没明说,莫筱染却是心知定有兵士宫人死伤。
这些人的死亡,莫筱染无法沉痛些什么,原本在这个环境下,他们的性命着实有些太轻了。
这反而让莫筱染不得不怀疑、这次的行刺,理应是朝中人物所为,比如……逍遥王……
想到这个男人,莫筱染就是一阵微郁,索性不再深想,饱腹之后招呼着宫女擦身换衣裳。
反正眼下手中的消息也实在太少,根本凑不出什么线索来,再加着折腾了这许久,身子早就倦怠了。在知道今日已经没有药了之后,莫筱染便挥退众人,自顾安睡。
月上寒山,玉凉山行宫中仍有灯火点点。
正书房中,端木宸坐于书案之内,看着桌案上的一个软垫。软垫之上并排放着两根银针,其中一根只有半截,灯火下,两根细针上都泛着浅浅的诡异光泽。
定睛看了片刻,端木宸才开口道:“郭太医,这两根针上的毒可查清了?”
书案一侧,郭太医拱手回道:“恕微臣才疏学浅,只能查明那断针上的毒乃五日安魂散,只是毒性不大,解毒也不在话下。可另一根针上的毒,微臣也是第一次见过,具体何物,尚需进一步查验,不过此毒绝非寻常,只怕是沾血必亡之物。”
端木宸眸光微闪,一手将软垫旁的一把短匕拿了起来:“这上面的毒可是沾血必亡?”
郭太医半抬眼,道:“确是那毒。”
短匕是那装扮成太监的刺客所用,而那针亦是河中的刺客所用,击落河滩处,非常简单便找到了。
一批刺客用了两种毒,这见血毙命的怕是特意用来对付他的。若非那丫头感知敏锐让钰兰有所警觉,眼下还真说不准会是个什么状况。
默了默,端木宸放下短匕,对着郭太医身旁那人道:“地道的状况可查清了?”
那人一身明铠,正是年轻刚硬的御林军统领。听着问话,刘习墨一拱手道:“启禀皇上,玉河附近的地道是在旧道之上再次挖掘的,许多地方已经坍塌截断。末将推算了地道延伸方向,果真查出了不少旧道,这些旧道错中复杂,绵延很长,地道中还有一些旧物,像是前朝物件。”
“前朝?”
“不错,只不过这地道的痕迹太过老旧,看不出到底何时挖掘,而且有的地方太过奇特,不像人力所能挖掘的。”
“上古一去数千年,本有许多志怪传说存世,却几乎被前朝冷公下令毁去。微臣倒是下去看过一段,这地道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之处,况且微臣从前从未听闻过此处还有这么庞大的地道,想必亦是前朝时就被废去了记载,想必这些刺客也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所以才会利用那一段地道行刺。”
此番说话的是印丞相,只是话音将落,便有一道高音从门口传进:“丞相所言即是,不过以臣弟看来,这些刺客就是前朝余孽。”
屋中众人转眸,一人出现门口,踏步上前,躬身礼道:“臣弟给皇兄请安。”
端木宸面色不变:“起吧。”
那人站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