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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合适的办法,就是转开话题,把这事划过去,让她知道有的事莫要多嘴。但端木宸此时并不想如此做,他并不反感她的直接,甚至可以说,他对她的这故作得意的神色很满意。
突然想起了零多嘴故意回的话,端木宸不由笑起——罢了,以她对逍遥王的态度,说明该有的防备她还是有的。敢如此坦诚,或者是因为,面对的是他……?
无奈摇摇头,端木宸道:“话虽如此,为夫还是想陪着夫人你。”
莫筱染双眼一亮,惊喜道:“真的?”
他很显然是在刻意捧高菊美人,如果能在这种时候过去,那效果必然很显著。毕竟抛下刚怀孕的皇后,跑去看她一个小小的美人,那以后在后宫里,她就可以横着走了。
这样的或许会很快达到端木宸想要的效果,只不过就莫筱染本人而言,能想通、能说出口,心里却没有面上这么洒脱——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她有些想念他的味道。
全然不知道现在的眼神,已经泄露了自己那点小心思,莫筱染微微咳嗽,正经着颜色道:“没关系啦,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啊。”
“真的?那为夫走了。”端木宸说着作势要起身。刚一动,袖子就被抓住了。
莫筱染气鼓鼓道:“皇上!一言九鼎!”
端木宸一愣,立时坐了回去,哈哈大笑。莫筱染被他笑得羞赧,索性从袖子抓去了他手里,一头歪上了他的肩头,哼唧了两声不说话。
笑够了,端木宸才摆摆手,留在内寝的宫女便退了去。
一手褪了靴子,直接挤上床,将她半拢在怀里,道:“好好,一言九鼎,便陪着夫人吧。”
夫人?对了……他刚刚还说了为夫。莫筱染“噗呲”一笑,点点头,也是改了口道:“夫君今天累不累,要不要早些休息?”
端木宸道:“不累,为夫再陪夫人说会儿话可好?”
“好。”莫筱染说着一顿,抬眼困惑道:“那我们聊些什么好呢?”
端木宸一时也答不上,屋里突然沉默了下去。迄今为止,相处最多的女子也只有玥儿了,这时一回想,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多是吟诗赏物,全然一副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景致。
这种相处方式……显然不适合这丫头,端木宸想着,低眼去看,正巧见她打着哈欠,顺势揉了揉眼。
“困了?”
莫筱染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看得端木宸哭笑不得,紧了紧她,下颔在她额边蹭了蹭,隐着笑意再次问到:“到底是困还是不困?”
莫筱染缩了缩头,躲进他的肩窝,咯咯笑着,道:“我明明在母后那里睡了好久,现在好像又困了。”
端木宸道:“不是说女子有孕就会变得嗜睡吗?”
“可是我这才一个月,要说孕期反应,也该是三个月不是。”
端木吧微微讶异:“夫人从哪儿知道的?”
网络呗……莫筱染微咳,道:“啊,以往偷听来得。”
端木宸又是一愣,险着没有再笑出声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不管怎样,困了就睡了吧。”
莫筱染道:“夫君怀里很暖,抱着我睡可好?”
端木宸颔首同意,口里又道:“不过也要梳洗一番才行。”
“好!”莫筱染爽快应着,拍拍脸蛋,强行打起精神,从他怀里挣脱坐起。
端木宸坐正,提着声音唤道:“苏德。”
苏德进来,看一眼端木宸,立时会意,转身下去吩咐。
伺候梳洗的一应东西很快拿来,莫筱染的困意也在渐渐加深。端木宸已经收拾完毕,她还在晃荡着让人伺候脱衣。
端木宸索性上前,抱她入怀,帮衬着钰梅。低声道:“要不要把每日的请安都免了吧?”
莫筱染听着,沉吟一声,道:“暂时不要吧,母后那里已经说过不用去了,妃嫔们还是得见见吧,等着往后身子沉了,再免了不迟。”
“也罢,不过一定不要太操劳了,要注意休息,请安的时辰不要拖得太长了,宫务也不要急得上手。”
总算收拾妥当,莫筱染又是一个哈欠,感觉眼皮都要抬不起了,嘟囔着回到:“知道啦,你好啰嗦。”
屋内一静,某人却极其舒服地靠在了男人怀里,不消片刻,浅浅的呼吸竟是睡着了……
一众宫人赶紧低头,麻利地收起手边的东西,鱼贯而出,又将隔栏的纱帐放下。
端木宸抱着的小妻子,恨不得捏住她的小鼻子弄醒她得了——居然敢说他啰嗦?!他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些啊!
没有良心的丫头!
虽是“气恼”,却又觉得心情愉悦,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好,放下床幔,回手将她拥进怀中。小脑袋惬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耳边传来轻轻的嘟囔声,端木宸哑声一笑,在她发顶轻吻,一同睡去。
夜色渐沉,莫筱染低低道着:“好……暖……”
☆、第一百一十一章:国丈返京
再次见到后宫这群女人的时候,莫筱染果然还是觉得冷宫里轻松多了,虽然她们都在恭喜她有孕,但再诚恳的笑容,也只会让她觉得十足的虚伪。
不过也亏着有孕了,莫筱染可以早早地打发这群女人回去。
宫务没有拿回来,但偶尔德妃会来未央宫禀报一二。菊美人虽然那天没有带走端木宸,但后来又得了些赏赐,也算平了那事,依然受宠于后宫。
秀才也在第二天回到了未央宫,因为他在慈娴那里哭得差点连房顶都快掀翻了。果然还是和鬼叔说的一样,秀才正在和他的新身体慢慢合二为一,魂是成人,但有的行动会被身体同化,不然也哭不成那样子。
莫筱染倒不讨厌秀才回来,毕竟有个成熟的魂魄,也知道分寸,现在他事事都是宫女们伺候着,看着也该习惯了。
总得来说,除了她这个皇后带着大皇子重回了未央宫,这后宫里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这一日,妃嫔刚散,包明德已守在了承德殿外,见莫筱染一出来,便上前唤道:“娘娘。”
莫筱染道:“什么事?”
包明德道:“回娘娘,国丈爷求见。”
莫筱染微微意外:“国丈回来了?”但为何又要见她?既是要见,自然不得不见,只是该在哪里见呢?
按理说,外臣觐见时,也当来这承德殿,怎地方才不禀报,反而在此侯着?
看一眼包明德,莫筱染想了想,忽而道:“请国丈到书房。”
包明德一躬身:“是。”
莫筱染举步就走,得当先去书房等着。
未央宫的书房不小,除去交接正殿和寝宫的侧门,也是有正门的。再者国丈属皇亲长辈,也适合在书房接见。
国丈名为闻人枯,正史野史中都是很具传奇色彩的人物,莫筱染也没少看到他的事迹。
传说这世间仍有修仙的仙家隐匿,闻人枯便是师承某仙家,其人文武兼得,善星象,懂医,是当年端木军中的核心人物。世人将之传得神乎其神,都说若无闻人枯此人,那端木家也不可能在短短十余年里平定这内外的乱世。
闻人枯一生未娶,唯有一侄女跟在身侧,便是慈娴太后闻人怜。共收三徒,乃先帝端木轩,丞相印修文,护国大将军印弘武。单此其中一人,都能让这天下震上两震,可见闻人枯的本事。
大昭建后,闻人枯便开始游历各方,世人不得其踪迹,之后帝后大婚,帝尊其为国丈,虽非正式官吏,但地位可想而知。
莫筱染一路回忆着,已是回到了书房,赶紧打开正门,整理仪容,生怕有什么失礼之处。
吩咐人端来椅登,下备茶水,包明德进来,道:“娘娘,国丈爷已到。”
“快请。”
莫筱染端正身子,尽量想让自己显得端庄一些。
不消片刻,一银发老者步入书房,微躬道:“老夫参见皇后娘娘。”
待他起身,莫筱染赶紧起身,亦是半礼道:“璃儿见过舅爷爷。”她是正宫皇后,乃妻名,自是可以这般称呼。若换妃嫔,自当只能尊称国丈。
闻人枯哈哈一笑,半抬手道:“娘娘身怀龙胎,不必如此客气。”
莫筱染闻言,道:“舅爷爷一路劳顿,还请就坐歇息。”
闻人枯道:“谢娘娘。”
待到他就坐,莫筱染这才跟着坐了回去。趁机仔细看他一眼,果然觉得这老人家不比寻常。
闻人枯的年岁无人知晓,便是太后也说不清楚。以太后的年岁作推断,闻人枯起码也该有个八十好几了。
现在莫筱染一看,只觉眼前的老人虽然满头白发,面容却仅仅只是几近中年,且身姿挺拔,精神矍铄,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看罢一眼,莫筱染赶紧收回眼神,正好钰竹送上茶来,又客套了一番。
可莫筱染还是很头疼,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好直接问长辈为什么会过来。
好在闻人枯也没有寻常古人的客套,喝罢茶后,当先便道:“自我朝建后,老夫便常年在外,醉心山水,沉迷各处古迹,回京之日,一手不到,亦未能见得娘娘大婚。”
莫筱染道:“如今国家安泰,舅爷爷本也该闲情散意,无需如此言重。”
闻人枯突然转眼看来,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更像是在审视。
莫筱染莫名紧张,却又没法开口斥责。
尴尬对视了一会儿,闻人枯突然一笑,道:“老夫的孙媳果真灵巧人物,不怪能创出那番好字。”
莫筱染听得云里雾里,就见闻人枯从袖中取出一沓纸来,缓缓伸出半手。钰梅立刻上前,将其呈上。
低眼一看,不需仔细便知道是什么东西。莫筱染瞠目,道:“这……怎地会在舅爷爷手里?”这可是她的字啊,而且还是没有完成的……
“嗯——”闻人枯长应一声,道:“老夫素喜墨宝,若非皇上送来此贴,老夫此时,怕是回不得这京城的。”
莫筱染道:“得蒙舅爷爷青睐,但实不敢以宝自居,还请舅爷爷多加指点才是。”
“娘娘之字堪得上乘,老夫甚喜,是以回京,来看看是何人创出如此之字。”闻人枯说着,口风忽而一转,道:“听闻娘娘上有师承,颇有能耐,不知那位高人此时何处?”
莫筱染闻言,突觉这人问的并非这颜体。若提师承,也只有她胡诌的“鬼师傅”了,而能耐想必也是指的“毒术”。
太后头疾治愈之功本是推在了仇太医的身上,看来是没有隐瞒国丈了。
想罢,莫筱染道:“师傅不喜凡世,神出鬼没,通常只有他来找我,我就根本寻不到他。”
闻人枯点点头,紧跟着站起身,道:“如此,老夫便不打扰娘娘了,只有一事还想劳烦娘娘。”
莫筱染道:“舅爷爷请讲。”
“娘娘可否赠老夫一副字帖,以诗为面?”
“我倒从未正式写过这些,不知舅爷爷何时想要?”
闻人枯笑道:“诶,不急,字乃由心而生,娘娘那日有性再写不迟。老夫在此先行谢过了。”
“舅爷爷客气了。”莫筱染道,“如此,便等哪日心境合适,再写就是了,只是舅爷爷想要什么诗呢?”
“娘娘想到什么诗,便是什么诗罢。”
这倒是真好商量,莫筱染完全搞不懂这老头子的心思,只是笑道:“好吧,那我便当真随意了。”
“好好好。”闻人枯连声说着,道:“如此,老夫告退了。”
“送舅爷爷。”
“娘娘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