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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还了恩，报了情之后，她才能有底气去计较一些东西。
帝空看着眼前的人，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将要倾泻而出，但最终他撇开了头，声音嘶哑地道：“好。”
他本以为她救他一命已是仁至义尽，却没想到她竟还愿意继续帮他。
若是曾经的帝空，一定会拒绝，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如此依附在一个自己眼中的蝼蚁身上。
但如今的帝空已是看穿了很多人，也看透了很多事，他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妖皇帝空，他现在是人，而且还是一个落魄至极的人。
从今以后，他就只是君九歌。
等他日他重踏妖界之时，他才会恢复帝空之名。
今日承她之情，他日也必定加倍奉还。
这一刻，帝空突然发觉自己曾经被分离的一魂一魄与其他魂魄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曾经属于君九歌的一魂一魄不再排斥帝空，曾经属于君九歌的一些感情和记忆也全部传递给了帝空。
两者结合，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君九歌，他也不再是以前是那个帝空。
他终是成了一个完整的人，他是帝空，他也是君九歌。
“你等我一下。”凤妩起身，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朝旁边走去。
她挥剑砍了一棵树，然后又把树劈成了一块块木板，最后又找来了一些枝条，把木板扎成了一个木筏。
她拖着木筏走到了帝空的面前，“你现在受着伤，不要逞能，所以我拖着你走，不过你可是要尽快好起来。”
凤妩知道像君九歌这样的男子一定很是心高气傲，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斟酌了话语才开口。
正文 第124章 她的守护
“好。”令她意外的是，他回答得很快，丝毫没有一丝受辱的神情。
凤妩也没多想，她把帝空搬到了木筏之上，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君九歌，你的月之印记还在吗？”
他的双手已断，也不知道本应该在掌心的月之印记还在不在？
虽然知道这样问会扯开他的伤口，但这件事很重要。
如果连月之印记也不在了，她该如何帮他？
帝空的气息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冷，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点头道：“还在，在我的胸口。”
当他的双手被人斩断的那一刻，手心的月之印记就移到了胸口。
“我可以看看吗？”凤妩开口询问道。
帝空点了点头，“可以。”
凤妩掀开了帝空的衣襟，在他的胸口看到了与她一样的白月印记，只不过他的白月印记连一丝微光都没有。
凤妩微微有些诧异，曾经那么厉害的君九歌竟然连一级光芒都没达到，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竟是变成了这般模样？
凤妩却终是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默默地拉好了帝空的衣襟，起身拖起了木筏朝前走去。
“我会帮你寻找白珠的，炼珠的事我虽不能帮你，但恶灵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嗯。”帝空轻轻地应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口酸酸胀胀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凤妩很快就寻到了一颗白珠，她拿来放在了帝空胸口的白月印记之上，白珠光芒大盛，一瞬间竟是把他们两个人都包裹进了里面。
“你……”
梦境之中，两人都是微微一愣。
帝空是没想到凤妩也会出现在梦境之中。
凤妩是没想到梦境之中他的手竟然还是废的。
如此的话，他怎样才能堪破噩梦？
“我帮你。”凤妩说完这句话就扶着帝空朝前走去。
这个噩梦很简单，也是杀意之境，凤妩很快就破了梦境，梦境散，帝空胸口的白月印记之上浮现出了一个七字。
凤妩解决掉了从白珠里钻出的黑色恶灵，拉起帝空继续去寻找白珠。
寻找，再然后与他一起进入梦境，帮他炼化，帮他猎杀恶灵。
凤妩就这么帮着帝空炼珠，转眼之间已是半年。
帝空的白月印记之上的光芒也达到了四级光芒，他脚上的伤也被凤妩用沿途采集到的草药治好了，终于可以自己行走了。
就是脸上的那些旧伤，也因为敷上了凤妩的草药而变好了不少。
半年的时间，一百多个日夜，凤妩就这么带着他奔波在整个生死界。
他们遇到过恶灵围攻，也遇到过别人的追杀，但每一次，她都会挡在他的身前，护他平安。
这般得守护，让帝空的心暖暖的，他甚至觉得当初那一年之中受到的那些侮辱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又结束了一个梦境，凤妩回头对帝空道：“君九歌，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帝空点头，席地而坐，他看着凤妩，眉眼含笑。
凤妩坐在了帝空的身旁，拿出了一些野果，一边自己吃着，一边时不时地塞一个在帝空的嘴里。
正文 第125章 他想要宠着她
帝空吃着凤妩塞进嘴里的野果，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的神情。（）
这样的动作他们早就习惯了。
这半年来，两人朝夕相处，虽然交谈并不算多，但彼此的一些动作和习惯却早已熟悉。
此时此刻，他们已算不上是陌生人了。
“小丫头，你说这试炼背后的主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帝空侧头看着凤妩，眉眼柔和，神情宠溺。
从今以后，他会对她好。
等离开生死界，他就是她的靠山。
不管以后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帮她。
君九歌的身份，足以让他在这一界呼风唤雨。
帝空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去宠着一个人，也许是因为想要报恩，也许是因为那丝丝缕缕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感觉。
凤妩也习惯了帝空这样的称呼，虽然这样的称呼有些太过亲昵，但帝空执意要如此称呼，她也就懒得纠正了。
“不管她想要做什么，以我们的力量都阻止不了什么，只能去遵循这个试炼的规则。”凤妩轻声叹道，对于这绝对的力量，他们都无能为力。
这段时间，他们隐隐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们又说不上来。
帝空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凤妩却是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帝空虽然能自由行走了，但速度却不快，所以他们没有选择避开，而是依旧留在了原地。
来人很快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容貌很普通，女的却有那么些丑陋。
凤妩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帝空的神情却略微有些古怪。
“君哥哥……”一声轻唤，里面带着几分惊喜，几分怯意。
“呦，这不是我们的君歌公子吗？你的命还真大呢，这样都还能活着。”另一道带着几分讽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凤妩再度望了过去，才依稀辨别出了女子的身份，那不是当初想要杀了她的那个女人吗？那个跟在君九歌身后叫他君哥哥的女人。
她怎么也会变得这么丑？
这生死界还有什么特别的禁制吗？
凤妩这一年半来也遇到过不少人，但因为以前不认识，所以倒从未发觉过这个问题，以为君九歌是特例。
如今见到宁水儿，才恍然惊觉。
帝空没有理会眼前这两个人，只是凑到凤妩的耳边轻轻地道：“不要与他们起冲突，那男的似乎学过凡人的一种炼体功夫，在众人普遍没了灵力之后，他算是很厉害了。”
凤妩侧头看了帝空一眼，表示自己明白了。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真的会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他们最重要的是炼珠。
两人的态度亲昵，神态自然，让站在一旁的宁水儿愤怒了起来。
为什么君哥哥对别人就能这么亲切？
为什么这个臭丫头完全没有变丑，还这么可爱？
为什么他不理她，甚至连质问都没有？
宁水儿攀住了身侧男子的手臂，甜甜地道：“李哥哥，我讨厌那个臭丫头，你帮我杀了她可好？”
正文 第126章 小丫头，我相信你
“宁水儿，你别太过分了。”帝空厉声喝道。
他当初怎么不知道这个女人如此歹毒？
“宁君歌，你还以为你是谁？谁准你这么凶水儿的。”男子冲着帝空吼道，手中的利剑出鞘，指向了凤妩和帝空。
他侧头对宁水儿道：“水儿你别怕，李哥哥这就杀了他们。”
帝空还想说什么，凤妩却是阻止了他。
她拿起了拿一把锈剑，对上了眼前的两人，既然打斗无法避免，那何必说这些废话。
“小丫头。”帝空担心地唤道。
凤妩回头给了帝空一个放心的眼神，“你要相信我。”
帝空笑了起来，明明依然还是那么丑的一张脸，可刹那之间流溢而出的风采却似乎依旧摄人心魂，“小丫头，我相信你。”
他相信她，她很厉害，从她御剑突破剑意山的那一刻，他其实就知道她很厉害。
他们之间的这些互动，让宁水儿更加愤怒了，她几乎失控地吼道：“杀了她，李哥哥，杀了她。”
凤妩没等男子回话，就先一步攻向了他。
想要杀她，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凤妩的剑很快，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那男子虽是拿着剑，但完全只是凭借着身体的力量在乱挥。
慢，太慢了。
凤妩虽不能使用迷踪，但她的速度在普通人中依然是很快的，她一个瞬间就绕到了男子的背后，朝他刺了下去。
但意外的是男子的身体很硬，那一剑只是稍稍刺破了男子的一点皮。
“臭丫头，没用的，你现在知道李哥哥的厉害了吧。”宁水儿在一边幸灾乐祸。
凤妩撇了宁水儿一眼，这个女人似乎每一次都只会躲在男人的背后喋喋不休。
好聒噪。
凤妩突然改了一个方向，朝宁水儿刺了过去。
宁水儿吓得大叫了起来，“李哥哥，救我。”
男子一听到宁水儿的呼救，连忙扑了过去，用身体挡在了宁水儿的身前。
凤妩微微有些吃惊，看来这男子对宁水儿倒是真心得很，就不知宁水儿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宁水儿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知道了宁水儿是这个男人的弱点。
既然是弱点，她自然要好好利用。
凤妩不断地去攻击宁水儿，男子不断地挡在宁水儿的身前。
宁水儿一直用仇视的眼神盯着凤妩，对于男子的举动，眼中没有丝毫的感动。
凤妩冷笑了一声，手上的速度更快了，她的剑突然离手朝宁水儿刺了过去，男子连忙追着剑而去。
凤妩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用树枝编织起来的鞭子，朝着男子甩了过去。
鞭子犹如游龙，游走在男子的身侧，最后把他整个人都牢牢地捆绑了起来。
男子没有躲避鞭子，却是在最后一刻握住了朝宁水儿刺去的剑。
他抬头看向了宁水儿，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见宁水儿转身就跑，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宁水儿逃得很快，就是连凤妩也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