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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话丞相实在不敢说出口。
紫荆帝皱着浓眉,有些不懂丞相支支吾吾的话,扭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皇倾箫,视线不由得转向了他身边的女子,顿时就明白了。
大袍一挥,道:“朕说过太子只是太子的时候只能娶太子妃,如今要赐婚,自然赐为太子妃!”
这小子,丞相傻眼了,在场的众人也都傻眼了,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要给丞相女儿赐婚,命为太子妃的话,那么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看都觉得两人怎么搭。
看看,这两套衣服都是同一款式,定是出自同一些宫人手里的,而且刚才太子殿下对那女子的宠溺程度,这还不够表明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内定?
该女子是太子妃人选?
可是可是……如果真是太子妃的话,那么皇上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说皇上说的是假话吧?
呸!整个紫荆说假话也不会轮到皇上!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太子执意要娶身边的女子为太子妃,然后皇上不同意,这才展开宴会,亲自钦定太子妃人选然后……
然后太子带人过来,是反抗的意思吗?
众人都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
丞相的千金杨迟语一听要给自己和太子殿下赐婚,还是要做太子妃,心中顿时开满了花,幸福的泡泡在脸庞绽放。
丞相看了看皇倾箫身边的女子,平静地品尝着手中的玉露,又看了看自家女人满脸幸福的模样,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开口。
丞相久久未发言,紫荆帝严声道:“丞相是不同意?”
“臣……”
一个“臣”字话音未落,就见凰沾露幽幽地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对着丞相点了点头,随即朝自己的父皇行礼。
“父皇,您要赐婚不止要问女方的同意,还要问问太子哥哥的意见呢,你得问太子哥哥愿不愿意娶呀!”
一句话,又在暗中讽刺了丞相的女儿一番,杨迟语听出来了,脸上的幸福泡泡瞬间消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凰沾露那虚伪,喜欢踩低任何女人的人的后背。
皇沾燊也连忙站了起来,附和道:“是呀父皇,赐婚这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也得看看大皇兄的意见不是?”
开什么笑话,丞相这个可是个香饽饽,皇倾箫若是有了丞相作为后台,那他可就不用混了!
太子的位置,以后紫荆国的国主绝对是皇倾箫的了,他才不会让他得逞!
听这女儿和儿子提醒,皇虚筌这才想起来什么,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他正面色轻淡,很平静地给身边的女子冲荡玉露,嘴上还说着什么。
似乎是在跟她讲有关玉露的东西。
女子托着脸,正勾着唇角在笑,闭眼很认真地在听。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好像那边发生的事情根本与他们无关一般。
不过,好像确实与他们无关。
皇虚筌这才反应了过来,他的大儿子,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每次有关皇倾箫的事情,都是他在一旁替他做决定,自己的儿子则是一声不响地坐在一边,对这些事情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不管是对皇倾箫好的还是坏的,从来都不会说出来,就这样静静地等着最后的结果,不论结果是什么,都没有任何异议地接受。
就这样像尊傀儡一样走着他给他铺好的路,不问前方会有什么,旁边会有什么,地面会有什么,就这样一直走。
不回头。
紫荆帝感觉喉咙想是被什么给掐住了,想说话,却被人生生掐住了。
看着这兄妹二人带着喜悦亲密的交谈甚欢,他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他对倾箫,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他这一刻,想听听儿子对他做的决定的看法了。
“倾箫……”他叫了声。
皇倾箫的目光往他身上移了移,随即落回自己的手中的玉露,不慌不忙地将玉露送到凰殇昔手里,他才缓缓站了起来。
“儿臣在。”
“丞相家的大小姐,你娶不娶?”紫荆帝很直接地问。
皇倾箫沉默,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到凰殇昔朝他露出的笑容,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回父皇,儿臣不想。”
刚刚紫荆帝说要赐婚,赐杨迟语给他做。太子妃的时候,皇倾箫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茶杯中的水。
凰殇昔突然问他:“倾箫,你父皇给你赐婚,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皇倾箫当时只扬起了一个弧度,甚苦涩,他料定了凰殇昔看不到,才会将苦涩摆到台面上。
谁知,凰殇昔却感受到了,将她手中没有喝的玉露放进他的掌心,跟他说。
“倾箫,你不喜欢她。”语气是肯定的,接下里的话,令皇倾箫的心颤抖,是一种被说中心事的颤抖。
“或者说,你不是不喜欢她,而是不喜欢被强迫,不喜欢没有你任何意见在内的任何决定。”
皇倾箫抬起脸,认真看着凰殇昔凝重严肃的表情,被人看穿了心事,他居然觉得……好像卸下了包袱一般。
或许,因为看中自己心事的人是她,或者别的人,恐怕,他已经下杀手了。
他垂眸盯着手中荡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的玉露,微微勾起了自嘲的轻笑:“昔儿,只有你能明白我。”
凰殇昔认真的时候是很美的,比任何时候都美,她说:既然你不喜欢,你为什么不去拒绝,你是当事人,你有拒绝的权力。
皇倾箫摇了摇头,声线有些低落,“不行的,这二十年来,我走了二十年的路都是父皇为我铺好的,没有什么是我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
或许昔儿你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二十年来,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办法选择,我的人生,注定是走在被人铺垫好的路上。”
凰殇昔却不以为然,她忽然一改刚才的严肃,笑得很轻松,“为什么这样想呢?”
皇倾箫眸中闪过了难以明喻的光芒,他盯着她,一瞬不瞬。
“为什么非要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被别人操控,自己只是一个走在别人的喜怒哀乐上,仍人掌控呢?这样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倾箫,你不是傀儡,你也不是任何人的,你只属于你自己,没有谁能支配你的人生,你是你的,你的路也是你的,谁也不能支配你。
娘赋予你生命,这个生命就是属于你的,任何的事物你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别人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
既然二十年的路都是别人给你安排的,那么以后的路,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为自己而活呢?
活在别人的路上,多累啊……”
一席话,令他的心深深触动了。
他承认,他动摇了。
他承认,凰殇昔说得句句都戳他心肺腑。
对呀,为别人活了差不多半辈子,是时候为自己活了。
皇倾箫的话不大,却异常的坚定,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人的心上。
杨迟语听到,失落的同时心中伤痛难忍,但是想了想,这样神圣完美的男人,自己一个凡夫俗子,又如何配得上呢?
这般想着,心中倒是舒适了不少。
皇虚筌看着皇倾箫,仔细地看着,眼中,竟有些迷茫。
二十年了,直到这一刻他才认真地打量起皇倾箫来,过去的二十年里,从来就没有对他过分的关心,不……或许说,只有给了他自己所认为的关心吧。
不管儿子要不要,只要他自己觉得是好的,便一股脑地都给他,从不去理会被他强塞东西的儿子,是怎样的感觉。
这个儿子又十分懂事,他给的,从来不会拒绝,加上自己的性格又强硬……
现在想来,他似乎从来没给过这个孩子真正的关心,甚至,连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问候都没有。
或许潜意识里认为他不是自己的孩子,怎样对待也无所谓,立他为太子也是看在琴雪沁的面子上。
可是,看着他眉宇与自己的过分相似,看着他与心爱之人的脸型和嘴唇的相像,再加上血玉以及凰殇昔说的话,他这一刻,终于敢肯定。
皇倾箫,是他和自己心爱女人的亲生儿子……
以前从不去认真看皇倾箫的长相,现在不过是比认真地看了看,便消去了笼罩在心头十几年的疑雾。
到底还是他的错……
没有那一刻,比这个时候更加自责了。
他怀疑他的爱人,导致他彻底失去了她,他怀疑他的儿子,导致差点也失去这个儿子。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倾箫提出的反抗,他或许还是一直地糊涂下去。
皇倾箫,这个他忽视了整整二十年的儿子……
这一刻,皇虚筌心中只有心累。
从来强硬雷厉的他,想不到也会有这样的事情。
挥了挥手,紫荆帝表示明白了,揉了揉额角,道:“既然倾箫不喜欢,那就罢了吧,丞相,委屈你了,起来吧。”
丞相连忙拉着女儿叩恩,起来的时候还偷偷瞟了眼凰殇昔。
也不知是为何的,总感觉这女子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渗人,特别是紫荆帝说到是他的女儿的时候,他看到这个女子有意无意地将脸撇过来。
没有睁开眼睛,却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此时再见那女子,虽然也是似笑非笑的渗人模样,却不再是看向他这边了,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皇倾箫回头想给凰殇昔一个温和的笑容,回过头才记起,凰殇昔的眼睛看不见……
眸光危险地闪了闪,随即隐匿起了什么。
坐了回去,皇倾箫低声说了句:“昔儿,谢谢你。”
凰殇昔轻笑:“谢什么,这些都是你努力争取来的,我没有帮你什么,不过是说了一些话,给出自己的观点罢了,你心若不这般想,我说再多也无用。”
皇倾箫笑,袖下从站起来开始便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了。
对啊,要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紫荆帝显然是有些烦躁的,他挥了挥手,又问:“沾燊和沾露呢?需不需要朕给你们赐个婚?”
皇沾燊连忙笑着说:“父皇,你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儿臣的小事,自然是不劳您操心的,放心吧,儿臣若是立妃的话,一定会告诉您的。”
凰沾露也笑着附和,但说的话比皇沾燊圆润多了,“儿臣若是找不到,就请劳烦父皇了。”
皇虚筌点点头,大袍一挥:“罢了,宴会开始吧!”
话音落下,下方小声议论的众人纷纷停下来,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
方才的,也就当是看一场小插戏罢了。
姬虞看了看现在的情形,又看了看面上挂着标志笑容的凰沾露,最后又看了看那边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平静地吃着糕点的凰殇昔。
最后,摇了摇头。
凭她的感觉,凰沾露,绝对要惹上凰殇昔的。
她倒是好奇了,若是凰殇昔对上的是自己的亲姐姐凰沾露的话,会不会还是那般胜劵在握?
说实在的,她还是非常想看凰沾露落魄的。
宴会渐渐开始了,舞女们都慢慢上场了,排好了队形,正要奏起音乐,起舞的。
外面的太监用尖锐的嗓音忽然通报。
“太后娘娘到——静贵妃娘娘到——”
舞女们立刻停了下来,有些手足无措,纷纷朝她们神一般的皇倾箫看去。
皇倾箫弯了弯唇角,柔声道:“先退下去吧,等太后和静贵妃进来再说。”
舞女们连忙朝紫荆帝叩恩,心中感激皇倾箫。
皇虚筌对此没有异议,也就是挥了挥手。
舞女退下,文武官员们和各自的家中女眷们都悄悄屏住呼吸。
随即,两个身着高端服饰的女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身边还有众多宫女侍候随行。
第四百八十二章 草民可不是龙鳞皇后
紫荆太后一身端庄严肃古板却不失威严的深红黑色衣服,头挽庄重严厉大气的牡丹头,衣裙席地被拖出好远。
她面色严肃,板着脸,带着身边的女人一步步走进。
她右后方的女人一身大红色艳丽牡丹对襟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