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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嵩山急道:“要是魏子淇坐了都统的位置,那您怎么办?我们这些跟着您的弟兄们怎么办?”
武战拍拍他的肩膀:“别急,就算这位置真给他了,也不会就任由他摆布,皇上心里自然有谱。”
“皇上?”嵩山不知内情,自然疑惑:“皇上因为之前失职不治您的罪就不错了,现在他又有功,又有您承诺在先,恐怕皇上也不会向着您的。”
“别慌。”武战起身:“本官现在就进宫。”
趁着魏子淇还没从东梁山回来,他得先一步跟皇上通个气,皇上正在批折子,听闻他来了停下:“快坐下。”
武战坐下才道:“属下刚得到消息,魏子淇已经将东梁山那窝匪寇给端了!”
“哦?这么快?”皇上诧异道:“真的?”
“是真的,所以臣也觉得疑惑,据说还是那帮匪徒自己带人出了山,臣觉得有些蹊跷。”
皇上拧着眉:“那确实,但不管如何,也算是除了朕心头上的一根刺!”
“皇上没想过,这帮土匪为什么要袭击军营吗?他们是活腻歪了挑衅军队?又没好处,谁会这么没脑子呢?”
“朕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武战沉声道:“臣认为,他们这么做必然是受了指使,而且一定是朝廷里的人,设计到他的权力和利益!皇上再想想,东梁山的人盘踞在那里那么多年都安然无事,一定精的不能再精,谁才能让他们自己走出庇佑地?他们莫不是出来寻死的?”
“你直说吧,是不是有怀疑的人选?”
武战嘴巴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是谁,就算他是皇上的孩子,但一个二十多年没见过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与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哪个亲他还是知道的,他并没有狂妄到觉得皇上嘴上说的好听就真的什么都会听信自己。
第四百零二章 赏罚分明(一更)
皇上虽然不知道武战指的是谁,但他的名字还是明白的,东梁山上的那伙匪徒,他前前后后派兵进攻过三四次都拿不下来,这次确实有些太容易了,而且还等于是他们自投罗网,反而蹊跷。
无缘无故去挑衅军营再加上莫名其妙被剿灭,这中间必然是有什么联系的。
“朕明白了。”皇上恍然道:“难不成你当时举荐他,就是因为这个?”
武战点了点头:“臣不过是想试试,结果不言而喻,他是完成的很好,不过未免有些太顺利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这位置不能交给他?”
“这就看皇上如何定夺了,当初是臣说出口的,让皇上为臣言而无信自然不好,臣只想着皇上心里有个谱,也好防备着到底是谁从中作梗。”
皇上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
武战不知皇上到底怎么想的,又会不会信自己,毕竟自己说的虽然也没什么不对,但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这件事在朝堂上还是造成不小轰动的,灭了倒是能信,但仅仅三天的时间,还是小伤亡全歼,这就太厉害了,难不成这魏子淇是隐藏的人才,能力比元安武战都强?
早朝的时候,皇上还没来,武战将魏子淇带到朝堂上来,不少官员就围过来询问:“魏都尉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就能让那些匪徒自己出了山呢?”
魏子淇谦虚道:“运气罢了。”
也有人凑到武战跟前担心道:“武大人当初就不应该那么鲁莽,现在他果真做到了,难不成你的位置真要让给他不成?”
武战一笑:“皇上自有定夺。”
等时辰到了,皇上上了朝行过礼后,武战先道:“皇上,臣特意带魏子淇来跟皇上汇报。”
皇上往前凑了凑,魏子淇的官阶不够资格每天上朝,所以皇上知道这么个人还是因为魏岭,但真是很少见他:“你就是魏子淇?”
魏子淇忙上前一步行礼:“臣魏子淇见过皇上!”
皇上摆摆手:“嗯,这次你办的不错,除掉了朕心头的一根刺,不过朕好奇,你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他们剿灭的?听说还是他们主动出山的?”
魏子淇从容不迫:“其实,这里面也有武大人的功劳,虽然大家都不同意烧山的建议,但不妨碍臣拿出来吓唬他们,接到圣旨的时候,臣就开始筹备,一边放消息说要烧山,一边暗中不断派人去埋伏,那天正好是下雨,大概他们也认为又不可能烧山,也一定会懈怠,怕我们雨后烧山,便想带着人逃跑吧!”
“原来如此。”皇上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武战:“不管如何,这次你是立了功,朕得好好想想赏你什么。”
这不用皇上想,自然有人说话,比如曹禺:“皇上,臣记得三天前武大人亲口说,若是魏都尉十天内,伤亡小,还能捣毁匪窝,就将自己的位置拱手相让的。”
皇上抬眼:“他说了?”
曹禺肯定的点点头:“确实说过,当时大家都在场,全都听见了。”
皇上悠悠道:“那你曹禺如果今天说,要把礼部侍郎让给其他人,是不是就真能让别人来坐这个位置了?”
曹禺被问的一梗:“可,皇上……”
皇上淡淡道:“这升降职位的事,什么时候你们自己就能决定了?想让给哪个就让给哪个,那不是乱套了?”
“臣知道了。”曹禺又悻悻的站回去。
皇上这才向着武战道:“这种话最后以后不要随意许诺,你们的官职都是朕给的,可不是能随意推来推去的玩具。”
武战恭敬道:“臣知错。”
皇上这才点头:“当然,立功朕自然是会赏的,但剿灭几百个匪寇,总不能比在边塞打了胜仗还功劳大吧?从都尉连升两级到都统,恐怕不合适,其他将士也会不服气,这样吧,升你为副都统,为驻军中的二把手,辅助武战管理军队。”
魏子淇心里虽有些不悦,却不敢再表现出来:“臣谢主隆恩!”
“嗯,对了,那些抓起来的人呢?审了没有?可知道闯入军营捣乱的目的是什么?”
魏子淇遗憾道:“当时情况太混乱,将士们也不知道谁是个领头的,厮杀中,那些当家的都死于混战中,剩余一些,臣都交给了大理寺,不知苏大人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主犯全死了?皇上转着扳指若有所思:“好,那就先这样吧!没其他事就退朝!”
“等一下!”季枞英忽然道:“皇上,臣还有事要说。”
皇上又顿住:“丞相还有什么事?”
季枞英看向武战:“有功赏有过罚,武大人本来就有失职之罪,当初皇上说若他能拿下东梁山,就将功抵过,但现在东梁山并不是武大人拿下的,也就没什么功劳,那过失之责,皇上还没过问呢!”
这事,其他人还真忘了,这么一想还真是,皇上微微皱了皱眉,但下面离得远没看见,他只能又坐了回去:“丞相要不提醒朕还真忘了,真是人老了不记事。”
季枞英忙道:“哪里!皇上可能是听到捷报一时高兴,老臣也不是想扫皇上的兴,只是怕不够公证,臣子们会不平。”
“朕明白。”皇上手指敲了敲桌子,真是没明白武战到底怎么得罪季枞英了,怎么处处针对他?
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再一点都不罚,加上先前都没把他位置给魏子淇,难免被人议论,只能道:“罚你半年的俸禄,在家闭门反省一个月!退朝吧!”免得别人再叨叨,忙起身就下去了。
不过这听起来算是罚了,但其实根本没任何实质损害,不痛不痒啊!季枞英觉得真的邪门了,但又无计可施,总不能追着皇上再要求什么吧!
其实武战倒宁愿他降级,现在不让出门,魏子淇又升了官,谁知他会在军队折腾什么!
所以一下朝他就拉了苏离九在一旁说话:“这下可好,连军营都不能去了。”
苏离九一拍他肩膀:“沮丧什么?虽然看着罚了,但根本不伤经动骨,其实皇上已经是很留情了。”
“留情我当然知道,但军队不能完全交给他手里,最近一个月你要留心多跑几趟,别让他再做什么妖!”
“这个啊?放心吧,再说不是还有嵩山在吗?你不能出去,他总能去府里跟你汇报的,依我看啊,二王爷火候还差着,就算想干什么,也不到时候。”
“但愿吧!”
“武大人请留步!”忽然身后有个宫女追了过来。
武战回头一看,发觉自己并未见过,但还是停下脚步,等那宫女过来,宫女手里喘着:“大人,奴婢是涟妃身旁伺候的,涟妃娘娘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听说了武夫人医术好,还治好了皇后,说想让武大人把夫人带来给看看呢!”
武战心里一动:“是吗?那真不巧,本官刚被罚了禁足,恐怕不能陪她来了。”
宫女一点也不失落:“这样啊?那奴婢去跟娘娘说一声,娘娘说她出宫到府上让武夫人看也是一样的。”
看着宫女又跑走,武战才轻声道:“她想搞什么花样?”
“涟妃?”苏离九不知道武战对涟妃的微妙猜忌:“应该没什么吧?毕竟胡蔓医术好都已经传开了的,她找胡蔓看,也是正常。”
武战没多说什么:“那你先回去吧!记得常去军队,我在这儿等着。”
苏离九挥挥手:“哎,怎么我一下子也想受罚了呢!不对,这哪儿是罚呀!根本是给你放假了啊!可怜我这个还得给你跑腿,哎!”
第四百零三章 涟妃来访(二更)
涟妃来的很快,武战其实跟她接触不多,还是几次宫宴中匆忙见过,也没单独说过话,以前也压根不怎么关注这个人,但现在不同了……
看着她带着人由远及近,武战眼里一向好,涟妃穿着一身淡粉裙子,不算太隆重,很亲民,人也笑眯眯的,果然如单千海所说,母子俩都是表面很随和的,但骨子里就说不好了。
“臣参见娘娘。”武战行个礼。
涟妃一笑:“武大人快起来吧!是本妃劳烦你们了。”
“娘娘客气了,随臣来吧!”武战带着她出了宫,自己的轿子在前,涟妃的轿撵在后。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多想,但现在难免怀疑她真的是单纯来看病的?自己可看不太出来她脸色有什么不对,或者是故意来试探什么?武战不得而知。
到了府邸,武战先下了轿,宫女在涟妃轿前道:“娘娘,到了。”
家丁打开门看见还有其他人,但不认得,武战沉声道:“这位是涟妃娘娘!”
家丁吓得膝盖一软:“奴才见过娘娘!”
“起来吧,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进了大堂,武战招呼着:“香玉给涟妃娘娘泡茶,娘娘请稍待片刻,臣去换个衣服,顺便叫蔓蔓出来。”
涟妃笑笑示意他随意,香玉可也是第一次见到宫里这么大的人物,饶是一向能说会道,也有些拘谨,端着茶都有些抖,涟妃见状让宫女接过来:“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本妃看起来很吓人吗?”
香玉忙摇头:“奴婢,奴婢是第一次见到宫里的娘娘,吓到了娘娘,请娘娘别生气。”
“本妃还没那么小气,不过在这府里做事,应该平时见过的大人物不少了吧?”
香玉立在一旁:“奴婢刚来没多久的,以前在一个小宅子里做事,没见过这么多大官,让娘娘见笑了。”
“原来如此。”涟妃看着很亲切:“不必害怕,向平时一样就好,对了,这么大的宅子,怎么有点冷清?这家里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