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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算了。”萧玉琢又要背过身去。
景延年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让她对着自己,缓缓开口,“习武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调息抑欲的办法。”
萧玉琢似懂非懂的皱眉看他。
“我只想把你接回将军府,挽回你,挽回曾经的过错。”景延年说的异常认真,“这个时候的男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嗯?
萧玉琢抬眼看着他。
他的一双幽深透亮的眼眸里,好像有一个漩涡,将她吸附进去,再也挣扎不出。
“睡吧。”
他笑了笑,在她额上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萧玉琢木木呆呆的看着他。
最后她是怎么睡着的,她自己都忘了。
她和景延年在骊山离宫住了三天。
这三天,他都会来陪着她入睡。
她醒的时候,他早就起了,还能听到他在院中练武的声音。
萧玉琢觉得,生活如果一直能如此这般,也实在是不错。
景延年虽多数时候都是霸道武断的,但也并非不知悔改,如今这样子,不是就恰好是理想中的样子么?
且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天大一天,马上就要来到这世上了。
以前回避的问题,如今终于到了要面对的时候。
萧玉琢决定,他只要再开口说让她回将军府的话,她一定一口答应。
在骊山离宫住了三日,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回去的路上,景延年毫无意外的又坐上了牛车。
萧玉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开口说什么。
可景延年却垂眸翻著书册,一言不发。
“郎君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萧玉琢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口中的“将军”都变成了“郎君”,景延年应该能明白她的心意吧?
他如今给个台阶,她顺着不就下了么?
景延年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双目之中碎芒滢滢,清亮醉人。
“说什么?”他笑问道。
萧玉琢皱眉,这人怎的这般迟钝?
难道这种事情真叫她一个女人来开口?
萧玉琢似乎突然间明白,当初的郡主为何那般倒追了。
男人和女人大脑的波段可能真的不在一个频率上,他黏着你的时候,你觉得烦,你终于从徘徊不定之中走出来了,他反倒细水长流起来。
萧玉琢轻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景延年笑了笑,复而低下头去看著书册。
萧玉琢转念一想,或者他是“旧病复发”霸道的性子又回来了,根本没打算跟她商量,而是已经做好准备,从骊山回去,就直接把她带回到将军府去?
要不然。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不说?
萧玉琢轻笑起来,这感情好,他不跟她商量,直接带了她回去,那回到府上,她就可以借机再拿拿乔,也好提高一下自己日后在将军府的说话做主的地位。
萧玉琢正美滋滋的想着。
忽听前头传来惊叫之声。
马嘶人叫,一片慌乱。
景延年温润的面上立时一凝。
萧玉琢错愕看他,“怎么回事?”
“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去看看。”说完,他便跳出牛车。
牛车已经停了下来。
萧玉琢坐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点点车窗帘子。
只见有羽箭噗噗的向他们一行射来。
更有黑衣蒙面之人,握着长刀利刃在车马之间砍杀肆虐。
他们一行之人,原本毫无准备,队形都被冲散了。
景延年出现之后,他手下之人的心立时安稳。
从容镇定的摆出攻防的架势,倒是很快便抑制住被人肆虐的形式。
外头喊杀声一片。
萧玉琢捂着心口,连忙坐的离窗口远了些。
如今不是太平盛世的年代么?怎么说杀人就杀人了?
她心头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原来只在电视里看过的情形,猛不防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出现在自己身边,还真是和电视里看的不一样。
那浓浓的血腥味儿,根本挡不住的从车厢的每一个缝隙里肆虐进来。
扑面而来的都是浓重的杀机。
萧玉琢一手按住心口,一手护着肚子。
外头打杀之声,好似离牛车渐渐远了。
车厢里静的可怕,她仿佛能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儿不怕,阿娘在,阿娘会保护你的!”萧玉琢轻抚着肚子,缓声说道。
不知她是在安慰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想要打破车厢里死一样的寂静,好安慰自己。
她声音略有些颤抖。
忽然砰的一声,似乎有人撞在了车厢上。
萧玉琢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眶一热,险些吓哭。
“阿娘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原来阿娘怕死啊……”萧玉琢小声咕哝道。
“噗——”的一声。
似有热血溅在车厢外头。
萧玉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这真的是吓哭了。
“玉玉。”车窗外突然传来景延年的声音。
萧玉琢一听到这熟悉的嗓音,立时间只觉犹如天籁,“修远!”
景延年应了一声,“你放心坐着,我会守在车旁,不会叫人伤了你,莫怕。”
萧玉琢“嗯嗯”点头。
他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
知道他就在身边,就在牛车近旁,萧玉琢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了。
分明只是一句简单的承诺而已。
可萧玉琢就好像拿到了免死的丹书铁券,果真不再那般胆战心惊。
浓浓的血腥味儿仍旧叫她慌乱,可眼里已经不再有泪涌出。
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儿啊,幸而有你爹在。”
不多时,打杀之声果然渐渐消弭。
萧玉琢想要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看。
却被景延年猜到她的举动,“别看。”
萧玉琢的手停在了车窗边。
“他们正在收拾,我叫丫鬟过来守着你。”景延年说道。
“那你呢?”萧玉琢脱口而出。
景延年轻笑一声,“我很快就来。”
萧玉琢哦了一声,有脚步声靠近,接着是丫鬟爬上马车的声音。
梅香和菊香率先进来,两人脸上都有些花,像是哭过了。脸色也不甚好看。
“吓坏你们了吧?”萧玉琢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
“娘子没事吧?”梅香菊香扑在她脚边。
萧玉琢摇头,往外看了一眼,惊慌道:“竹香呢?”
“娘子别担心,”梅香连忙开口,“竹香她身上染了血,郎君叫她换了衣服再来伺候。”
萧玉琢这才松了口气。
待竹香也换好衣服,景延年也赶了过来。
萧玉琢抬眼看着景延年。
他梳洗一新,不仅衣服换了未染过血的,就连发髻都重新绾过。
许是怕他一身血的样子,吓到了萧玉琢。
“是什么人?”萧玉琢连忙问道。
景延年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骊山这里,山路间便于隐藏,过了这山路,到长安城中就不会有事了,”景延年握住她的手,发觉她手指冰凉,“不用怕,我在这里。”
萧玉琢重重点头,心下也更为安定。
这下,景延年定然会将她直接带回将军府去了吧?
收拾一番,重新上路。
没曾想,景延年竟然真的又把她送回了别院。
萧玉琢走下马车之时,简直无语凝噎了。
她眼目深深的看着景延年,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是怎么长的?
“这里……会不会不安全?”萧玉琢看着他的脸问。
原本想在他面前保持镇定高冷的形象,这会儿已经顾不上了。
她露出担心来,景延年正好顺势说,“害怕就跟我回将军府吧?”
彼此给对方一个台阶,这事儿不就成了?
是谁说,想让她回将军府把孩子生下来的?
萧玉琢举目,目光炯炯的看着景延年。
景延年抬手将她往怀中轻轻一抱,又缓缓放开,“你放心,我会加强别院守卫,再派人不间断巡视,定叫这里固若金汤。”
啊?
萧玉琢目瞪口呆。
“待我先查出今日下手之人是谁,所图为何?”景延年缓声说道。
萧玉琢微微皱眉,他是怕,让她这会儿回将军府,反倒更不安全么?
她默默吐了口气,也是,今日那埋伏之人。看来异常厉害,若是李慧芝和她争风斗气,倒也未必能下这么大的血本儿。
“那好。”萧玉琢点了点头。
景延年将她送回别院,安顿好,他便离开了。
回到将军府,廖长生沉着脸前来禀报,“将军,刺杀之人没有活口。”
“竟是死士?”景延年有些意外。
这手笔,不像是女子间的争执能做得出的。
“可有什么线索?”他眯眼问道。
廖长生犹豫片刻,忽而躬身双手奉上一只令牌。
“只在一个刺客身上发现了这个。”
景延年抬手拿过那令牌,剑眉微挑“越王府?”
廖长生眉头紧皱,“是越王想要谋害将军么?若是他……”
“一只令牌而已,”景延年眯着的眼睛里,有冷光划过。“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是有人故意嫁祸,想引着我想偏。”
廖长生垂着头道,“属下也是这般想,刺客出门,连一个活口都不肯留下,被捉住的咬了牙槽里的毒囊便自尽了,又怎会带着这证明身份的东西在身上?”
景延年微微点头,“又或许是故意为之呢?既知不可能,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好排除自己的嫌疑……越王可是深谙此道。”
廖长生皱眉纠结,“那究竟是越王,还是不是越王?属下愚钝……如今该怎么办?”
见景延年垂眸只是看着那令牌,却不说话。
廖长生迟疑道:“不若属下带些人。暗中潜入越王府刺探?”
景延年摇了摇头,忽然将令牌往面前桌案上一扔,“交给越王。”
“什么?”廖长生一愣。
“将这令牌交给越王。”景延年缓缓说道。
廖长生脸上满是不解,交给越王,那万一这事儿正是越王做的,他又岂会承认?
“有人想让我在暗中怀疑,疑神疑鬼,弄得自己心神不宁,”景延年笑了笑,“我偏要将事情摆在明处,看看他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廖长生微微皱眉,上前拿过令牌,“属下这就给越王殿下送去。”
景延年点头。
廖长生退了一步,忽而又顿时脚。小心翼翼的问道:“既出了这事,夫人定然也吓坏了,将军何不趁这如今这个机会,将夫人接回将军府呢?”
景延年闻言忽而一笑,原本清冷严峻的脸上,却立时间温和起来。
“还有一件事,待办好了,我就去接她回来。”
廖长生狐疑看他。
只觉将军此时脸面上有光华流转,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以往的将军是凌厉的如同一把锋利的剑。
而如今的将军,却有几分儒将的风范来。
廖长生不再多言,拱手退走。
令牌送到越王手上。
越王李泰果然大发雷霆,“是谁?竟敢这般陷我于不义?”
想到某个人,也在一场刺杀之中,险些遇险,纵然有景延年将她保护,也定然受惊不小,他就更是恼怒。
“吾定要查出究竟是谁!”越王咣当一声,将令牌狠狠的砸在地上。
他发力过猛,那令牌竟然穿入地中,有一半儿都深深的嵌在光洁的地面石砖之下。
李泰会怀疑谁,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