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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她霍然起身,带着丫鬟就往正院里去了。
萧玉琢刚在灶房里安排好了膳食,便听闻王氏和青池,在正房门口争执起来。
萧玉琢心中冷笑,真是欺负她不受宠,两个妾竟敢在正院里争风吃醋。
“青池倒有些手段,院子里有几个二等丫鬟跟她关系不错。若不是王氏来的早,她这会儿已经进去屋里了。”竹香在萧玉琢耳旁回禀。
萧玉琢点头,“将那几个丫鬟的名字记下。”
“婢子这就去将王氏和青池都撵走。”竹香挽起袖子,她一手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两人扔出院子。
萧玉琢抬手拦住她,“撵走做什么?膳食马上就妥,正巧叫她们伺候郎君用饭。”
竹香瞠目结舌,“那、那郡主呢?”
萧玉琢长叹一声,语气哀婉,“郎君不愿见我,如今他受伤在身,我就不凑上前惹他不痛快了。”
竹香见她面容惆怅,心有戚戚焉,不敢当她面说,偷偷跟梅香咬耳朵。
“可怜郡主,这才多久不见,竟为了郎君叫自己卑微到这份儿上了!”
梅香跟着叹气,“谁叫郡主喜欢郎君呢……”
唯独菊香没有附和,只垂眸兀自思索,这般回避着真的还是喜欢么?
饭菜备好,萧玉琢专门叫人单独为她留了一份。
剩下的则一溜水儿的抬到正房。
还唤了青池进屋伺候。
景延年嗅到一阵馨香,侧脸一看,扶自己起床的竟不是萧玉琢,而是面含桃粉的青池。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勾魂儿一般,加之她身上奇异的馨香,叫人竟不由心猿意马。
景延年当即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抬脚踹开青池,“谁叫你来?萧氏呢?”
在外间看着丫鬟们摆食案的萧玉琢闻声一阵惊讶,青池连这点儿事都做不好?早知道叫王氏来了。
“妾身在呢。”萧玉琢应声,脚步却不愿挪动。
“滚进来!”景延年沉声喝道。
第33章 目的不简单
青池身上那种馨香,不断的往他鼻翼里钻,心里仿佛生出钩子来,一下下勾动着他紧绷的神经。
萧玉琢委委屈屈的走上前来。
景延年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给凌迟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弄了个什么玩意儿在他身边?
“滚出去。”景延年厉声说。
一会儿滚进来,一会儿滚出去。萧玉琢胸闷,这是把人当猴耍么?
她下巴一抬,转身就要走,却见景延年一脚将娇柔妩媚,温柔似水的青池给踹了出去。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扔在床上,倾身覆了上来。
萧玉琢大惊,一群丫鬟,两个妾室都在外头。
他要是此时羞辱折磨她,叫妾室丫鬟都听见她如何在他身下呻吟求饶,明日她也不用活了。
“请郎君用饭!”她咬牙切齿,攥着一根从头上顺下的簪子,锐利的尖正对着他心口。
景延年呼吸粗重,目光落在那簪子上,又顺着簪子落在她如葱白一般细嫩的手上。
他轻笑一声,眼目之中尽是不屑,“捅进来试试?”
萧玉琢暗暗咬牙,忽而放开了簪子,伸手抱住他的上身,在他受了伤的背上一把——狠狠按下去。
景延年闷哼一声,脱力压倒在她身上。
萧玉琢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郎君有伤在身,还是多多顾惜自己为好。”
景延年吃痛,脸色发白,却呵气在她耳根,“不妨事,你若想要,为夫舍命也要叫你满意。”
“何须舍命?细水长流不是更好?”
萧玉琢说完,就见他似笑非笑,眼眸深深的看着她。
“细水长流?夫人好主意呀!”
说完,他按住床榻,挺身而起。
萧玉琢长舒了口气,跟着爬起来,却见他背上,被血渗透染红了一片。
她下手有那么狠吗?
“旁人粗手笨脚,不若郡主为我换药?”景延年眼底如有暗流波光。
萧玉琢不明其意,想了想似乎并无不妥,便唤了菊香进来。
她为景延年宽衣解带之时,颇有些紧张。
夏日衣衫单薄,他脱了外头长衫直缀,便挡不住身下高高支起的帐篷。
萧玉琢手一抖,本想避开,手背却偏偏蹭过了那帐篷尖。
景延年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炙热的盯在她脸上。
菊香就在他背后,拿着剪刀剪开被血濡湿的纱布,也不知她看见了没有?
萧玉琢脸上一阵阵发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来。景延年却攥得很紧,反手将她的手按在上头。
萧玉琢心头慌乱,怕被菊香看见,抽手的动作不敢过大,更不敢质问出声。
她只好拿眼睛狠狠的瞪着景延年。
“这血本已止住,怎的伤口又裂开了呢?”菊香沉声说道。
萧玉琢一阵心虚。
菊香细细检查了伤口,“可否叫婢子为郎君诊脉?”
景延年这才放开了萧玉琢的手。
萧玉琢脸上热辣辣的站在一旁,冷不丁的瞧见他背上的伤口果然又深又长,几乎斜上斜下贯穿他整个脊背。
虽有药粉敷在伤口之上,可崩裂之处,血水已经将药粉冲开。
她本生活在和平年代,哪里见过这种伤,登时浑身发冷。
菊香皱眉,皱着鼻子嗅了嗅,狐疑道:“是什么东西引得郎君血气翻涌,崩开了伤口?”
景延年侧脸,似笑非笑的望了萧玉琢一眼。
菊香立即闭口不言。
萧玉琢心中发冷,脸上发烫,甚是窘迫,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可没有勾引他呀!
她猛然想起被他一脚踹出去的青池,擦身而过的时候,青池身上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菊香上好了药,便退了出去。服侍郎君更衣这种活儿,菊香自然不敢染指。
萧玉琢欲哭无泪的拿出干净的衣物为他换上,手揽过他的腰,为他系上腰带时,他忽而俯身在她耳边。
“你说茶里的药是那丫头下的,我信了。”
萧玉琢一愣,抬头恰撞进他幽深的眼眸,“我、我当然不会说错。”
“她的目的不简单。”景延年似乎是在提醒她。
萧玉琢皱眉,这她自然知道,她留着青池就是为了揪出青池背后真正的主使。暗害她的人,怎能容得一直躲在暗处?
“多谢郎君提醒。”萧玉琢福身。
景延年眼眸微垂,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交给我。”
“不用。”萧玉琢立时打断他的话,“我有分寸。”
“原来你早就知道。”景延年退后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望着她的目光带着莫名的兴味,“所以你抬她做姨娘,就是利用我欲擒故纵?”
萧玉琢张了张嘴,这话……不好承认吧?
“以往你只会甩鞭子,如今倒会耍起心机来?”景延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阔步走了出去。
这是夸她?还是警告她?
萧玉琢撇嘴,等她揪出是谁要害她,就跟他和离。管他是夸还是警告?
第34章 来者不善
景延年落座,萧玉琢看了退得远远的青池一眼。唤了门外的王氏进来布菜伺候。
她正欲告退,景延年抬手握住她的手,拉她在他身边坐下,“别人伺候,我不习惯。”
萧玉琢瞪眼,仿佛见了鬼一般。
他俩一共就吃过那么一次饭,她只为他夹了第一筷子以后就各吃各的了!何来的习惯?感情没她伺候的时候,他就没吃过饭?
王氏拿着筷子,僵在一旁。
景延年不等萧玉琢为她布菜,倒是先夹了一筷乳酿鱼放在她面前白玉牒中。奶酪的浓香加之黄河鲤鱼的鲜美,又有猪肉香菇虾米为辅料,直叫人嗅之便垂涎欲滴。
他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孔上,此时更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恍如谪仙神祗的脸庞,越发光彩照人。
一室黯淡,唯有他亮如辰星。
萧玉琢几乎能感受到王氏身上的怨气,和角落里青池头来怨毒的目光。
景延年为她夹菜,好似上了瘾一般。一顿饭,吃得越发“有滋有味”了。
一直到撤下食案,景延年才叫王氏和青池离开。
“郎君好大恩宠。”萧玉琢简直哭笑不得。
景延年眸底似有暗流涌动,“你既想利用我,那我就给你利用。”
萧玉琢微微皱眉,片刻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青池想要害她,却用了让她身体一点点淤积寒毒的慢法子。仗着她不受宠,还想勾引了郎君,借势搏宠。
如今发现景延年突然对她恩宠有加,自然会越发沉不住气。人一旦着急就会乱了手脚,那她身后藏着的人,也就藏不住了。
萧玉琢此时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
先太子刺杀圣上,景延年护驾有功,圣上擢升他为三品的羽林大将军,并赐封号怀化大将军。
而先太子则被贬为庶民。
萧玉琢从娘家多少打听出眉目来,先太子不成气候,但毕竟曾经是太子。当今圣上怎么可能真的容得下他?所以这次的刺杀,究竟是先太子的放手一搏?还是欲加之罪?
唔……不是她们这些内宅夫人可以妄加猜测的。
她要操心的不过是擢升之后的烧尾宴,以及上烧尾。
所谓烧尾,这里头还有个典故,说黄河中下游有个地方叫“龙门”,两岸峭壁对峙,水流很急,每年春天黄河鲤鱼们溯水而上来到这里,如果有鱼能够越过龙门,立即就会有云雨生成,天火降下击烧鱼尾,鱼就此化为龙啦!
是以长安人当了大官或升迁后,要请亲朋好友及圣上吃饭。所设宴席,则为“烧尾宴”。
圣上深居宫中,轻易请不动,送一席山珍海味入宫请圣上品尝,则为“上烧尾”。
这烧尾宴和上烧尾,是对这家女主人能干与否的一次考量。
郡主性格大大咧咧,不重细节,长公主对她十分不放心,专门又从公主府里送来两个厨艺精湛,且能镇得住场的庖厨来帮忙。
“别看只是一个烧尾宴,若是办得好,那就是锦上添花。若是搞砸了,定会沦为长安城的笑柄!”长公主反复叮嘱。
萧玉琢明白了这宴席的重要,自然是不敢大意,将所列食帐反复看了几遍。其中细节更是跟家中庖厨厨娘再三商议。
每一道菜她都亲自过目,大热的天,大厨房里十几个锅灶齐开,身处厨房如同置身一个硕大的蒸笼,人都要被蒸熟了,丝毫不夸张。
她的衣衫,湿了一遍又一遍。
厨房里从上到下的庖厨到烧火丫头都紧张的不行,唯恐这平日里最是焦躁没耐心的郡主,万一热急了再将锅灶给砸了可怎么办?
可自始至终,郡主都面含微笑,从容得体,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以往总听说郡主暴躁,动不动就挥鞭子动手打人,我看呐,都是误传吧?”
“这灶房里惹得神仙都要冒烟儿了,最是考验人耐性的地方,郡主一点脾气不动,会是性格暴躁的主儿?”
下人们虽不起眼儿,但消息传播最快的就是他们。
烧尾宴还未摆上席面,郡主亲自操持烧尾宴,并颇有耐性的美名却已经暗中流传开。
寿昌郡主的大名,长安城里谁没有听说过?听说这次的烧尾宴是她亲子操持,本想大饱口福的人都不由叹息摇头。
“原想着圣上宠臣的烧尾宴,必能大饱口福,寿昌郡主操持,啧啧……”
“萧家怎么也得帮衬着不是?几百年的老世家了,那祖上流传下来的菜谱秘笈,不会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