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尔皱眉,“你当我傻么?若是告诉你们皇帝,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皇帝必要多疑,定会派人去寻。若是找回来,多半因着她的身份也会饶她一条命。他们若不能再做夫妻,景延年定会恨极了我,若是能再续前缘,我岂不是为他们牵桥搭线了?凭什么?”
阿尔翻了个白眼,见蓝玉仍旧看着她,目光沉沉的也不说话。
她冷哼一声,“自然了,我也并非真想她死的,我跟她无冤无仇,只是嫉妒她能得到我得不到的而已。为此,不用害她的命吧?叫她吃些苦头也就是了!”
蓝玉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不抓你,你走吧。”
阿尔怔怔的瞪大了眼睛,“啊?”
蓝玉哼笑一声,“还是说公主觉得羽林军的大牢实在不错,您不想走了?”
“我的人呢?”阿尔指了指牢狱里头。
“自然是还在里头关着了,跑不了的,您放心好了!”蓝玉笑说。
“你……”阿尔气得脸色都变了,“你问的话我都告诉你了,你为何不放了他们?”
蓝玉摊了摊手,“我可曾答应过你,要放了他们?”
“你这王八蛋,我和你拼了!”阿尔大叫一声,一拳打向蓝玉。
蓝玉抬手握住她的拳头。
她另一只手猛地往他面前一挥。
蓝玉并未放开她的手,却是摒气。拽着她的手往后飞快的退了几步。
她适才挥手的地方,立时一团白色的粉末飘扬。
阿尔见一击失手,又要再生诡计。
蓝玉却钳住她的两只手,反剪在她背后,将她束缚在自己跟前,低头看她,“若是两只手都不能动,公主还能使什么花招?”
阿尔气得眼圈儿都红了。
蓝玉的手劲儿大,把她的手腕抓的生疼。
他说话是微微低头,气息都扑在她耳畔,弄得她痒痒的。
她脸上立时红了一片。
“这么柔软的小手,干干净净的,去沾什么毒?就该纤尘不染才对。”蓝玉捏着她的手,缓声说道。
阿尔又恼又羞,偏偏不是蓝玉的对手,“你放开我!”
蓝玉呵呵一笑,“我若是不放呢?”
“我毒的你这辈子不能立起来!”阿尔破口骂道。
蓝玉闻言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他脸面一?,一只手钳住她两个手腕,腾出另外一只手来,在她屁股上猛拍了一下。
“小姑娘家家的,说的什么话?”蓝玉冷哼了一声。
阿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你不要脸……”
“谁更不要脸?”蓝玉皱眉问道。
“你更不要脸!”阿尔不假思索的说。
说完,才觉这话不对,似乎钻了他的套了!
阿尔顿时哭得更加委屈。
蓝玉皱眉,看她哭得伤心,终有些不忍,他手上力气稍微一松。
阿尔立时挣脱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摊手吹出一团?色的粉末来。
蓝玉立即闭气,但还是猝不及防的吸进去了些许。
阿尔抬腿就跑。
蓝玉让人都退的有些远,他张嘴想要呼喊人拦住阿尔之时。
直觉喉咙似乎给人扼住了一般。
他眼前一?,整个人倒在地上。
周遭人见事不对,连忙围上来。
“将军,将军?”
蓝玉却直挺挺躺着毫无反应。
一些人忙着救蓝玉,忙着请大夫,还有几个去追阿尔,可阿尔身上不知带了多少毒。她拿出个帕子一晃,便有阵阵异香。
那几个人不敢追的太近,还是让她给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回去看看将军吧!”几人折回。
蓝玉被送回府上,圣上听闻此事,派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
并命人包围了驿馆,责问突厥使臣。
突厥使臣也无奈得很,阿尔知道这回的事儿大了,她根本没回来。
圣上问他们要人,他们到哪儿找人去?
突厥使臣向圣上保证,此事的来龙去脉,他们定会如实禀报可汗。
几个人还为此,代表突厥公开的道了歉。
这会儿不管阿尔出不出现,道不道歉,错都已经归在她身上了。
两邦的磋商洽谈,甚至初步的边贸合作,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了。
阿尔仍旧不知去向。
蓝玉被救醒之后,仍旧浑身?痹,在床上躺了数日才起来。
勤政殿的圣上听闻此事,轻叹一声,问梁恭礼道。“这突厥公主如此不明事理,骄横跋扈,比曾经的寿昌郡主还有过之无不及的,我却硬要年儿娶她,是不是……太……”
梁恭礼觑了觑圣上脸色,小心翼翼道,“圣上当初也不了解她的为人,只道是突厥的和亲公主,到了异邦,定会小心做人,岂能料她非但没此觉悟,反而愈发张扬?”
“倒是对年儿不公平了……他分明得胜归来,我承诺他的未曾做到,还收回了他的兵权。封了他王,却并未公开他的身份。”圣上长叹一声,眼中有不忍之色。
“圣上也是为吴王殿下好,圣上是爱之深责之切。”梁恭礼连忙说道。
圣上不管错了没错,他自己说得,旁人如何敢说?
圣上轻叹一声,“他儿时朕没有照顾过他,让他受尽磨难的长大,如今为朕建功立业,朕却处处为难于他,朕……有愧于这个儿子呀……”
圣上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梁恭礼安慰许久,也不见圣上眉头舒展,他忽而眼中一亮。小声在圣上耳边道:“不若圣上悄悄去吴王府看看?皇宫这地方太有天家之气,太过威严,圣上亲自去吴王府探望吴王,吴王定会感动,少了皇宫里的威严之气,也多几分平常人家的亲情。”
圣上一听,连连点头,“甚妙!朕的身边,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你呀!”
梁恭礼一面在宫中安排圣上要微服出宫的事儿,一面偷偷叫人将此事告诉景延年的母亲,如今的德妃娘娘。
德妃立即命人悄悄将此信儿送出宫去,告知在府上的景延年。
是以圣上来到吴王府的时候。
景延年正一面喝着酒,一面耍着剑,边耍还便吟唱着:“欲报国而无门。欲忠心而遭疑,欲尽孝而被弃……”
他周遭都是浓浓酒味儿,原本他手中凌厉宛若游龙的剑,此时却多了几分怅惘无力。
听着他沉沉的嗓音里,含着的那股无奈的味道。
他俊逸无双的脸上,还带着一些尚未褪干净的红疹。
圣上瞬间就湿了眼眶。
待听清楚他一面耍剑,一面吟唱的内容,圣上不禁背过脸去,拿着帕子,好一阵子都没转过身来。
直到喝酒的景延年将剑扔在一旁,倒在一块大石头上,安静了。
圣上才抹干了眼睛,缓步走到那大石旁,“年儿。年儿?”
圣上喊了两边。
景延年慢腾腾的睁开眼,他原本明澈如潭水一般的眼睛,这会儿却有些混沌发红。
他咧嘴嘿嘿笑了两声,“我这是做梦了么?竟瞧见一身常服的圣上了?”
圣上皱了皱眉,“不是梦!”
景延年抬手按了按额角,“这梦不醒才好,二十多年没有爹了,梦里多见见也好。”
圣上鼻子当即一酸,他亲自弯身,将景延年从大石头上扶了起来。
梁恭礼连忙在一旁忙帮。
“虽春暖花开了,但这石头上太凉,要睡回床上睡!”圣上这会儿到真像是个平平常常的老父亲一般。
第145章 劝了他有赏
景延年的胳膊搭在圣上的肩膀上,他侧脸看着圣上略有皱纹的眼角,呵呵笑了一声。
扑面而来,尽是浓重酒气。
圣上皱眉,“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景延年摇摇头,“不多不多,也就三五坛秦酒而已。”
“秦酒最烈!你喝三五坛,是要喝死……呸!”圣上皱眉。
景延年却哈哈大笑,“我生来没爹,如今连娘都没了,妻儿也弃我而去……我还有什么?唯有一醉方能休啊!”
圣上的眉头越蹙越紧。
吴王府的随从小厮瞧见圣上和梁恭礼扶着景延年,好似吓得不轻,连忙上前要接过他们主子。
可圣上却摆摆手,不叫他们接手。
当真亲自将景延年扶回了屋子里,放在了床榻上。
他也在床边坐下,沉声说道:“你堂堂大将军,怎么把自己弄到如今地步?”
景延年摇了摇头,“圣上糊涂了,我如今不是大将军了呀?”
“你……那你也是堂堂吴王殿下,让你做了王爷,你还有什么委屈?”圣上喝问。
景延年呵呵的笑,“不委屈,不委屈,空有王爵,没有实职,不让问政,不让问兵,那不就是叫我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么?”
圣上被他醉言醉语噎得无话可说。
倘若景延年是清醒的时候,跟他说这种话,他定要治他的罪不可。
偏偏他混混沌沌,醉的连路都走不成了!
“你心里可曾怨恨圣上?”圣上忽而问道。
站在一旁的梁恭礼脸上一紧,双手不由攒在一起,抬眼看向床上的景延年。
虽“醉酒”可以让他放肆一些。
可便是醉了,也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呀!
梁恭礼不禁捏了把汗,担心景延年把事情做得太过了。
他甚是怀疑景延年是真的喝醉了……
“恨呐……”景延年叹了一声,那昏昏沉沉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深。
圣上当即脸面一怒,正要发作。
却听景延年道,“可恨有什么用?他毕竟是我的……阿爹……”
一声阿爹。
圣上的身子都颤了两颤。
景延年若不是真的喝醉了,他只怕自己这辈子都看不到他低头,听不到他能喊出这两个字来。
圣上眼眶立时就湿漉漉的。
“我从没有盼过权倾天下,没有盼过荣宠至极,没有盼过我的爹是如何如何了不起……我只盼着他像所有爱孩子的阿爹一样,有一颗慈父心肠……只盼着他点头慈爱的对我笑。说年儿啊,你没有叫爹失望……”
景延年说着,自己的眼角也湿了。
大概他自己也分不清,这会儿究竟说的是醉话,还是心里话了。
圣上抬手握住他的手。
儿子的手心里尽是粗茧,这是常年操练磨出不知多少泡,渐渐老化成茧了。
他四五十岁,手心尚且柔软。儿子不过二十多岁,可这双手,却像是历经了沧桑苦难。
“阿爹让你受苦了……”圣上的声音有略略的颤抖。
梁恭礼连忙退到外间,将内室留给这父子两人。
景延年微微闭目,像是醉的睡着了。
圣上却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说着对他的期望,对他的歉疚,甚至说起自己治国的理想报复……说了很对对旁人都没有说过的话。
此时被他握住手的。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大将,似乎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从朕登基以来,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朕还是襄王的时候,尚且有那么几个能说话的友人……如今,朕真的是孤家寡人,寂寞空惆怅了……”圣上长叹一声。
看着儿子满是醉醺的睡颜,他面上竟尤为慈爱。
他自问若儿子不是醉成这个模样,这些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你性子太倔强,朕有时候气恼你这点,可有时候又觉得你这点最是像朕……罢了,突厥公主这件事,是朕强求了,叫你同蓝将军都受了苦。日后你要娶谁。就娶谁,朕再不勉强你了……”
圣上说完,景延年立时就想睁眼,问问他此话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