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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觉得自己的情商有一阵子脱线,半晌她才迟疑道:“兰雪还小吧?她……”
“兰雪若不是因为家里出了变故,这会儿都已经嫁人了!”竹香说道。
萧玉琢迟缓的点了点头,兰雪说过,因为吃得多,又做不来那针织缝补的活儿,他养父母给她定下的亲事,被退了。
“咦,梁掌柜这会儿也来了?”竹香眼尖,眺望着远处,小声说道。
萧玉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院门口,果然有两个身影顺着练武场周围的回廊,往这边走来。
走在前头身形单薄消瘦的正是梁生,而亦步亦趋追在他后头,又蹦又跳的不是刘兰雪又是谁?
萧玉琢笑了笑,“随缘分吧,你们不要在兰雪面前打趣她。”
说完萧玉琢想是想到了什么,她忽而回过头来,看着梅香和竹香。
“说来,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兰雪还得叫你们一声姐姐呢,在长安城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能耽误了你们。可如今事儿赶事儿的,一直叫你们跟男子一样,在外奔波操劳,却把你们的终身大事给落下了!”
梅香竹香一阵的脸红,“娘子……”
“我真不是个好主子,打今儿起,这才是我手头的第一要务了!”萧玉琢笑着说道。
梅香跺了跺脚,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竹香却侧脸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
快的萧玉琢甚至来不及捕捉她的目光。
梁生和刘兰雪已经走上前来。
“见过娘子。”梁生永远都是这般温润有礼。
他的声音也轻缓柔和,像是泉水击在玉石之上,悦耳动听。
萧玉琢连忙还礼,“梁掌柜奔波辛苦了。”
梁生笑了笑,初夏的阳光辗转过他眼角眉梢,树影摇曳,洒下满地碎光。
他轻轻一笑,如清风拂面,吹散空气里的燥热,叫人心头清爽。
刘兰雪的目光不经意的停在他瘦削的背影上,眼角嘴角都不由微微上翘。
当初第一次见面之时,刘兰雪还狠狠推了梁生一把。
直将他从楼梯上给推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推,给推出来的缘分?
梁生张嘴想说什么。
忽而台下一阵欢呼,将他的声音淹没下去。
萧玉琢侧脸去看。
只见学生们兴奋的将廖长生和魏子武都围了起来,欢喜的说着什么。
“小人有些事要禀于娘子知道。”梁生上前一步,提高的音调。
萧玉琢点点头,“我也有好些事要同梁掌柜商量,这里喧闹,梁掌柜这边请。”
梅香欲拉刘兰雪和她一道跟着。
没曾想刘兰雪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朝她笑了笑,“刚才的比试我没看到,我去看看!”
说完,她冲萧玉琢拱手行了个礼,就跳下台子,冲那几个女学子跑了过去。
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越来越像个小子了。
梁生拱手做请。
萧玉琢和他一前一后向着稍微僻静的地方行去。
竹香去带她的学生。
梅香一个尾随在萧玉琢身后。
“我以为娘子开武馆,是为了将来为聚财宝柜坊提供人手。可这次回来,却发现娘子开设的竟是文武馆?”梁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莫不是,娘子的经营重心日后就要转移到学馆上来了?”
萧玉琢轻咳了一声。她原本是打算只开个武馆来着。
可是丫鬟们都支持文武兼修。
看她们那么热情高涨的样子,她也不好打击她们的热情不是?
原本答应下来,也是想着,若能锻炼她们自然是最好。
办成了就办成,办不成也算是尝试过,努力过了,不叫他们都留有遗憾。
没曾想陈曦月和菊香倒是有韧劲儿,硬是顶着许多怀疑的目光,将文馆办得有声有色。
纵然如今学生还不多,但听他们说,学生们进步都很快,也有些好的名声和口碑渐渐传出去了。
“其实娘子若要转移经营的重心,也是好事。”梁生缓缓说道,“不管文治武功,都是国之根本,娘子心怀天下……”
“好了好了,”萧玉琢连忙打断他,“梁掌柜误会了,旁人不了解的乱夸,你是自己人,就不要夸我了!”
梁生闻言,轻笑,笑意溢出他眼角。
让他整张脸都更显得柔和细腻。
“我经营的重点还是在行商之上,我只不过想做个商贾而已,建武馆的初衷,并不是像对旁人吹嘘的那样,要为国添栋梁之材。”萧玉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不就是羡慕关三爷有自己的护航人马,若是当初能跟长青帮合作,我也就不会开什么武馆了!”
“至于文馆,那实在是她们几个有这想法,许是心里藏着遗憾。我没操什么心,都是她们在折腾。
若是真办起来,将来聚财宝柜坊开了分号,免不了的需要更多识字会算账的人手。咱们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自然对他们品行学识有所了解。
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不是?”
梁生连连点头,“娘子既如此说,那有件事,还是当叫娘子知道。”
听他语气颇为严肃,萧玉琢料到不是小事。
连忙也端正了脸色,“什么事?梁掌柜请直言?”
“自从娘子从长安城消失,圣上夺走娘子产业之后。”梁生说到这儿,微微顿了顿。
萧玉琢心头也微微一凝。
但两个人都很快恢复了神色。
“长安城临近的郡县之中,出现了一个信德柜房。”梁生说道。
萧玉琢闻言吃了一惊,“信德?”
这不是山寨她的“德信柜房”吗?
原来古代的大夏人,就已经掌握了山寨的本事么?
“是,正是我德信柜房的德信二字,不过颠倒了次序。一开始他只是小打小闹,且实在长安周边发展,所以小人并未察觉。”梁生说道。
萧玉琢点了点头,这年头没有名誉权维权吧?
便是山寨了。也只能让他占了这个便宜去!
“前一阵子他突然调整了存储利息,同当初娘子设立的德信柜坊很像,而且利息不低,倒是越发的红火起来。”梁生皱眉说道,“娘子说要开聚财宝柜房的分号,小人担心着信德柜房会影响娘子的计划。”
萧玉琢微微颔首,“可打听了是什么人在做?”
“打听了,可背后的东家似乎很神秘,众说纷纭,没有确切的消息。”梁生说道。
萧玉琢莫名就想到了那个不为人知的云顶赌坊云公子。
“这信德柜房和云顶赌坊可曾有关?”
梁生嗯了一声,“也有传言说,信德柜房,就是云顶赌坊开的,毕竟云顶赌坊,曾经开设过云顶柜坊,结果被当初的德信柜房给挤垮了。”
萧玉琢点点头,她直觉能在长安城开那么大赌坊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轻言放弃。
“可是并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这种说法。”梁生说道。
萧玉琢微微蹙眉之际。
梁生又道:“还有说法是,信德乃是纪王殿下的幕僚所开。”
“纪王殿下?”萧玉琢这下可愣了。
纪王乃是堂堂王爷,他的幕僚做出这种事,多少会影响他的名声威望吧?
虽然柜坊与一般的商贾营生不同,但怎么说也沾了铜臭气。
像他那种身份的人,就是高高在上,不染世俗才是最好的吧?
“长安城现在局势很复杂么?”萧玉琢问道。
梁生轻咳,“表面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
萧玉琢眉头微蹙。
“小人这次回京,注意到信德柜房以后,专门叫人细细的打听留意了。”梁生压低了声音说道,“信德柜房同娘子当初投资建设不同,信德在屯粮食和绢帛。”
粮食和绢帛,那就是吃穿的根本了?
囤积这两样,那是稳稳当当的营生。
不管什么时候,这世上都不能缺了粮食,不能少了穿的。
温饱是最基础的基础了。
可和平年代,丰收富足的时候,屯粮食布匹,虽然稳当,却赚不了大钱。
唯有到了战乱或是灾荒的时候,粮食布匹才会比金子更贵重。
倘若这信德柜房的来头不简单。那他这般囤积的行为,就更不简单了。
萧玉琢莫名的有种危机的意识。
她只盼着自己是太敏感,想多了。
“娘子下一步,有何打算?是不是也要将聚财宝开到长安,趁着现在信德柜房声势还未浩大之时,在长安城也占据一席之地?”梁生缓缓问道。
萧玉琢立时摇头,“不,反其道而行之。”
梁生微微一愣。
“要扩大聚财宝柜房的规模,在各地建立分号。特别是边境之地,如今不是在与突厥通商么?在西域,南境,北地,都开设聚财宝柜房的分号。”萧玉琢说说着。恰好走到一间厢房的门口。
厢房的门大开着。
里头放了好几张坐榻矮几,还挂着笔架,摆着砚台宣纸。
“这是?”萧玉琢指了指那房间。
“娘子请进,这是曦月和菊香商量事务之处。”梅香连忙说道。
萧玉琢入得这办公室。
她在一张矮几后头坐下,提笔想要蘸墨。
却见砚台里的墨汁都已经干涸了。
梅香连忙道:“婢子去打水来。”
梁生却忽从怀中拿出一只精致的长匣子,“这是此次回来宛城,给娘子准备的薄礼。刚才只顾谈及经营之事,忘了送给娘子。”
梅香接过那匣子,在萧玉琢面前打开。
里边整齐的摆着数根如毛笔一样长短的碳条,碳条的一头被磨成圆滑的锥形,碳身上头裹了层净白的布条。
“这是?”萧玉琢诧异的看着匣子里一根根的碳条。
“这是炭笔。偶然听说娘子上次在为烟雨楼的活动做策划的时候,写了许多的字,提笔间。累的手腕疼,所以一直想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人写字之时稍微轻松些的。”梁生缓缓说道。
毛笔笔尖柔软,写字少还好,写字多的时候,手腕却是架的很疼。
萧玉琢不曾在外头说过这事儿,怎么说萧家也是书香门第不是?
没想到丫鬟一句话,梁生却能记了这么久,还真弄来了硬质笔。
“因试了多次,不是太软,就是显色不好,耽搁许久才能呈给娘子。”梁生微笑颔首。
萧玉琢轻叹一声,“梁掌柜太有心了。”
梅香拿过匣子里的一支笔。在纸上画了画,“呀!不比墨汁显色差呢!也是这般的黑亮!”
梁生笑了笑,“娘子适才说,要尽快建立起聚财宝柜房的分号?”
萧玉琢点了点头,叫梅香也拿了一只炭笔给梁生。
她自己也拿了一只,坐在桌案后头。
梅香在家里“开会”养成了好习惯,自己也好奇的捏了跟炭笔,坐在一旁,铺了纸,准备做会议记录。
“一旦大夏有什么战乱灾荒,经济民生就会受到巨大的冲击。如果聚财宝柜房受不住这个冲击,没有稳定的经济基础,票券立时就会变成泡沫。”萧玉琢沉声说道。
清代的红顶商人胡光墉就是前车之鉴。
“到时候聚财宝柜房的储户们如果都要取粮取钱,各地官僚竞提存款,群起敲诈勒索,聚财宝立时就要崩盘。拿不出来,储户们也会遭受巨大损失。
为了聚财宝柜房的稳定,也为了储户们的利益。我们必须保证,自己经济的发展能够承受住战乱的倾轧。”
梁生皱眉,细细思量了一阵子,“娘子的意思是,多地开设分号,战乱不可能遍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