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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生朝萧家大老爷拱手,“圣上看不到,如今您就是圣上的眼目,您可得为广源商会说话呀!”
萧家大老爷松了口气,“可我也得能平平安安的回去,好好的说上话不是?”
梁生微微皱眉。
“倘若是叫王家把事情闹到了长安城,我说的话,还有几分分量呢?圣上还会相信我么?免不了要派旁的人来呀!”萧家大老爷缓缓说道。
见梁生面上为难,他反倒轻松起来,心里也略有些得意。
好似是他拿住了梁生的把柄,拿捏了广源商会一般。
却不知梁生在上来之前,已经差不多说服了王家人,如今等的就是他的应承了!
广源商会出面,拿不到好处可不行。
梁生叹了口气,“王家的情况,想来您也略知一二了,这事情难办,不折一条命给王家,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萧大老爷一听就怒了,“你……”
“您息怒,梁某这里有个拙策,既可安抚了王家人,又能保全了您的颜面,只是您还是要受些委屈了。您看?”梁生缓声道。
“说!”萧大老爷皱眉。
“推人致死的不是您,乃是您身边的随从。”梁生说道。
萧大老爷微微一怔。
“您手下随从这条命,定然要赔给王家人了。”
萧大老爷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来。
当时许多人都瞧着呢!
可大早上的,瞧见的人,多半都是烟雨楼里的人。
只要烟雨楼决心捂住这事儿,王家人不往外说,那自然没人说得清楚。
“王家人能……同意?”萧大老爷皱眉。
“梁某这就去同他们商量。”梁生拱了拱手。
萧大老爷连忙起身,“有劳有劳!”
梁生下去见王家人,让王家的随从都推了出去,梁生将这弃车保帅的法子一说。
王家二老爷肯定不同意呀。
“我家儿郎的性命,他就折一个随从来赔?梁会长眼里,我王家儿郎的命,就这般低贱么?”王家二老爷怒道。
梁生不慌不忙,“王家儿郎的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莫说一条人命了,便是百条千条命来陪葬,也换不回他一条命,这命是无价的。”
王家二老爷心气稍缓。
“可活着的人还要回去跟活着的人交差,二老爷是带着满腔仇怨回去,以后打不清的官司,得罪了圣上身边官员。闹得人尽皆知家中不和好呢?
还是了结了这事儿,日后晋州,汾州,蒲州,郑州一带的煤炭买卖,都用王家的煤矿,只要王家的煤能跟得上,就不愁销量。虽没了侄儿,可日后王家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愈加兴旺好呢?”
王家二老爷瞪眼看着梁生。
梁生道:“广源商会别的不敢说,这承诺还是能给您的。”
王家二老爷张了张嘴。
长房独子没了,可他自己有儿子呀!
老三家也有儿子呀!
老四虽未成婚,可日后必定也是儿孙满堂啊!
大哥没了儿子可怜,日后还可过继兄弟们的儿子给他,可若是争一时高下,把整个王家赔进去,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梁生又劝了几句。
“您不是为自己,乃是为整个王家考虑,便是叫王家人知道了,也只能赞您大义!”梁生道,“且当时看见的都有谁?不过是王家郎君身边的那个小厮,他护主不利!难道还敢在这事儿上嚼舌根子吗?”
王家二老爷果然被说动了心思。
梁生游说之下,萧家大老爷交出了身边的随从给衙门。
王家人指认说,就是这随从推了他家的郎君,害的郎君摔死。
衙门里的人抓走了萧家的随从,在衙门里,当着王家人的面,将人给活活杖毙了。
萧家大老爷没去看,却也在姑娘的房间里,涕泪横流。
梁生安慰他一番。
萧家大老爷还以为虽然赔了条命,但少不了还要拿一大笔银钱赔给王家。
岂料,梁生竟然说,不用了。
“广源商会答应了日后王家煤矿的煤产不必发愁,销路皆有广源商会负责。”梁生笑道,“所以,只要广源商会能够好好发展,您和王家的仇怨也就彻底了结了。”
萧家大老爷长叹,这世上哪儿有白占的便宜?
他莫说在圣上面前说广源商会的坏话了!日后还不得天天盼着广源商会越发壮大才好?
萧家大老爷临行前,外头还抬来了一顶轿子。
他掀开轿帘一看,里头坐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正是当初他想要为她赎身的那位。
那姑娘是清倌人,他在烟雨楼里为她豪掷千金,她连手都不让摸一下。
如今要走了,竟然得这了美人。
萧家大老爷的沉郁的心情,总算见着了点光亮。
那姑娘巧笑嫣然,仿佛能解百愁。
“是楼里的娘子命你来的?”萧家大老爷问道。
那姑娘笑着摇头,“烟雨楼的掌事娘子从来不胁迫奴家等人,是奴家自愿来的。”
她清浅笑容,柔柔声调,叫萧家大老爷心神荡漾。
“因着那日的事情,叫奴家觉得,爷并非一般人,定能给奴家更为安稳的生活,是以奴家愿追随爷。”
萧家大老爷连连点头,温香玉软在怀,什么犯愁都往一边去了。
解决了王家的麻烦。还摆平了圣上的耳目萧家大伯。
萧玉琢的心情好极了。
她在聚鲜楼里摆了宴席,请梁生吃饭。
自然是为了感谢梁生,他跑前跑后,上下说和,免不了要与萧王两人虚与委蛇。
梁生说当不得谢,是他分内的事情。
但萧玉琢请他吃饭,他也并未拒绝。
梁生是主客,作陪的人也不少。
魏子武,廖长生,还有萧玉琢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来了。
曾经不起眼的丫鬟,如今放在宛城,都是独当一面的女中豪杰了。
哪一个拿出去,叫人看了都是堂堂的掌家娘子的模样。
一点儿不像唯唯诺诺,毫无身份的小丫头。
“梁掌柜这事儿办得漂亮,娘子在家里赞叹了好久呢!”刘兰雪嘻嘻笑道。
梁生客气颔首,“是娘子提前有交代,梁某不过是跑腿儿罢了。”
“梁掌柜太客气了。”萧玉琢道,“利害都是明摆的,怎样说到人心坎里,才是本事。”
“您就不要客气谦虚了!”刘兰雪上前,为梁生倒了一杯酒,“那日我也在的,我在后头就只能干着急,不知道能帮娘子什么,一路上简单的跟您说了,您立马就知道该怎么做,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梁生笑了笑。
刘兰雪端起酒杯来塞进梁生手里,“我敬您一杯。”
梁生接过酒,面色略有些生硬。
梅香在一旁笑,“哟,兰雪,你这敬得是什么酒啊?也没个说法么?”
刘兰雪脸上微微一红,“怎么没说法?我佩服梁掌柜,不行啊?”
“佩服自然是行的,你佩服梁掌柜什么?单就这件事么?没有旁的事情了?”梅香笑着揶揄她。
“梁掌柜一表人才,事事聪慧有谋略,我不单这件事佩服梁掌柜,事事都佩服!”刘兰雪不似一般女孩子那么害羞。
她力气比男人还大,心也大,说起这话来,虽脸有些红,可眉目更显清朗豁达。
梁生脸面却略略尴尬。
他端着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梅香发现梁生窘迫,玩笑道,“你这话赞的,梁掌柜酒都不好意思喝了呢!”
刘兰雪侧脸看梁生。
见梁生恰瞥她一眼,适才梅香揶揄她,她没害羞。
梁生淡淡一瞥,她的小脸儿却是红透。
梁生别开视线,眉头稍蹙。
气氛似乎有些僵滞尴尬。
刘兰雪轻咳一声,“那个……干喝酒吃菜没意思,我武套剑法给大家助兴吧?还是关三老爷在这儿的时候教我的!”
梅香闻言连忙按住刘兰雪,“别……”
刘兰雪狐疑看她。
梅香咧嘴一笑,“这不是班门弄斧了?魏郎君在这儿坐着呢,你武什么剑?”
刘兰雪不明所以。
魏子武轻咳一声。看向梅香,“梅姐姐,你这可是卖我的丑呢!”
梅香呵呵一笑,“怎么是卖你的丑呢?当初在长安的时候,看君一袭舞,至今未能忘!我分明是夸你来着!”
萧玉琢想起当初在松竹馆看魏子武舞剑。
他舞剑确实好看,她不懂,以为好看的都是花花架子,以为魏子武也是中看不中用。
后来才知道,他竟是那般的厉害。
梁生轻叹一声,想到了当初那晚,和萧玉琢相识的情形。
他还亲自送萧玉琢离开松竹馆……
好似萍水相逢,却有不解之缘。
“舞一曲吧,子武。”梁生缓声说道。
他声音沉沉。像是落进了回忆里。
刘兰雪看向梁生,却见梁生的目光正灼灼望着萧玉琢。
她连忙垂首敛目,低声问梅香道:“魏郎君……果然舞剑很好看么?”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梅香笑了笑。
魏子武拿了竹竿作剑。
梁生起身抚琴。
琴声起,魏子武手中的剑像是活了一般。
随着他手腕翻转,犹如灵活的蛟龙。
宴席上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痴痴的看着魏子武。
他身姿精瘦,却是宽袍广袖,舞动之间,衣袂蹁跹,像是落入凡间的谪仙。
“真好看……”梅香望着那蹁跹的衣袖,宛若游龙的青竹,不由喃喃轻叹。
廖长生皱眉看她,只见她目光痴痴。
他忽而起身,问小二要了根竹竿。翻身跳入场中。
魏子武原本独自舞剑。
啪的一声。
廖长生的竹竿正敲在他“剑身”之上。
两只青竹碰撞之声,甚是清脆好听。
两个人切磋的舞剑,比一人独舞更是精彩好看。
梁生的琴声铮铮然越来越快。
两人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急。
众人眼中一宽袍广袖的谪仙,一紧袖束腿的罗刹。
乒乒乓竹竿击打。
分明是舞剑,却叫人觉得凌厉,好似有剑风扑面。
“好!”刘兰雪抚掌大呼。
她的目光却是瞟着抚琴的梁生。
也不知她是说琴弹得好,还是剑舞的好。
琴声停下。
魏子武的竹剑直指廖长生面门。
廖长生的竹剑,却堪堪停在魏子武胸前。
“好凶险!”竹香低声道。
刘兰雪却猛灌了一口酒,“分明是好精彩!”
正在这时,雅间的房门却忽而被人推开。
“看来吾还是错了过了一场热闹了?”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
小二一脸为难的站在门边,“小人拦不住,他硬要上来……”
“越王殿下。”萧玉琢起身。
屋里的人也都纷纷站起来,朝李泰行礼。
李泰摆摆手,“都免礼吧,这么热闹,玉玉怎么不请我来?”
萧玉琢无奈,“想来越王定要许多公务要忙,且此晚宴乃是为了酬谢……”
“玉玉不用谢我么?”李泰挑了挑眉梢,“玉玉曾经不是也为了谢我,而送我席面么?那味道,真是叫人难忘呢!”
梁生闻言,脸面略僵。
萧玉琢皱眉,上次在越王府扎了他两簪子,他这么快就忘了?
他这是记吃不记打呀?
李泰迈步进门,走到萧玉琢旁边,直接伸手要拽她的手。
刘兰雪竹香反应最快。
两人立即扑上来,将萧玉琢挡在身后。
“越王殿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