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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不过半臂的距离。
他身上的血腥之气,和男人那种凛冽气势,便格外的明显起来。
“玉玉,你信不过当今圣上,难道还信不过我么?我自幼出身底层,当初倘若不是圣上有一心为民的想法,我何以背叛先皇,转而效忠他?”景延年垂眸看她,两人距离很近,四目相对,像是谈判那种紧张僵滞的气氛,忽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眼眸之中有暗光涌动。
她白皙的面颊,微微有些红血丝的眼睛清澈见底,格外让人动容。
她呼吸间,带着女子美好馨香之气。
他忍不住忽而低头,猛地含住她润泽的唇。
她嘴唇上有淡淡甜香,柔软温暖。
他贪婪的吮吸着她口中清甜。
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由急促加重……
“唔……”景延年突然闷哼一声,放开萧玉琢。
萧玉琢竟然在他舌尖上,猛咬了一口,疼痛钻心。
“你……”景延年看着白皙的脸面上,浮起娇羞红晕的萧玉琢,便是心有闷气,这会儿也不忍跟她生气了,原本责备的话,开口变成了,“都不能轻点儿么?”
萧玉琢轻哼一声,“你这是求帮忙不成,转而要用美男计?”
景延年脸上一阵?沉。“玉玉,圣上身陷昭陵,我不可能置之不理,随你远去他地,便是去,也必是要在救了圣上之后。”
“你心里只有圣上,只有国政,就没有妻,没有将满两岁的儿子么?”萧玉琢似笑非笑的问道。
景延年深深看了她一眼,“玉玉,我只觉以前的你,万般难缠。后来的你又太过冷情。判若两人的改变,你将原因归咎我伤你太深。自那时起,我便一直都想要挽回,给你最好的保护,最好的照顾。如今你却说,我心里没有你?”
萧玉琢轻哼一声,“既是有我,为何不肯听我的劝,他们谁想当皇帝,任他们争抢就是,你携妻带子,纵情山水不好么?”
景延年嘴唇紧抿,脸色沉郁。
厅堂里一时安静,仿佛能听得到两人的心跳声。
远远似有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
东方天际已透出蒙蒙亮光来。
景延年面上有些焦急,他轻喘了口气,“好,既然你说了于公于私,那我也跟你解释我的于公于私!于公,他是圣上,是我的君,我自当不论生死效忠于他!于私,他是……他是……”
景延年咬了两次牙,那个字都含在唇齿之间,未能说出来。
萧玉琢狐疑的看着他。
景延年猛地吐了口气,声音却变得很轻,“他是我爹……他身处危险,我岂能不救他?”
萧玉琢闻言登时怔住,“你说什么?他是你什么?”
“我爹。”景延年垂着眼睛,没有看萧玉琢的神色,“虽然他抛弃我娘亲,丢弃在我幼时做父亲的责任,未曾养育我过一日……但是血脉亲情之中,有些东西,总是丢不掉的。我知道他在危险之中,不可能不管他,我做不到……对不起,玉玉。”
萧玉琢沉浸在自己的震惊当中,尚未回神。
景延年说,圣上是他爹。这么说来,景延年是她的表哥了?
这么来看,两人还是三代之内的血亲呢?不是说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容易有不全之症么?
我天!小重午不会有什么隐而未发的毛病吧?
萧玉琢的思绪,一时之间,已经从咸阳奔回了宛城去了。
“玉玉。待我救他出了昭陵,我就辞去一切官职爵位,去寻你母子可好?”景延年上前,握住她的手道。
萧玉琢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猛地抽了回来。
景延年面上一怔,眼中有受伤之色。
萧玉琢反应过来,景延年可不觉得他们是近亲不能成婚。
古代表兄妹结婚的,那比比皆是啊!
“呃……你说什么?”她有些心虚的问道。
景延年狐疑看她一眼,“你怎的有些心神不宁?你放心,你既然需要长青帮来自保,我断然不拉长青帮下水,只需助我到屯兵之处,调动长安神武大军,救圣上离开昭陵。我定然卸去一身官爵,只与你母子闲适度日,可好?”
萧玉琢怔怔的点了点头,“听起来……似乎挺好……”
她也许是还未从近亲结婚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你答应了?”景延年眼眸清亮。
萧玉琢嗯了一声。
景延年猛地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
猛然间失重之感,还有那飞快旋转中头晕目眩的感觉,叫萧玉琢吓了一跳。
“放我下来!”她嚷道。
景延年轻笑着停下脚步,放她下来。
梁生此时恰问询赶来。
厅堂门口守着人,不让梁生靠近。
虽没有听到里头的人说话,梁生却是恰看见两人相拥的情形。
他眸中?然,登时停下脚步,没等门口的丫鬟提醒,他便匆匆退了好几步,在庭院中站定脚步。
“娘子,梁掌柜来了。”梅香在门口说道。
萧玉琢推了景延年一把。
景延年皱眉,略有不满,像是故意似得,又猛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你就叫我这样在人前说话?”萧玉琢翻了他一眼。
景延年这才放开她。
“请梁掌柜进来,再有,请关三爷和兰雪过来。”萧玉琢吩咐道。
待人都在厅堂里聚齐。
萧玉琢道:“景将军此来,乃是要借长青帮人马,助他突破先太子防线,进入神武军军营,调兵往昭陵援救圣上。”
景延年点了点头。
“可长青帮只是民间团社,本来不愿参与党争朝政,此次愿帮助将军,全看的是将军的情面。圣旨如今事情求不到了,只愿景将军能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保证。”萧玉琢缓缓说道。
景延年微微疑惑的看着萧玉琢,还要保证?她这是不信他么?
“倘若圣上得救,景将军要保证不管同盟会将来发展如何,都承认同盟会在大夏的存在乃是合乎律法的,不能做出伤害同盟会,诸如剿灭或变相招安的行径。”萧玉琢眼眸明亮的看着景延年。
景延年看着萧玉琢,片刻,他勾了勾嘴角,护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他手法极快,唰的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刀。
鲜血噌的蹿了出来。
“啊!”梅香一声惊呼。
萧玉琢心头一跳。
“惟恐玉娘子不信,景某愿滴血盟誓!”景延年沉声说道,“如有违今日所言,他日做出伤害同盟会的行径,定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古人敬畏鬼神。将盟誓看为极大极重之事。
他话一出口,屋里骤然一静。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和萧玉琢身上。
萧玉琢皱眉,抿了抿嘴。她只是叫他答应,又没逼他滴血发誓呀?
这人真是……
“玉玉一直不信我,现在可以信了么?”景延年眼眸深深的望着她。
萧玉琢别开视线,向关三爷福了福身,“还请关三爷指派长青帮得力人手,帮助景将军突围前往军中。”
关三爷拱手应声。
这边正在安排人手,部署计划。
未曾想纪王又派了人来。
来人转达纪王的意思,说只要长青帮愿意帮他,许以高官厚禄,更将长青帮整个归为朝廷承认的兵马。
且仍旧有关三爷统筹率领。
朝廷会拨给军费,叫关三爷的长青帮更能兵强马壮。
纪王敢做出这样的承诺,他的心思已经不是解救圣上那么简单了。
他可以不着急去昭陵救圣上。而是等着圣上死在先太子手中之后,再诛杀先太子,继而夺去皇位。
如此,既不用背负弑父之名,还能名正言顺的夺得帝位。
他虽没有明说,没有明确的表露夺位之心。
可先前他派的人来,许给长青帮的好处,都是说纪王会求圣上赐下如何如何的恩典。
现在这是纪王直接许给如何如何恩典……
这其中,他心态的转变,似乎不难窥见。
景延年听闻,心头略有些紧。
他担忧望向关三爷,惟恐关三爷会变了心思。
却见萧玉琢轻嗤一声,“他想得美!折了长青帮进去,换得他最后胜利。到时候他自己兵强马壮,长青帮还能剩下什么?没了长青帮的老关家,他还能放在眼里?”
关三爷微微一笑,直接命人告诉纪王派来的人说,长青帮众,听闻国之将覆,已经吓得四散而奔,如水推沙。如今的长青帮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便是他亲自前去,所能带出的亲信,也是寥寥。
莫说不能助纪王成大气候,只怕命都要丢了。
那人还领着纪王派来的人,四下去看。
只见长青帮总舵之中,果然不剩下什么人了。
各处都透着寂寥荒芜之感。
纪王的人回去禀报的时候,纪王不禁感叹,“民间团社便是声势浩大又能怎样?真是没经历过大事儿,这一点儿的暴乱,就被吓成这样了?若是朝廷真要收拾他们,他们岂不更是一盘散沙?”
纪王却是不知道,长青帮已经迅速的将帮中有生力量给转移到大夏全境,分布在广源商会各个商头儿上了。
总舵中剩下的人马,都正准备着护送景延年前往军中调兵。
景延年安排部署突围的计策之时。
廖长生寻到萧玉琢,“娘子,如今寻到将军,末将必是要跟着将军前往军中的。”
虽然在宛城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廖长生也已经实实在在的把萧玉琢当做了主子娘子。
可如今景延年要去率兵救驾,他身为景延年宿卫,自然不可能不去。
那还不被人嘲笑贪生怕死么?便是长青帮的这些人,也都会嘲笑他的吧?
萧玉琢见廖长生开口之时。心意坚决。
她点点头,“你决意要去,我自然不能拦着你,自当珍重。”
“小人还有一事相求。”廖长生突然拱手,单膝跪地。
他从不曾行此大礼,萧玉琢微微一愣,告诉左右丫鬟道:“梅香,竹香,赶紧扶廖宿卫起来。”
廖长生却不肯起身,“小人有一事相求,恳请娘子答应。”
萧玉琢疑惑看他,“廖宿卫早已不是外人,玉府上下都把你当自己人看,学馆里也都当你是老前辈了,你怎的还这么客气,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廖宿卫古铜色的脸上,略有些红晕,看起来?红?红的,他声音也闷的不像他了,“若属下能平安归来……属下想要求娶娘子身边一大丫鬟,还请娘子答应!”
萧玉琢闻言一愣,“你要娶谁?”
梅香饶有兴趣的看着廖长生。
竹香却是脸面一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廖长生却眉头抬头,他将脸埋得低低的,谁也瞧不见他脸上神色。
“若是小人战死外头,那今日之言,就当小人从未提过。免得耽误了那姑娘嫁娶!若是小人能够活着回来!还请娘子不要拒绝!”廖长生郑重其事的叩了头。
萧玉琢沉吟片刻。“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可好?”
廖长生有些着急的看了萧玉琢一眼,面上分明有哀求之色。
萧玉琢叹了口气,“不如这样,在你平安回来以前,我身边这几个丫鬟,我都不会将她们嫁出去!待你平安回来,表明心迹,我也好知道那姑娘的意思,才好安排婚事不是?”
廖长生大喜过望,连连叩头,“多谢娘子!”
“诶,不谢……”萧玉琢一阵的无奈。
廖长生从求婚,到离开。没敢看萧玉琢身边任何一个丫鬟的脸。
出门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