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那岂不是说,这药也是可以吃的?”萧谆诧异问道。
菊香连忙解释,“这药不会立时要了人的命,毒性是慢慢积累在人体内的。服药之初,人的意识处在药物麻痹的狂热兴奋之中。会做出一些寻求的刺激的反常举动,比如说嗜血的武将有可能去杀人,与人苟合等等……大概就像,唔……饮酒饮醉了失去理智的人差不多吧!”
酒后乱性。
这药,是能叫人药后乱性。
“拂乱性情,摄人心魄,诡诈!诡诈之药!”萧谆猛拍了一下大腿。
他沉思一阵子之后,叮嘱道:“玉玉,你要提醒景将军,切不可操之过急,不可逼的圣上一刀切尽服食这药的人。逼得急了,定会掀起朝堂大乱的!更何况圣上自己也……”
萧玉琢连连点头,“孙女明白了。”
“这药究竟是哪里来的?市面上有么?”萧谆又问。
“据闻,这药乃是突厥公主联络了大食和波斯的商人。从他们手中买来的。”萧玉琢说道,“市面上并没有流通,他们一直都是和纪王单向联系。”
“纪王如今已经被控制,或可从大食波斯人身上下手。”萧谆低声嘀咕了一句。
萧玉琢垂了垂眼眸。
这会儿萧老夫人才清了清嗓子。
萧谆看她一眼,“你问吧。”
萧老夫人这才能开口,“听闻今日在朝堂上,他药瘾发作的形状已经叫朝会上众人都看见了?”
萧玉琢愣了愣,这话不该问她呀,她又没见。
萧谆叹了口气,“是。”
萧老夫人抬手捂着心口,“他原本已经下定决心戒药,且最开始的几天,药瘾最是大的几天,他都熬过去了……若不是那蠢妇!若不是那蠢妇!”
萧老夫人附在矮几上。嚎啕大哭。
萧玉琢听得心里有几分悲凉。
这事儿说好,说坏呢?
对萧家来说,这当然是坏事,好好地萧大老爷,这么一闹里子面子全没了……他有药瘾,只怕日后官儿也做不了了。
萧家人说不定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的。
可若不是他复染这药,他不会经历后来的痛苦,也就对纪王,对那药没有那般彻骨的恨意,他绝不会站出来,公开说自己被药瘾俘获。
那便不能叫旁的人警醒,不能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说不定大毒枭纪王和阿尔,还在逍遥法外,谋算着害更多的人。
……
她觉得无论何种言辞,拿出来安慰祖父祖母,在此时都显得苍白单薄。
她福了福身,悄悄退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院子没多久,便听闻萧老夫人命十八娘去探望大夫人。
“老夫人怎的这会儿叫十八娘探望她?”竹香惊异道,“老夫人应该是恨极了大夫人的吧?”
萧玉琢点点头,“只怕大伯娘活不过今晚了。”
“用不用婢子去看着点儿?”竹香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萧玉琢摇了摇头,“不必了。”
既知结果,又何必问那个过程呢。
“要不,婢子还是派个人盯着吧,万一有什么意外呢?”竹香隐隐难安。
萧玉琢见她皱眉,样子很是执着,只好点头。
十八娘来探望大夫人,倒不是空手来的。
她带了白绫,毒酒,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第180章 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世家妇人,犯了大罪,不免一死的时候,总有这个看起来仁义的选择。
叫她自己挑个死法儿。
“十八娘,你来看娘了!老夫人把我关在她这院儿中,倒还不如老爷把我关起来!老爷把我关起来的时候,起码还能见着我的人,能给你和你的兄弟们报个信儿,叫你们来看看我。如今外头那些人,任我说好说歹,都不肯理我!”大夫人像是憋坏了,一看见十八娘,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十八娘一言不发,把手中端着的漆盘往大夫人面前一放。
大夫人立时安静了。
她瞪眼看着漆盘上的东西,又愕然看着十八娘,“你……这是端给我的?”
十八娘面色凝重。
“端走!我乃是荥阳郑氏!我是长房夫人!我是掌家的主母!你这是端给谁看呢?”大夫人厉声叫道,“我要见老夫人!”
“母亲,是祖母叫我端来的。”十八娘低声说道。
大夫人怔了片刻连连摇头,“我不信,这不可能!我不信!”
十八娘闻言抽泣,“母亲,爹爹他不好了……”
“什么?”大夫人皱眉。
“爹爹在朝中丢了脸面,他们都说,是母亲害的。且母亲在佛堂里和那老汉……发生了那种事,兄长弟弟们都觉得羞耻,不肯来见母亲,妹妹太小,祖母便叫女儿来劝您……”十八娘说着,把面前的漆盘往前推了推。
“不,这怎么能怪我呢?”大夫人连连摇头,“我那天是被人陷害了,有人往香炉里加了迷魂药了!”
十八娘抬手抹眼泪,“可是这话您跟女儿说有什么用?”
“没人相信我?这么大的萧家怎么能没人相信我?我是那样的人吗?”大夫人气急。
“母亲,看祖母的意思,并非是不相信您。”十八娘忽而说道,“昨晚上您被带回来,祖母还是护着您的。出了今日这事儿,祖母才恨极了……”
“今日?今日怎么了?”大夫人一面哭,一面抱怨,“今日我才是冤枉,我被关在这里,谁都没见着。我能做什么?”
“父亲在朝堂上,把萧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十八娘小声说道。
“他丢脸,当恨他才是,与我无干啊!怎么这也能算到我的头上!我冤枉啊!”大夫人大声嚷道。
十八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她一面哭一面摇头,“母亲别喊别喊!祖母正在气头上,您可别再惹了祖母了!”
“我再惹了她怎样?她都给我鸩酒白绫了!还能把我怎么样?”大夫人恼怒哭喊道。
十八娘捂着她的嘴,忍不住哭,“母亲,如今您死,还能死的体面些。祖母说了,您若是不死,昨晚上的事儿。张扬出去,日后长房的几个孩子,只怕都没办法抬起头做人了……”
传出去,长房大夫人在佛堂里,和个守门的老汉苟合……
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栗。
“十八娘,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能死啊,我是冤枉的,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大夫人神色仓皇。
十八娘哭着说,“母亲,便是萧家人都恨极了您,都舍弃的您,我却是最最舍不得您的,若是有办法,我便是肝脑涂地。也得替您办道。可您不知道,今日朝上,纪王被圣上抓起来了,虽然还未发落,但只怕是……”
“什么?”大夫人怔了怔。
她回过神来想了想,大老爷吃了纪王送的药,郡主不让吃,让戒了。
她看大老爷戒药十分受罪,且纪王如日中天,便是吃纪王的药,那就是投靠纪王,也没什么不好……如今纪王被抓,岂不是郡主他们胜了?
难怪……难怪老夫人要她死!当真不是昨天晚上那一点儿事儿!
“十八娘,黄泉路孤苦冷清。若我非死不可,我不想一个人赴死。”大夫人看了看漆盘上的东西,“你不是最舍不得我么?你陪着母亲吧,也好叫母亲一个人不寂寞。”
十八娘吓了一跳,“母亲,说,说什么……”
“没了我,你不过是个庶女,这辈子也再难翻身了!不如陪着母亲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吧!死后还能落个孝顺的好名声!”大夫人颇有些神经质的说道。
十八娘惊恐看她,顿时觉得她比父亲癫狂之时还吓人。
人都死了,还管她落不落孝顺的名声?
庶女怎样,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她还年纪轻轻,风华正茂,她怎么能死呢?
“母亲,女儿就送到这儿了!女儿去向祖母复命了!”
十八站起来,拔腿就想跑。
大夫人突然抱住她一只腿,把她拽倒在地。
十八吓得惊叫一声,踢踹着大夫人,想把她甩脱。
大夫人将死之人,这会儿的力气,大的惊人,死死地抱住她,就是不撒手。
十八转过身来,往大夫人手上猛咬下去。
大夫人惊了一惊,一只手撒开,另一只手猛地在漆盘上抓住那把锋利的匕首在手心。
寒光一闪,十八娘吓了一跳。
她双手握住大夫人的手腕,“母亲疯了么?”
“我是疯了,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疯不疯?我嫁到萧家来,为萧家操劳兢兢业业几十年,末了,萧家出了事儿,站错了队却要死一个我来顶包!”大夫人胡言乱语道。
她发疯了般将那匕首往十八娘身上刺去。
十八娘吓得不行,拼命和她争夺。
屋外偷窥之人,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多管管闲事儿呢。
互听屋里惊叫一声。
十八娘咣当扔下匕首,仓惶向外跑去。
屋里头,大夫人仰面倒在地上,匕首正插在她胸前。
她眼睛还圆瞪着,胸前咕咕的往外冒着血。
她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只见她嘴唇动,却并未听见声音。
这会儿从外头却又进来一人,是个面色严厉的嬷嬷,许是内院的掌刑嬷嬷。
那嬷嬷看了大夫人一眼,检查了她的伤口。
大夫人伸手想抓住那嬷嬷。
那嬷嬷却腿脚麻利的躲开了。
嬷嬷大步出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竹香派来盯梢的人,悄然退走。
“十八娘杀了大伯娘?”萧玉琢惊愕道。
“只是误伤,听那样子,她自己也吓得不轻,那伤不至于立时毙命,但是老夫人叫人关了门,不叫人进去救治……就只有死路一条。”竹香说道。
萧玉琢垂了垂眼眸,“虽然是咎由自取,可是听着也甚是觉得凄凉。”
“她现在死,倒是能保住长房那几个孩子的名声,不然有个被纪王用药控制的爹,又来个不守妇道的娘,长房几个郎君娘子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烂了。”竹香小声说道。
都是萧家自己人,这话在娘子面前说,还得多掂量着点儿。
萧玉琢神色有些复杂,“只盼着十八娘也能接受教训了。”
十八娘这会儿正缩在自己的房中,抱着膝头坐在床上,“我杀人了……我杀了母亲……”
她喃喃自语,大白天的,床帐都放下来,床上阴沉沉的,叫人觉得压抑。
“别找我,别来找我,是祖母。祖母叫我送去的……”
……
萧玉琢没功夫搭理十八娘,她倒是去探望了十五娘。
原以为十五娘会伤心不已,她是去安慰十五娘的。
却见十五娘在击缶唱歌,虽然曲不成调,但见她脸上含泪带笑。
“十五娘,你这……”究竟是开心那?还是不开心那?要哭还是要笑?
“姐姐,我高兴!”十五娘立即起身上前,紧握住萧玉琢的手,“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相信纪王!相信他是温润君子,相信嫁他为妾,也比做妻强!如今想想真是愚蠢!”
萧玉琢拿出帕子,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我不难过,这泪不是为纪王,是为我枉死的孩子!”十五娘接过帕子,沾着眼角,“如今想来,也许真是他不该来到这世上,如今没有他,我在娘家呆着,避过一劫,否则如今岂不是一样被困在纪王府中?”
萧玉琢点点头,“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对了,姐姐,还有这个!”十五娘连忙拿出她剩下的鸦片,“这些阿芙蓉是当初姐姐劝我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