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收起来,收起来。”萧玉琢眯眼笑道,“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怎么能动这干戈呢?他们不叫我进去,你们开了路就是了。”
萧玉琢话音刚落,她身后便飞身而上好几个外家拳高手。
赤手空拳的和吴王府的侍卫打了起来。
菊香扶着萧玉琢立时进得门内,直奔正房。
正房门口守着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萧玉琢带来的人给架到了一边儿去。
房门被萧玉琢一脚踹开。
外间没人,内间却传来极为压抑的呻吟声。
萧玉琢闻声眼眸一凝,她提步向内室疾走。
景延年正倚靠着床边,坐在地上,他面上尽是痛苦之色,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拳面上已经打出血来。
“修远!”萧玉琢上前,半蹲在他面前。
分别两个月,这是他回来以后,她第一次见他。
还是熟悉的眉眼,还是俊逸的面庞,还是那个玉面郎君,威武将军……
可是他眼目之中,为什么有那么深沉的隐忍和痛苦?
“玉玉……嗷……”他抬眼看到萧玉琢,伸手想要将她抱入怀中,可手还没碰到她,他便痛苦的低吼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这是怎么了?”萧玉琢愕然看向菊香。
菊香伸手要握住景延年的脉门。
景延年却旋身而起,疾步到一旁,一拳拳打在内室的墙面上。
墙上都被打出深深的坑来,坑里还沾着他拳头上的血。
萧玉琢从地上站起,皱眉看着景延年的背影,“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痛苦,不能说出来么?我与你来说,还是外人吗?”
景延年低吼声中,几乎要把墙打穿。
萧玉琢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样子,她于心不忍,眼眶发酸。
她几步上前,从身后抱住景延年,“修远……修远,别这样……”
可萧玉琢的靠近,似乎让景延年更为痛苦。
他清隽的面容都微微扭曲了,低吼咆哮声显示他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玉玉,你走……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你走!”他从齿缝里挤出话音来。
萧玉琢摇头,“我不走,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景延年的痛苦似乎仍旧在加剧。
他浑身都痉挛起来。
萧玉琢扶不住他,他身高腿长,坚如磐石一般八尺男儿,竟轰然倒在地上。
不住的抽搐之中。他半眯着眼睛,口中竟唤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宝翁……宝翁……”
萧玉琢脸面一僵。
菊香立时上前,趁着这机会搭手在景延年脉上。
她温热的手指,触上他的脉门,似乎让他被灼烫了一般痛苦。
他奋力的挣扎,但身体的抽搐,让强悍的雄狮,此时也化作了绵软的猫。
菊香很快缩手回来。
景延年搓着被她触碰过的地方,似乎十分嫌弃。
萧玉琢愕然看着菊香,“这是什么病?”
菊香却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萧玉琢的声音都带了颤抖。
“不是毒,将军的脉象紊乱,但可以确定,并没有中毒。”菊香皱眉说道。
“走火入魔?”萧玉琢想起电视剧里常听闻的词。
菊香咳了一声,“如今将军癫狂之时,脉象必定是紊乱的。若真要依据脉象来判断,只怕要等到他平静下来。”
“那我们就等……”
“娘子没有发现么?”菊香看了景延年一眼。
萧玉琢狐疑看她,“发现什么?”
“娘子及婢子靠近王爷,就会让王爷的痛苦加剧,若是远离,王爷的痛苦就会减缓。”菊香说道。
萧玉琢立时退了好几步,甚至退到了屏风的外头。
菊香也退到她的身后。
果然瞧见地上抽搐不止的景延年似乎平静了许多。
“宝翁……玉玉……不,宝翁……”他口中喃喃着,忽而寒光一闪。
他从短靴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萧玉琢还来不及惊呼,他便将匕首刺入自己大腿之上。
匕首深入衣服,深入皮肉……
殷红的血,瞬间濡湿了一片衣袍。
萧玉琢目瞪口呆,他不疼吗?
可这份疼痛,似乎叫景延年清明了许多。
他从地上跃起,靠在墙头,眼目痛苦挣扎的看着萧玉琢,“玉玉,对不起……我不想负你……可我的心,不知为何,不受控制……”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眉间刻着深深的川字。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身上的那股绝望之气,萧玉琢能看得分明。
“是因为宝翁么?她对你做了什么?”萧玉琢问道。
宝翁这名字叫景延年颤了颤。
他立时用手握着插入大腿的匕首,匕首动了动,更多的血顺着他的衣袍往下蔓延。
他摇摇头,“玉玉……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别动它了!”萧玉琢看着那把匕首。
血从他身上流出来,她却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疼,“我先走,总会弄明白的。”
“对不起……玉玉,对不起……”景延年靠在墙上,语气尤为痛苦。
萧玉琢深吸一口气,带着菊香离开吴王府。
她来的匆忙,强势闯入。
没想到走的也这么匆匆忙忙,甚至都没有听到里头争吵的声音。
吴王府的侍卫们很懵。
萧玉琢回到玉府,立时叫人寻了刘兰雪来。
“同盟会里不是有去过苗疆之地的人么?请他们打探一下。苗族有个叫宝翁的女孩子没有?”萧玉琢皱眉说道。
刘兰雪连连点头。
“还有,”萧玉琢抿了抿唇,“不是说苗疆有邪术么?打听一下,那些邪术,邪在哪里?会不会叫男人不敢与女人接触?一旦靠近,就痛苦无比的?”
刘兰雪瞪大了眼睛,“还有这邪门儿的事儿?”
萧玉琢叹了口气。
“没听修远提及李恪,倒是多了个宝翁,这宝翁是什么人?”
“听起来比那突厥会使毒的公主,还要邪乎呢?”刘兰雪小声嘀咕道。
菊香拽了拽她的衣袖,给她使眼色,叫她别说了。
刘兰雪连忙闭嘴,悄悄退了出去。
叫刘兰雪寻宝翁,且不说苗疆那地方本来就是生人勿进的。
只知道名字,并不了解旁的信息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萧玉琢原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可过了没几日,刘兰雪还没叫人送来“宝翁”的消息。
倒是有个小娘子,寻到了玉府上,口气还不小,一上来便说要求见郡主。
门房说,“来求见郡主的这位小娘子,说她来自苗疆,闺名宝翁。”
萧玉琢手中的玉勺,咣当一声,落进了玉碗之中。
她抬眼看了看菊香,梅香。
两个丫鬟也分外诧异的看着她。
“娘子正找她呢,她到自己撞上门来了?!”梅香掐腰瞪眼。
“敢主动上门,怕是来者不善吧?”菊香满面警惕。
梅香冷哼,“这里可是玉府,是娘子的地盘儿!来了就让她有去无回!还怕她不成!”
萧玉琢起身,面色沉沉,不辩喜怒的向外行去。
宝翁被仆从带进了花厅。
萧玉琢来的时候,她正安安静静的跪坐着。
听闻人唱“郡主到——”,她恭恭敬敬的起来,认认真真的福身行礼问安。
一举一动,甚至面色之上,都没有半分的傲然或敷衍。
这做派,倒是和阴毒的阿尔不一样得很。
“你叫宝翁?”萧玉琢在主位上落座,垂眸看着这一身异族服饰的小娘子。
她面庞白皙。身形小巧,身上头上全是银饰,亮堂堂的。
“是,小女宝翁。”她颔首行礼。
萧玉琢冷笑一声,“你寻到我府上作甚?”
宝翁迟疑了片刻,缓缓抬头看了萧玉琢一眼。
萧玉琢从她眼中,看到一丝恐惧和别的什么东西。
因为她低头太快,她来不及分辨。
“因为小女怀了吴王殿下的骨肉,可郡主却派人从苗疆,将吴王殿下掳去……”
萧玉琢脑袋里嗡的一声……
怀了景延年的骨肉?!
梅香菊香在一旁,立时偷偷握住她的手。
像是在给她鼓劲儿,让她不要刚一照面,就被人打倒似得。
萧玉琢深吸了一口气。叫自己骤然变热的脑门儿冷却下来。
“你说你怀了吴王殿下的骨肉,那不应该来寻我呀?你怎么不去吴王府?”
上门认亲,不找孩子的父亲,却找已经和离的原配的——这必是别有居心哪!
宝翁垂了垂脑袋,“郡主夺走了吴王殿下,小女要找人,自然是要找郡主要人。”
萧玉琢冷哼一声,“你找到我府上,必是知道我和吴王殿下的关系,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么?”
宝翁看了看萧玉琢,这会儿她小脸儿之上倒是没有惧意了,“郡主若是杀了我,吴王殿下也活不成了。郡主若是不顾惜吴王殿下的性命。请尽管动手。”
萧玉琢一听就怒了,“我最讨厌受人威胁,你死了他就活不成?哈,你当你是什么人呢?来人,把这妖女给我拿下!”
花厅外立时进来几个人,将宝翁按住。
萧玉琢自打来到这世上,自问向来是与人为善。
便是阿尔几番害她,她也没有说下令叫人杀了阿尔的。
如今安安静静被钳制住的宝翁,对她来说,不过是俎上鱼肉。
她一声令下,可以让宝翁有几百种死法。
可她却迟疑了。
“菊香,你去试试她的脉。”萧玉琢垂眸说道。
菊香立时上前。
宝翁也没有反抗,很配合的挽起袖子。
她腕上的银镯子很漂亮。做工精致,缠枝的花纹很美。
菊香的目光落在那镯子上,似乎是望着镯子在发呆。
但她实则是在细细的体察着宝翁的脉象。
“回禀娘子,”菊香收手回来,“此女却以怀有身孕月余。”
月余……
景延年消失两个月……
这时间是足够的。
可……
“念在你腹中怀有孩儿的份上,我不杀你。”萧玉琢冷笑一声,“我不知你们苗疆的规矩,在我大夏汉人的国土上,吴王他要不要跟你走,与我无干。你要人,跟我要不着。我也没工夫搭理你!”
萧玉琢说完,非但没有杀了豹王,反而叫人将宝翁给撵出了玉府。
“娘子就这么放她走了?”梅香诧异道。
萧玉琢眯了眯眼睛,“叫人盯紧了她。不把她放走,怎么能知道,她前来长安,所图是什么呢?”
梅香连连点头。
盯着宝翁的人怕她从苗疆来,会身怀异术,很是小心,不敢跟的太近。
等了两三天,却发现她只是往吴王府去了两趟。
吴王府的门房根本没放她进门。
吴王殿下也没有见她,她去寻的第三次,还被门房拿扫帚给打了出来。
门房一般不敢如此行事,多半是吴王殿下的吩咐。
“她说她怀了修远的孩子,可修远是爱孩子的人。怎至于叫人拿扫帚打她?”萧玉琢轻哼一声,“她怀有身孕不假。但看来那孩子却并非是修远的。”
萧玉琢的脸色,似乎自打景延年回来,第一次和缓了许多。
“娘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梅香问道。
“既然那孩子都不是修远的了,我还顾及那么多作甚?把她抓回来,严刑拷打……”萧玉琢的话还没说完。
却有盯着宝翁的人回来报信儿,“那女子击了登闻鼓,告了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