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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脸色白了白。
越王立时向她靠近一步,抬手想要扶她。
萧玉琢狠狠瞪了李泰一眼,他的手缩了回去。
“求圣上再传吴王,他若还不来……”萧玉琢眼睛微眯。
“他若还不来,郡主就知难而退么?”李泰问道。
萧玉琢轻哼。
圣上笑了笑,“朔儿若还不来,朕就替他做主。将他新添的子嗣送回吴王府去,女人都是小事,子嗣可是大事。”
萧玉琢冷哼一声。
吴王府,景延年似乎正承受着剜心之痛。
他脸面苍白,他在心头一遍遍念着玉玉,他的玉玉……
那种剜心之痛就会随之加剧。
脑中会不由自主的冒出另外一个小娘子的音容笑貌,以及那小娘子的名字,宝翁……
似乎想到宝翁,他身体所要承受的痛苦,就会减轻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何中了瘴气之毒,会是这种反应?
为何会对另外一个女子念念不忘,无法抵抗?
他不能对不起他的玉玉,他也绝对不会对别的女子动心!
“啊——”他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直接从榻上滚到了地上。
像是有刀子戳进他的五脏六腑中不断搅动一般。
“王爷!王爷!圣上传召!”廖长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景延年抬手按着床沿,似乎想从地上坐起来,可整个手臂使不上一点力气。
“王爷,圣上说,你若再不去。就是?认了苗疆女子的说法儿,承认了那孩子是您的,要将那女子送进吴王府来呀!”廖长生在门外急的不行,“如今郡主一人顶着所有的压力!王爷,您起码去解释一句呀?”
景延年生生忍着剜心之痛,一言未发。
“还有,越王殿下已经进宫去了,他向圣上求娶郡主!他现在求娶,不是趁人之危么?王爷,您再不出现,只怕郡主会顶不住这压力呀!”廖长生急的想砸门。
忽而吱呀一声。
紧闭的房门在他面前打开。
廖长生微微一愣,抬眼瞧见身高腿长的景延年,正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
他的整张脸都是白的,连唇上都没有血色,唯有一双眼睛,泛着赤红。
“王爷,您……”
“你说,越王求娶?”景延年沉声问道。
廖长生连连点头。
金殿之上,一片肃静。
“不用等了。”那苗疆女子倒是从容淡定,“吴王不会来的。”
“他一定会来。”萧玉琢冷冷看着她道。
宝翁垂着头,轻叹了一声,“我也希望他来,可惜啊……”
萧玉琢冷笑。
“郡主以为他来了就会选择郡主么?”宝翁摇了摇头,“不会的,他来了也会选我。”
这话说的张狂。
偏生那那小娘子脸上没有一点张狂的意思,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萧玉琢微微皱眉。
李泰在一旁道,“何必受她这般羞辱?我断然不会叫你……”
“吴王觐见——”太监高唱。
李泰话音一顿。
萧玉琢心头一紧。
宝翁却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脚步声靠近殿门。
萧玉琢回头去看,只见面色苍白,额上还挂着汗珠的景延年迈步进来。
“拜见父皇,父皇万岁!”景延年远远就跪地叩首。
萧玉琢想起在吴王府,她和菊香的靠近,都会让景延年痛苦难忍。
她收住自己想要走近他的脚步,甚至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她能看出来,景延年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拳头上带着血痂,还有些地方像是新添的伤。
他此时拳头紧握,血痂崩开,有血渗出来,不难猜测他此时定是极力的在忍着什么。
“吴王殿下安好。”宝翁缓缓说道。
她一开口,景延年浑身一震,似乎不由自主的就想抬头向她望去。
可他像是硬掰着自己的头一样,又叫自己低下头来。
圣上问景延年,苗疆女子怀的是不是他的孩子。
景延年立时就说,他从没有碰过这女子。
宝翁低声抽泣,她抽泣声回荡在殿中。
景延年却好像比她更为痛苦,他两只手抖的厉害,“臣子这辈子,只愿娶玉玉一人。绝不会再娶旁人,也不会与旁人私通生子。若违此言,愿以死明志!”
说完他突然从殿上带刀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刀来。
他速度之快,殿上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刷的,他在自己手掌上猛割了一刀。
咣当,他把刀扔下。
他的左手手掌血流如注。
殿上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萧玉琢呆呆的看着他。
手上的剧痛,似乎叫景延年倒比刚才更轻松了些。
他强忍的不那么辛苦了。
萧玉琢皱眉看着宝翁,见宝翁面色灰败。
“圣上现在可以相信了吧?这女子不知怀着哪里的野种,就想攀了吴王的高枝儿!”萧玉琢怒道。
景延年以血明志。
宝翁却仍旧一口咬死了,孩子就是景延年的,是景延年中了瘴气毒之后,神志不清下玷污了她。
萧玉琢看出来了,圣上想让景延年背了这个锅。
圣上只怕是恨不得凡有希望得皇位的人,身上都有不可抹去的污点,这样才能保证他的皇位坐得稳稳的。
她眯眼冷笑,“你既说你腹中的孩子是吴王的,不若我们来验证一下。”
宝翁吓了一跳,“郡主想要如何验证?”
萧玉琢眯了眯眼睛,“自然是用孩子来验证。”
“孩子还未出生,郡主不是想要杀我取子吧?如今孩子不过月余……”
“你不用怕,不会伤你性命的。孩子虽未出生,却可取你腹中羊水来代替孩子的血验证。”萧玉琢缓缓说道,“若你腹中羊水能同吴王血液相融,那说明,你的孩子正如你所说,就是吴王的,若是不能融……呵呵。”
萧玉琢冷笑两声。
这话她是胡扯的。能取羊水做亲子鉴定,那也得是妊娠四个月之后了。
亲子鉴定跟相融不融的,没有半点儿关系。
不过她端正了脸色,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光这样的面色,也够唬人的。
她相信景延年,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景延年说他没碰过,那她就相信他没碰!
果然见宝翁的脸上露出慌乱来,“你是胡说的!哪有这样的法子,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还有很多。”萧玉琢冷冷一笑,“这法子怎么?既不会要你性命,也不会伤了孩子,还能还吴王清白,有何不可?”
宝翁面色再不复先前的淡然自若,她连连摇头,“圣上,求圣上为小女做主啊!郡主要害我,郡主这是要害我!”
“求圣上明鉴。”萧玉琢福身。
圣上不喜欢萧玉琢,早就想罚她。
可这会儿吴王越王,都在底下看着,他也不好太偏颇。
“传太医!”圣上皱眉。
景延年和李泰都担忧的看了萧玉琢一眼。
她这法子真的靠谱么?
萧玉琢心里有些麻爪,太医万一拆了她的台怎么办?
她此时的淡定自若不过是装的呀?
忽而见殿上的一个小太监朝她看了一眼。
正是她刚来那会儿,跟她说,圣上在后殿休息那小太监。
萧玉琢朝他眨了眨眼,那小太监立即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殿中。
太医过了好半晌才来。
为那太医提着药箱跟在后偷跑的。正是那小太监。
萧玉琢的心放下了一半。
圣上皱眉问那太医,羊水验亲的办法靠谱不靠谱?
那太医沉吟片刻,说古书云,羊水儿在胎内,和孩子是一体的,血水相融。
理论上是可用羊水来验证亲缘关系的,只是如今一个多月,尚且不能验证,需要再等两三个月左右。不然就会危及到腹中孩子。
这太医倒是说的保守,他只说能够验证亲缘。
没提融不融的那会儿事儿。
宝翁被吓得脸色苍白。
“怎么样?不如你到我府上住两个月?等孩子再大些,我们来取羊水儿验证?”萧玉琢笑眯眯问道。
宝翁变了脸色,“羊水在腹中,就算说得通,又如何能不伤母子取出羊水儿?”
“这简单,我那婢女就会用针,用针连着一根管子扎进腹中,抽出一小管子来不就行了?”萧玉琢淡声道。
宝翁吓得瘫软在地。
圣上命人将宝翁带下去,看管起来。
宝翁被带出殿中,景延年的痛苦似有所加剧。
萧玉琢不由自主靠近他,他浑身战栗。
萧玉琢连忙停下脚步,皱眉看他。
他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低声道,“多谢玉玉信任。”
说话间,他脸面嘴唇都是白的。
萧玉琢摇了摇头,心中尽是不忍。
圣上轻咳一声,“越王和萧氏先行告退,朕还有些话,要同吴王说。”
萧玉琢不想走,她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景延年呢!
可这毕竟是宫中,容不得她放肆。
她和李泰先行离开殿中。
出了殿宇,景延年身上那股血腥味儿才被风吹散。
李泰走在萧玉琢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
萧玉琢想甩开他,加快了脚步,奈何他也加快速度。
你追我赶,一直走到宫门外。萧玉琢还是被李泰给追上了。
“越王殿下这么跟着我,究竟是想做什么?”萧玉琢没给他好脸儿。
“表妹不想知道,圣上留下吴王,是想说什么吗?”李泰微微一笑,脸面映着阳光。很是妖冶魅惑。
萧玉琢笑了笑,“我总会知道的。”
“圣上会迫使吴王娶那苗疆女子。”李泰缓声说道,“表妹即便要嫁他,也得容得那苗疆女子与你共享一个夫君。你容得下么?”
“修远他不会同意。”萧玉琢皱眉说道。
李泰垂眸笑了笑,“我打听到,苗疆有一种蛊,名叫‘情蛊’,由小娘子从小养大,这情蛊养得好,可是厉害得很。专门下给小娘子心仪的情郎,这情郎若是对她忠贞不二,便健健康康,不会有妨害。
可若是与她离心。惦念着旁的女子,这情蛊便会发作,叫他如蚀骨穿心,痛不欲生。最终不堪折磨而死,偏生连仵作也检查不出死因。”
萧玉琢皱眉看着李泰。
李泰勾着嘴角道,“表妹难道自信,你在吴王心中,比那情蛊还厉害?”
萧玉琢怔了片刻,突然道:“多谢越王告知!”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
她本要在宫门口等待景延年出来的,可这会儿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匆匆乘车离去。
扔下越王负手站在宫门外,远远眺望着她的马车掀起一溜的?沙尘土。
回到玉府的萧玉琢立时叫人请了刘兰雪来。
“我记得你说过。同盟会里有些江湖人对苗疆乃是有所了解的,年轻历练之时,也曾去过苗疆?”
刘兰雪连连点头,“是啊,而且这段时间,为了寻找吴王殿下,梁掌柜也没少对苗疆做了解,他更是亲自前往,这一来一回的,应该也打听到不少的东西吧?”
说起梁生,刘兰雪满面的骄傲自豪,与有荣焉。
萧玉琢点点头,“那你且替我问问。苗疆可有‘情蛊’一说,具体是何症状?速速回我。”
刘兰雪怔了怔,“娘子怎么问起情蛊?这名字听起来就怪儿女情长的!”
她说完,掩口而笑。
好似她家娘子从来都是英明睿智的女汉子,就不该有儿女情长的一面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