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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午叹了口气。“念在你也曾悉心照顾孤的份儿上,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柳梦嫣浑身一颤,猛然抬起头来,“不要赶婢子走!”
“离开东宫,亦或者,离开宫闱。”重午语气清清冷冷,虽有不舍,却也被适才的纠缠辗轧的不剩下什么。
柳梦嫣无助的摇头,“不,不要啊殿下……不要赶婢子走……”
重午见她不肯退去,扭头冲外头唤了一声。
立即有连个太监进来,把柳梦嫣给拉了出去。
柳梦嫣不肯走。
重午念着昔日的情分,倒也没有硬赶她走。
只是东宫既没有给她的活计,也没有人搭理她。
柳梦嫣不甘心,以往最看不上的洒扫的粗活儿,她都抢着去做。
可那粗使的宫女,一把将扫帚夺回去。
“你想让我跟你一样被赶出东宫么?”宫女翻她一眼。
柳梦嫣赖着被人嫌弃,却再难见到太子殿下的面。
以往陪伴太子,和太子亲近的地方,现下她的身份都去不了。
这般赖在东宫,她的自尊被她最看不起的粗使仆婢踩在脚下,她终于受不了了,求公公转告太子殿下,她愿意离宫。
宫女一旦入了宫。不赶上圣上大赦天下,放归宫女,这一辈子都得蹉跎在皇宫里头。
她能够年纪轻轻的就放回家中,允许婚配,还真是重午对她格外的恩典了。
她会不会感激这个恩典,却是不得而知。
只是在她离开宫闱之后,重午又去了趟吴王府。
这次隔了有近一月的时间了。
重午到了吴王府,不许人通禀,直接进了主院,悄无声息的跪在正房外头。
刘兰雪吓了一跳,拉他起来,他确是不起。
萧玉琢正在里间里睡午觉。
“婢子去叫娘子起来。”
“不许叫!”重午皱眉道。“不许打搅阿娘睡觉!”
刘兰雪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只好陪他在门外等着,让娘子的心腹之人都守在院子外头,不叫人看见太子殿下跪在吴王妃门外。
萧玉琢睡了小半个时辰才起来,推门瞧见重午正跪在门外,她惊了一惊,抬手揉着眼睛,“这是做梦了吧?”
“阿娘,儿知错了。”重午闷声说道。
萧玉琢看向刘兰雪,“他这是唱的哪出?”
刘兰雪摇头,“婢子劝不起殿下,殿下诚心诚意跪在这里。还不叫婢子等人去唤娘子起来。”
“快起来吧,难道你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了?”萧玉琢微微加重了语气。
重午却并未立即站起,“是儿忘了本了!以为自己是太子,以为自己跟着圣上见识过一些朝政,见过朝臣的争执,就当自己比他们都强,当自己什么事儿都明白,什么事儿都能做主,能处理的好。是儿狂妄了!”
萧玉琢笑起来,亲自弯腰扶他起来,“我肚子里还揣个小的,使不上劲儿。你最好还是自己站起来。”
重午不敢再执拗,连忙顺着萧玉琢的力道站起了身。
“我听说你宫里那宫女,你给放回了豫章郡了?”萧玉琢进门。
重午也连忙跟了进来。
天儿热,刘兰雪端上俩碗绿豆沙冰,细细碎碎的冰和绿豆沙沙的口感,配合着冰糖的甜味儿,叫人从嗓子眼儿,清爽到心里头。
重午吃了两口绿豆沙冰,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萧玉琢,“阿娘是不是觉得儿太过优柔?不该这么轻易的……”
萧玉琢摇了摇头,“你爹教导我了,说你如今年纪大了。利害同你讲清楚,具体怎样做,怎样选择,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我再不说该与不该了。”
重午脸上有受伤之色,“阿娘原谅我吧,我已经知道错了,今日来吴王府向阿娘赔罪,就是求阿娘继续管教我的!”
萧玉琢笑着摇了摇头,“不了,阿娘不管了。”
重午闻言,眼泪都要下来了,“阿娘……再也不能原谅我了么?”
第220章 大结局
“阿娘……再也不能原谅我了么?”
“哪有跟自己儿子生一辈子气的父母?”萧玉琢轻笑着抬手抚了抚肚子,“说实话,你能放她走,阿娘很欣慰。”
重午怔了怔,“阿娘是当真的?”
“你身边存了这样心思的宫女必不在少数,日后你年岁大了,这样的女人只会更多。而偏离了心思,又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的错?你对他人的引诱动心,你就没有错么?”
重午立时惭愧的低下头去。
“好在你能及时回头,及时纠正自己的过失。你爹说的真对,我越干涉,你越反叛。反而让你错失了自己主动成长的机会。”萧玉琢幽幽叹道。
重午脸上露出愧疚又有几分轻松的表情来。
阴霾似乎应全然过去了,日后都是晴好的天。
萧玉琢的笑容像窗外的晴天一般,“我和吴王对你都有信心,且我身孕已满四月,是该离京了。”
重午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僵住,“阿娘?”
“日后再没有人干涉你的决断了。”
“阿娘不要我了?”重午脸上变得沉凝冷寒,似有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萧玉琢叹了口气,“等肚子再大,就不能舟车劳顿了。”
“阿娘只要肚子里的孩儿,已经不要我了吗?”重午提高了音量,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都微微泛白。
“你长大了……”
“我没长大!我还需要管教呢,需要提醒呢!爹爹阿娘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长安吗?”重午的声音有些像吼叫了。
不知他是吼得太大声,还是已经准备开始变声,他的嗓音里少了几分男孩儿的稚气,多了几许男人的沙哑低沉。
萧玉琢垂着眼眸,视线欣慰又酸涩,“要不然,你同我们一起离开长安吧?我跟你说过的,几亩田地,一方池塘,躬耕纺织,怡然自乐。”
“为什么?”重午含着泪,“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留下来?为了我留在长安?”
“今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再遇见你和我们意见不一致的时候怎么办?”萧玉琢问道。
“我都听爹娘的!”重午立时保证。
萧玉琢笑了笑,“那还要你这储君做什么?你爹娘替你掌管天下不更好?”
重午怔了怔。
“那也要等我再大一点……起码等我弱冠之后!”
萧玉琢摸了摸肚子,“有些时光不能等待,等来等去,总是舍不得,在舍不得里头,很多东西都蹉跎了。”
重午霍然起身,眼睛直直瞪着萧玉琢,“不管怎么说,阿爹阿娘一定要走是不是?”
萧玉琢看着她。没有说话。
重午抹了把眼睛,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跑走。
刘兰雪叹了口气,“娘子何不改日再跟殿下说?殿下今日来认错,足足在外头跪了小半个时辰!”
萧玉琢脸上原本端着笑,瞧见重午哭着跑走,她也忍不住落了泪。
“他舍不得,我又何曾舍得?可分别是早晚的事儿,总要有个人狠下心来!”萧玉琢叹了口气,“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刘兰雪点了点头,“娘子不再等等么?菊香就要嫁人了,娘子不在,她……”
萧玉琢摇摇头,“重午是个个性强的孩子,日后这样的事情定然还会有很多。我不想等彼此原本亲近的关系都变得疏离,相互猜测着将亲情磨灭的不剩下什么的时候,再狼狈离开。如今他能认错,我看到他改过而离开,足够欣慰了。菊香她出嫁,我当真是送不了她,你且留下,替我送了她再南下。”
“是,婢子明白。”刘兰雪应声。
景延年回到家中,听闻萧玉琢跟他说了重午来认错的事儿。
他自然也是满脸的欣慰,“我已经安排好了马匹车辆,渡口的船只也准备上了。乘船从运河南下,速度快不说,也少了好些颠簸。”
萧玉琢点点头,“明日便向李泰辞行吧。不知他还会不会再拦了?”
景延年的眼目深深,“这次重午的事儿,他这般……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放手。”
“我以为他已经弄明白了,我只是我,不是郡主。”萧玉琢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还是放不下。”
景延年闻言笑起来,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头顶的发,“玉玉不用妄自菲薄。”
萧玉琢瞪眼看他,“这怎么是妄自菲薄呢?他喜欢的当真只是郡主啊!我问过他,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他说,他喜欢郡主小时候,在他不过是襄王府里一个卑微受人欺负的庶子之时,郡主却大义挡在他跟前,和南平公主作对,来护着他。”
景延年眯了眯眼。“那不过是儿时的记忆,如何能叫一个人的喜欢坚持这么久?”
萧玉琢连连点头,“就是他儿时的记忆,他才一直难以忘怀。也许是他这个人过于固执吧!”
“玉玉,你不了解男人。”
“景延年,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惦记一个女人,做到李泰这份儿上,说明这女人一直在他心里,反复的巩固着地位。”景延年看着萧玉琢道,“他喜欢郡主,也喜欢你,玉玉。”
萧玉琢皱了皱眉,半晌,轻嗤一声,“胡说八道,他那种性格,如果喜欢的人是我,怎么可能还让我嫁给你?”
“他有他的想法,或许是看明白了你我在一起的决心,或许是退而求其次,只要你能留在长安,叫他时常能够想念,逢年过节还能够见一见,轻而易举的就能打听到你的消息,聊以安慰他的心吧。”
萧玉琢轻嗤,“如今说这些可真没意思,你只管去请辞就是,他喜欢的是郡主也好,喜欢的是我也好,我不喜欢他不就是了?”
景延年脸上的笑容不由放大,明媚灿烂若晚霞。
他伸手将她抱紧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将她搂得紧紧的,“说了这么半天,我想听的不就是这么一句话么?玉玉,你值得男人疼爱,值得我为你争。”
萧玉琢脸上微微发烫。
景延年次日进宫,向李泰言明离京。
“重午年纪尚幼。”
“孩子总会长大的,这次的事情,他自己不是处理的很好么?”景延年拱手说道。
“你们住在长安,你有闲散的王爵,玉玉有她的生意,长安交通便利,朕对你们宽宏,一家人都能够在一起,为何总惦记着离开呢?”李泰脸面不悦,眉头紧皱。
景延年笑了笑,“长安有长安的好,江南有江南的美,总在一个地方生活的久了,就想换换味道。”
李泰轻哼一声。
“圣上若是不放心臣,也可派了亲信暗中盯着臣,臣若有反心,圣上随时都可出手。”景延年劝道。
李泰翻了他一眼,“这些不用你教,朕自会有安排,你是大将军的时候,朕不怕你,如今你连将军都不是了,不过是个没有兵权的闲散王爷,朕倒还怕你么?”
“圣上说的是,是臣狂妄了,所以圣上这是放心叫臣离开了么?”景延年笑问道。
李泰皱紧了眉头,就是不愿松口。
这会儿却有个宫女奉了一杯茶,往御案旁走去。
她将茶碗放在李泰左手边不远,躬身正要往后退。
景延年却随意的瞟了一眼,这么一瞟,就叫他发现了一丝异样。
“圣上身边这宫女……”
那宫女立时站定脚步。
李泰笑了笑,“怎么景将军喜欢?喜欢朕就送给你!”
那宫女微微一颤,但脸色却还维持着平静。
景延年沉默了片刻,爽朗笑道,“圣上难道不知道,我家王妃善妒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