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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她在莲花灯上,究竟写了什么不要脸的玩意儿——
视线都让那盏莲花灯给勾走了,燕夙修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活捉花无心的念头,一下子不知抛到了哪个九霄云外,踩着水面几个飞踏,顺手捞过那盏莲花灯。
最后一个鹞子翻身,便翻到了云朵刚才呆的那方临水小亭里。
因为一心只想看莲花灯里写了什么内容,燕夙修一时都没注意到亭子里已经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可定睛一看,莲花灯里什么也没写,就写了一个艹字头,然后就什么下文也没有了。
连个完整的字,都没有写清楚。
“……”燕夙修足足郁闷了好片刻。
等郁闷散了,他心头火起,怒不可遏瞪着手里的莲花灯,五指一动,想要收拢,准备把这奇丑无比的玩意儿,给捏个粉碎。
但最终,没动。
把莲花灯里的蜡烛吹灭,然后二话不说,将莲花灯塞进了怀里。
塞完了花灯,他这才赫然发现,这里已经半个人影也没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强烈的不安,阵阵袭来。
“该死的女人,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居然乱跑!”轰得一声,燕夙修一掌,将亭子中央那方石桌,给震得轰然碎裂。
然,脾气刚发完,他立刻捂住了胸口,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难怪师父那个老货那样看重你,花无心,你果然有点本事。”
强烈的晕眩感一阵又一阵的袭来,燕夙修却没敢就这么晕过去。
他踉跄着退后几步,将背靠在了小亭冰凉的红漆木柱上,忙伸手在还在滴水的袖子里,与腰间的囊袋里几经摸索。
找到一只白瓷小瓶,用嘴咬掉软木塞,将里面的药丸倒在湿漉漉的手心。
但当见到这些小药丸儿血红的一粒,他愣了愣。
继而,他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是血人参做成的药丸,这一批,统共就只有五颗,后来几次受伤就吃了三颗,最后就只剩下了两颗。
在蟠龙山,他与云朵坠入崖底时,他喂她吃了一颗,还剩下了一颗。
当时她问他吃了没,他谎称吃了。
其实,当时他是想在崖底和她真的多呆一会儿,把这颗血参丸留给她,哪料到后来,那么些人都找来的那么快。
后来这药一直搁置在他的囊袋里了,几乎都记不起了。
现在见了,那次之行的一幕幕,皆像潮水一般,席卷着,冲击着他的心脏……
燕夙修眸光几番闪烁。
他没有把这颗血参丸吃了,而是重新装进了瓶子里,但未将瓶子放回囊袋,而是放进了怀里。
刚才的一番打斗,他身上其实有很多东西都因为罡气冲击,而随着陷进湖水中后,大部分都遗落到了湖底了,好在囊袋绑缚的紧,并没有掉落。
但是袋子里的药,并不多了。
多的都是一些治疗外伤的金创药。
他现在除了中午被薄云朵那个混-账女人在胸口刺了那一剑之外,并没有其他显著的外伤。
但胸口这一剑,明显因为他刚才中了花无心的穿心掌,而伤口加剧。
疼痛也变得那么剧烈,让他觉得心脏每跳动一次,都像又被刺了一剑,又一剑。
可眼见袋子里已经没有了治疗内伤的药物之后,他就放弃没管了,一把抽了别在腰带上的黑玉长笛,凑到了发白的唇下。
清脆怪异的短暂笛声悠扬而起,为这刚刚繁华过,厮杀过,现在却归于了一片死寂的湖泊,平添了一抹诡谲之感。
片刻,两道黑影披着朦胧月色而来,如夜空翱翔的夜鹰,落足于小亭中,双双单膝跪在了燕夙修的跟前。
“她去哪里了。”燕夙修将长笛缓缓收了起来,耐着疼痛,有些咬牙意味的问。
自从这次有了孟非离对薄云朵的事情知情不报,差点让薄云朵就成了薄久夜那混-蛋三夫人事件之后,燕夙修便将身边用来办事的得力高手,给调遣了过来。
☆、第三百八十一章 楼狱要对云朵下手
燕夙修便将身边用来办事的得力高手,给调遣了过来。
他打算是让人今天先从皇宫里跟着薄云朵,先试试她会不会发觉。
如果发觉不了,就在夜宴结束后,再混进薄云朵带来的随行薄家侍从里,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薄云朵,混进薄家。
“去了兰亭雅絮,见岚贵人。”其中一个黑衣人,宛若出谷雏莺的声音响起。
娇滴滴的女子嗓音,与黑衣人唯一露在黑色面巾外的一双杀气毕露冷酷无情的眼睛,实在不怎么匹配偿。
“岚贵人?”燕夙修眉峰微动,脸色难看的脸上,蓦地浮现一丝笑意,“这个蠢女人,莫不是想利用岚贵人除掉卉嫔么,真是异想天开。岚贵人若是有用,也不会到现在,还被一个无脑的卉嫔压着。”
嘴上他虽骂着人,可他眼睛里带着的寵溺,跪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都看得真真儿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语。
“蝎子,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你盯着点皇后么。”只是稍动了些情绪,身体就跟着疼痛加剧,燕夙修忍不住咳喘了一声,手捂住了嘴唇,掩小咳嗽的声音。
另一个黑衣人,眼神立刻警觉的看向了燕夙修,“皇后娘娘那里并没有任何动静,属下派了人一刻不离的跟着呢,宗主您只管放心。属下这次前来,是因为属下安插在九幽教主那里的人,发现九幽教主有异动,所以……”
“混-账!”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引得燕夙修脸色阴鸷,眼神立刻凛冽的朝黑衣人看了过去,“本宫已经警告过你,不许在楼狱身边安插你的人,楼狱对本宫视死如归忠心耿耿,若有朝一日发现他的人里居然有本宫的眼线,你要他怎么想!难道你想逼走他,让本宫失去这条臂膀吗?!”
一番话倒是说的慷慨激昂了,可说完以后,燕夙修就是一阵十分剧烈的咳嗽,咳得腰都直不起来,那咳嗽声也似撕心裂肺一般。
“宗主您怎么了?!”终于发现燕夙修不止不对劲的两个黑衣人,异口同声的关切燕夙修。
那个被燕夙修称作蝎子的黑衣人更想上去搀扶燕夙修,却被燕夙修袖手挥开,“滚!”
燕夙修身子不好了,伤的又是心脏这样要害的位置,故而这一下没有动用真气内力,所以没对蝎子造成什么损伤。
但仍让蝎子眼神露出了受伤,“宗主,您别动怒,您似乎伤的不轻啊!属下并非小人之心,也是防患于未然啊,毕竟楼狱公子可曾是江湖呼风唤雨的第一邪教教主,却甘心对宗主您做小伏低鞍前马后,让属下如何能完全放下戒心?而今他又是宗主您的左膀右臂,若有朝一日他背叛您,那对您的打击将是……”
“够了!”燕夙修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怒斥,眼睛都有些红了,“再说一个字,就给本宫滚出毒杀宗,本宫不需要你这种只会挑唆是非心胸狭隘之徒!”
蝎子蓦地止住了声音,望着燕夙修的眼神,已经近乎哀求,明明一个大男人,看起来竟有几分楚楚可怜。
跪在蝎子旁边那位有着娇滴滴女声的黑衣人,见到蝎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然后她干咳了两声,转眼也去看向了燕夙修这个主子,“那个……宗主,蝎子是做的有些太小人之心了,不过要不是他这小人之心,或许还不会发现楼狱公子,竟在与岚贵人在暗中交涉,也正是因为如此,属下才与过来跟属下说这事儿的蝎子,现在一道过来与宗主您提。”
“蝮蛇,你在说什么。”燕夙修一愣,神色发懵的看向了女子黑衣人。
女子黑衣人,蝮蛇,眼神冷静沉着的,迎视燕夙修碧青的眸,“属下被孟非离总管提醒过,楼狱公子一直不喜欢云朵小姐,甚至,已经起了分裂云朵小姐与宗主您的心思,所以,让属下悄悄在看着云朵小姐的同时,绝不能让楼狱公子接近云朵小姐。而这一次,楼狱公子无缘无故接近岚贵人,而岚贵人又突然召云朵小姐过去,属下有些怀疑……”
“该死!”本来像骨头已经散架,好像站不稳而须得靠着亭子柱子站立的燕夙修,猛地立刻站直了身体。
也不知道是下意识的过度动作而导致疼痛剧烈的关系,还是因为愤怒之类的情绪,他脑门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
人在下一刻,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蝎子与蝮蛇当下只觉得眼前一花,看到原地没了人时,立刻对视一眼,眼神都很严肃。
蝎子狠瞪了蝮蛇一眼,“不好,宗主重伤,这样强行动用内力,是会真气大乱的,都怪你,没事还提那什么劳什子的云小姐雨小姐的!不知道往后再说啊!”
蝮蛇一巴掌朝蝎子扇了过去,“你个败家男人,要不是我把云姑娘拎出来说,你以为宗主会轻易放过你吗!宗主可是把楼狱那邪教头头都是当成了兄弟看的,你三番两次的找楼狱晦气,宗主不怀疑你想搞内部分裂挑拨离间,不会好好整治你一顿才有鬼!!”
蝎子捂住被打偏的脸,扯了扯脸上差点被打掉的面巾,眼珠子对蝮蛇瞪得溜圆,隐约可见无形火焰在眼里燃烧,“那又怎样,宗主爱怎么治我就怎么治我,我乐意受着,你管得着吗你!你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死八婆!”
蝮蛇猛地从地上跳起,一脚踹在蝎子腹部以下内个位置,“你个贱-骨-头,死变-态,去死吧你——”
踹完,蝮蛇神气凛然,抖了抖踢人的腿,潇洒的扬长而去,直追燕夙修离去的方向。
蝎子捂着难以言说的裆-部,弓着身,强忍难以言说的滋味,泪流满面的望着蝮蛇离去的潇洒背影。
*
兰亭雅絮离凤朝凰,还真是不怎么远,听说是这卉嫔正得鸾贵妃的寵信,就被支使到了离皇后这凤朝凰近边儿的兰卉轩。
其中这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用意,真真假假的,有些人看的很清楚,有些人,却很糊涂。
兰亭雅絮是当年皇上寵幸岚贵人时,下旨让人建的一座兰草庭。
因为兰草中,有些名贵的品种十分娇弱,皇上还命人给岚贵人,打造了一个透明的琉璃屋,以便保持屋中温度,令兰草四季开花,不会再让娇弱的兰草再饱经风吹日晒,只开一季。
只可惜,皇上的寵爱却像遵了兰草本来的自然规律一样,只寵了岚贵人一季。
短短一年中,岚贵人一路扶摇直上,从风头无两的岚妃,一-夜之间,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触怒龙颜之事,就被贬斥做了一个小小的贵人。
要不是皇后娘娘仁厚贤良,不忍不久之后还滑胎了的岚贵人命丧九泉,就跟皇上求了情,让岚贵人在兰卉轩将养身子,勿要再将岚贵人赶到别处不好的地儿。
若不然,岚贵人恐怕不是无人照拂,就是中了宫里总是出现的那些什么意外,在五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云朵一路上,脑子里都在回忆着,后来十三公主跟她说的这些关于岚贵人的宫中事迹,有些恍惚走神了。
男人皆薄幸,帝王皆薄情,作为帝王的男人,薄幸且薄情。
这种男人就该避而远之,可这泱泱后-宫里,总是少不了主动的,或是被动的,对帝王前仆后继飞蛾扑火的女人。
念及此处,云朵眉尖,染上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因为走神,那小太-监已经将她带到了兰亭雅絮,她却还不自知。
兰亭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