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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样的心悸,那是因为她已经确定,那个人真的回来了,而且,就在这座宫殿的内殿寝室之中。
而另一样原因,则是因为刚才的暗卫一事,已经让她的心境,起了不小的变化。
这样的知道,忽然让她萌生了退意,她突然有些害怕,这一步继续走进去,那就将是越陷越深的结局。
而一旦看到了那个人,她又要做什么,她又能怎么样呢?
但是,身体却不听理智的劝退,心里甚至还生出侥幸的念头。
她只是来看看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侥幸的心理成了催化剂,她的脚步下意识的加快起来,一种迫切,急需立刻马上……
想要见到他的迫切,油然而生。
十几步之后,云朵几乎是飞奔进了内殿,宛如破茧展翅的蝴蝶。
因为她现在穿着好的缎面绣鞋,又有好的轻功底子,一路跑进去,竟然没发出一点的声音。
不是第一次进到这个地方,这里的一切她都已经无比熟悉,这里满满充斥的熟悉味道。
那侧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却是第一次,如此的令她心跳加速。
云朵轻轻的喘着粗气,步子蓦地慢了下来,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此刻目光所及的目标。
与以前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周身,不带一点的杀气与戾气,很温和的气息,就像只是走去观花赏景的游客,不忍叨扰眼中的美景。
然而很快,云朵的目光
就被榻上人外露在被子外的裸-露身体所吸引。
不过,倒不是什么晴色的下-流反应,她现在的眼里和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满满的刺痛。
轻盈无声的脚步终于到了床-榻前,她赶紧去看他裸-露在外的上半身的伤势,洁白的纱布绑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在胸口的位置处,被鲜血浸透了很大的一块。
殷红的色泽,把她的眼睛刺得生疼。
忽然,云朵又忍不住责怪起来。
责怪他为什么两天前,没有跟自己说出实情,宁可让她当时误会了他跟十三公主,却还要对她藏着掖着。
是的,明明在此之前她是知道的,也自嘲过自己。
自己不是他的谁,哪里又能轮得到她来关心?
他瞒着,那只是因为把她当了外人。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责怪,无法抑制它在自己心里的蔓延。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她竟生出了想去一看他伤势的念头,仿佛只有看到了确认了,她才能完全的放下心。
未料到,眼见她的指尖就要触碰到他身上纱布起头的位置时,手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捉住了手腕。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连带着手腕被压制的动作,被一具冰冷沉重的躯体,给生生的压倒了下去。
这样叠在一起的体-位,既增加了亲密的暧-昧味道,同时,也让两人近在咫尺,把对方看的清清楚楚。
而云朵最先看到的不是别处,是一双撞进她眼中的碧青色眼眸,像绿宝石一样晶莹,却带着妖异的美丽。
不知是否刚刚苏醒的关系,这对妖异美的宝石上,还染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令人顿生一种隔雾看花的神秘,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四目相对,她在看着对方眼睛的同时,她的眼睛,又何尝不是被对方一瞬不瞬的望了进去。
相视仿佛很短暂,却又很漫长,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望着,仿佛要望穿,要望到彼此的心里去。
也不怎的,双方的视线开始就变了味道,从一样的错愕,变成冷静的凝视,继而,渐热的温度,变成无法自控的缠-绵。
忽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吻上了对方的唇,或者可以说,是同时。
刚开始,那就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可触碰过后,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确定了什么似地,触碰就开始变成了浅尝而辙的轻吻。
许是轻吻的感觉很好,两人开始渐渐不满足于这样的轻柔,都开始释放自己的内心渴望,将这个吻加深加热,抵死的缠-绵,热烈的疯狂。
气氛跟着渐渐起了变化,就连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逐步升温,犹如烧在锅中的香油,从冷凉,终至烧的沸腾——
两人的身体就像缠绕一起的舌头,也开始亲密的缠绕到了一起,好似化成了柔软的藤蔓,双腿勾住了对方的双腿,双手纠缠上了对方的双手,好似非揉成一股不可。
而身体其它的部位,都因为如此,而被紧紧相贴到了一起,亲密无间。
对方的身体是个怎生的样子,彼此都体会了个一清二楚,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是怎样丝丝缕缕传达到自己身上的。
而这样的亲密体验,无疑是火上浇油,将本就热烈的气氛,燃烧到了沸点——
云朵此刻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炙热的Y望,是怎样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时间,她心中顿生万般情绪。
有紧张,有心动,但同时,也有不知所措,还有从未有过的恐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无法共享太子
她心中顿生万般情绪。
有紧张,有心动,但同时,也有不知所措,还有从未有过的恐慌。
这已经不是她的第一次,也不是这具身体的第一次,但是…幅…
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第一次悔。
作为一个成年女人,还是个从小接受现代开放教育的女人,她应该可以放得很开的,可以很随性的,但是她做不到,无法做到——
何况,她那尚还清明的理智,还在脑子里不死心的一遍遍的告诫她。
这一步走出去,也许是海阔天空,也许是万丈深渊。
薄云朵啊薄云朵,到时候,你还能像所说的那样,从容自若,随性而安的对待吗?
你,是做不到的!
“不愿意?”燕夙修紧紧望着云朵的眼,把她泄露于眼底的情绪,全都收尽自己眼中,于是松了她的唇,面面相对的问她。
见云朵欲言又止,燕夙修有所悟的微微一笑,食指搁在了她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关系,本宫不会强求你。”
说罢,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她的眼,他俯下头,勾着妖娆笑容的薄唇,落在她被吻得发红发肿的唇上一个亲吻。
之后,竟然还伸出舌头,将她嘴角残留下的,两人刚刚嘴唇分开而拉扯出的晶莹,给舔舐了去。
那般的动作,满是淫-靡,满是风情,满是晴色……
仿佛被他舔食去的,不是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害臊东西,而是她的整个人——
一时,云朵只觉脑中炸裂,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心如擂鼓,心乱如麻,口干舌燥。
脑子里尚存的那丝清明,顿时警铃大作,只在不断的回响一句。
这妖孽在撩我,这个妖孽居然又在撩我!
云朵猛地想要推开对方宽厚的肩膀,但对方却先她一步,将她的双手扣了住,砰的一声,摁在了她的身侧。
她的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儿,“燕夙……”
“嘘,别动。”居高临下的看着凌乱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燕夙修眸色深深,俯下脸,凑到她耳边呵气,“如果你舍得让本宫伤口又撕裂的话……”
云朵顿时就想哭笑不得,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做不出这个表情,“燕夙修,你还是放开……喂,你在做什么!”
感觉着腿上传来的不对劲,她惊愕的偏头瞪向眼前男人放大的妖容。
“薄云朵,把你的双腿借给我。”狸目眯起,燕夙修朝她露出迷人微笑,微露贝齿,“如果你不肯,那就只有……”
不用他说明白,云朵就已经知道他后面是什么意思了。
不肯借,就干脆把她吃干抹净了是不是?
可他嘴上说‘借’,人却早已先有了动作,腾出一只手合拢了她的双腿,就此包裹了他的……
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一时呆滞的云朵,以前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居然用腿就……
几乎是从来想都没有想过的。
尤其,两人明明没有实质性,这感觉却仿佛两人已经契合一起,而眼神迷离绚烂,动作却异常野蛮的男人,就好像真的是在她身子里……
轰得一下,云朵只觉得本就滚烫的血液被点火烧了起来,烧的热血沸腾。
一种异样的,似熟悉,却又似陌生的感受,在她体内越来越清晰。
她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知道那是一旦深陷就会无法自拔,令人沉沦的东西。
所以她只能紧咬着唇瓣,试图以这样的方式保持清醒,守住这道防线。
可她却没想到,死守这道防线的过程,竟是这样的漫长和折磨人……
燕夙修将她所有的反应看在眼里,看着她明明情动却还要严防死守的隐忍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具恶趣味的妖笑。
等到结束那一刻,云朵是猛地推开对方宽厚的肩膀,什么都已经顾不得,落荒而逃。
“第二次,这是你第二次逃跑了。”
被推倒在一边的燕夙修,没打算起身,索性只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斜躺在了床-榻上,狸目微眯,狭长的弧度透着他还未餍足的暗光,望向云朵逃窜背影的目光,极具野兽-侵略性的危险。
“没有第三次了,薄、云、朵。”
下一次,你的人也好,你的心也罢,都只是我……
燕夙修的。
本在睡觉的孟非离刚看完楼狱传来的消息,随后就有手下前来上报薄云朵去了东华宫一事。
他有些欢喜也有些不放心,故而,只在远远的庭院外观望,看到薄云朵匆忙纵身翻墙离开的身影,这才一手拢好披着的外衣,一手提着琉璃灯笼,踏着碎步进了东华宫。
见自家主子正斜躺在床-榻上一脸阴翳的样子,孟非离远远的将脚步停在了隔开内外殿的翠玉珠帘外,弯腰垂首,“殿下,楼狱来了消息,春狩围猎一事,已经准备妥当了,还有……是薄家小少爷薄凤眠的身世一事。”
“唔。”燕夙修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身上乱掉的衣袍,疲惫的垂下了双眼,“怎么样了。”
“楼狱已经排查过薄家的祖祖辈辈,已经确定,绝没有能够通灵之人。”孟非离的一双浓眉皱了起来。
“薄久夜的夫人,那孩子的生母,朝霞和朝家也查了?”燕夙修顿了顿,声音听不出喜怒的再问。
“是。”孟非离的表情很是困惑,“朝家的人比较杂,在大燕举国四处零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楼狱才等了七殿下不少的时间,才将消息这么晚传过来。虽然麻烦复杂了点,但七殿下四处归拢消息,已经可以确定,朝家同样没有这样的人存在过。”
“不是朝家也不是薄家,那那孩子天生的通灵本事,又是从哪里来的。”嚯的睁开了眼睛,燕夙修眼中全是锋芒,“如果不是今天有这么一个机遇,只怕这孩子,就要彻底被埋没在薄家了。”
“殿下说的是,薄家小少爷的通灵之能还未开封,如不是百花蛇受过殿下长久的训练,恐怕是难以感受到薄家小少爷竟然和殿下您……是同一种人。”孟非离有些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
“你是知道的,灵霄宫已经在这个世上销声匿迹多年了,听本宫的……”
说到这,燕夙修顿了一下,一种莫名的哀伤,涌上了他的眉目间,整个人身上的戾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特别的柔和,“那个人说过,灵霄宫其实真正还有能力会通灵之术的人早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