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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锦绣将这份恍然大悟装得再像不过,仿佛顷刻间便已揭穿了黄氏的险恶用心,同时又颇为三房庆幸,庆幸于三房并不曾上黄氏这个弥天大当,杜鹃登时又惊愕又恼怒。
五奶奶竟跟三姐……敦哥儿是她和四爷生的?
凭什么!
凭什么那紫晴也是跟五爷暗地里勾搭有了身孕,五奶奶就愿意给紫晴开了脸、还答应将来给那丫头抬姨娘?
凭什么她杜鹃明明怀的也是五爷的种儿,却偏偏被五奶奶撺掇到了三房、给三爷做了妾,五奶奶还诬陷敦哥儿是四爷的?
凭什么她杜鹃与儿就得成为这样的棋,不但不能给敦哥儿名正言顺的认回亲爹,还要在五奶奶嘴里成为这样的下三滥,倒衬得五奶奶多干净?
“杜姨娘这是被我五婶气到了?”锦绣眼见着杜鹃已被气得不出话来,也不忘火上浇油。
“其实若叫我呢,杜姨娘也不用跟我五婶置气,谁叫她身为五房主母,万事都得替五房、替她自己个儿考量呢?”
“起来她嫁给我五叔也有七八年了吧?”
“虽我五婶这七八年来也只生了茗姐儿和葭姐儿,膝下连个男丁都没有,我五叔可从来没张罗过纳妾,两口恩爱得很。”
“谁知如今突然多了一个紫晴,我五婶可不是有点受不住?”
“因此上还请杜姨娘体谅体谅我五婶吧,最起码也别因为她的几句话气坏了身,过几日也好给敦哥儿过生辰呢。”
……这之后眼瞅着杜鹃越发沉默,额头与手背却忍不住青筋直蹦,喘气的声音也是越来越粗了,锦绣索性不再久留。
她笑着招呼春英将手中捧着的东西放下后,主仆二人便迈步离去。
待锦绣来到了偏院的门口,这才轻声叮嘱院门处的婆,叫婆们务必将杜鹃盯好了。
“她若是想往同轩馆或是致雅堂去,一定得毫不犹豫将她拦回来,若是拦不住便不妨用强,三奶奶与我不但不会追究、还会重赏。”
可她若是一路奔着五房的方向去了,看门的婆也得赶紧给馨园送个信儿,锦绣自会叫人在暗中一路缀在她身后、也好去五房听听动静,方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门口的两个婆连连点头道,三姐尽管放心。
“就是房里暂时服侍她的两个丫头,老奴们待会儿也会悄悄交代好了,必不会耽误三姐交代的差事。”
已是彻底明白过来的春英难免一边陪着锦绣回到馨园,一边还有些震惊,她倒不是被锦绣这般计谋吓到了,而是源于敦哥儿的身世。
这也就是多亏自家郡主有了身孕!否则敦哥儿的身世却在这会儿被揭穿,三房岂不得立时三刻就乱了套!
再就算郡主早就生了一群儿女,三爷也不用发愁嗣,敦哥儿不是三爷的孩这种真相,又该令郡主与三爷如何做人呢?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锦绣冷笑道:“因此上你我那位好五婶……我是不是没理由再叫她上蹿下跳?”
话锦绣虽然很是擅长察言观色,可她到底不是谁肚里的蛔虫不是么?
她自然也便无法彻底弄清,黄氏故意将敦哥儿的身世有疑透露给她的用意,到底是为了给四房找麻烦,还是为了给三房一记重拳,再不然便是为了将三房和四房一起打倒。
好在锦绣终究也明白,无论黄氏是为了什么,只要敦哥儿的身世有疑,又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在手,这就是三房的一个软肋,随时都会被人出拳击破。
譬如一旦她五叔进了诏狱却再也回不来,黄氏不就可以使出这一计杀招、拉着三房乃至四房陪她一起下地狱?
她父亲可做了十年的锦衣卫指挥使,却偏偏连自家后宅的浑水都看不清,连嗣上也被人欺骗了好几年,这样的人哪里当得如此重任,还不如干脆卸任滚回家种地算了!
反之就算她五叔回来了,只要五房哪天不高兴,或是有什么过分要求,还不是一样可以拿着敦哥儿的身世事儿,继而逼着三房给五房大行好处、甚至当牛做马?
锦绣既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她自然不会再将敦哥儿这个软肋摆在那里,叫他成为三房的致命缺陷。
她要做的便是主动出击、以绝后患。
春英却是没弄懂这个主动出击的意思,闻言便越发疑惑道,难道姐就不怕主动揭露了敦哥儿的身世之后,一样是为三爷三奶奶添乱么。
再敦哥儿的身世可不止五奶奶一个人知情呢,姐却只管对五奶奶下手,不论用的是哪种手段,不是一样达不到以绝后患的结果?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新仇旧恨
锦绣自不会立时为春英解开这个疑惑,也免得结果未必与她的预期一模一样、继而叫人大失所望。
她就笑着告诉春英道,你只管慢慢等就是了:“如果杜鹃果真能中了我的计,到时候你就差不离儿都明白了。”
等到这日刚刚入了夜,先是杜鹃那处偏院的守门婆叫人来传话,是杜鹃已经去了五房,随后不过盏茶工夫,便又有消息传来,杜鹃果然与五奶奶起了争执。
锦绣等得便是这个消息,闻言便坐直了身笑问道,连翘可曾按着她的吩咐去找了周妈妈。
甘松忙笑道,连翘姐姐早就跟周妈妈商量好了:“就等着五房正院里争执得差不多了,周妈妈便派人将杜鹃抬回杜家去。”
而甘松既是将一个“抬”字咬得极重,还言明了并不是将人抬回三房,而是将人送回杜家,春英这才是恍然大悟。
原来姐这是做下了一个连环套,先是由姐激怒了杜鹃,再由杜鹃激怒五奶奶,而五奶奶必是容不下杜鹃一个做奴才的对她不敬,外加上五爷今儿才收了紫晴,五奶奶正心头不顺呢,索性拿着杜鹃新仇旧恨一起算?
还有那杜家虽然不过是家生奴才出身,这容府到底只出过杜鹃这么一个给爷生过庶的姨娘不是么?
这就更别论杜鹃还是三爷的姨娘,三爷可是最有可能袭爵的那一位,膝下又只有敦哥儿这么一个男嗣……
那么哪怕杜家就是奴才出身,也容不得五奶奶打烂杜家的前程呢。
因此上若是杜鹃能够全须全尾的离开五房也就罢了,否则那位五奶奶便是杜家的大仇人。
可是就算姐这个连环套能够彻底借助五奶奶之手弄死杜鹃,再借助杜家之口咬死五奶奶,敦哥儿可是个活生生的孩啊,还是个已经记在族谱上的三房长啊。
这孩又该怎么解决,才能叫人不会笑话三房,也不至于叫三爷三奶奶平白替人养儿,将来后患无穷?
难道姐还有后手……譬如打算叫敦哥儿死的无声无息,也好彻底还三房一个干净?
可这、这哪里是干净!这也太过心狠手辣了些吧!?
这时春英再看向锦绣的目光难免就带了些许畏惧,畏惧于如果三姐果然连这等手段都下得去,这可就是个活脱脱的煞神了。
谁知锦绣虽将春英这个神情看在眼里,却也毫不在意,而是只对她摆手笑了笑,笑道我叫你等、你就尽管等。
“你若是实在不耐烦等呢,便不如再想想我带着你给杜鹃房里送去的那些东西,也许不等这事儿罢了,你便都想清楚了。”
言之意下便是她早了那些东西是有用意的,单只看春英到底是不是个聪明人了。
……这之后也不等夜彻底深了,连翘便带着一身凉气从外头回来了,进屋便跟锦绣回禀道,杜鹃已经被周妈妈使人抬着送回了杜家去。
“脑袋上被五奶奶拿着烛台足足砸了三个血洞,糊了足有两斤香灰也止不住血,想来不等天亮人便得没了。”
连翘将这番话得轻描淡写,锦绣听得亦是云淡风轻——只因在座的众人谁都知道,杜鹃本就是个该死的,没有哪个人会歉疚。
更何况杜鹃再如何该死,她也是死在五奶奶黄氏手里的不是么?在座众人又有谁亲手要了她的命?
锦绣是用言语撺掇了杜鹃,人也是她叫付妈妈接回来的,这死路乍一论起来也是锦绣早就替她铺好的。
可若不是杜鹃私下勾搭了五爷容稽,继而与容稽珠胎暗结,却偏要将腹中孩嫁祸于三爷容程,三房哪一个人又会耐烦替她铺路、送她赴死!
“这本就是要拼本事的,全看谁给谁铺这条死路铺得快。”锦绣淡淡的笑道。
难不成她明知杜鹃母是三房的致命伤、又是五房当年刻意给三房布下的陷阱,却偏要留着这对母,不定哪日就将三房全祸害了?
难不成她明知五房用心不良,还要养虎为患,只等五房哪日彻底张开血盆大口、将三房全都嚼成渣儿?
“周妈妈那厢也没出什么纰漏,未曾叫五房的热闹传到致雅堂去吧?”锦绣笑问连翘。
连翘点头:“致雅堂一直都在替五爷高兴,夫人还为此赏了酒菜下去,一众主仆早早吃饱喝足见周公去了。”
锦绣就轻笑着摆了摆手道,夜已经深了,谅那杜家也不敢连夜闹到容府来。
“都赶紧洗洗歇下吧,可别耽误明儿一早的好戏,到时候我还有差事分派你们呢。”
这时的锦绣也便想都没想到,方麟早在她问过大明律、打算以此对付五房后,便已在容府后宅安插了耳目。
这夜里的方麟也便才刚睡着没半个时辰,就被窗外一声轻叩惊醒了,等他披上衣裳、开门将那一身夜行衣的手下放进来,那手下的回禀又惊得他立时消了睡意。
敢情锦绣仔细问过他的大明律,原来却不是为了容稽量身打造的,而是为了容稽的媳妇黄氏,也便叫他的人未曾帮得上一点忙?
那她当时怎么还信誓旦旦的跟他,到时只需要看看谁会为容稽奔走、便能将容稽的关系描绘得清清楚楚?
只是方麟旋即就笑起来,直笑这丫头这桩计谋还真是好,只因一旦叫容稽本人深陷府衙大狱,容稽身后之人也许便会将他当成了弃,再不然也会疑虑重重、不愿露面。
可若那犯了律法的只是容稽的媳妇,奔走的也便成了容稽本人不是?
到那时他只需叫人一路缀着容稽,不就知晓了都有哪位官员真正与容稽交好?
方麟便招手将他那个手下唤到身前,附耳仔细叮嘱起来,一条条一项项吩咐得再细致不过,令他那手下都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疑惑于自家主这是怎么了。
他和他另外十一个同伴虽不是明里跟在主身边、一起在镇抚司当差,可也是自家主最贴身的侍卫了,不但出身大长公主府,还是大长公主驸马特地为主调教的。
怎么如今主却交代起了他们这些不言的事儿,竟叫他们分出四个人去替一个姑娘当差?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暗暗称奇
“难道爷这是……这是看上容家那个姑娘了不成?”
这个叫阿丑的暗卫皱眉思索了片刻,忍不住便在骤然间窃笑出声,又忍不住将心里话问出了口。
论他们十二人身为主的侍卫,便不该管得太宽,尤其是竟敢管到主的私事上。
可谁叫大长公主夫妇早在前年便将主的终身大事交代给了他们,叫他们务必别忘了替主盯得紧些,也免得错过了真配得上主的姑娘?
要知道主今年可都二十了,换成旁人家的公少爷是这年纪,膝下早就是闺女儿一大群了!
阿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