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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也就在族长等人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之时,容程突然就冷笑起来,那冷笑声一出,十二个锦衣卫的手已是飞速搭上腰间绣春刀,华贞郡主更是骤然变色。
锦绣亦在同时觉得后脖颈一冷,那股冷意又飞快顺着后脊梁钻了下去,登时便给了她一种错觉,就仿若身上的衣裳还不如薄纱一层,这才令寒意渗到了骨头缝儿里。
好在也不等锦绣紧一紧身上的大毛披风,容程的笑声就停了;她慌忙趁机往华贞郡主身边靠了靠,又慌忙伸手挽住嫡母的胳膊。
这时她就觉得华贞的胳膊顺势一紧,仿佛以此提醒她万万不要再多一个字;她就连忙闭紧了嘴,哪怕她本来还想对族长等人乘胜追击,此时也知道不需要了。
众人也就眼见着族长等人再也不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儿,竟是扭头撒腿就往祠堂门里跑去,那步伐又快又紧,比十七八岁的大伙也不遑多让,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我们这就去将敦哥儿记在族谱上。
容程也在几人身后迈步跟去,就在他迈进祠堂的门槛之际,也不忘回头抛给华贞郡主与锦绣一个灿烂微笑。
祠堂的大门就此又被重新合上,再也不见一丝缝隙。
华贞郡主却是等那大门合上足足半刻钟,方才缓缓开了口,却也还是有些声音颤抖、仍有余悸:“方才你也被你父亲吓到了吧?”
“不过你放心,你父亲从不会将这样的做派带回家的,更不会这样对待你我,至少在我过门后的七年里,就从未见过他在家中如此。”
锦绣轻轻点头表示明白,实则却只怕自己一开口,便令华贞郡主觉察出……她其实也没那么害怕。
她之所以也是半晌不曾话,倒不是被自己的亲爹吓到了,而是她满心都是疑惑,疑惑于她这个好父亲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亏她还以为他真是温文尔雅之人。
他明明是一声冷笑便仿若刀剑出鞘,那他又为何偏要将华贞郡主置身于那样的一个后宅?
难道他真的只是太忙了,外加上这个年代的确只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再能干也不许往后宅插手?
就连方麟也是这么想的,自幼接受的也是这种教育,这才从不指望她父亲给华贞援手,直到见了她,这才觉得她既是个女孩儿家,也就更适合给华贞在后宅做帮手?
只是锦绣也明白,这些事她既然一时半刻想不通,就不妨先放下,等她真正迈进了辅国公府后宅,再慢慢了解也不迟。
……这时的锦绣自然也就想到,别看她父亲一声冷笑、便逼得族长等人不得不再将敦哥儿也记上了族谱,等他们一家三口再回到京城,那辅国公府肯定早就想出了不止三两个法“迎接”他们。
待他们离开保定上了回京的路,她就忍不住猜想起来,辅国公府究竟会用什么法对付她,对付她的父亲与嫡母。
“要不我们一家先不回府,找个别的地方先住下,再派两个得力的人手回去打探打探?”锦绣试探般对华贞道。
她自是不会在乎那个家里的“血雨腥风”的——她除了嫡母与父亲两人之外,她可谁都不认识,谁敢给她手段瞧,她就和谁翻脸。
难道那家人还敢杀了她这个刚刚认祖归宗的女孩儿,再给她报个病亡不成!
可她嫡母华贞郡主不成啊,华贞已经在辅国公府生活了七年,若敢翻脸早就犯了,就算这一次要破天荒翻个大脸,也得先知己知彼才好。
华贞顿时笑了。
容程是从来不会将锦衣卫的手段带回家,也便使得他那继母越发蹬鼻上脸,可这一次想必不同了。
他今后在那个家里可不止是有她一个顶着“郡主”封号、便足够自保的妻了,眼下不止是锦绣回来了,敦哥儿也成了他的嫡长。
哪怕他从未在意过敦哥儿这个病秧庶,也就迟迟都未提过给敦哥儿上族谱,就算被记为嫡还是一样,锦绣在他的心里却不一样呢……
只是华贞到底不好将自己对夫君的猜测和女儿出口,譬如容程应当还是极爱宋丽娘的,更别论锦绣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这样的猜测与贸然出口哪里是嫡母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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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陈年往事
华贞也就将之前在祠堂门口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那便是别看容程过去的七年里从未将锦衣卫的狠辣手段带回家,今后可未必不会带。
“你也过从此你父亲与我就是儿女双全了,他如今的差事又不像以前那么忙碌得脚不沾地了,等我们离京还有七八十里路时,我自会请他差人回去打探打探消息。”
殊不知锦绣之所以提起先不回家,那也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实则为的也是逼迫华贞主动出这句话来。
哪有家就在眼前、却因为害怕后宅里的手段就退避三舍的道理,她丢得起这个脸,她父亲与嫡母还丢不起呢。
而她既是那么了,也只是为了推动她父亲为她与华贞多做点事,再叫华贞也将这样的“依赖”她父亲当成习以为常。
等这样的事渐渐做多了,或许也不用谁主动恳求,她父亲多为后宅费些心思、动些手段也许就成了常态。
到得那时她与华贞也许不用多彪悍,在后宅单靠她父亲的名头处处横蹚也是不准的事儿呢……
那么现如今听得华贞这般一讲,是并不用先找个宅住下,而是不妨先请她父亲派人回去打探,她也忍不住笑了,笑华贞竟然与她想到了一处去。
她就么,华贞在祠堂门口与她起过去的七年时,脸上虽然还有些余悸未消,为何却又有三分欣慰的笑容。
华贞明明应该为白白浪费了她父亲的冷酷而惋惜不是么,怎么还因着他从不插手后宅,也从不将那样的手段带回家给她撑腰,就笑成那样儿?
原来华贞欣慰的并不是她父亲不在后宅用手段,而是欣慰的将来他一定会用!
锦绣就连连点头道,母亲这个主意极好:“倒是我那个想法不够懂事了,哪有腆着脸求父母过家门不入、只为了躲避那些烦恼的道理。”
华贞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她:“之前明明是你教我的,是如果这一次家中太过分,叫我不妨趁着这一次翻脸,怎么算怎么都是我们这一头有理有据,如今藏拙倒是藏得极快!”
其实华贞向来都是个明白人,再早十年也不是像眼下这样的懦弱没手段,甚至还颇有些霸道。
只可惜她第一次出嫁便迟迟不能生育,却又死活不许前夫纳妾,更是因此闹得夫妇不合、婆媳翻脸,最终不得不和离归家,她又怎会不知自己曾经错在哪里?
她那时就是太过锋芒毕露了,又将所有手段都用在明处,这才叫人处处抓了她的错!
难得容程却不嫌弃她,还给她请封了郡主封号、再次风光出嫁,她这七年也便极尽修身养性之道,等闲都是不笑不话,哪怕面对那个心怀叵测的继婆母也是一样。
她一直以为只要后宅不是因为她的泼辣闹翻天,不再像她当初嫁的那一家不想再容她,便是给容程省心了,至少也是替容程圆了名声,也好顺利将世之位挣到手。
倒是现如今她突然领悟过来……容程娶她根本不是图的这个,若不是锦绣的回归,她还会迟迟弄不懂。
她便在笑着点破锦绣的心机后,又笑着掀开轿厢侧帘,招呼容程策马过来跟她话儿。
“那老族长既是早就差了人手去给国公爷报信,三爷不如尽早派两匹快马回去打探下消息吧,锦绣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言语间竟是一点儿也没贪功,就将这主意全都归给了锦绣。
容程闻言却也不惊讶,还立刻就笑容和蔼的点了点头,直道你们娘儿俩这个主意还不错。
只是他旋即又冷笑道,虽这主意对平常人来管用得很,对他来却实在用不着。
“你们娘儿们尽管踏踏实实坐着,困了就合眼睡,饿了就喊停车打尖儿,别的事从此一概不用你们操心。”
话他这些年来确实对继母等人一再退让不假,谁叫他明知宋丽娘是个有故事的,而他那位继母却仿佛抓住了些许端倪,便一直以此要挟他。
论他容程本就是刀光剑雨中闯出来的,他当年在乱军丛中都没眨一眨眼皮,如今还会怕一个女人的威胁么?
就算他继母真知道宋丽娘的底细,她还真敢将这底细抖落出来不成!
“蔓抄”和“诛十族”可不是摆着看样儿的,一旦宋丽娘的身份暴露,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连继母与他两个异母弟弟也别想逃得过——那他容程又怕什么!
可谁叫他的两位兄长早就战死,他不但要肩负自己这一房的安危与前程,好叫自己替二哥好好活下去,就连大房二房也是他的责任?
这就更别论宋丽娘还给他生了个女儿,他亦是还要细查兄长们的死因……
他倒是早就想过,要不干脆尽早将继母灭口也罢,也算是一了百了。
可他那继母却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做,便悄悄寻了机会跟他叫嚣道,你容程杀我容易,你还能杀遍我的娘家与你两个弟弟么。
“一旦哪一死得有些不明不白,你当我娘家和我两个儿都是摆设不成?”
“你就不怕我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再拿着跟你容程算总账?”
当时的容程也便想都不敢想,就凭他这般暴烈脾气,竟然一忍继母又是好几年;明明在外头就是个活阎罗,到了后宅却成了软面团。
若非华贞本就是个懂事的,还以为男人家等闲不插手后宅之事才是对的,更是主动替他担起了照顾大房和二房的责任,他还真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这样的做派呢……
谁知就在前几日,也就是他陪同当今圣上前往汤泉行宫之前的那天夜里,突然便被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自家后花园的藏书楼里竟然有条密道,那密道还直通后宅的正院,也就是他继母住的致雅堂!
也正是他顺着那条密道走到尽头之后,便被他隔着密道的顶板偷听到了他继母与他那位四弟的谈话。
他这才知道他继母原来并不是知晓宋丽娘的真正底细,方才动不动就将“宋氏”这个字眼挂在嘴上威胁他。
而是他继母一直以为宋丽娘生的孩是个男孩儿,这才在这些年来不停在暗中往大同府派人,想着不定哪一天便能彻底将宋丽娘母的命捏在手里,再以此逼他主动将爵位让给四弟。
只可惜宋丽娘既不是一般人,他容程也未曾放弃暗中差人保护那母女俩,他继母派出去的人手哪里够看呢……那些人竟是个顶个儿全是有去无回!
他那位好继母这才终于着了急,又不得不与四弟重新商议起了新对策,却偏偏被他容程听了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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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早就知情
容程便在交代罢华贞郡主万事不用管之后,一边回忆着他继母那点心机的彻底暴露,一边忍不住又瞧了瞧锦绣与华贞坐着的马车,嘴角越发上扬得颇带几分愉悦。
要知道他本来就想等他将圣上送到汤山行宫后,再回来与继母算算账呢!
他又哪里想得到,宋丽娘竟仿若与他心有灵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