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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再不然便是一心盼着我们死呢?”
“这灵堂里躺着的可是姓容的,不是姓方的!你日日不回家、日日借口忙得很,敢情是忙着在这儿替个外姓人装孝子贤孙呢?!”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望子成龙
锦绣也便不等方麟正经回话儿,就黑着脸色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随即又想这便喊来自家下人,速速将这位自以为是的方二老爷叉出去。
敢情这方文安以为容府刚刚死了一个蒋氏,容府的人便都成了死人不成?
他就算与容府不是什么亲家,也没有在别人家里大闹灵堂的理儿啊!
可方麟既是想要试探方文安夫妇的真正来意,他又怎会真叫锦绣喊来人?
等他的好父亲与他那位好继母真被容府下人叉出去了,他又该去哪里追问他们所为何来?
他便一边慌忙将锦绣挡在身后,一边又似笑非笑开了口:“父亲这话说的……着实叫儿子有些听不懂了。”
“我只不过是嫌我丈人那个外书房太冷清太无聊,这才跑到灵堂来,也好瞧瞧有没有要帮手的地方,正要走时又听得您来了,也就没走成。”
“我这个人既是站在这里,您也瞧得见我既没披麻戴孝也没跪灵痛哭,我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孝子贤孙了?”
方夫人亦在此时伸手扶住了方文安的胳膊以作安抚,口中也缓缓开口道,老爷消消气儿。
“麟哥儿既然已是容府的姑爷了,过来帮上几日忙不也是应当应份的?”
“再说麟哥儿又不是个小孩子了,老爷又是何苦总这么严厉?这里又不是我们方府……老爷总得顾及顾及孩子的面子不是?”
方文安这一行既然本就是被方夫人撺掇来的,她可不是生怕自家这位老爷一个脾气没按住,便叫这一趟白白跑了一回。
要知道她可还挺着个大肚子呢!
这若不是关家那位侯姨娘仗着法净的面子求到她这儿来,眼见着恳求不成又翻脸将她要挟了,她又怎会前来灵堂这种腌臜地方?
尤其是这里还是容府,这就更与龙潭虎穴无异!
等得方夫人软声求罢方文安,又装作再像慈母不过的朝着方麟眨了眨眼,仿佛这般一来便能叫这父子俩全都软和下来。
锦绣也便趁势又与方麟对视了一眼,也就是在这样的眼神对视中,两人几乎全都肯定了这对夫妇的来意。
锦绣便飞快的将她那满面厉色掩饰了下去,又淡淡的接了方夫人的话道,方夫人这话说得极有道理。
“这里既然不是方府而是容府,又是我祖母停灵的灵堂,还请方二老爷暂时将自家那点私事放一放,先给死者上柱香吊个唁,既算给容府一个面子,也算是没白来这一趟。”
“等您离开这处灵堂了,再将方大人领出去喝骂也来得及。”
“到那时哪怕您脚底下踩着的依然是容府地界儿,我容府之人也肯定不会横拦竖阻。”
言之意下便是在警告方文安,你想闹事没关系,你尽管换个地方再闹;可你若敢大闹这处灵堂,你可别怪容家人翻脸不认人。
介时谁还管你是不是前来吊唁的,谁又管你是不是容府亲家?不将你乱棍打死都算对得起你。
其实方文安既是在朝为官多年,他又哪里真是那种压不住怒气、也管不住嘴的人?
他方才之所以迈进灵堂便大骂方麟,说白了也是想要试探锦绣,说得再贴切些便是试探容家,试探方府在这家人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那么现如今眼见着锦绣已是出言警告起他来,就连另外几个依然跪在蒲团上的容府女眷亦是不时递来不够友善的目光,方文安先是心头一颤,旋即又是满心拔凉。
看来这容府他是真靠不上了?
那他又怎会继续在这灵堂里头喝骂方麟,除非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也好在方夫人本就给他递了台阶下,他也便慌忙接话道,都怪他才刚一瞧见方麟竟在灵堂里、而不是在镇抚司,便一时怒急攻了心,这才在言语上有了些许闪失。
“我本当今日镇抚司里接了桩大案,这小子很该在衙门里料理差事呢。我哪儿知道这小子却连差事都不管了,也要抽空跑来容府帮忙?”
“他、他这么做虽说是够重情义,可也着实辜负了陛下对他的看重,更容易坏了前程不是?容三小姐你说可是这个理儿?”
说起来方文安这些话虽是依然不大中听,却将一个“严父”望子成龙的心情表达得再清楚不过。
那便是如果方麟真没有差事可办,他自是可以日日夜夜长在容府帮手儿,可反之便是拿着自己的差事与前程当儿戏了,而容家……便是拖了方麟后腿那个罪魁祸首。
锦绣听罢这番话也忍不住在心头给方文安竖了竖大拇指,只因方文安这一手儿就坡下驴下得实在是够稳,既没太过急切,说辞又很是站得住脚儿。
那么就算是方文安已是明里将她责怪了,人家既是为了方麟的前程着想,她哪里还能继续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来?
她就面色越发缓和的轻声点头道,方二老爷说的是。
“……只不过我也未曾听说方大人身上还有要紧差事要办,这才不曾催促他赶紧回衙门办正事儿。”
“倒是如今听了您这么一说呢,这一回的确是我拖了方大人后腿了,还请方二老爷莫要与我这个眼界不够的内宅女子一般见识,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儿吧。”
只是别看锦绣面上装得如此谦和、甚至可以说是足够伏低做小了,可她又怎会没抓住方文安话语中的些许漏洞?
这方文安怎会知道镇抚司今日接了大案?
这必是方夫人接了仙公教谁人的求助之后、便先派人去了镇抚司,妄图找道方麟求个情,谁知方麟却不在,方夫人这才不得不拉着方文安来了容府!
锦绣就在给方文安道过歉后、又亲手点了香烛递到方文安手中:“待您给我祖母上了香,全了吊唁之事,便带着方大人出去说话儿吧。”
等她说罢这话又转头看向方夫人:“倒是方夫人……您这一回前来吊唁的心意我领了,叩首上香这样的劳动就能免则免吧。”
“我家母亲和我四婶娘也是有了身孕的,这不是连着跪灵守灵都不在?”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各怀鬼胎
方麟自是明白锦绣的伏低做小从何而来。
锦绣可不止是为了全个面儿上情,也免得叫外人说出她的什么不是来,笑话她眼里没有未来公婆。
她这分明也是早早给他搭好了台阶,好叫他父亲与他继母顺着台阶下来,再好好跟他说会儿话——这般一来,他们的真正来意也就无处可藏。
那他便也索性先装个孝子呗?
……只是方麟到底也没想到,就是他父亲这么一个自私鬼,又一向自傲聪明得很,竟也被他继母在这件事儿上耍的团团转。
方文安竟然不但愿意前来容府吊唁,等方麟随在他身后从灵堂退出来,还张嘴便叫他可别做那些得罪人的事儿了,再换句话说呢,便是为蒋逵与蒋家求起了情。
“既是蒋逵与他那个表兄的死因早就一清二楚了,你何不速速将他们的尸首还回去,既能叫死者归家为安,也替蒋家全了一个面子?”
这话乍一听也怪不得方文安,毕竟外头已经传开了,蒋逵就是死在彩云阁的,还与他那表兄胡兆全死在同一间屋子里、同一张床上。
这等死法儿虽不好听,却是明镜儿一样,任谁听了都知道死因,哪里还值得锦衣卫镇抚司出动,当做大案来办?
又哪里值得镇抚司将人的尸首一扣就是一日,到现在还叫蒋家的灵堂里空着棺材、无人可以祭拜?
只是这话落进方麟耳朵里却不一样了,只因蒋逵可是兵部尚书蒋德章的儿子,而他父亲方文安……却与蒋德章从来没有过明面儿上的走动,更别论蒋逵本人。
莫不是他之前只顾得拿紧继母那些小辫子、却忽略了他父亲,实则就连他父亲也与蒋家甚至仙公教有勾搭?
也就是这么一想之下,令方麟一时间只近万念俱灰。
他自以为他这些年真是足够努力、足够上进了,又万幸还有外祖母家与他华贞表姐等人愿意提携他,当今陛下与东宫亦是很看重他,也便叫他即便没有爹娘疼爱,也不曾太过孤苦伶仃、碌碌无为。
可是老天爷为何叫他摊上这么一个亲生父亲?叫他就算有着云上九霄的本事也会随时被拖进尘埃里?
却也就在方麟越想越悲愤、连着他父亲的屡次追问都仿若耳边风时,突然就叫他听见连翘招呼阿丑的声音。
“我家小姐刚得了信儿,有个叫三红的小丫头来替她家主子送祭礼来了,你陪我一起去门外迎迎她可好?”
三红?
这不就是杜晓云前来容府小住时带着的那个小丫头,与馨园的小丫头采荷一起藏在路边灌木丛中、被他与锦绣捉了个正着那个?
而那小丫头又在被他提着的路上、往他胳膊上抹了无数鼻涕眼泪,这才使得锦绣回了馨园,就赶紧给他倒了温水洗手洗脸,还非常细心的换了干净水和干净手巾,也好给他清理衣裳……
方麟一边飞快的回忆着这一幕,一边只觉得心头重新敞亮起来,就像阴雨方停便出了太阳,驱赶得阴霾瞬间散去。
他怎么就忘了,就算他的生母早就离他而去,亲爹也早就不像亲爹了,他的身边不是还有锦绣呢?
那么他又怎能拿着旁人的小错大罪惩罚自己,甚至也不用别人出手打击他、他自己就先垮掉了?
说起来他这位好继母一向打的就是这等主意、总想将他拖进泥潭、再浸上两脚泥呢,他不也是从未上过这个当?
方麟便飞快的顺着方文安又一次催促声侧头轻笑起来道,父亲这么急切做什么。
“难道您派人前去镇抚司寻我时,就没听说我们指挥使已经请了刑部与大理寺各出一位仵作、协助镇抚司自己的仵作验尸?”
“如今这两位仵作想必才刚各回了各自的衙门,连着手里的尸格还没递给上司审看呢。”
“这时候就算我再想将那蒋胡二人的尸首还回去,这也不归我说了算不是?”
方文安闻言就是一愣。
他夫人不是说……那蒋逵与那姓胡的都是死在妓院里的,两人全都死于马上风?
这等死法儿虽说是寒碜了些,这才使得蒋家派人求到了他夫人面前,以求尽早替蒋府圆回些名声来,又怎至于叫容程连着大理寺和刑部都请动了?
难不成是这两人本就死得有些蹊跷,那个彩云阁亦不是什么正经青楼,这才不仅惊动了锦衣卫镇抚司,又连着刑部和大理寺都惊动了?
他就说么,那蒋府与这容府既是两代的姻亲,蒋家人为何放着容程这位指挥使不来求,却偏要拐弯抹角求到了方家去。
敢情蒋家这是明知容程不好求,这才挖了大坑给方家跳!?
方文安便在愣神之后迅速纳过闷来,旋即又朝着方夫人狠狠瞪起了眼睛。
若不是他转头便又想起锦绣那些绵里带针的话,警告他不许在这容府闹事,他几乎这便想要飞起一脚,再将他这位好夫人踹出几丈远。
谁知方夫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