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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更别论方麟也有个私心,那便是再有十几天、就是锦绣及笄之日;他可不想等到那天正日子口儿,却叫他那岳母为着差事未了、继续困在太行山中。
论说容府既然还有个华贞在,他这位宋氏岳母又未曾在华贞面前过过明路,等到锦绣及笄那日也未必可以光明正大出现。
可是只要他能在那一日之前将岳母带回京城去,他自己也能全须全尾的回去,这也算是给了锦绣一份最好的礼物了不是?
……李勇却是想都不敢想,方麟竟然不但赶来了武安,还摆出了一副只是前来帮忙、而不是来抢功的架势。
他当然知道依着方麟的身份也不会在乎这种小功劳,更别论不顾吃相便来跟他抢功。
可谁叫他自己个儿位低言轻呢?
那么只要方麟不明说,他又哪里真敢将这一切功劳都归为自己这一批人马身上,却不分给方麟一星半点?
且不说这位煞神如今可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就是方麟带来的那些手下,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往武安跑一趟啊!
那么等他见到方麟后、再听得方麟三言两语就将话儿明说了,他便忍不住连连低头道谢,只差将头低到了膝盖去。
方麟不禁冷笑道,虽说我只是碍于锦绣的嘱托方才赶来帮忙的,这一趟纯属私事,李百户也不要忘了,你既是拿的朝廷俸禄,就该好好替朝廷、替陛下当差。
“若是我这一回不来,你是不是还要再在山里呆上两个月,只等着你能分出人手去办迟贵田?”
“你想没想过江南一派也不是废物,若是这山里的矿石迟迟运不出去,便会一批接着一批的派人来探究竟,甚至派人前来偷偷炸矿?”
李勇果然从未想过江南一派还有炸矿这个手段可用,闻言便被吓出一身冷汗、继而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方大人教训的是,这一回确是属下贪功外加短视了,若不是方大人来得及时、点醒得也及时,等那江南果真派了人来将铁矿炸毁,属下粉身碎骨也难辞其咎!”
方麟眼见着李勇认错认得快,那神色也是服气得很,这才摆了摆手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你既也知道我来得及时,也愿意承认自己是贪功了,就还算不傻。”
“因此上你今后不妨牢牢记住了,功劳不是这么谋的。”
“你既是早就发现了那个姓迟的不对路子,若是当即就给钧座送个信儿回京城,哪怕钧座又为此派了百八十人来,这功劳还不是你头一份?”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神火飞鸦
就在李勇被方麟招进了武安县城吩咐下一步的命令之时,宋丽娘却依然留在山里假作蜂农打扮、一心埋头打理着蜂箱。
而她看似与那些真正的农妇无疑,全部精神都放在手头儿活计上,她的耳朵却早已竖了起来,双手也借着身体掩护、悄悄朝着腰间摸去。
那隐藏在她不远处林间的三人也便想都没想到,等这个农妇再从蜂箱旁直起腰身来,竟是不知何时便已捏了一把打磨得极其锋利的铜钱,又将那铜钱雨点一般朝他们抛来。
那三人就连一声危险都没来得及喊出,已有两人被铜钱割破了喉咙,当时便殒命归西。
唯有另一人虽是隐藏在前两人的身前,却将身体埋得更低,也就运气好些,勉强留下了一条命;却也不免被两枚铜钱擦眉而过,瞬间就被眉头上流下来的鲜血迷住了双眼。
宋丽娘此时已是又掏出了一把铜钱来,人也趁机飞身而上,眨眼间就到了这三人跟前。
等她瞧见已有两人没了气息,也便冷笑了一声、又将那把铜钱收了起来,这才飞起一脚,端端正正便踹在了那个仅余的活口儿肋巴上,当即就将那人踹得闭过气去。
……李勇也就不等赶回山中,就得知那位武安县令迟贵田竟往铁矿里派了人,而那三人中竟有两人携带着神火飞鸦。
他便也顾不得问一声方大人不是早已叫人盯死了迟贵田么,何况他也不敢这般责问,双膝立时又是一软。
若非方麟伸手便将他扶住了,显然又得受他一跪。
只是别看方麟如此手疾眼快、又分外冷静,实则他的心里也不由得打起了鼓,甚至懊恼起了自己的疏忽。
敢情那迟贵田还有这等“先斩后奏”的气魄?
亏他还以为这个狗东西必要与京城或是江南联系上,才敢对铁矿动手,这才叫手下众人不妨松一松手,也好趁着迟贵田往外派人之际顺藤摸瓜,多摸一个算一个。
原来这狗县令往外派人却都是虚晃一招,实则却暗中派了人摸到山里,打算自己做主炸了铁矿!?
那这若不是他那岳母颇有些能耐,早早就听到了林中动静,又迅速出手将人制住了,那两架神火飞鸦就算不能将铁矿彻底炸毁,只要炸死了看管矿场之人、再炸飞了那些铁矿石,这差事岂不也是彻底砸了!
方麟这般一想之下便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当即就喊来阿寅、下了密捕迟贵田的命令。
等得阿寅领命去了,他又沉声交代李勇道,叫李勇立刻回山集合手下,拿了看管矿场之人与矿石便速速回城待命。
却也就在李勇匆匆离去后,凌子枫也不顾自己与方麟还不算熟稔、就附耳对方麟说了几句话。
方麟登时挑起眉梢、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两份惊惧神色:“你说这武安县城还有一处密库藏了火药等物?”
那他的人已将那迟贵田盯了这么多天,为何却从来没发现过这个端倪?
凌子枫无声冷笑:“方大人的人才来武安几日?而我……您可知道我又来过武安多少回?”
方麟随后也便静静的听起了凌子枫给他细数起了这些年来的经历,继而方才得知,原来凌子枫这些年竟往武安来了不下十几回,几乎算得上是半年一趟。
“就算我来得如此频密,也是直到去年才刚发现了一些要紧的蛛丝马迹,再与以前得到的些许消息揉到一起,勉强捋出些称得上是线索的东西,前两日才刚查到了那处火器库。”
“我知道方大人肯定也有疑惑,疑惑于我这个身份……为何要执着与此。”
凌子枫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已是缓缓撕下了腮上的胡须,转眼间便已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模样儿,连着嗓音也不再是刻意的低沉了。
方麟也就不等凌子枫再多说,已是面露了然,口中亦是连声道,这些年的确辛苦韩监军了。
“韩监军定是早知当年那艘船是蒋老贼动的手脚,毁船的手段也与装载在船上的什么火器有关,这才多年以来都不放弃追查吧。”
否则这韩凌又怎会一心朝着追查火药这一路下手,却不查别的?
凌子枫、眼下该称为韩凌了,韩凌闻言也不惊讶,脸色反而有些释然笑道,方大人说的没错儿。
“当时我与容家两位爷乘坐的那艘大船虽是战舰,却没有战斗任务,而是要去接应……前朝水军来投。”
因此上那艘船上也便未曾装载任何火器,也免得引起对方误会。
谁知这船还是在江心漏了底,那船底的大洞又令韩凌至今记忆犹新,若非是火药便不足以炸得那般硕大,人力更无法在瞬间达到这种效果。
“容家两位爷并不是水军出身,又是北人,水性都称不得好与不好,而是根本就不会水。”韩凌眯眼回忆道。
“倒是我本就是南人,又是自幼便在江边讨生活,这才在全力逃生之余还能再看一眼那艘沉船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
却也就是这一眼,便被韩凌发现了那艘船底的硕大破洞,还有个极似火龙出水的物件漂浮在下方、与船只一起渐渐下沉。
韩凌这些年来所能做的、便是一边隐姓埋名、一边追查这个火龙出水究竟来自何处——只因他既是监军,也便知道当时的容家军中未配任何火器,更别论那艘战舰之上。
那么只要他能追查到火龙出水的来路,那始作俑者也便能够彻底落实了……
只是韩凌当年也未曾想到,那蒋德章竟然一边要了容家两位将军的命、一边抢了两位将军的收服前朝水军之功,还开始在私下发展蒋家自己的势力了。
等他多年追查下来,就渐渐发觉那蒋德章不但与江南派合伙儿豢养了私兵,还在暗中囤备起铁器与火器来。
亏他还以为那蒋老贼只是借着在兵部任职的便宜,这才从兵部下辖的火药局中搞到了火龙出水、悄悄放在了那艘沉没的战舰上!
“他当年想必还没这么大胆,那火龙也许就是借用职务之便搞到手的。”方麟笑着补充。
“可也就是这么一来,便助长了他的野心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韩凌轻轻点头道了声不错。
“他虽是既是能搞得出一回,便能搞得出两回,可像火药这样的利器……哪里有握在自己手里更放心?”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值得尊重
“因此上与其夸我岳母身手好,还不如说是韩叔早将火器一事透露给了我岳母知晓,她这才早早就起了提防。”
方麟顺势已经改了对韩凌的称呼。
韩凌既能如此忍辱负重,多年来只凭着一个船底的破洞、以及一个形似火龙出水的物件儿沉进了江底,便能锲而不舍的追查到底,哪怕这人本与他方麟不相干,也很是值得他如此尊重了。
韩凌听得方麟此言,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越发真实起来。
“亏我还当方大人也许会怪我,怪我既是早些天就已知道武安藏了火药与火器,却不早早说明。”
如今看来倒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方麟也笑了:“韩叔一来并不是我的人,二来我也是今日才来与韩叔相见,这哪里怪得到您为何不早说?”
“说起来倒是我那岳母倔强了些,就算来人报了一切平安,方才听了那个过程也真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言之意下便是说如果宋丽娘没这么倔强,得了韩凌的消息便跟他方麟讲一声,他也许昨日便派人抄了那处火器库,哪里还用这般费劲周折。
只是方麟也明白,宋丽娘这也定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
他可是宋丽娘的亲姑爷,他这岳母哪里愿意叫他冒这样的险?
要知道那处火器库里可堆满了要命的家伙事儿!他岳母可不就将天大的难题全都一肩扛了?
韩凌笑着叹气道可不是怎么的。
“这也多亏她的身手还算好,当即就将那三人都制住了,那姓迟的又被你的人盯得死,也便未敢往山里多派几个人手。”
“否则又叫我们如何和锦姐儿交待呢。”
“只是人的性子又不是一日两日练成的,她那厢又已成了事儿……还请方大人莫要与她计较就是了。”
原来韩凌既是知道方麟来了,哪怕方麟迟迟不来与他见面,他也不是没给宋丽娘提过醒、说这火器的事儿要不要跟方大人提前知会一声。
谁知宋丽娘当时便跟他立睖了眼睛,直道自己既然在,哪有叫孩子冒这种大风险的道理。
“你是没吃过那些火器的亏不成!还是没见过那些火器的厉害?!”
“若是那姓迟的手下个顶个儿都拿着火器对付方子玉,再叫那小子吃了亏,哪怕只给他崩成个麻子脸儿,我们锦姐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