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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一向知道他会装蒜,可他这回这么会装,偏偏她却只能错过……
只是那万全解毒丹真有这么管用么?既是谢太医不能去,要不要再叫连翘带着甘草、再往诏狱走一趟?
再说她父亲眼下不是还在外院外书房么?这事儿既然已经出了,总得及时叫他知道啊。
连翘却是听了锦绣吩咐她再往前院报个信儿的话,便连忙笑道是奴婢忘了说。
“奴婢方才已经顺路去了三爷那儿,将方大人被人下了药的话回禀了三爷。”
“三爷叫奴婢告诉小姐说,那万全解毒丹的功效毋庸置疑,小姐只管静待后效便好。”
而这“后效”自然带了两重意思,一是叫锦绣不必再为方麟的身体担心,二也是叫锦绣只管静等那条大鱼上钩。
锦绣这才有些纳过闷来,原来她父亲和方麟必也早就料到方麟这回入狱、可不止会迷惑杜跃海与江南派,定然还会有其他人意欲借机对方麟动手。
要不然她父亲也不会这么寥寥一句话便将她打发了,这句话又这么胸有成竹。
她就忍不住埋怨道,他们一个个儿的倒是早有预谋,又早早定下将计就计,可若不是我叫你带去的那颗药丸,难不成叫方麟真死一回?
“我知道那暗中给他下药之人或许也不信他是真入狱,这才想叫他上吐下泻变虚弱。”
“这般哪怕他过几日就从诏狱放出来了,他也暂时办不了差事,甚至还得在病榻上躺上个把月。”
“再说也没有哪个有着天大胆子,真敢在镇抚司的诏狱里直接毒死谁,尤其这人又是方麟。”
宋丽娘本还一直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如今听得锦绣这么说,便连忙出言阻止起来,直道女儿不该这么口无遮拦。
“那死啊活的是什么好听话不成,哪有动不动就挂在嘴边的。”
只是别看宋丽娘话是这么说,方麟既然已是她板上钉钉的女婿,她也不免将那暗中给方麟下药的人恨了又恨。
她便索性也仔细想了想,又轻声跟锦绣道,既是能去探监的只有容府和大长公主府,容府去的又是连翘,出毛病的定然不是容府这一头儿,说不准坏事儿便坏在公主府那边的哪个下人身上。
“若是大长公主府上的下人没毛病,没被旁人收买了去,还有镇抚司的诏狱里那些狱卒,总之逃不过这两处去。”
言之意下便是别看镇抚司看似全是自己人,实则椽子若是烂、都是先从芯儿里烂。
锦绣连连点头道娘说的有道理:“镇抚司也不是没出过这种玩意儿,连着当初那位指挥同知高源也是个有二心的。”
可也别看锦绣与她娘还有连翘只能这般猜测排除,实则方麟的心里却早已有了准数儿。
毕竟他今日发病之前到底都吃了些什么、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只不过他既是要钓鱼,这些话便打死都不能说,逢得有狱卒或是哪个同僚路过问起,很是关切的叫他不妨回忆回忆今日的吃食,他一概无力摇头、假作根本记不起来了。
若是实在被问的多了,他也会骂人,骂道不如你们上吐下泻一日给我瞧瞧,倒看你们脑子里头还剩什么。
左右锦绣已叫连翘给他带了解毒丹来,他此时也不再是早上将计就计吃了那份包子后、腹中那般翻江倒海了,他只管继续等!
等得明日或是后日那人定然还会来,若那人还想要继续照方抓药、继续给那吃的喝的里头加料,倒看是他方麟上吐下泻,还是对方被抓住手腕子!
……这般直等到第三日午后,容程才叫人给锦绣传回话来,那个给方麟下药的人被抓住了。
锦绣听了连翘的学说便是一愣。
敢情这人既不是大长公主府的下人,也不是镇抚司的人,竟然是……太子东宫的一个内侍?
“亏得我们还觉得除了容府与大长公主府能去探监,旁人便去不得了,我们怎么却将宫里忘了。”
只是锦绣既然已经知道了下药的是何人,她也便不用再问,就已猜出东宫这个内侍孙林必然早就被江南派收买了,再不然就本是江南派的人。
那杜跃海是已被方麟入狱的假象蒙蔽了,这才给江南派送了信儿,叫那头儿尽管如约去接铁器与火器。
可宫中却又不一样了,虽说当今陛下谨慎得很,想必也不会叫周围宫人看出什么来,太子的东宫却未必有这么严谨。
那么一旦太子或是太孙与人谈起方麟的入狱,又多少流露出了一些什么,那孙林可不就会猜到、方麟也许不出几日便会被放出来?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方良上门
“太孙本就一向与方大人处得好。”连翘轻声道。
“因此上也不需要太孙说些什么,他只需要差人替他去探个监,再将人多叮嘱几句,叫人到了狱中对方大人多加慰问安抚,便足够令人浮想联翩了。”
“而太孙既是要差人替他去探监,这差事便被那孙林顺势接了过去?”锦绣接话儿道。
“还是说连太孙也早就看出了孙林的蹊跷,也便早与我父亲或是方麟商量好了,不如借此机会扒一扒这个孙林的皮?”
连翘轻笑:“太孙确实早就发现孙林的马脚了,只不过一直苦于没有实证,从太孙差遣孙林替他去探监开始,便都是将计就计。”
锦绣忍不住皱眉道,原来还真是如此:“那这岂不是方麟明知会中毒,还是拿着自己施了个苦肉计?”
他这又是何苦!难道除了这样的苦肉计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况他既是早知道那孙林不对头,那吃食就不能假吃、却装出中了毒的模样儿么?
还有太孙……堂堂太孙要拿身边一个有二心的内侍还要这么费劲么?
只是随后锦绣也便得知,原来那孙林本来并不是服侍太孙的,那小内侍原本是陛下身边的一个跑腿儿,因着一向勤快得很,陛下去年就将他赏了太孙。
锦绣这才叹着气道了声怪不得。
“既然这人本是陛下赏的,哪有不抓住铁证便将人拿了的道理呢,这可是大不敬。”
“而那下了药的包子若不真吃上两个,谁知道吃了之后会是什么症状,硬装也唯恐装不像。”
只不过方麟既然已与太孙商量了将计就计,那孙林即便被抓住了手腕子,镇抚司也不曾明面儿里收拾这人,而是又将人还回了东宫去。
如今江南派乃至杜跃海也便不知孙林已然暴露,还当方麟已经彻底中了孙林的算计,容程更是为家事忙得焦头烂额,那铁器与火器的押运还在照常进行。
锦绣也就彻底放了心。
既是方麟的身体实则已经无碍,这个苦肉计又替太孙抓出了身边一个奸细,她还有什么好替他担忧的?
说起来也只是他还要继续装虚弱,连翘再替她前去探监也不能再带吃食罢了。
……怎知又过了几天后,方麟在诏狱里头病了这件事还是传进了方府去。
方文安虽说早就被容程连吓唬带安抚,如今听说此事虽也急得不行,到底不敢再来,却将方良打发了来。
锦绣见到方良后也便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声道你既是要守孝,怎么还这般随意出府来。
“我知道你定然也很担忧你哥哥,可你、可你总该装扮装扮,譬如扮成个小丫头,出来时也别坐那辆有着方府徽记的马车吧?”
只因锦绣既是方麟的未婚妻,又一向不喜方府过去的名声,如今也很想再替方府收拾收拾过去那些狼藉。
毕竟她父亲早就悄悄跟她讲过,方麟将来可是锦衣卫的新指挥使人选之一——那若是方府还是一直声名狼藉,这又怎会不影响方麟的前程。
现如今方良明明守着母孝,方夫人的丧事连着三七还没过,这孩子却这般大摇大摆出了门,叫外人看起来岂不是难看得很。
谁知方良闻言便笑了,却也不等开口说话、便先伸手挽住了锦绣的胳膊,这才转头连着锦绣的丫头都吩咐起来,说是她要与锦绣姐姐进屋说些话。
“你们都不要跟进来服侍了。”
锦绣这才有些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敢情这孩子并不全是为了打听方麟的事儿而来;她便也朝连翘等人摆了摆手道,就听良姐儿的。
“姐姐可知道蒋府有两位爷都在外任上,最迟这个月底便都要回京述职?”良姐儿才跟着锦绣进了内室,便迫不及待开了口。
锦绣轻轻挑眉——每年的三四月里都有些任职期满三年的外任官员要回京,或是述职或是吏部考核。
眼下既然已是四月,哪怕外任的路程再远、肯定也不能再耽搁过这个月底。
可这又与良姐儿、与方家有何关系?良姐儿为何才一张口便提起这事儿?
这就更别论良姐儿还只是个孩子,若此事与方麟关联甚大,方文安便不该只打发一个孩子来。
只要方文安一切全为方麟考量,而不是上得门来便耍无赖,容府还能将他拒之门外不成?
“是我父亲……今儿一早竟收到了一封蒋家大爷的来信!”方良皱着眉轻声道。
“我父亲自是不能也不愿和我讲,蒋家大爷那封信里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可他却也明白如今的蒋府亲近不得。”
因此上方良本也不愿在自家府上还办着母亲丧事之时出门,却也架不住她父亲这般交代、叫她尽管大摇大摆前来容府报个信儿。
锦绣也便纳过闷来,原来方文安打的竟是这个主意,想要借着与容府走动得够亲近、彻底打消蒋府对他的拉拢,而他本人也便不用明里出面拒绝,更省得明里得罪人。
那蒋家老大既然有信送到方府,蒋府定也有人暗中盯着方府、也好瞧瞧方文安究竟是何等反应不是?
那么只要良姐儿离了方府、又一路前来容府,蒋府也便明白,方文安已经不是过去那棵墙头草了;这个拉拢之计也便没等真正实行,便已彻底泡汤。
她这才笑着对方良点头道,方二老爷这一手儿倒是高明得很,“方才是我错怪你了。”
方良顿时嘁了一声道,我和姐姐既是一家人、可不用说两家话。
“我哥哥给我留的人也早发现了蒋家大爷往我们家送信,哪怕是我父亲没叫我来,或是不愿叫我来,我也必来不可的,顶不济也得打发个心腹来给姐姐报信儿。”
“可是姐姐就不想知道蒋家大爷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要不要等我回去便差个人去将那封信偷出来瞧瞧?”
锦绣难免心头感慨万千,既感慨良姐儿还真没被方夫人教坏了,又感慨倒是方麟的心眼儿没少影响这个异母妹妹。
她就连忙笑着摆手道,既然你方才也说都是一家人,怎么你倒说起了两家话。
“你父亲既然愿意叫你来给我送信儿,便是他也明白其中利害,你又何必再去偷他的信件,万一事败岂不是跟你父亲生分了。”
“你若是实在对他不够放心,等你回去时我便打发两个人陪你去,到了方府也不妨替我去见见你父亲,仔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足以。”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奇怪的梦
方良笑着点头道,还是姐姐这个主意更好些:“这般也能看看我父亲是否真正改好了,从此愿意多替自家着想。”
锦绣忍不住伸手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