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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意下便是既然她才知道锦绣要及笄的事儿,也就没来得及前去银楼定做些新样子,这套头面还是她叫人从妆奁里面挑出来的,样式或有些陈旧也是难免的。
锦绣却是一眼就瞧见这套头面足有十几件,每一件上面都镶嵌着一大颗烧红宝石,颗颗都足有桂圆大。
就是那些小颗的、绕着圈围绕在大红宝周围的,每一粒也有莲子大小。
而她虽然不懂这头面的样式到底落伍与否,却也看得出这工艺不凡,想来定是宫中内造。
只因这盘丝、掐丝与那镶嵌的手法儿,全都与大长公主早几日叫人送来的那顶簪钗冠极为相似。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明白人多
锦绣便很是欢喜的笑起来道,大表姐这话可真是自谦。
“且不说这些红宝的大小、单个论起已是极其珍贵,更难得凑足了这么些一样的;就连这手艺也都是极好的手艺呢。”
“而这样式又正好能与外祖母送我的那顶冠配成一套,哪怕大表姐真有功夫去银楼给我定些新式样,再拿三五套来跟我换,我也定然不换了!”
锦绣自不是眼皮子浅,真觉得这套头面值钱得很,这才这般笑容满面;也不是她巴不得尽早攀上高枝,这才还未出嫁、便将大长公主直呼为外祖母。
她开心得是方麟的外祖母家这边亲戚全都愿意接受她,并不曾因为她是个外室女、便将她看低了;连着她那位未来公爹方文安,这些日子也好似换了个样子。
她当然也明白自己有些能耐,身上也没有那些或骄纵、或懦弱的坏性子,这些或许也是她努力换来的。
可在眼下这种世道儿,她又只是个女孩子家,自己的能耐再大、还能叫所有人都忽略她的出身不成?
再说大长公主府没能耐么?方麟没能耐么?这些人谁又是缺了她不可的!
她过去倒是也曾想过,大长公主等人之所以愿意接受她,是不是也与方麟的一意坚持有关系。
只要方麟道明了非她不娶的意思,他的年纪又在那里摆着,大长公主再不愿意也得随他去了。
何况她父亲还是方麟的顶头上司,膝下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外室女出身也便算不得什么瑕疵了。
只不过现如今先是与大长公主打了几次交道,今日又见到翟颂瑾,她才算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大长公主府本就是明白人更多。
她笑得也就是亲戚里头明白人越多,她与方麟将来的日子才能更好过——这就像华贞这位嫡母一样,嫡母既然是个明白人,她自也事事顺遂。
容之芳亦是个会凑趣的,听得锦绣那么一说便也连声附和起来,直道大嫂这礼物送的,竟叫她早就备好的东西都拿不出手了。
“我本以为我准备的这袋子红珊瑚珠子就够好了,谁知被大嫂这大手笔一比之下,臊得我都不想拿出来了。”
只是别看容之芳话是这么说,实则也是她与翟颂瑾这个妯娌间本就处的不错,这才笑着假作埋怨、其实却是帮三妹妹捧起大嫂来。
翟颂瑾便忍不住啐她道,就你是个会说的。
“你那些珠子连我看了都眼馋,若非锦妹妹既是你亲堂妹,又是我未来的表弟媳妇,我必要提前截胡了不可,哪里还会叫你带回娘家来送礼!”
这三人也便难免又说又笑闹成一团,若非转眼又想起这容府还办着两桩丧事,还不知要笑闹到何时才算完。
却也就在三人才刚收了笑,打算再端坐着说会儿话,外头便传进禀报声,说是礼部杜侍郎府上来人了:“来的是杜家两位太太。”
锦绣登时便皱紧了眉头——这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呢!
她明明刚跟庄家妯娌俩说罢、说是杜家不能打交道,怎么自家倒惹来了两位杜太太上门?
若说这两人是为了给她二伯母吊丧,且不说她并不曾听说过二伯母与这两人亲近,单只是冲着容府,头些天蒋氏没了、这两人也不曾上过门啊!
她以前那位五婶黄氏倒是与杜家有亲,杜家那位大太太本就是黄氏的姨母;要是以前两家勉强还算亲戚,走动走动倒也没毛病可挑。
可黄氏不是被容府休离了么?
她便连忙招呼连翘进来、仔细问了问,问这两位杜家太太到底打着什么旗号来的。
如果这两人当真只是为了来给齐氏吊唁,左右齐氏的灵堂摆在二房,她却是三房的姑娘,她索性也不去应酬这两人就是了,只叫连翘与春英去二房盯一盯、别叫杜家这两人玩出什么花活来即可。
连翘也明白锦绣要问什么,闻言便有些为难道,小姐还是得去迎一迎、见一见:“也不知这两位是从哪里听说的,知道小姐过几日要及笄。”
因此上这两人才到了容府门前,递进来的拜帖便特地提了这事儿,说是一来来给国公夫人与容二奶奶吊唁,二来也是来给容三小姐送些贺礼。
翟颂瑾也便不等锦绣接话儿,便索性笑道,既是人已经来了,还不如见见:“人家既是专门来的一趟,不见见哪里知道她们到底为的什么。”
再说眼下不还有她和她弟妹容之芳在么,三个人抱着团儿还能叫杜家两位太太占得什么便宜去?
“大表姐和大姐姐恐怕还不知道,这两位太太都是个什么东西。”
锦绣虽也明白杜家的拜帖上既是那么说了,自己不得不去见见来人,也不忘连忙给翟颂瑾和容之芳唠叨几句。
“就在她们杜家打算将二房的杜晓云嫁到扬州去之前,这两位太太可没少逼迫杜晓云身边的丫鬟来求我。”
“她们以为我既与杜晓云有过一面之交,若再早听说扬州的关家不是什么好去处,也许便能生了热心肠,只想帮一帮杜晓云逃过这个婚事,更能漏些马脚给她们抓,他们家也好提前提防起来。”
“如今杜晓云既已远嫁扬州,不但这事儿再也不能拿来试探我,身边也再没人可以打发了,这两人必是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马,只能由她们来容府探探虚实了。”
“再说……这家人本也对方麟很是提防呢。”
“我听说方麟前些天被下了诏狱,很是使得杜侍郎松了口气,立时三刻便给他的同伙儿们去了信儿,说是……方麟这个祸患暂时不成为祸患了。”
因此上她也必得叫翟颂瑾与容之芳明白,在杜家这两位太太面前万万可不能露出什么来。
自家一不知道扬州关家本就是仙公教背后主子,二也不知道杜家与江南派是一伙儿,更不知道这家人早就将方麟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庄家妯娌俩连连点头,容之芳更是连声道锦绣你尽管放心。
“我们本也是来给我二婶吊唁、碰巧遇上她们了,这里又本是我娘家,这才帮着你应酬应酬来客。”
翟颂瑾此时也就更加明白自家表弟为何下了大狱,他下狱前还连着舅外公鲁景敏也带头弹劾起他来。
敢情这是故意暴露个破绽给杜家这等人瞧,这般才能叫这些人蹦跶得更欢?
只有这些人彻底蹦跶起来了,露出的尾巴才更好抓不是么?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杜家太太
翟颂瑾便冷笑道,看来今儿我在也正是个巧宗儿呢。
“若依着锦妹妹这么说,等待会儿见了这两位太太的面,这两位必会问起我子玉表弟入狱之事。”
“到时候我若是恼羞成怒将这两人骂了,骂她们是来看笑话的,锦妹妹你可别拦着我,也别埋怨我在你们家撒泼。”
锦绣笑着一抚手:“大表姐既是有这个打算,可正中了我的意!”
“不过大表姐又何苦和她们一般见识?这些许小事我来便是了。”
要知道翟颂瑾既是大长公主府出身的嫡长孙女,又是庄总督府上的长媳、是正儿八经的庄家宗妇。
这一位的夫君如今更是工部的中流砥柱,虽则因为年纪尚轻、官职暂时不高,却颇善水利,将来的前途很不用说。
眼下这里又是容府,翟颂瑾本是客人,哪有叫这么一个正经贵妇在旁人家撒泼、替容府挡驾的道理呢?
翟颂瑾却是没想到锦绣竟然如此爽利、又如此通透,心底难免又叹了一回,怪不得子玉表弟能看上这孩子。
既是锦绣已与这二人通过气儿,等得众人迎到了杜家那两位太太,锦绣也便开口笑道,正巧庄府的两位奶奶也来了。
“我这厢刚迎了这两位,还不等往后宅走呢,便听说您二位来了,索性拉着她们在这里陪我等了等两位太太。”
这话简直一开口便将杜家这两人封死了——既是翟颂瑾与容之芳也是才到,还没往后宅去呢,锦绣哪里有多余工夫应酬杜家这两位?
杜家大太太闻言便难免眼神一暗,心头也不免暗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不过再想到庄家这位大奶奶正是方麟的表姐,她心头又是一喜。
容家这位三小姐再难缠,终究是个闺阁女儿家,容府如今又是一桩丧事紧接着一桩,容三小姐忙都忙不过来,哪有空听说外面的事儿。
那方麟再是容三小姐的未婚夫,两人也还没成亲不是?
何况这丫头只不过是个外室女,年纪也刚将及笄,这丫头懂什么,谁又会将要紧话说给这丫头听!
倒是庄家这位大奶奶在得真巧,也许从这一位口中还能问出些什么来!
杜大太太也便连忙顺杆儿爬、顺势露出了一脸颇为歉意的神情道,那可得多多谢过庄大奶奶和二奶奶也陪着容三小姐在这里等我们了:“实在是辛苦两位了。”
容之芳立时笑着摆了摆手:“杜太太客气了,这里到底也是我的娘家不是?”
“既是我的娘家来了客人,我又刚好在,拉着我大嫂陪我帮着三妹妹应酬一番也是应当的。”
杜大太太也便自以为自己猜对了——虽说这容府的三房、四房奶奶都有了身孕,便不得不叫容三小姐一个小孩子出来打理后宅之事,实则这孩子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要不然庄二奶奶也不会这么说,这些话分明是只怕这个三堂妹不够周到。
……而连翘既是早得了锦绣的话,便提前又赶去了二房的灵堂,仔细将洪哥儿叮嘱了一遍。
等得洪哥儿眼见着大堂姐与大堂姐的嫂子又回来了,三姐姐也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两位陌生太太,他也没露出一点点声色。
只若不是连翘已经告诉了他,说是再来的客人有些难缠,他必也得拦上一番,也免得大堂姐与大堂姐的大嫂又给母亲再敬一回香——吊唁的事儿哪有重复两遍的?
何况洪哥儿到底只是二房的嗣子而已,又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两位杜太太的目光也并不曾在他这里多加停留,更没打算从他口中也问出什么来。
等得众人再给齐氏上了香,洪哥儿也俯身叩头拜谢过来客的吊唁,锦绣便又带着众人退出了灵堂。
洪哥儿却在起身的那一霎那,突然便瞧着离开的众人里有个人很是眼熟。
他就忙对着殿后的连翘招招手,脸上也全是急切,等得连翘快步来到他身前,他就急声问了起来。
“就是方才跟在那两位杜太太身后的、穿着绛紫色褙子那个妇人,那是什么人?”
连翘却是以为洪哥儿这是对那妇人穿了绛紫色褙子不快,只因杜家人既是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