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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够高!
这两人也便想都想不到,对面这小两口儿竟是三两句话一唱一和间、就已令他们轻轻松松暴露了,暴露得再难收拾。
待方麟与锦绣又在厨房多花了些时间、彻底问出了这两人的身份后,不由很是欣喜的相视一笑。
原来这两人竟是胡兆全在大兴那处庄子、也就是那处善堂的大管事和二管事?
大兴那处善堂虽是早早就被方麟派人监视住了,也顶多是阻断了在外的法净等人与善堂的联络,以及令这处善堂再难往京城各户人家安插人手。
等得扬州那边尘埃落定后,杜府紧跟着遭了秧,这善堂自也只剩下个被清剿的份儿,可那清剿又不能明里进行,善堂中人也便因此多有逃脱。
这就更别论这两个管事本也不住在善堂,在那里真正负责打理琐事的都是他俩的媳妇,毕竟善堂里还是妇人和小孩子居多,十几岁的女孩子也不少,收留的男人家却没几个。
这二人单只为了善堂的名声着想,好叫收留的女孩儿与妇人们将来有个好去处,又怎会日日长在那处庄子里?
却也正是因为如此,等得锦衣卫趁着一日夜里对那善堂动了手,这两人也就偏巧不在庄子上,得了风声后也正好趁机隐藏起来。
就在这两人一躲一藏一逃间,直等一个多月、几近两个月都过去了,方才被他们勉强逃出京城来,打算顺着运河一路南下、再想方设法重谋生路。
谁知两人也实在时运不济,从通州出发时只为了尽快逃离,就在仓促间错爬上了一艘货船,那货物还都是些大件儿的木器一类,当不得吃当不得用。
这若不是昨夜里那艘货船与方家这两艘船挨在一处停泊,令这两人立时生了换船的心,当时也被他们得逞了,就算他们不落进锦绣与方麟手里,恐怕也得饿死了。
那么锦绣与方麟如今的相视一笑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和他都知道,那善堂虽然已被关闭,相关之人有罪的领责、无罪的自去自谋生计,年纪幼小的也被送进了慈幼局,可早些年间被这家善堂安插进各家各户当差的教徒……却始终没被锦衣卫拿到一个完整的人名单。
那散落在京城各家的仙公教徒虽也有嗅觉比较敏锐、便早早逃跑的,譬如像容府二房那个婆子一样、早就发现了危险的,可那也只是少数不是么?
那胡兆全倒是早就被方麟抓了,可他到底只是善堂的东家,哪怕这个往各家安插人手本是他的主意,却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方麟与他的人就算再想将这些仙公教教徒一网打尽,到底也没能从胡兆全这里得到详细名单。
而面前这两人既是善堂的大管事与二管事,这两人手中想必定会有完整名单,以及那些教徒的详细去向吧?
方麟也就在笑罢了之后又开了口,径直就问起了这二人可能拿出那份名册来。
“虽说依着你们两人在仙公教里的地位……你们如今既是落在我手里,罪责是在所难免的,可若是谁能拿出这个名册来,我便能给谁做主减些刑罚。”
“你们也别觉得罪责难免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不比叫你们隐姓埋名亡命天涯强?”
“你们俩逃离京城后是有能耐换个新户籍重新做人啊,还是既能想方设法糊口也能保命啊?”
……等得方家这两艘船又行驶了一日后,当晚便停靠在了山东的东昌府下辖临清县。
方麟这日一早就派阿辰带了几个人先下了船、快马前去就近的锦衣卫东昌千户所报信儿,等得这晚方家的船才刚停靠在码头,阿辰早已经领着东昌千户所的人马等候多时。
而那千户所跟随阿辰前来迎接方麟、外加等着交接那两个仙公教徒的正是千户王家川本人。
王家川上船见到方麟便单膝跪地打了个千儿,口中亦是连声谢道,多谢方同知还想着属下,有功劳还愿赏给属下、叫属下跟您多学学怎么办差。
这王家川之所以有这话,便是他情知方麟也不必非得将那两个人犯交给他。
要知道方大人这一行虽是私事,却也带了不少随从。
那么只要方大人愿意,完全可以分出几个手下、换船带着人犯返回京城,这功劳也便是方大人手拿把攥了。
王家川自是感激零涕得很,感激方麟竟愿将这已经到手的功劳让给了他;他这一行也便带了不少的好东西,等他谢罢方麟,便连声喊着随从快将箱子抬上来。
“属下知道方大人这是扶灵回乡,自也不便在孝中与属下下船畅饮一番。今日头午便令我家大姑娘仓促之间备了些简薄丧仪,还请大人切莫嫌弃。”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姻缘兜转
锦绣隔着舱门瞧见那两个箱子虽然不大,却仿佛很沉,每个箱子都由一个膀大腰圆的锦衣卫用力搬了上来,她也便知道,这箱子里装的可不是王家川口中所说,只是简薄丧仪。
好在锦绣也明白得很,她父亲和方麟既在朝廷做官,便不能太过清高了,尤其像属下这种孝敬,谁若是执意不收,这属下也许非但不会感激,反而还会心生二意。
方麟也是一眼便瞧出了那两只箱子的端倪,却也没拒绝,而是笑着轻声道,我既知道你的东西都还算干净,这又是你家大小姐仔细准备的丧仪、我也不妨收下。
“说起来若不是早知你是个妥帖的,这两个人犯我也不会放心交给你。”
而这王家川既是打着前来交接人犯的旗号来的,方家的船上又载着方夫人灵柩,他也不便久留,也免得既露了方麟行踪,又叫人笑他刻意巴结上司。
他自己倒是毫不在乎这等笑话,可这不是给方大人添麻烦么?
方麟便在王家川的人领了那两个人犯后,又将他叮嘱了几句,譬如叫王家川仔细派人押着人犯前往京城,最好由他亲自前往,再譬如到了京城便去寻邵文功。
“那邵公子你不是早也认识?他如今可是我连襟,又在两个月前领了协助地方官府清剿仙公教余孽的差。”
这三两句话之间便指点了王家川,叫对方彻底明白方麟为何愿意将人犯交出来。
那邵文功既是领了清剿仙公教余孽的差事,恐怕也全赖于与辅国公府的四房结了亲吧?
而方大人虽与邵文功成了连襟,亲戚是亲戚,差事是差事——方大人既是有心抬举连襟,可不是明里再也不能插手仙公教有关的案子?
否则这哪里还是邵文功的功劳?这不是全成了依赖连襟才办得了这样的大差事?
王家川便连连点头道属下明白:“属下回去便点上些得力人手,由属下亲自带队前往京城,再将人犯妥妥帖帖的送进邵公子手里。”
既是方大人都指明叫他亲自去京城了,这便是叫他务必不要道出人犯是方大人抓的,而是要将这个擒获揽到自己身上,他这个功劳也就越发手掐把攥了不是?
……锦绣却是直等王家川下了船后,又等方麟进了她的舱房,这才笑着问起来,问他为何连这么点小事都这般在意。
“我知道邵文功当初接了那个清剿仙公教余孽的差事,全赖于你替他和我父亲说项,这才使得我父亲同意他接手。”
“可你和我父亲也都清楚,邵文功过去可没办过这样大的差事,哪怕有我四叔在一边帮着他,办起来也难免磕磕绊绊的。”
“你如今凑巧帮了他一回手,这又不是恶意要跟他抢功劳,你又何苦藏着掖着?”
方麟笑着摆手:“我这哪里只是要帮邵文功?”
实则他的真正用意只是要将王家川糊弄住,也好叫那小子心甘情愿的亲自押着人犯、往京城走一趟罢了。
锦绣这才略带讶然的咦了一声:“敢情这王家川也是个不大干净的,你这一手儿竟是为了引君入瓮?”
“那你就不怕他路上将人放跑了?”
方麟顿时笑得不可自已,直到又笑了片刻方才又摆起手道,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你可能不知道,你父亲当年就有心将你姑母嫁给这个王家川。”
只是容程与容若繁既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哪怕容程再有心给妹子选个好夫婿,同时也避免自家与蒋府越牵扯越深,这也轮不到他做主不是?
倒是现如今那蒋家已经阖府下了大狱,只有容若繁母子三个被陛下特批、法外施恩了。
而那蒋逵虽是被造了一回假死,实则他却还活着,早在蒋府阖家入狱那天,便离了方麟关押他的粟米胡同、入了大狱与他父母团聚去了。
容若繁便在那一日由容程出面做主、已与蒋逵和离;而这王家川亦在五年前死了正妻,至今未曾再娶。
这当年未曾能成的姻缘……岂不是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容程便在方麟启程南下之前特地交代了他,叫他到了东昌便要想方设法将王家川鼓动到京城来:“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叫他尽快前来就好。”
锦绣这才明白过来方麟为何笑成那样儿,敢情她父亲这是要给姑母做个大媒。
她就笑道这又有什么稀奇的,亏你还瞒了我这一路:“那邵公子与莲姐儿的亲事不也是我父亲做的媒?他又不是没干过这等事。”
只是别看锦绣话是这么说,她心底也不得不赞成她父亲一声,叫姑母改嫁给王家川这个主意还真是好的很。
要知道蒋府既是已经倒了,哪怕姑母早已与蒋逵和离,看似也没被蒋家牵连,身后还有娘家容府撑腰,将来那娘儿几个在京城的日子恐怕也很艰难。
这个艰难倒不是银钱上的艰难,而是姑母母子几个既得了法外开恩,但凡是个明眼人也便都看得出来,姑母定是在蒋府背后做了推手,与容程这个兄长里应外合、一路将蒋家阖府送进了大狱。
那么她那姑母容若繁在有些人的眼里、也就自然成了自私自利又分外狠辣的人,只为了给自己母子几个保命,竟是连夫家都能出卖。
单只说前些天这风声不就已经起来了,直将她姑母那个独子气得还不到散学时分就从学堂跑回了家,一路上还将脸都哭花了?
而今若是姑母能够改嫁给王家川,岂不是便能带着一双儿女离了京城,来到东昌安家落户,从此落得一个轻松自在?
那也怪不得方麟愿意将那抓获仙公教善堂管事的功劳一股脑儿全让了出去,一半让给了王家川,一半让给了邵文功。
那两位将来也许全是容家的姑爷呢,这不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若是一个两个立功的全是容家姑爷,从此也都学会了相扶相持,容府这棵大树岂不也会越发根深叶茂?
锦绣便忍不住眼波涟涟的笑着斜睨了方麟一眼道,你还真是个聪明的,“真不愧是我父亲教出来的好徒弟。”
谁知方麟却也不接她这话,反而话锋一转、哪壶不开提起了哪壶。
“说起来我们上船已是六七天了,我可还没问你呢,你我明明可以再等些天才南下,你怎么偏要定了前几日就出发?”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细说缘故
锦绣当然知道方麟问的是什么。
要知道华贞的预产期就在七月初,就在锦绣决定了出发之日时,华贞却还没分娩,据那几个先后来给华贞诊过脉的太医说,生产之日晚上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