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飞一见文秀这个毛毛躁躁的样子,那眉头皱得更紧了,也赶忙起身制止道:“你……你赶快坐下,你这个样子,还哪里像个巡按?”
文秀小嘴撅得更高了,阴沉着脸,冷冷地问道:“怎么?当官的就不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刘飞气得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慌乱地四下里观望了一下,见此刻运粮食的官兵侍卫们都在忙碌着,没人注意到这里,才扔下手中账册,点指着文秀教训道:“那文必正是一介书生,哪里会有这样的举动?”
文秀一听这话,做到半截的拳击动作戛然而止,随后迅速收回手臂,脖子一缩,耷拉着脑袋,完全失去了刚才的那点傲气,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
见到文秀如此委屈的样子,刘飞不禁暗自好笑,低垂下眼帘,四平八稳地又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幽幽地言道:“堂堂八府巡按,岂能坐享其成?为人处世,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刘飞言辞颇有深意,文秀漆黑的眼珠一转,精致的小巴旁边竖起一根纤纤玉指,朱唇一动,俏皮地言道:“我知道了,那我还是去押运粮草吧!”说完,便从木凳上“嚯”地一下跳了起来,几步冲向了粮仓。
刘飞被文秀的突然跃起吓了一跳,惊慌地打量了一下大步流星的文秀,便低垂下眼皮,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叹着气小声嘟囔着:“这丫头,鲁莽劲儿又来了。”
刘飞这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院中“哎呦”一声,抬头看时,却见秀秀已经撞在了一个运送麻袋的庄稼汉身上。这位庄稼汉体格明显有些瘦小,被秀秀愣头愣脑地一撞,肩膀上的麻袋一下子滑落掉在了地上,正好砸在了脚上,他这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而文秀见自己惹了祸,先是回头瞟了一眼刘飞,见刘飞也正无奈的轻瞥着自己。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点失误终究没逃过师爷审视的目光,只好转回头来,客客气气地向着这位庄稼汉道歉,并弯腰双手抓住麻袋,帮着他又将一袋子粮食扛上了肩头,这才急忙走进了仓库。
而刘飞见文秀消失在眼前,本应该是长出一口气的,眼不见、心不烦嘛,却恰恰相反,他心中更加的不踏实了,仿佛一颗心被别人带走了一般。
此时,微风拂动,方桌之上,树枝随风摇摆,舞动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地上的树荫也不断变幻着形状。一阵清风掠过,那摊在桌上的账册便一页一页地翻动起来,如瞬间而来的潮汐一般。
已是无心查账的刘飞,任由那账册“哗啦啦”地随风舞动,竟懒得伸手组制止,只是看着那一页一页写满字的纸张在眼前一闪而过,享受着微风拂面的那份清凉,回味着这几天放粮的一幕幕,沉浸其中……
☆、第二集生疑
一点心雨:西方人常说,上帝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给你一分天才,就要搭配几分的苦难。上帝创造天才的方式便是这般独特和不可思议。苦难是最好的大学,当然,你必须首先不被其击倒,然后才能成就自己。
第2…2问:财富,人人都喜欢,对吗?
********
南郊粮仓院中的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却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中,这便是潞安王的师爷于百之。他从后门走进了粮仓,悄悄找到路韪,让他替自己安排一个窥视文必正的最佳地点。
路韪为于百之提供了一个相对较为靠近方桌的房间,带领着于师爷蹑手蹑脚地从房间后门闪了进去。二人偷偷躲在屋子里,微微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观察着这位文必正和师爷刘飞的一举一动。
适才文秀对账册的漠不关心、以及站在方桌前的挥拳,都被于百之看在眼中,他不禁心中一动。而接下来文秀撞到了庄稼汉,又双手提起了那一麻袋粮食的场景则让于百之的脑子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随后,于百之将路韪叫到了暗处,让他将今日文必正放粮的全部过程一字不漏地详细说给自己听,边听边不时地低眉琢磨着。
路韪见师爷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本想开口问一问,却终究管住了自己的嘴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暗想,人家师爷心中所想岂能轻易透露给我?
于百之静思了良久,才抬起头来,叮嘱了路韪几句,转身带着小厮离开了南郊粮仓。
而回到王府之后,于百之并没有声张,也没急着去见老王爷。而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回到房间里,顾不上午饭,甚至来不及擦擦汗,先是找出之前王府密探从京城传来的有关文必正的密函,仔细地一一查看。
他一边看一边微微颔首,自己心中的那个推测像是得到了一丝印证。于百之渐渐露出了一个奸诈的微笑,满意地将所有的密函收好,暗自推敲起了自己那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王府之中,关心着文必正开仓放粮的不止是王爷和师爷。别院中,天香郡主已经挺着肚子在屋中不安地来回踱步了一上午了。终于盼来晗冰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天香欣慰不已,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双手托着腰、缓缓坐在了桌前。嘴角挂着一丝喜悦,含笑言道:“太好了,洛阳的百姓们有救了。”
可欣喜了没一会儿,天香的神情便渐渐发生了变化,那眼角悄悄爬上几缕愁容。忧虑满怀地问道:“那爹爹呢?”
“王爷已经回来了,正大发雷霆呢,谁都不敢进去。”晗冰无奈地答道。
天香叹了口气,低垂下眼帘,小声说道:“哎,爹爹这回可是要心疼好一阵子了。晗冰啊。你去厨房替我做一碗银耳莲子汤端给爹爹败败火吧。”
“是!”晗冰领命退出了天香的房间。
不一会儿,驸马唐凯端着他亲自炖好的“麦冬阿胶羹”走进了房间,亲手将热气腾腾的汤羹送到了郡主的面前。口中柔情蜜意地言道:“天香,阿胶羹炖好了,你趁热喝了吧。”
天香的眉心微微一皱,将头偏转了过去,轻声言道:“先放下吧。我这会儿没胃口。”
唐凯发觉天香对自己的阿胶羹似乎没有以前感兴趣了,不经意间竟还流露出一丝的厌烦。他心中不解,于是执着地坐到了天香的身边,用碗中的汤匙搅动了一下汤羹,仔细地盛起一汤匙,微微地在自己口边吹了吹,这才小心翼翼地送到郡主的朱唇边,和颜悦色地劝道:“上回那汤羹我便没有亲眼见你喝下,害得我这心里一天都不踏实,所以今日啊,我宁愿亲自喂你服下……”
尽管唐凯的眼中尽是关怀备至的情意,但这有毒的汤羹却是一个劲儿地要送到郡主的口中。天香自然不肯喝下,面对唐凯的强迫,眼见着那毒药就要沾到自己的朱唇,天香见躲闪不及,便抬玉腕,将那汤匙及时推开。
但天香的这一推有些心急了,一汤匙的热热的汤羹尽都洒在了唐凯的洁白的衣衫之上,如同盛开了一朵暗色的菊花一般。唐凯吓了一跳,“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心中不禁一沉,脸色也变得阴暗了,但口中仍客气地试探道:“怎么?郡主不喜欢这阿胶羹了吗?是不是味道没有以前的好了?”
天香知道,此刻晗冰并不在自己身边,现在也远远不到与自己的夫君撕破脸的地步,于是她充满歉意地望着唐凯,起身用手中的罗帕擦拭着他衣衫残留的汁水,略带了几分不屑地言道:“没有,你万万不可多想,我一会儿喝下便是了……樱红!”
天香一声呼唤,小丫环樱红应声出现在郡主的身边。天香淡淡地吩咐道:“驸马的衣衫脏了,你快去另找一件,帮驸马爷换上。”
樱红的这个“是”还没出口,唐凯便冷冷地阻拦道:“不必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冷眼瞟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将手中的汤羹放在了桌子上,低沉地说了一句:“郡主记得服下。”便转身离开了,而心中却已经蒙上了一层疑惑的阴影。
见唐凯一走出房间,郡主便端起这碗阿胶羹来到了内室卧房之中,将汤羹一股脑地倒进了痰盂中。樱红才要立刻去倒掉痰盂,郡主却伸手阻拦,言道:“隔一会儿再去吧。”樱红点头,她先服侍着郡主到床下躺下休息了。
而此时的窗外,唐凯果真没有走远,依旧躲在窗檐之下,留意着屋中的动静,只是等了许久并未见樱红出入,便也只好作罢,转身离去。
唐凯的脑海中盘旋着各种猜测,只是这每一种猜测似乎都对自己不利,他的脸色不禁青一阵、紫一阵的,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此刻,王府之外,只这半天的工夫,八府巡按开仓放粮的消息已经开始在洛阳城里四处传播,那些饥肠辘辘的灾民们纷纷拿上大大小小各种袋子赶往南郊粮仓。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是过节一般兴奋。大家无不感激、称赞着这位八府巡按,甚至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三集秀之瑕
一点心雨:热爱珍视财富是获得财富的前提条件,但不囿于财富是获得幸福的前提条件。洛克菲勒到饭店住宿,只开普通的房间,侍者不解,问:“您儿子每次来都开最好的房间,为何会这样呢?”洛克菲勒答道:“因为他有一个他有个百万富翁的爸爸,而我却没有。”
第2…3问:细节决定成败,你信吗?
********
潞安王府之外,老百姓们如同过年一般,而王府之内,潞安王却是暴跳如雷。
自打从南郊粮仓回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粮食被八府巡按文必正分发给了洛阳无数灾民,潞安王心疼坏了,那种感觉真是如同割肉啊。
回到王府,老王爷大发雷霆,站在花厅里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不但花厅中的各种摆设物件儿被摔了个干净,连桌椅屏风等这些家具都没能幸免,几乎被老王爷砸得不成样子。花厅里一片狼藉,仿佛被人打劫了一般。
这种情况下,任谁也不敢上前招惹老王爷,下人们都远远地躲了起来,生怕被潞安王抓住活活当成“出气筒”。
偌大个花厅里只有潞安王一个人发狂发疯,没有人去阻止,更没有人上前劝慰。怒骂声、瓷器破碎声以及各种摔砸之声混在一起,让人听着便心惊胆战。
这样的动静竟然持续了整整一个中午,老王爷直骂得口干舌燥,嗓子里如同火烧一般,连自己的手臂都觉得有些麻木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满屋子的凌乱发起呆来。
此时的潞安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本来怒不可遏的神情略略有所缓解。狰狞的面容变得有些憔悴,脸色蜡黄,双目直愣愣地望着前方,目光之中找不到一丝生气,那嘴依旧是撇到了耳根,却是嘴唇就剧烈地颤抖着,不见半点血色。
老王爷坐在地上歇息的良久,这才稍稍缓过点精神,但脑子里仍如一团浆糊一般不清不楚,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像是马上要炸开,整个人也晕晕乎乎的,浑身下上的难受。于是潞安王叫人扶着自己回到卧房。好歹脱下了外衣,急急地躺下休息。
仰面躺在床上的感觉的确舒服多了,可是奇怪的是,潞安王的一双眼睛却说什么也合不上,牛铃似的瞪得溜圆。直直地望着房顶。
潞安王就这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觉得清醒一点,身上也轻松多了。他尝试着坐了起来,头晕也缓解了不少。
老王爷嗓音沙哑地叫了丫环来服侍着,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