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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人一惊,瞪圆了眼睛望着秀秀,显然,他并没有料到眼前这位貌似文弱的公子竟能一下子看透他的身份。男子的头埋得更低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脑门上已经尽是汗珠。
这时候。男子身后站起一位纤弱的姑娘,一边用手整理着自己的发髻,一边冷笑着言道:“哟。这位公子爷好聪明啊!”
文秀转头一看,那姑娘粉红长裙,飘逸艳美,只可惜浓妆之下,看不清本来的样貌。不过她面带一丝浅笑。眯着眼睛,仅用眼角的余光自信地勾住文秀。镇定地梳理完一头长发,这才眼眉一挑,笑盈盈地望着秀秀,轻启朱唇,一字一顿地讥讽道:
“我说这位公子,孙妈妈是不喜欢这偷懒的伙计,但是她似乎更讨厌到这里鬼鬼祟祟闲逛却不掏钱的臭男人!”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侧目再次打量这位风尘女子,心生一丝敬佩,嘴角一扬,却在口中打趣道:“这位姑娘好厉害的一张嘴呀!在下还真是后悔刚刚不曾张扬。我想,凭姑娘的伶牙俐齿,即便是方才被人发现了,也能巧言善辩、平安脱身的吧?不然让在下一试呀?”
秀秀此言一出,那男子却顿时慌了神儿,赶忙上前一步,凑到文秀身边,抱拳拱手,躬身施礼,口中客气地说道:“这位公子爷手下留情啊。多谢大爷刚才相助,我们才不至于出丑,兄弟在这里拜谢了!”说着,深鞠一躬,又恳切地央求道:“还请大爷帮人帮到底,放过我们吧。”
文秀抿嘴一笑,又迅速收敛起笑容,假装严肃的样子,微微颔首,摇头晃脑地说道:“嗯,这话听起来还算顺耳。”
那男子见文秀的态度有所转变,赶紧用手拽了拽了身后那女子,一个劲儿地朝着她使眼色,示意她也向这位公子求求情。
那女子懒懒地一撇嘴,展臂狠狠推了那男子一下,低声言道:“死鬼,还不快走!”
男子吓了一跳,愣愣地回头望着那女子,又不时歪头瞟着文秀,一时犹豫不决。那女子见他优柔寡断,上前一步,再次双手将那男子推了出去,柳眉倒立、杏眼圆睁地厉声骂道:“没用的东西,难道不成你要留下吃酒?快滚,别在这里碍事!”言罢,又从地上拾起一块白色的汗巾,甩手掷到了男子脸上。
那男子从鼻子尖上接住汗巾,紧紧地握在手中,转头向着秀秀投去一个愤怒的眼神,随后又无奈地望了望那女子,张了张口想要叮嘱上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终转身默默地离开了柴房。
文秀见状,不禁心中暗笑,好个泼辣的女子啊!却也十分的勇敢,竟先让自己的情夫离开是非之地,再由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
秀秀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位姑娘,暗自揣测着她接下来的招数。
那姑娘见男子顺利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冷冷地一笑,踱出几步,贴到秀秀的身边,用手背轻轻拍着秀秀的胸膛,轻蔑地问道:“公子爷,请到妾身楼上的房间里一叙如何呀?”
文秀本是个好身材的女子,为扮巡按才改了男装。这位姑娘如此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胸前乱敲,着实让秀秀担心不已,生怕她哪一下拍下去,正好发现了自己身份的秘密。
秀秀赶忙一抬手,钳住了那女子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微微一笑,淡然言道:“不敢,在下的确是身无分文,只怕一会儿上了楼、入了房间,姑娘你就要喊人来抓我这个不给钱的流氓了。”言毕,一甩手,又放开了那姑娘的手腕。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那女子的手腕就被秀秀握得生疼,她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公子是个有身手的人,不可小觑。可她依旧不死心地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笑道:
“怎会?我莫笑尘虽说不是这里的头牌,但也不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还请公子放心,妾身只是想请公子喝杯茶、压压惊。况且公子似乎是不想让人发现了行踪,但这柴房之内绝非长久的藏身之地。”
听眼前的女子这样一说,文秀也不觉有些动心,暗想,与其这样大海捞针,不如跟着这姑娘上楼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且这姑娘已经知道自己身怀武艺,还这样一再相邀,想必是一片诚心的。
莫笑尘,这是她的名字吗?如何听着这般耳熟呢?秀秀不禁低垂下眼帘思忖起来。
那女子见秀秀已有所动摇,便直接跨步来到了柴房门口,大开房门,朗声言道:“公子爷,请随我来吧。”
文秀见事已至此,便不得不跟着那姑娘出了柴房,沿着一条小径,来到院子深处的一座楼前。小楼里灯火辉煌,楼前人来人往,嬉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那姑娘带着文秀来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点亮了烛台,先请文秀桌前稍坐,自己则从内室之中拿出了一套青瓷茶盏,到门口唤下人要来了一壶热水,亲自为秀秀沏好了一杯香茗,送了她的眼前。
“公子尝尝看,这是妾身珍藏的龙井。”那女子柔声似水地说道。
文秀微微点点头,剑眉一挑,明眸闪动,淡定地问道:“姑娘不会就是那个把我一脚踢了出来的笑尘吧?”
“公子冰雪聪明,自是胜过妾身数倍!”莫笑尘含笑答道。
文秀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端起茶盏,慢慢品茶,心中暗道:哪里是我冰雪聪明,是你聪慧百倍啊!
一边品茶,秀秀一边偷眼打量这位莫笑尘,原来这是一个身材消瘦,容貌却大方雍容的女子,那眉眼间的神情,总让秀秀联想到那盛开的牡丹。
这果然是上好的龙井,秀秀才略略品上了几口,那屋子里已是茶香四溢了。
莫笑尘见文秀对那龙井甚是满意,这才缓步踱至秀秀身边,一手搭在秀秀的肩头,整个腰身温柔地倚靠在秀秀身边,低着头,红艳的朱唇凑到秀秀的耳边,千娇百媚地轻声问道:“公子爷,这会儿可告诉妾身你为何要暗访此地了吗?”
文秀只觉得耳根暖热,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她被这样的亲昵吓了一跳,刚刚含在口中的茶水差一点便喷了出来。她赶紧放下茶盏,轻轻推开莫笑尘,勉强笑了笑,不自然地调侃道:“怎么?姑娘你问得如此详细,这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不成?”
☆、第四十二集歪打正着
一点心雨:“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有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这是很早以前的一首老歌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记得。来生难料,对酒当歌,一醉方休;情仇爱恨,一笔勾销,任我逍遥。这样快活的日子多美好呀,只是人生苦短,难得潇洒,糊涂一时,却难糊涂一世。因此,珍惜时光的同时,也要得逍遥时且逍遥,莫使金樽空对月!
第3…42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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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尘见文秀对自己的亲热之举毫不动心,亦不肯据实相告,她才懒得平白相助于人呢,心中暗道:这位公子好不识抬举,让你上楼来歇息一下,又亲自奉茶于你,竟还要蹬鼻子上脸了!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于是笑尘嘴角一撇,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态度立变,冷若冰霜地言道:“哼,既然如此,那公子喝了这杯茶,便请回吧,姑娘我要休息了。”说完,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再不搭理文秀。
秀秀被这个泼辣率直的姑娘逗得掩口而笑,无奈地摇着头小声嘀咕着:“嚯,这里的姑娘脾气还真不小呢,一杯茶的工夫就下了逐客令。”
哪知道,这话一不小心入了笑尘的耳朵,她不耐烦地一拍桌子,瞪着一双大大的杏眼骂道:“行了行了,少罗嗦,趁着姑娘此刻心情好,赶快走人吧。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说完,随手拿起一条罗帕,在粉红的香腮边快速甩动起来,以求得一丝凉意。
秀秀见人家已是不欢迎自己。便也只好识趣地站起身来,这就准备离开。就在她一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屋子另一侧的窗子半开着,但是正好能瞟见院中的全景。于是她缓缓踱步来到窗前,从高处四下里观察着这家妓院的建筑布局,琢磨一会儿要从哪里切入找寻才是最佳。
莫笑尘见这位公子备受奚落,却依旧逗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冷笑了一声,斜着眼睛瞟着文秀,柳眉一皱。不高兴地问道:“哎呦,我说你还真是个厚脸皮的,如何还不走呢?等着我八抬大轿送你不成?”
文秀听了。只淡然一笑,并不介怀,她看得出来,笑尘姑娘本心其实并不坏,只是说话尖刻些罢了。笑尘若真是有心为难秀秀。大可以高声叫了妓院的保镖来抓住秀秀这个身无分文的嫖客,不必这样以礼相待。
秀秀只当笑尘的话是耳旁微风、随意吹过罢了,仍旧站在窗前,细细盘算着自己的接下来的行动。
此处的确是个最佳的观测点,居高临下,院中诸景。一览无余。文秀注意到远处角落中一个特别的小院,那院落清幽安静,在熙熙攘攘的妓院中显得尤为特别。且它的位置离小宝听到歌声的那条巷子很近。这更加引起了秀秀的好奇。
文秀眼珠不错地盯着那小院观察了半天,却见那院中并无一人来往。于是她转头嘴角挂上一丝诚恳的笑容,抱拳拱手,躬身施了一礼,温柔地说道:“笑尘姑娘。临走之前,在下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姑娘肯不肯赐教。”
莫笑尘见文秀对自己如此谦逊温存,心中一软,嘴角微微一撇,白了秀秀一眼,冷冰冰地言道:“行了行了,你们这些个读书人说起话来能酸死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文秀卷翘浓黑的睫毛上下眨动,一双如水的美眸偷眼瞟着莫笑尘,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丝笑意,缓声试探着问道:“在下怎么觉得这里和一般的妓院不太相同呢?”
秀秀并未直接开口相问,只是找了一个稍有关联的其他问题暂且旁敲侧击一下,一来试探试探这姑娘的反应,二来也可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
莫笑尘泄气了依在桌边,手里的罗帕朝着文秀狠狠一甩,口中言道:“哼,一看你就是个外地来的,一点不懂得这里的规矩。”
文秀一听这话,茫然地眨着一双大大的美眸眼巴巴地望着莫笑尘,期待着她的解释。
莫笑尘一弯腰,站起身来,摇曳着纤细的腰肢,慢慢凑到文秀的身边,绕着秀秀一边踱步,一边不屑地继续言道:“我们这儿呢,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这家老爷买了无数的姑娘来享乐,几乎倾尽家财。后来等这老爷过世,他家少爷便请了老鸨,要这里的姑娘们接客,想着多少也挣回些银子。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文秀认真地聆听着,不时地点头附和,心中暗道,看来这位笑尘姑娘还是愿意配合自己的。于是她感谢地颔首而笑,又假装随意地一扭头,新奇地指着刚刚那偏僻的小院问道:“咦,那里怎么有如此特别的院落呀?”
莫笑尘一转头,瞟了一眼秀秀问及的院子,微微背过身去,眉心稍稍一纵,随即展开,回身凑到文秀的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秀秀,阴沉着脸低声答道:“那是鹂娘的房间。”
“鹂娘?”文秀好奇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尽管这和“白玉娇”三个字没有半点联系,但秀秀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于是她假装恍然大悟地双掌一击,兴奋地道:“哦,我知道了,就是刚刚歌